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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9 枝节（下）
与此同时，卡玛利拉行政中心，梵卓首府伊斯迈达兹。
蔷薇公爵非常少见地于下午出现在军部，虽然是下午接近四点，并不属于阳光最毒辣的时间。
卡玛利拉联盟的主要机关附近都有大型转移灵力阵禁用场，防止不速之客意外来访，因而无论多么位高权重的官员，都无法使用便捷迅速的转移灵力阵。
二十分钟前，公爵令管家将她带到城内的军部职员住宅区，随后她乘坐自己的专车前往军部。漆黑轿车外观并无多少特别之处，比普通轿车略长，但如同所有人类的高官座驾一样，有着极强的保卫性能，内部也宽敞奢华。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穿着笔挺的联盟军队制服早已恭候在内，盖文为她拉开车门后，她向外挥手，随后坐了进去。司机从后视镜瞥见，一向背脊笔直的公爵罕见地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阖，几乎笼住宝石般的蓝眼睛。
不过她的姿势依然端正，双手放在膝上，保持着贵族的仪态。
“去军部。”
“遵命，上将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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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玛利拉联盟军事系统采用文职和武职分离的将校尉官军衔制度，文职又称技术军官，武职则直接称军官，两者同样可以拥有军衔，区别在于职责范围。技术军官负责军事科研、教学、后勤、文化等辅助工作，而军官负责作战和参谋。
公爵的工作概括起来，可以理解为部长秘书，负责军部日常工作。简而言之，大方向由七氏族的军部部长共同商讨，其余部分由她把关，而拍板权在联盟军部部长普罗修斯手上。
唯一的元帅由联盟军部部长兼任，七氏族的军部部长只能称为次帅，七氏族下属的军团长、副军团长和总参谋长必须由少将以上军衔的军官担任。
公爵从指挥官位子上退下来后，不能再保留元帅军衔，加上后来转为文职技术军官，所以最终考虑到她的职务和过往，定为仅次于元帅和次帅的上将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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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司机也专心开车不敢说话。轿车缓缓驶入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司机停稳后利落下车，拉开车门，公爵仍然微阖着双眼。
“已抵达联盟军部，上将阁下。”他轻声提醒道。
公爵睁开眼睛，点头后下车，随后走向高级官员专用的电梯间，电梯一路下行到地下十层，叮的一声，她迈了出去。
军部部长和部长秘书的办公室同在地下十层，也是最远离地面的办公区域。地下十一层是军事法庭，地下十二层是武器库，并部署着一些几乎从未动用过的防御设施，除了相应的管理部门和军部常委外，再无他人知晓详情。
普罗修斯的办公室大门紧闭，公爵走过时望了一眼，随后一语不发地离开，直到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并随手拨上门。
下午的军部几乎无人逗留，很适合她安静独处，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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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堡与其说是府邸，更像是军事要塞，公爵其实并没有很喜欢长留，斯布林格的领主府邸里，还堆着她不想处理的领主事务。
反倒是作为工作场所的联盟军部，能让她的心感到平静，何况这里戒备森严，很难出现监视者。
辛西娅在几天之前送给她一个锁在箱子里的娃娃，当她打开箱盖，看到那个灰发灰眸的红裙娃娃，以及落在一旁的雪茄烟头时，瞬间了悟。
娃娃指的是辛西娅自己，而雪茄烟头代表麦基，娃娃的裙子被烧了一个洞，暗示麦基对她不利。再结合娃娃被锁在箱子里这点，可以理解为辛西娅受到了某种人身自由上的限制。
她展开了最近的特旺斯特日报，上面依旧没有任何关于领主变更的消息，撒巴特官方发行的报纸也没有。
奥斯顿失踪已经过了至少一个半月，特旺斯特那边却一点变动都没有，这本身就非常可疑。如果不是他假装消失在暗地里打什么鬼主意，那就是麦基有其他的打算。
