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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 相看两厌
协议达成，两人都婉拒了罗穆路斯的晚饭邀请，各自离去。
离开的时候，站在罗穆路斯住所的大门前，卡洛斯和罗德里赫对视了一眼。
“……”
“……”
只一眼，不约而同地扭开头。生怕多看对方一眼，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我会找到销毁DRN型机器人的理由的。”除开为罗穆路斯考虑的七七八八的隐忧，卡洛斯是真心地认为超越传统机械智能的DRN型机器人，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我会证明他们值得留下。”事情发展到现在，两人也都不再客气掩盖什么。一瞬间，两人间的火药味又浓上几分。
最后，还是罗德里赫先冷静了一点，“明天，明天。再见面讨论关于潜入地下实验室的问题。”
“可以。”今天的气氛实在是进行不下去了。心中还记挂着住在郊外的老师，抬头看了看天色，卡洛斯同意了罗德里赫的建议。
罗穆路斯站在二楼的窗前，目光深沉地看着楼下的两人不欢而散，难得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事情要比预计的麻烦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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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于险些放了亚瑟鸽子，基尔伯特给出的升级方案，大大超乎亚瑟的预料。
“呃，我也不是要把公寓变成太空舱。”老实讲，亚瑟都不觉得自己能适应太过先进的高科技。在一些人眼里的潮流青年，在后来的新潮流代表，阿尔弗雷德那里，就成了老套古板的固执者。
“不用担心。多占用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搞定。”基尔伯特简直要拍着胸口发誓了。
即使作为一个意识能扩散甚至接管房屋系统的机器人，基尔伯特却还是希望系统能更高效更方便，能少用一个指令就少用一个指令。
基尔伯特没去细究这是因为想节省运算，还是在希望能有智能系统更高级，高级到能与自己对话。
亚瑟懂一百种委婉地拒绝他人的说辞，基尔伯特分析出了复杂话术背后亚瑟的本意。只不过刚才发生的逻辑矛盾，让基尔伯特又迟疑了。
有疑惑了怎么办，那就直接开口问。
“所以，你希望系统要升级但不能太先进。”基尔伯特这会充分发挥了机器人的“直率”。
“呃，大概是这样。”虽然就是这个意思，但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充满了一股找茬的味道。
“我明白了，那就换一套方案。”基尔伯特从善如流，甚至还“贴心”地补充道，“我可以为你量身打造一套新程序。”
“不用不用。”亚瑟不知道一个智能机器人能独立设计出房屋管家系统这个级别的智能系统，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私人生活被拿出来逐帧分析。
“我觉得2030型系统就好。”一开口，就暴露了亚瑟早有打算。
甲方提出了明确的要求，乙方就快乐了。
挂掉电话，基尔伯特愉快地去预下载，这套2030年发行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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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卡洛斯风尘仆仆地赶到老师家里的时候，“乖巧”的胡安已经做好的晚饭，正等着他的到来。
一脑门心思的卡洛斯没注意胡安的难得乖巧安静，晚餐后习惯性嘱咐了几句之后，就挥手放人离开了。
胡安离开老师家的大门，“平静”地走出了半公里，直到拐弯进了一个死角，才敢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膛剧烈地起伏间，胡安险些拿不稳藏在胸前暗袋里的芯片。
“去书房吧。”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突然开口说道。“你有心事。”
卡洛斯停下了推着老师前去卧室的脚步，转而走向了书房。
“胡安，下午在这里？”一进书房，卡洛斯就发现了书桌上凌乱摆放的笔。胡安能记得收拾用过的草稿，喝剩的饮料，但从来不记得把笔收回笔筒里。
“他一下午都在这，坐吧。”
介于胡安的前科，卡洛斯扫描了一圈，确定书房里没有窃听器监视器之类的小玩意，才在胡安下午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贼心不死的胡安做完晚饭后，看见老师又睡着了，终于还是忍不住扫描拍照了一份老师终端里关于DRN型机器人的文件。
现在，当事人正抱着装着机密的芯片飞奔在夜晚空旷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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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软件是越升级越笨重，附加内容多的恨不得包办了一切，有些软件则是越升级越简约轻便。
而房屋系统就是后者这样正经的升级优化。科技发展的迅速，各种技术更新换代的也快。基尔伯特好一通找，才在网络上找到亚瑟说的2030系统。
这款平平无奇的软件夹在更先进便利的后辈和功能简单的语音音箱之间，也不知道亚瑟从哪里看到的这个型号。
偏老旧的系统给基尔伯特带来了一个烦恼。
基尔伯特看了看系统需要的储存容量，又看了看自己的现有的空余，饶一把银白色的头发，飞快地运算出一种解决方案，最终决定还是再清扫一波自己的空间。
又一次进入自己的意识空间。情况比上次和埃科尔特一直来的时候好上不少，没有漫天漂浮的家具和纸张，一座座装满了“垃圾文件”的纸箱堆叠成山，正等着许可删除。毕竟，基尔伯特一直分出一部分运算能力用在整理这些东西上。
罗德里赫要是知道这个月的电费账单，一定会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既然是清理空间，自然要删除一部分。基尔伯特站在望不到顶的“垃圾山”下，“原本有这么多东西吗？”
为了避免从瓦西那里继承到的资料被当成垃圾文件删除了，基尔伯特随手翻开了最近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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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想老师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此刻，他卸下日间的防备，露出了一丝疲态。
“是这危险的存在。”对面的老人听完了爱徒的话，也做出了同样的结论。“但是啊，卡洛斯，你认为这样的技术出现会是孤例吗？”
“在我还年轻的年代，能创造出有灵魂的机器人，一直是所有研究者的野心。所有人都想做一次‘上帝’。”
尽管这样的想法，随着机器人本身性能的不断提高，被渐渐掩盖，不再被人提起。只有那个时代的“科幻作品”，还记着当时人的思考。
“但那些只是早期研究接触机器人，才会出现的想法。”卡洛斯说道。
因为不知道机器人能做到什么地步，不知道人类能做到什么地步。当时的人们对于这种未知的恐惧才有各种各样的幻想。
所以，这种想法才会在现在逐渐被放弃。
“这不是一个关着的潘多拉魔盒，卡洛斯。”
“它是已经游荡在世间的幽灵，只有让阳光照到它们，才会让它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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