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某女,钢琴家与反穿越的吟游诗人之女,音乐天赋极高,但是沉默寡言,未语先笑。公认古典美,气质娴静优雅,犹如高岭之花。
另一方面:社交恐惧症,抑郁症,自闭严重。某日彻夜未眠后,因吃不到想吃的月饼(清明前后,清晨五点,公寓楼对面有万能的沃尔玛),自杀,卒。

→_→然后灵魂与衡山上一个熊孩子共存了~仔细检查后发现熊孩子的灵魂少了点儿,不过还是能够支撑身体活动的。

OK,保留自我意识的同时可以深度宅,生理需求有人代劳,只需要专心致志地宅就好了~这样的生活正是她所期待的。

就是不知道老板怎么想,譬如好好的一觉醒来躯壳里多了个灵魂,还是个扎一针都不带吭一声的女鬼似的灵魂……当真……不好说啊……


多谢杏杏的封面~爱你么么哒~~
内容标签: 性别转换 灵异神怪 游戏网游 爆笑

搜索关键字:主角:太子长琴的二魂三魄,左思 ┃ 配角:古剑奇谭出场人物若干 ┃ 其它:古剑奇谭未出场人物若干

一句话简介:少恭的半身是位不作死会死星人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1594   总书评数:18 当前被收藏数:119 文章积分:5,601,51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言情-古色古香-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短篇·少恭
    之 断壁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9117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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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有这样的半身当真不如去死

作者:潇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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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样的半身



      [古剑]有这样的半身当真不如去死

      挣扎、翻滚。

      葛布粗衣被荆棘勾的破碎褴褛,稚嫩的面容染上尘埃,却遮不住极致的痛楚下,扭曲到匪夷所思的表情。

      突然,这孩子的挣扎和翻滚停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下一秒,稚龄男童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天空。动了动手指,扁扁嘴,作出一副欲哭的表情,谁知道刚一动弹便再次昏迷。

      半日之后,这孩子苏醒过来,惊讶地抬起自己双手,端详许久,露出一副深思的神情。深思并没持续多久,他继续第一次晕倒之前的动作,努力起身——至少要爬起来才行……

      又是一次生死煎熬,孰知此番能否存活下来……

      这具身体约有三四岁上下,于是不能立刻将新的身体操纵自如,哪怕微动手指,亦受万蚁噬身之痛……

      ……在能爬之前……只能躺……身旁无水无人,本以为唯有一死……幸好此地阴凉,又躺在树荫之下,清晨有露珠滴落口中,勉强逃得性命……

      ……在能走之前……只能爬……爬得再慢,手脚再痛……也不可停下,否则……永远等不到站起行走的那一天……

      ……又有些许记忆……烟消云散……牵挂之人、憎恶之人……自心中消逝……

      ……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为何活着、为何悲喜忧欢……曾经说的话、做过的事都已不复记忆……

      且不言这些,男童再一次撑不住摔了下去时,趴在地上,蓦然惊觉适才疏忽过去的疑惑——“这具躯壳内,似是不止那孩子的残余魂魄,与我的二魂三魄?”

      生死攸关的大事,自然要一探究竟。

      ——————

      我翻墙注册了一个推特账号,不关注任何人,不允许任何人关注。将心意尽情地挥洒,短短三两行字浓缩着一千字也书不尽的情愫,自得其乐。

      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已经三天,我的精神仍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敲击键盘的动作根本停不下来。

      “我认识了一个人,和我发型一样,俗称死亡Flag那种少妇头。”

      “我爱上了他,一眼看上去就是深深的迷恋。我想,他身上有某种吸引我的气息。”

      “他死了。”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爱他,所以他死了;还是因为他死了,所以我爱他。”

      “活着的人终究还是有背叛的可能,我不能容忍一丝背叛,还是死去的人更值得托付真心,哪怕他不能回馈一丝一毫的爱呢~谁在乎。”

      “生如死般绝望,死如生般漫长。一点一点,将温和扭曲成疯狂,将沉静浸润成暴戾。所有的宽容、仁慈、善良、真诚等美德被现实的磨盘碾磨成渣,随风而逝。”

      “真美啊,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是山——所有希望破灭、坚信的救赎夭逝、无尽的煎熬着的生命终点将近,这一切聚在一起爆发时,那仿佛灵魂深处的哀鸣恸哭的大笑。”

      “我是摄魂怪一样的怪物吧?因为他的绝望而嗅到他的甜美,被他身上浓重的黑暗气息吸引,欣赏苦厄留给他的坚强。我爱上了双手染满鲜血,却依然被一剑穿心,在熊熊烈火中尸骨无存的他。”

      “想要吻他,想要抚摸他,想要推倒他,然后杀死他。”

      ——————

      男童再次内视之时,发现了一抹廿上下岁的女子魂魄。这魂魄完整无碍,又附着几分生魂气息,委实诡异得紧。

      不是魔族的夺舍重生,这是凡人生魂,不带丝毫力量。

      逐不出,磨不灭,杀不死,除不掉。

      这……究竟为何?

