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陆奇旅

作者:夜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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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当家


      菲娜的死让原本属于她的那部分记忆与力量彻底失去控制,里奥菲娜作为现任的职责已经完成,封印开始逐渐失去,原来的意识和记忆在逐渐苏醒,它们如同冲垮堤坝的洪水不分日夜地袭击着里奥菲娜,抗卫自身的城墙,誓死要将属于它们的阵地全部掠夺回来。强烈的冲击使得里奥菲娜的身体出现剧烈的反应,她不断呕吐,头痛如撕裂。意志稍微清醒的时候,里奥菲娜就会拖着劳累的身体,强迫自己躲在药房里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企图用魔法药缓解她的症状。然而,她药物研究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症状的恶化。原本一天发作一次变得半天,最后缩短到两个小时一次。即使依赖药物,里奥菲娜的失眠症状还是未能好转,头发掉落,甚至轻重不一的出血状况。
      “维诺雅小姐,这样下去,里奥菲娜小姐的身体会奔溃的。”苏姆拉各用魔法强行制止里奥菲娜身体内的力量冲击,但他和维诺雅都心里十分明白,魔法的制止不过是暂时的缓和,从最近的情况来判断,魔法制止所维护的时间越来越短。
      维诺雅略微思考一下,把心中的想法告知苏姆拉各:“方法我倒是有一个。”
      “维诺雅小姐的意思是?记忆封锁?”
      维诺雅略微点点头,里奥菲娜体内的冲击源于体内两股力量抗衡,就如同橡皮筋双方,只要其中的一方失去对象,另外一方就会趋于平静。历届的传承仪式之所以会封印的原因就是最大可能的杜绝抗衡的出现。维诺雅运用的不过就是同样的原理,只不过此次维诺雅选择要消灭的部分则是原本属于菲娜的记忆和力量。既然菲娜作为本尊已经不存在,留着一个死人的记忆只会是拖累。
      “这不失为一个最为合适的方法。我去准备一下。”

      一个月后,在平凡小镇里的小房子里,短发的棕色头发女孩从房子里拿出准备好的药物,笑眯眯地递给对面的男人,“不好意思,要你等,这是路西草做成的减缓头痛的药,但是不能多用,小心上瘾。”
      “露娜,先过来把早餐吃了再忙吧。”药房的老太太捧出一道早就准备好的早点,笑呵呵地吆喝着丈夫和养女露娜,以及客人维诺雅和弗杰尔等三人过来吃早餐,老人夫妻没有自己的孩子,一个月前,维诺雅和苏姆拉各利用剩余的赛古斯的力量,把里奥菲娜的记忆和力量封印,带着她离开沼泽,来到小镇。老太太家是众人带着里奥菲娜在小镇敲开的第一家家门。老太太的丈夫是个专心研究医药的魔道师,两夫妻没有自己的孩子,里奥菲娜本来就喜欢研究药草,这无疑是对她最好的归宿。弗杰尔告诉老太太,眼前的女孩因为受伤,失去部分记忆。苏醒的那一刻起,当里奥菲娜四处张望着周围陌生的人,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在哪里,我是谁?”
      弗杰尔和老太太夫妻商量后,为她取名露娜,医药魔道师夫妻在孤儿院捡回来的养女。沼泽地的记忆多少还是会出现在梦中,那种遥远的印象,不过是梦醒时分的模糊,天亮后便会融化在温煦下的雾气,似有若无。
      “弗杰尔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尽管残存的记忆不多,可露娜对眼前的三人并不害怕,欣然地接受他们定位的身份。
      “今天,我们停留的时间已经太长,不能再耽误了。”
      “是啊,好可惜。”相处的时间尽管只有一个月,可露娜就是喜欢和弗杰尔他们在一起。维诺雅表面上冰冰冷冷的,在她的身边却让人温暖,宛如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温润舒适。
      “露娜,给你。”离开的时间已经定下来,有一件事情,维诺雅犹豫许久,还是决定交付。封印记忆是必不可以的手段,以后的日子,再没有人为她选择,因而钥匙还是要归还。维诺雅在小盒子里拿出一条紫色晶体的银质项链,亲手为露娜戴上,手指摩挲着晶体说道:“不论身处何方,项链都不能离身,明白吗?”紫色晶体是里奥菲娜记忆与力量的容器,链接里奥菲娜的过去,以及露娜的未来的唯一连接点。
      “有那么严重吗?”露娜不明白维诺雅突然来的认真。
      “你必须答应。”里奥菲娜的力量除了每一任的继承人,无人可以驾驭,伴随着记忆一起封印的力量最佳的保管者还是继承本人。
      “维诺雅。”弗杰尔按住维诺雅的肩膀,摇摇头。
      “对不起,我失言了。”
      “没事,露娜会答应的。”老太太出口打围。
      “是的,我会好好保管的。”
      早餐过后,稍微检查一下行李,彼斯的行李还一同放在苏姆拉各的背包旁边。维诺雅拿起又放下,最终还是带走。不知何时起,维诺雅似乎也被弗杰尔所感染,睹物思人虽然无益,然而留着不妨是一种别样的等待。
      “走吧,再看的话,她不会记起你。”里奥菲娜的问题安排妥当,再停留已经没有太多意义。虽然表面上封印似乎很成功,但具体是否能完全覆盖,维诺雅心中并没有底,弗杰尔等人在她眼前的出现,维诺雅担心会把封印的效果减弱。
      弗杰尔戴上剑鞘,神剑上的裂痕已经完全不见。看不见的裂缝却出现在彼斯和他们的眼前。弗杰尔很想一探究竟,可他也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旅途不可能为任何人停留,他的背上,是整块大陆的重量。