种种信息都在透露出一个迹象，那就是事情大概率会往最坏的方向转变。撒巴特那边，勒森魃派赛斯特家族新生代的三兄妹里，次子奥斯顿失踪，小女辛西娅至少也被软禁，只剩下长子麦基一人独大，完全失去了制衡可能。茨密希的掌舵者道格拉斯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对氏族内部的激进分子态度暧昧，虽然明面上表示要维护血族世界的安定秩序，但行动比话语更有说服力，他一点相应的措施都没采取。
卡玛利拉这边则一片风平浪静，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公爵即将和麦基订婚的消息流出。执政官依旧沉迷于享乐，大法官深居简出，继续保持着不在任何非必要时刻随意露面的惯例，而军队指挥官，即联盟军部部长普罗修斯，她的父亲大人，近些天也不见踪影。
昨日她应该向普罗修斯汇报茨密希激进分子相关的灵力阵的进展情况，但出现的不是普罗修斯，而是他的心腹，第七军团军团长兼任普罗修斯亲王禁卫军队长的马尔斯大公爵。
身旁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我是普罗修斯亲王的下属文森，蔷薇公爵阁下。”黑衣人道，“原名克里斯蒂安。”
“我见过你，文森公爵阁下。”公爵想起他曾经是备受排挤的混血血族，因为搜集情报的能力极强，而在普罗修斯得势后，被他指名一位公爵初拥，因而升格为八代血族，并改掉人类父亲为他取的原名。文森的确也算天赋非凡，以低了同级别贵族一代的血统，摸到了公爵的门槛，从而成为少见的八代公爵。
他的原名克里斯蒂安因为在人类语言中又有基督徒之意，为排斥人类教会的血族所不喜，因而普罗修斯亲自为他赐名，文森意为“征服者之子”，很贴合素有“征服者”之名的梵卓氏族。
“开始吧，蔷薇公爵阁下。”马尔斯道，“普罗修斯亲王殿下因故无法前来，故指派我替代他。”
“我是见证人。”文森在一旁道，“普罗修斯亲王殿下要求我跟随马尔斯大公爵阁下。”
“父亲大人有什么事，重要到无法听取我的汇报？”
“这无需你挂心，蔷薇公爵。”马尔斯干脆连阁下的尊称都免了，“普罗修斯亲王殿下料到你的问题，也托我转达——做好你应做之事，待在自己的位置上。”
公爵深深望了他一眼，露出浮冰般的笑容：“我当然不会僭越，只要他人照章行事。”
“你此话何意，蔷薇公爵？”马尔斯冷脸道，“你在暗示谁不照章行事？”
“我可没有说，马尔斯大公爵阁下。”公爵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即便是千年圣战的“战神”，充其量不过是她麾下士官，“既然父亲大人只是要你听取汇报，那就做他令你做的事情。”
她留了后半句话，但马尔斯不会蠢到听不懂她的意思。
“那就开始，蔷薇公爵，我身为军团长事务繁忙。”
公爵也不再多话，将爱丽丝汇总好的情况全部转达给马尔斯。
“所以说，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
“试验品不够，我也很为难。茨密希激进分子非常狡猾，也很难摸透他们的动向。”公爵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或许面见父亲大人后，他可以指导一二。”
“cheonmin要多少有多少，随便用就是了。”
“他们的资质不够。”
“那你可以用死囚，里面有一些贵族，反正总是要死，能为卡玛利拉发挥余热也是不错的归宿。说起来，区区试验品的问题，您都无法搞定？”
“那您负责审批手续吗，马尔斯大公爵阁下？”
“瞧您说的，蔷薇公爵阁下还需要头疼这些？刷脸不就好了？你可是军事科研的负责人之一，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谁会和你蔷薇公爵过不去？”
“说来不巧，父亲大人令我认真处理日常事务，我需要兼顾联盟军务和领主事务，无暇分神走正常流程，不像马尔斯大公爵阁下您暂且没有需要管理的领地，自然时间充沛。”
打嘴仗她可不会输，好歹也是联盟多部法律的制定者之一，还拿了第一批律师执照。虽然她日常没这个习惯，但并没有惯马尔斯毛病的打算。
七代血族，即便有大公爵级别，最多也就是和她这个六代地位相当，何况她是伊尼斯的继承人，身份尊贵，非要追究起来，他教训她都属于不敬。
只不过他是普罗修斯的心腹红人，又有军功，向来对着地位不如自己的存在都是不可一世的做派。
“普罗修斯亲王殿下不会喜欢消极怠工，你自己看着办。”马尔斯毫不客气，“也不是我要以年长者的身份指点你，蔷薇公爵，只是一点对你无害的小建议。”
“谢谢您的建议，马尔斯大公爵阁下，我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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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自然没打算考虑这个建议，反正即便她消极怠工情况也不会更糟。最坏的情况就是她要和麦基订婚，麦基又是撒巴特议长，断不可能放弃权柄，按照伴侣一体的原则，恐怕是她妥协。那时候她甚至都不再隶属于卡玛利拉，普罗修斯又奈她如何？
