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江湖行

作者:怒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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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当莫微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打量了一番四周,可以肯定这是一格很简陋的房间,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天啊,这房间是竹制的!莫微笙透过半开的窗口望出去,青山绿水隐隐可见。晕了,又是一个了无人烟的鬼地方!难道注定我刚重生就得被饿死?莫微笙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哀悼着,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想念着之前的那碗牛奶,还有那个不见踪影的刀疤脸。
      正当莫微笙在那里自怨自艾,以为死定了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莫微笙睁大眼睛死盯着来人,开始手舞足蹈,发出婴儿特有的话语声。还好是个女的。莫微笙心下一阵轻松,眼前的人端着碗水向自己走来,看来是有吃的了。不要奇怪为什么莫微笙庆幸来人是个女的,因为她从这个人进来就有种预感,预感今后的日子会和这个人呆很久。而从小到大敢情她就没和男人好好相处过,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男人相处,还是和女人相处起来比较有心得。
      天啊,真难下咽,原来这次换成稀粥了。莫微笙抚着自己卡得难受的喉咙,努力吞咽着,先填饱肚子再说。心里不住翻着白眼:这婴儿究竟几岁啊?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似乎莫微笙的直觉就是特地为了应证这句话的正确性。从那一天喝下那碗稀粥开始,莫微笙就被困在了那个小竹屋里,而那个女人就成了自己的师傅。果然电视剧不是白看的,正统剧情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这样。可是莫微笙还是有一点猜错了,就是她师傅不可不比一般的女人,简直就是比男人还狠。为什么?因为训练起莫微笙来只有四个字来形容,叫作惨绝人寰!不要问她为什么不懂怜香惜玉,一说起这个来莫微笙就郁闷,因为当师傅抱着她给她换尿布的时候,莫微笙才发现自己身上多处了个东西,就是那男人才会长的小鸟!当时莫微笙那个郁闷啊,心里悲痛不已,前世明明是女儿身还经常被人认错以为是男人,结果就因为长得太像男人很冤屈地被人灭了,心里那个恨啊,(小岩:你长成那样关男人什么事?干吗要恨男人?你这是迁怒!迁怒懂不?莫微笙:死开!谁让他们男人长成那样的!管他们长什么样,长得和本小姐一个风格就是不对!小岩狂汗,见到莫微笙咬牙切齿,猩红地双眼,赶紧溜之大吉~)现在倒好,身体直接变成了个男儿身。不过现在莫微笙也就认命了,好歹也是个人不是?总比成怪物强吧。除了上茅厕,平时都自动忽视下面的东西,上身就当自己是太平公主,飞机场得了,如此自我安慰,莫微笙还算悠哉游哉地活着。
      莫微笙的师傅叫什么他也不知道,因为从八岁起他就再也没有和她呆一起了,而在八岁之前,她只让莫微笙叫她师傅,至于她叫莫微笙连称呼都省去了,直接说事。一句话,真是太酷了,女人酷成这样男人真是自惭形愧。莫微笙的师傅武功有多高?这点莫微笙也不清楚,不过她的轻功一定是到达了一定的境界,那种高高在上让人仰望的境界,不然她每次从这绝顶之处飞来飞去早被摔死了,至少莫微笙自己是不敢亲身尝试的。所以莫微笙这八年的生活空间很小很小的,出了竹屋就是一片小小的竹林,然后方圆十里外都是空的,无处停脚,在崖边往下望,深不见底,只有永远消散不开的浓雾。如果平着往远望去,倒是依稀可见对面有可以着陆的地方,不过最近的东面也很远,有十里开外,莫微笙的师傅每次灸是从那里出去再回来的。问莫微笙十里这么远的距离怎么能看清楚?当然,在高处往外看扫哪儿都视野开阔,八年下来,视力想不好都难。
      莫微笙就在这么一个地方,被师傅套上一套重一百斤的不明物体生活着,每天除了洗澡,连睡觉也得套着。想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才一岁啊!多么幼小啊,结果就被套在那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里,一呆久是七年。要说为什么他师傅这么早就开始训练他,其实这也怪他自己。莫微笙自从声带发育好可以说话以后,就开始习惯了自言自语,因为没人和他说话啊!和他师傅说?一直冰着一张脸莫微笙还不想英年早逝。也难怪他师傅要奇怪了,你说要一个婴儿丁点大一点,也没有人教,就可以开口说话,还很流利连贯,你就不奇怪?而且莫微笙压根就没想过要掩饰自己二十多年的智慧,所以常常不经意间流露出在一个小孩身上看到就属于很天才的举动。当时他师傅发现的时候两眼睛可是眨巴眨巴地放着异光,然后就莫微笙就开始了他的悲惨童年。要说之前他师傅最多也只能算是不爱说话比较冷漠而已(一个大人要老是自言自语或者对着一个婴儿喋喋不休那才奇怪吧。),所以归根结底莫微笙的悲惨童年都是自找的,可怜他还以为是自己遇人不淑,师傅本性如此呢。
      当然,师傅除了每天要求莫微笙穿着那奇怪的盔甲蹦蹦跳跳做运动,还从外面采些乱七八糟的草药什么的回来让莫微笙泡药澡。莫微笙可不认为那是一种享受,每次蹲在木桶里一呆就是两个时辰,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每次泡药澡的水都要出点小状况,不是让人浑身搔痒就是让人浑身刺痛,或者就是起红疹,要么就是滚烫得吓人,要么就是冰冷得刺骨……总之,莫微笙笃定那百分之百是一种折磨而不是享受。莫微笙猜不透师傅究竟想做什么,因为她从来不说,有些时候莫微笙甚至怀疑师傅是不是自己父母的仇人,故意把自己掠回来折磨自己的?
      后来师傅开始把采回来的药草一一交给莫微笙识别,那个时候莫微笙才开始对之前的泡澡生涯感到后怕,原来那些草药都是些阴狠毒辣之物,虽然也不乏珍贵药材,可每次一想起,莫微笙还是觉得不寒而栗。俗话说得好,出生牛犊不怕虎。真是应了这句老话,要让莫微笙现在再去泡那药澡,莫微笙恐怕是宁死也不愿再去尝试的。
      八年的岁月,除了在竹林里蹦蹦跳跳,竹屋里识毒辨毒,莫微笙还有唯一的消遣就是练飞针,这也是莫微笙没事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因为莫微笙视力很好,天天在竹林里扔东西,什么都扔,只要拿着顺手。所以竹林里的竹子都是伤痕累累,没有一棵能幸免于难。针孔扎,石块砸,真是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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