      刚离开小镇,地面突然出现不明的震动。维诺雅和苏姆拉各用魔法带着弗杰尔跳跃到空中。地面出现不同层次地断裂,熔岩喷发而出,来不及逃跑的动物落入裂缝中,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成了灰烬。遥望前方,山体轰隆断裂,滑落到熔岩当中去。
      “维诺雅,是图莉的信使。”震动停止,空中升起缕缕白雾。维诺雅降落地面,伸开掌心,白雾回旋着降落其中。轻轻一吹,白雾散落在地面上,呈现出模糊的景象。维诺雅喜欢用水镜作为联络的工具,图莉则喜欢采用白雾。
      “有什么事情要如此着急?”
      “支柱遭到了破坏。”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镇守在支柱旁的魔道师受到不明来历力量的攻击,几乎是以秒计算的速度全军覆灭。”德西奥是魔道师和战士共同创立的国家,混战之初,为平息各方力量的平衡,初代的魔道师按照自然的元素,除了把自身属性进行划分外,还建造四块柱子,位于东南西北四方,吸收风、水、火、地的四种属性。四大属性各有特点,风主灵动,水主润化,火主重生,地主稳定。大地是万物之母,火是毁灭之源,水是生命之灵,而风则是自然之魂。四大元素相互制约,维持着微妙地平衡。如今地支柱受到破坏,稳定有失,火熔岩失去控制,冲破地表而出。
      四大支柱则是维持平衡的重要实体,魔道师家族是支柱的创建人,自然担任起守护的角色。守护支柱人员由魔道师家族进行精心挑选,每五年一次轮换,每位守护者都可谓是魔道师家族的精英。在此次攻击之前,曾有小部分叛逆分子试图动摇以本尔齐斯家族在内的几个强大魔道师家族的绝对统治地位,组织力量破坏支柱。然而还没走进五里的结界范围,就被守护者歼灭。帝鲁居然带领着残余族人在一夜间绕过守护人,对地之支柱进行破坏。可见帝鲁的实力,特别是先祖的苏醒后,不可小看。
      “维特大人已经派遣在水支柱镇守的族人前往协助修补地支柱。”本尔齐斯家族今年负责守护水支柱,距离地支柱最近,因而会派人协助是正常之事。
      “那就好。”弗杰尔松了一口气。
      “不过,是有风险的。负责守护的家族经过此事,加强守护者的人数。对其他家族而言是不会有影响,不过……”
      “问题在风支柱,本尔齐斯家对吧。”风支柱的所在地是本尔齐斯家族的本家,风幽之谷。本尔齐斯家族派遣人员去修补、守护支柱。留在本家的人员就会相对减少。能守护支柱的家族都是魔道师家族中的名门,守护风支柱的外族人员增多,万一其中有诈,或者混入敌人,那么空虚的本尔齐斯家族就会变得极其危险。
      “那如果我们前去帮忙修补支柱,维特大人不就不需要派遣这么多人过去。”弗杰尔点出图莉心中的想法。

      地支柱修建的地方时号称地面之渊,有着德西奥最低点之称的鬼阁峡谷的最低处。由于先前的破坏,支柱的结界内已经狼藉一片,经过的地方时不时就可以看到魔道师家族的人员在清理守护者的尸体或者是包扎的伤员。
      “是谁放你们进来的?”前方一声呼叫,年约十三岁的男孩伴随着电光跳跃至弗杰尔面前。
      “你是?”男孩的面容有点面熟,可一下子苏姆拉各又想不起。
      “你们肯定是敌人,要是知趣的就赶紧给本大爷离开。”男孩手中的飞廉胡乱挥舞。
      “小心。”弗杰尔拉过维诺雅,在黑暗的地底环境,男孩的飞廉快速挥舞,又有电光作为掩护,让人忽视了飞廉的伤害人的地方不是电光,而是隐藏在飞廉上的丝线,那是被锻造过的特殊利刃,上面布满不起眼的齿牙,只要扫过的地方,都会被勾出好几块肉。“我不想动手。”男孩吵闹的喊声让维诺雅感到心烦。
      “我知道。”摇摇头,捡起地面的一块石头,侧身一闪,身体借助岩石壁的掩护,看准方向一扔,石头敲打到男孩的手。手上一吃疼,“哐啷”一声,铁做成的飞廉掉落在地上。
      “你还想捡起来吗?”弗杰尔挑起飞廉,撕下上面的魔法纸,看来刚刚的电光不过是个障眼法。
      “你要做什么,我会魔法,而且很强。”
      “你在干什么?怎么可以如此无礼。”一个焖拳落下,男孩抱着肿起的头狂叫,“苏,你干嘛打我。”
      被叫做苏的女人揪着男孩的耳朵大声吼道,“阿诺少爷,你要乱来也有个谱,本尔齐斯家族的维诺雅小姐,和奥奇拉王族的弗杰尔王子,你告诉我是敌人。即使你不认识他们,可你看看剑上的徽章,和维诺雅小姐的衣服纹路。对不起,我们少爷就是年少,喜欢乱来。”
      “我哪有乱来,还有,我年纪不小了。”
      “住口。”
      这一任负责守护地支柱的是魔道师家族吉罗德,苏按着男孩的头死命地向维诺雅他们道歉。“苏,算了,是个误会而已。”再道歉下去,弗杰尔他们估计就要在隧道外面站到天黑了。
      “支柱在哪,带我们过去吧。”
      “这边请。”众人跟随着苏弯身进入地底下的隧道深处,一路上苏姆拉各口中念念到“阿诺·吉罗德,阿诺。”。
      “我想起,你是阿诺·吉罗德。吉罗德家族的新任当家,长不大的阿诺。”苏姆拉各指着男孩的脸说出他的身份。
      本是无心的突然想起,却引来了男孩的再次怒喊,“什么叫做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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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幻、竞技、暗黑于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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