而若是她没和麦基订婚，单是安抚脾气暴躁的撒巴特议长就够普罗修斯喝一壶了，哪还有空追究她消极怠工。
“联盟日报还没有报道？”她自言自语道。
距离商议的订婚日期仅剩不到一周，普罗修斯仍未放出消息，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你不放，那就我来放。”
让卡玛利拉的传奇指挥官和撒巴特联姻，甚至可能归属对方？毕竟麦基不可能放弃权柄。
这简直堪称□□/裸的羞辱。民众不把普罗修斯骂开花都算始祖该隐保佑。
果不其然，消息一出，整个血族世界都炸开了锅，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议论。蔷薇公爵要和撒巴特议长联姻的消息迅速登上头条并持续霸榜，连各种政治会议专项报道都没能盖过风头。哪怕是下了行政命令，机智的总编们也不忘开辟出“双首版”来跟进这一爆炸性新闻。
这下普罗修斯也不玩失踪了，在她还没来得及验收完执法队的清剿成果时，便派人要求她立刻见面。
公爵以公务优先为名，不紧不慢地验收完，才前去面见普罗修斯，让他干等了几个小时。普罗修斯一肚子火，但也没什么正当理由发泄。
“父亲大人，我因公务迟来，请恕罪。”
她的父亲大人显然没心情听这些套话，直言不讳道：“蔷薇，是你放的消息？”
“什么消息？”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你和麦基亲王订婚的消息！”普罗修斯见她佯装不知，心头的火气直往上蹿，那副冷漠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
“我为何要放消息，父亲大人？”公爵以问题回答问题，“您很清楚我并不想和试图谋杀我的凶手联姻。”
“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莫非你想告诉我是麦基放的消息？”
“那也难说，毕竟您迟迟不公布消息，他怕日长梦多呢？”
普罗修斯见她不肯承认，怒极反笑：“蔷薇，你有必要和你的父亲玩心机吗？”
“父亲大人，消息是谁放的重要吗？反正您迟早会公布。还是您准备告诉我，您掌握了麦基刺杀我的翔实证据，可以取消订婚？”
普罗修斯一脸阴冷，公爵却丝毫不怵。
“就算是他做的，怎么可能留下证据？何况你好端端的，以麦基的狠辣，他想刺杀你，你还能活？蔷薇，编造理由前最好先考虑合理性，否则只会被对手抓住把柄。”
“我编造？”公爵也笑得冷极，“父亲大人，您就算不考虑女儿的安全和性命，也该考虑一下传奇指挥官归属撒巴特令卡玛利拉蒙羞的问题吧？您不怕泄露军部机密吗？”
“这就无需你费心了，蔷薇。”普罗修斯皮笑肉不笑道，“所谓伴侣一体的原则也并非无法更改，规则永远只是根据需要制定。权力才是根本，如果能吞并撒巴特，还需要考虑归属问题？”
“您以为勒森魃是只饮动物之血的吗，父亲大人？麦基昏庸不假，但手下照样有得力干将，茨密希更是狡诈。”
“饮动物之血”换成人类的话来说，等同于吃素。
“你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要置喙过多。”普罗修斯道，“伊尼斯的继承人自当为家族鞠躬尽瘁，若是吞并撒巴特，功勋远超于签订《翡翠城协定》。蔷薇，不要拘泥于眼前利害，你现在越来越没有做指挥官时的大气了。”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民众的口诛笔伐显然没有动摇普罗修斯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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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万圣节当天。
冷星按照约定，放学后到了店里和柠檬鲸见面，不料柠檬鲸一脸沮丧：“冷星，呜呜呜，我们的游玩计划泡汤了！”
“嗯？怎么回事？”
老板开口道，“我今晚有事抽不开身，需要柠檬鲸看店。她之前没有跟我请假，我也不知道她的游玩计划。”
“这样吗？”冷星耸耸肩，“要不我看店，你去玩吧。”
“还是不了吧，明明说好的，我邀请你一起去玩，最后牺牲你看店我自己去了算什么回事啊！”柠檬鲸看起来很失望，但还是坚定拒绝了冷星的提议，“我就跟他说改个时间吧，大不了请饭赔罪，反正那个代金券不限时间的。”
“但你之前不是很期待万圣节主题活动吗？”
“是啊！下次想遇到得到明年了，而且都不知道这个游乐园明年还会不会那么好玩，我刚刚才知道，其实主题活动从一个月之前就开始了……”
“为你默哀。其实我无所谓的，柠檬鲸，还是你去玩吧。”
“不了不了，好姐妹就要有难同当！”柠檬鲸紧紧抓着她，冷星简直哭笑不得。