      妖兽来袭,于是暂且放下与自己共存于这孩子身躯内的女子魂魄,勉力杀敌——这次适应魂魄磨合的时间却是比以往少了太多,否则现下怕是再次饮恨而终,重觅有缘人。

      幼童的身体施展他的法力终究太过勉强,杀尽妖兽后,提着的一口气一松,整个人立刻瘫倒在地,连一根手指都诺动不了。

      告诫自己万万不可睡去,眼帘却越来越沉重。心急如焚,只怕一旦睡去就落入野兽腹中,可是再焦急也于事无补,无计可施。

      识海里,那女子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看见了他的魂魄,悚然一惊,重新闭合,瑟瑟发抖。

      他冷笑一声,本待说话,却见那女子停息了颤抖,张大了一双星眸,眸中茫然尽去,寒意凛然,怔怔瞧着他,抿唇不语。

      这凡人生魂不是寻常人么?

      抑或惯会伪作寻常人之修行之人?

      伸手托起那女子光洁的下颌,逼问道:“姑娘……是谁?”

      那女子垂下眼睫,不敢看他,启唇,一口咬住他的手。力道之狠,让他明知二人皆为魂魄,也几乎觉得自己被咬下一块肉来。

      ——————

      突然想吃莲蓉月饼想吃得无以复加,找不到——翻遍了卧室和厨房都找不到。打开冰箱冷藏室,将冷冻室的抽屉一屉一屉拽出来扔到地上,还是找不到。

      这连月饼都没有的绝望世界。

      摇摇晃晃爬起来,失魂落魄地蹒跚回卧室,无意中瞥见起居室窗外,天上三月初二的一弯娥眉,好像忽然找到了找了很久的东西。

      啊,对了。冰冷的清辉,正是他的目光。

      着了魔似的,隔着玻璃抚摸它。

      太远触不到。

      毫不犹豫地转身拔步,开门冲上楼梯间,攀爬到顶楼。月亮依然挂在那里,细细的一弯,快要坠地的样子。

      今天仿佛是个什么节日?

      不重要,我已经求得了我的道。

      ——————

      识海里竟然不是他心随意动,这倒是稀奇。不过那凡人女子显然是不懂这些,于是作势卸下她手足关节,再次逼问:“姑娘不想受苦,便告知在下,姓名身份,为何会在此处?”

      她眼神冰冷傲气,面上白净细腻,手指纤细无力,掌上无茧而中指第一指节生有厚茧。不是受过苦的人,也不是干惯重活的人。一时记不起何种武器以食中二指发力,致使生茧,总能看出这女子历来娇惯,而这种娇惯的女子,怕是受不得半点痛楚。

      他只道那女子忍不住关节脱臼之痛,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孰料天下之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那女子睁大一双妙目,哇的一声哭起来。这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悲悲惨惨,凄凄惶惶,泣下如雨,泪落连珠。威胁也好,恫吓也好,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这魔音穿脑。

      魂魄不同于躯壳,须得让她“以为”受创才能令她“感受”到痛楚。他虽是颇为谙熟一些处置魂魄的方法,奈何那女子的魂魄居然丝毫伤不得。

      煞是苦恼。

      堪堪六七个时辰过去,她哭得疲乏,蜷缩成一团,头脸埋在腿上,有一搭无一搭地抽噎几声。除了一开始那一眼,她再没抬过一次头,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她的样貌,只记得那双眼睛——了无生气。

      他眼下无法脱离此地,又忧心在外的躯壳遭遇意外,不由得烦躁几分,对那女子森然道:“姑娘若是无事,不妨将身份来历告知与我,待我为你好生参详一番!”

      本以为那女子多半依然故我,对他不理不睬,不料她头也没抬,不客气道:“你是傻逼么?”

      ……甚么?

      那女子又道:“还是你以为,我是傻逼?”

      ………………

      她舒展身体,倏地起身,仰头盯着他冷笑,说话毫不留情:“一上来就动手动脚,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加害人,我作为受害者的名字?虽然我出不去,可是很明显现在你也出不去,告诉你我的名字又怎么样?何况我的名字——我忘了。”

      …………………………………………

      如果不是除不掉她!如果不是……逐不出……磨不灭……杀不死……【磨牙】

      ——————

      疼疼疼疼疼死了QAQ……我是穿了菜市口的袁崇焕么我的天?还是穿了遭遇阿紫的康女士?从来没经历过这样诡异的痛感……

      除了疼什么都想不到……子啊,带我走吧……

      突然不疼了,我惊讶地四处张望,只看见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怎么除了我还有一个虚影?是阿飘?

      白衣披发,眉心一点朱砂,面无表情,身影发虚发飘,仿佛密度不均的半透明物体。

      ……很眼熟但不认识。

      自发自觉脑补了他怀中抱着一具琴……是他没错!

      哈啊哈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找到你了。

      假如是梦,就让我在梦里恣意狂欢——假若是真不是梦,那就更好了……

      甚凶残,上来就调戏。调戏不成就直接动手动脚。还是我猜错了,这货不是欧阳少恭,而是姓欧阳的另外一个人渣?

      意识到这货只是渡魂中的太子长琴的二魂三魄——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欧阳少恭的地步,忍不住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毫无征兆地哭出来,但是哭得出来总好过哭都哭不出来。

      等我哭够了,二三君还不依不饶地找我说话:“姑娘若是无事,不妨将身份来历告知与我,待我为你好生参详一番。”

      神烦,你要是能出去早出去了,何必跟我在这里死磕?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不行么,非要拉着不喜欢说话的我陪你是要干什么啊!

      然后我出去了。

      ——————

      昏迷一天一夜的男童站起来,怆然泣下。

      仿佛为了应和董家的“天人感应”一说,他醒来前还一碧如洗的澄澈天空刹那间浓云密布。镶着金边的大团墨色雨云翻滚,不时有灵蛇似的闪电落下,惊雷阵阵。

      男童仰头启唇,任雨水滴在口中,小脸麻木不仁。

      他的下一个动作,是蹒跚地磨蹭到密林外灌木丛唯一一棵高大乔木下,抱树。

      他高喊一声:“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这个负心的世界!有本事你劈我啊!”

      天人继续感应,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愿,喀勒一道大雷,将高大乔木打个正着,连带着表情略带悲悯的男童一起,分出一缕黑烟。

      ——————

      我好像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和我黏在一起变成阿飘的二三君大发雷霆,我特别欣赏他恨我恨得牙痒痒又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飘了没几天,他还保持着精神,我却困顿已极,睡了过去。

      话说穿越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接受嘛,困扰我多年的失眠问题居然就这样解决掉了,好开森~[爱心]

      再次醒来只觉身上还带着初次醒来那种无法承受的痛楚的余韵,抓着胸口醒过来,发觉这手感……略熟悉。

      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阴森森的山洞里,胸口居然是和我穿越前相差无几的C罩杯……好感动~但……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对?

      出去山洞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抹胸长裙外罩纱衣,额头勒着网状带子……咦咦?这是什么情况?我穿谁了?!!!

      运动量太大,眼前发黑。转眼又掉回那片白茫茫但是想什么有什么的世界,二三君一脸阴郁地看着我。

      我问他:“你是谁?怎么忽男忽女?”

      他阴郁得几乎长出蘑菇:“姑娘好本事,我本待等你散魂再渡魂,等了几天,方圆十里才来了这么一个人——错过了谁知道能不能撑到下个人到来。孰料明明见你魂魄消融,如何同我一起渡到这具躯壳内?”

      泪流满面,这次我真的铸成大错了……

      方圆十里唯一的一个人……写满字的山洞……抹胸长裙纱衣的小姑娘……

      二三君我对不起你!你老婆就这样被你上了……

      往好处想,这也算在一起了。

      算了,造成这种始料未及的后果也是我的错,哄哄他好了:“我……自杀死后醒来就看见了你,感觉心情特别糟糕,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然后又被雷劈了。一定是因为自杀是不被上天允许的罪行,连累你了。和你绑定被动转移真是不好意思啊~!”

      坏了,他好像更生气了。

      我还是保持沉默吧。

      看着他想要冲上来揍我结果消失掉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我捂住脸蹲下,失声痛哭。

      真是……有趣的世界……呵……

      总有一个让我能心安理得活下去的理由……而不是再次对世间所有都失了兴趣……眼前的一切都失了颜色……每日所见仿佛全色盲……

      对比回忆里缤纷多彩的世界,不免索然无味,以致——

      生机断绝。

      ——————

      那女子……委实……委实可恨得紧!