“好好好，那一起看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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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缓解柠檬鲸的忧伤，冷星给她讲了不少学校里的悲惨遭遇，从自己在泉城广场摔到满脸疤痕，到被蓝天翊的策划案搞了好几遭头都大了，再到照本宣科念PPT的高数老师和日常把“我们英语课就是下午茶”挂在嘴上的英语老师。柠檬鲸开始听得心不在焉，有一下没一下地看手机，后来见迟迟没有准男友的消息，也放下不看了。
最后两个人说说笑笑，一晚时间迅速溜过，很快就到了打烊时间。
“我们准备走吧。”柠檬鲸拖完了地，冷星也收拾好了厨房，两人分别拿起了自己的包。
“等一下。”门口传来了一个男声。
“这位客人，我们已经打烊了。”冷星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投向门口，她忽然觉得这个男生长得有点眼熟，远远超过了再次见面的范畴，要知道她可是脸盲。
“咦，你怎么来啦？”柠檬鲸笑嘻嘻地上前去，声音里带着熟稔和热切，“你没回我消息，我以为这么晚了，你不会来了。”
“怎么，你随便爽约，以为说什么请吃饭就完事儿了？”男生的表情阴郁又冰冷，“没那么简单。”
下一秒他便关了灯，店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干什么啊你？！”冷星还没来得及出声，柠檬鲸就开骂了，“好端端的，关个毛线的灯？又不是故意鸽你，还不是因为店里有事。”
冷星默默按下另一个开关，把灯重新打开。
“我干什么？”男生似笑非笑，“我来拿回原本今晚能得到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灯光再次全灭，咣当一声，玻璃门也被撞了一下。借着窗外的路灯，冷星隐隐约约能看到三四个人闪进了店内，还拿桌椅堵上了门。
她一把扯过柠檬鲸，快步往后厨退去。
“你干……”
“别说话！”
“逃就不用逃了。”对方冰冷又玩味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次可没有那个碍事的家伙出来恐吓，我看你们能逃到哪里。你既然说要请我吃饭，就在这里请吧。”
“在这儿请个锤……”柠檬鲸还没骂完，嘴被冷星另一只手捂住了，她手腕上还挂着包。
冷星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头雾水，但完全没心思细想。见柠檬鲸没再出声，她扔了包，只拿着手机，拽着柠檬鲸奔向后厨。
还没等她拉开后厨的门，耳畔掠过一道急促的风声，紧接着，她手里一松。
“冷星！”几米外传来柠檬鲸的尖叫声，“快泼……”
那个“跑”字没能出口，就硬生生被截断了。
“冯雨薇！”她忍不住喊出对方的本名。
她本不应该喊，贸然出声会暴露她的位置，可感性往往先于理智占据头脑。
“噗……”短促至极的声音再次淹没于黑暗之中，柠檬鲸的声音变远了。
冷星慌乱至极，一片黑暗里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她根本不敢试图去大门那边，只能往后厨钻，期待可以报警寻求救援。
她迅速反锁了后厨的门，然后一面抓过蛋糕刀紧握在手中，一面哆哆嗦嗦地打110。
几米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撞门声，还有指甲抓挠黑板的声音，就好像什么动物的爪子在门上刮，她简直毛骨悚然。
报警电话仍在“滴——滴——”地响着，撞门声越来越大，她感觉那扇门大概连一分钟都撑不下去了。
“你好，这里是……”
“我在S大北校区附近的Aili’s西点店，舜阳路……”她还没来得及报出地名，门就被撞开了。
一个眼瞳猩红的男人扑了上来，她胡乱挥舞着蛋糕刀，手机咣的一声掉在地上。
“人类临死挣扎的样子真好笑。”男人止住了攻击的势头，朝着她咧开嘴，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要怪，就怪你的血太诱人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炫目的银光突然爆炸开来，像是一股气浪，一下子把她和面前的红瞳男人掀翻在了地上。
手机掉落于地，屏幕向上，一片微光中，她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纤瘦高挑，穿着一身雪白的礼服，看起来像极了婚纱。对方的手臂上还戴着长长的手套。
她抬起手，捂着嘴唇咳了几声。
“你还真是不让我省心啊，冷星。”蔷薇公爵道，“让我不得不在订婚仪式前赶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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