      他蹲在溪水之畔,伸手在冰冷的水中,洗着猝不及防被癸水染得鲜红的裙裾,暗恨不已。现在这具身体与他魂魄并不十分合契,只怕是坚持不了许久。

      辗转求生至今岂是易事?每次渡魂,稍有不顺,便是魂飞魄散的结局——如何能忍得那女子的恣意妄为!她死便死罢,凭什么拖着他一起赴死?

      前几日着凉受冻,今日腰腹疼痛,虽与渡魂之痛不能相比,到底也是麻烦。

      可恶!可恼!可恨至极!

      ——————

      二三君又渡了几次魂,其中几次可能是我的功劳[心虚地扭过脸去],他一直都不能把我怎么样,对我的态度也在漫长的几百年里发生过不少次变化。

      ——好像有好几次,他刻意拖着不渡魂,想拖到我散魂,结果发现他能等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坚持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刺人的恨意越来越少,渐渐转化为“期待”。

      我不明白,命运都苛刻到他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只是这样旺盛的生命力,正是我所缺少的。心情特别糟糕的时候,真的是觉得死亡才是最美妙的安眠,生存不过是行尸走肉般的煎熬。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二三君是个无论如何都说不上好人的渣渣,但是却是将我从绝望的深渊泥潭中拉出来的救赎,是我一生所爱。

      我无法忘记那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得不靠着大把大把药品支撑睡眠的夜晚。少恭对付我的失眠有特别的技巧,那就是在我假装看风景的时候给我弹琴。我总是在他的荡气回肠的琴声里哭泣,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有哪里不对

      他说他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明白的事,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但是事实是可以看见的,他渡魂尽量挑那些天孤地煞,一旦需要再次渡魂,就再也不回去找“前世”的家人亲友。

      和我说话也多了起来,不再夹枪带棒。我言语冒犯了他也不介意,反而将他渡魂数千载所学所得一一说给我,就好像……

      就好像我是他心灵的垃圾箱。

      他也渐渐从我嘴里套出我的身份——套什么话啊~也不嫌麻烦。我记得的都告诉了他,可惜他问的太晚,能忘的我都忘记了,记得住的只有父母名字样貌,和最后的纵身一跳。

      在识海里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终究只是一个凡人魂魄。

      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

      ——————

      那女子沉睡的时间愈发久了起来。

      最初虽说那样排斥她的存在,可是几次渡魂之后,他却觉得,有一个不会离弃的娴静女子长久为伴,未必是件坏事。

      一开始是欲除之而不得,后来却不忍放任她魂力消耗殆尽,寂然湮没。——命主孤煞、寡亲缘情缘,靠着渡魂这样的邪法辗转求生的过程中,总不免有些时候煞是寂寞,期盼一人相伴。纵然只得那个连姓名来历都忘记的女子,亦是聊胜于无。

      相处久了才知道,她是极不喜言谈的性子。偶尔发言,每每鞭辟入里,直直切中他心中最隐秘的想法,一刀见血。大概最初是因为这个才那般无法容忍她的存在?记不清了。现在看来,有她襄助,面对真实的自己,并无想象中困难。

      意外的是,她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粗鄙无闻。身为女子,她所学倒是颇为驳杂。诸子百家,天文地理,星象占卜,俱有所闻。丝竹管弦,琴瑟琵琶,歌舞乐器,皆有涉猎。在音乐方面,她极有天赋。识海里他弹奏幻想出来的凤来琴,曲调悠悠,她竟尽知其中真意。

      一日情形紧急,他不幸渡魂熊罴。那女子却不曾冷嘲热讽一如往昔,反倒劝慰起来。许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人,她讲起自己过往。自言是“反穿越的吟游诗人”与“钢琴家”之女。幼时遭遇一起贩童团伙绑架,获救后却遭人目为异类,年纪小心态不成熟,渐而自闭,后来发展为抑郁症,一直隐瞒,结果恶化到放弃生命。

      不是多么悲催的过往,只是一个五岁女童的一生由此被毁而已,呵~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他们脸上写着‘被绑架被虐待都是因为你不好’,‘快看,她就是那个被恋童癖绑架过的谁谁!’‘天啊是她,听说她后来神经病了。’我曾由此怨恨命运与人类。”

      “搬了家换了城市,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想再认识一些有的没的人。谁知道这样反倒成就了我‘高岭之花’的名声。有一天突然特别想吃月饼,没得吃就死了。”

      她长篇大论的时候不多,印象深刻的只有几回。

      她说:“求生欲是每个人都有的本能欲望,你虽然前身是个仙,可是在你描述里,神仙是也有欲求有争端的,看起来不过是有大能力、寿命的人而已。身为其中一员,不择手段只为绵延寿命,你所作所为简直再正常不过。说到底,你现在已经是人了,但你从来没把自己当人。”

      她说:“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天地大熔炉,谁不是在里面像草扎的小狗一样煎熬?你一定觉得自己过得比世人都难,那你肯定过得难。自己都不放过自己,还指望谁放过你?”

      她说:“命运公不公平是命运的事儿,看不惯过不下去就报复社会去呀。反正依照你的身份经历,只要披一个足够好看的壳子,总有些家伙愿意事不关己地原谅你,无论你的中二病严重到什么程度。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许多人会喜欢你,比如我。”

      她说:“我不想活是因为我有病,突然就了无生趣万念俱灰忍不住去死一死。生命确实珍贵,可是连我自己都不能判我自己死刑,我的生命到底属于谁掌管呢?有些人愿意活,有些人乐意死,谁都不是谁的谁,谁管谁的什么。”

      她说:“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只是看着。为了与天命抗争?这个理由倒是不错。真羡慕你这份过硬的心态啊~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勇气……我从来没有过。继续你想做的事吧,让什么都做不了的我,作为旁观者为你记录,看看你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

      她知道,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着。活着就是向这不公的天抗争一回,多活一日就是多逆了这不容他的天命一日。

      身体偶尔不由自主,然一旦是她主宰行动,她总是找不到活着的理由,立刻自我了断。并不是没有挣扎过,越到后来,挣扎得越厉害。

      ——————

      说不清是长久的人生中习惯了她的存在,将这种习惯演变成爱慕,还是因着解了她的心意,看清她的通透明澈而心仪于她,总是动了心。他开始不自觉维护她,为她魂魄颜色因失了力量的日渐黯淡而忧心。

      就在此时,他得知了封印自己半魂的焚寂凶剑所在。

      他设计,与雷严谋夺乌蒙灵谷的焚寂凶剑。不料大巫祝身死、巫咸风广陌重伤之际,他受到力量冲击昏迷,那女子懵懵懂懂醒来,被满眼鲜血刺激到,拾取废墟间的焚寂断剑便要自刎。幸得雷严打晕,才没草草结束他魂力耗尽之前的最后一世。

      她这次一昏就再也没醒来。

      他自昏迷中醒来,发现魂魄没要回来,焚寂也不见了,更失去对她存在的感知,几欲发狂。又回去识海仔仔细细巡查,奢望能重见她的倩影。

      识海之大,何其浩渺。寻找一人,无异于沧海求一粟,九霄求一云。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识海的一隅见到了她。她手中持着一张松花色十分古朴的羊皮纸,凝眉思索的样子,似是苦恼至极。

      看见他来,她将羊皮纸揉成一团吞下,摊手:“我父亲果然有些歪门邪道偶尔用得上。解决你的问题的方法我有了,但是前期工作有些漫长,大概要睡个十年八年的。不要太想我哦~”

      言讫,一把将他推出识海。

      ——————

      翻云寨监牢,眉心一点朱砂的黑衣英武少年斩杀两只妖人,进洞救人。

      被囚之人遭遇山贼投毒“软筋散”,少年问明须得去山寨主厅打败山贼大王,拿得解药,转身欲离。杏黄道袍的温和青年欧阳少恭叫住他询问姓名,那书生小公子方兰生十分絮叨。

      欧阳少恭眼神一变,竟而将手伸出木栏空隙,拔出百里屠苏所配长剑便要自刎。所幸百里屠苏身上另有一把断剑,掷进牢中,格开刀刃,救得欧阳少恭性命。

      方兰生赶忙上前夺剑劝慰。欧阳少恭目光已经恢复清明,却与之前温和青年不似一人,寂寂冷清,挥袖震碎牢门,绕开百里屠苏,径自离开。

      擦肩而过的一瞬,欧阳少恭道:“此剑是我旧物,少侠就此别过。”言毕携着那柄断剑,腾空而起,消隐无踪。

      百里屠苏猝不及防,本待追回,只是顾及牢笼中诸人,忍怒出去取药。问过阿翔可见到欧阳少恭,阿翔亦不知。

      取药救人,抄小道前往琴川,路上偶遇一位人情世故一无所知的少女。他要寻剑,少女要找她大哥,两人结伴而行(苏苏:姑娘留步。晴雪:苏苏,我要和你一起)。

      后来两人相继遭遇前#凸#后#翘的知性御姐红玉、天真可爱的狐耳萝莉襄铃、五短身材的话痨书生方兰生等人,由于种种不同原因聚在一起行动。在最后一位队友、醉遍天下的酒鬼尹千觞加入队伍后,主线为“找少恭”的打怪升级路线已接近尾声。

      最后他们找到青玉坛,在尹千觞的带领下误入一个密室,不小心全体掉进密室中的传送阵,来到了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不毛之地(咦?),见到了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没穿他门派标配的杏黄道袍,而是一身百里屠苏梦中无数次见过的白色广袖深衣。他披垂着如瀑长发,衣领间隐约挂着一轮墨色泛着碧光粼粼的项圈。光洁如玉的额头缀着一枚跃动的火焰般的朱砂痣,沉静的面容看起来竟然与不苟言笑的百里屠苏很是相似。

      他面前摆着一具朱红色的琴,一把殷红色失了灵气与光泽仿佛凡铁的断剑。主人家挥手拍出一排六个座椅,请六位访客入座,奉茶。先自饮一杯,后言笑晏晏道:“内子体弱,不喜见人,还请诸位看在在下面子上恕她无礼。”

      百里屠苏道:“欧阳先生可还我焚寂?”

      欧阳少恭目光奇异地望着他,指了指面前的琴,反诘道:“百里少侠可识得此琴?”

      百里屠苏辨认半晌,方道:“此为……凤来!欧阳先生如何知晓我梦中之事?”

      欧阳少恭摇摇头,叹息道:“少侠误会,凤来琴许久之前便已毁于天谴,此琴乃内子心血之作,单看外表,竟与凤来相似到十成十。这柄剑亦同此理。”

      百里屠苏一怔,仔细审视形似焚寂的那把断剑,只见颜色形状虽一般无二,但成色却有九成新,不似焚寂作为古剑经历了岁月砥砺。最重要的,是那把仿剑不含一丝煞气,焚寂为凶剑,煞气滚滚不可消除,亦是模仿不来。

      一把剑,不值什么。纵然是部族覆灭的唯一纪念,得赠一枚“九转往生丹”亦是物超所值。欧阳少恭赠药后奉上二陈汤送客,百里屠苏一行刚刚踏出茅屋竹楼的院落之外,便如坠深渊。

      坠落之感消除,六人各自发现自己身处故园,却是后话不提,只是欧阳少恭隐居之所再寻不着,仿佛从来不曾存在一般。

      打发走了这些人,欧阳少恭敛了笑颜,意兴阑珊地回到适才的座位。

      看都不看一眼抽除榨干了所有利用价值的焚寂残剑,他轻柔抚摸着外形极似凤来的那具琴,俯身将面容贴在琴上,惆怅道:“筹谋了许久的计划轻飘飘放过了,韩云溪体内我的魂魄予他便是,有你炼化自身为我补全,还有什么不能放下了?只是你也沉默太久了,快些醒来罢……你再不醒来,我怕终有一日,会做出甚么连自己都看不惯的恶行……”

      他颈上黑色项圈动了动,游下来,摇头摆尾道:“少恭,我天年已尽,不继续陪你等嫂夫人成灵了——保重。莫忘记除了你我太古之约,你还应许了她‘相携看遍天下美景’。若你一怒之下欲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只消想一想‘此处景致我们不曾把臂同游’试试。太古之约自太古迁延亿万斯年,幸好我修成应龙,千年万年等得你来寻。嫂夫人寿数有限,你二人所约若想实现,赶早不赶晚。”

      欧阳少恭苦笑,如千年万年之前惯常的那样戳戳鳞片亦已失了光泽的悭臾,随即作别挚友。瞧着悭臾重新化出原型,一条硕大无朋的黑底绿纹的应龙腾空而起,往西北不周山飞去。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不枉此生便好,吾友。

      ——————

      不知过了多久,朱红色的仿凤来琴中忽然飘出一道人影,欧阳少恭细细瞧着,展颜一笑。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琴灵扬手,打了个招呼:“哟~好久不见,凤来。我的名字是左思,本体左思琴,性别左思,爱好左思,特长左思——有我这么优秀的半身,不知凤来作何感想?”

      欧阳少恭沉默许久,揉了揉她柔顺的绿云,温和道:“不如去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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