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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西凉之旅

　　一天晚上，我铺好了被褥正要躺下，就见高顺进了帐篷。他跪坐在我身旁的位子上，轻声问道：“赫姑娘，你到底要去哪里？我看我们最近的路线，像是去西边。”

　　“说的是，我正是要去找马超，”我笑笑答道。

　　“马超是姑娘家的亲戚？”他怀疑地问。

　　“我的任务，就是找三国中最有趣的人，”我也不避讳。高顺十分惊讶：“大汉朝哪来的三国？便是林立诸侯，也不下十几个。”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承平，以后你会知道的。你跟着我们，至少不会白白死掉。”

　　高顺神色转冷：“我不是怕死鬼。”

　　“我知道的，”我淡淡道，“但不是让你白死。”

　　他一言不发地躺下了。公司的帐篷里十分温暖，我却毫无睡意。这几天我们拼命赶路，已经到了司隶境内，不日即可到达西凉。到了西凉，我见到三国时期的第二美男马超该说点什么呢？

　　高顺并没真的睡着，他虽然在躺着，但呼吸却不平稳。

　　我心想高顺这人真是难得，我从吕布手里买了来，他也不说半路上逃回去或是逃离，却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尽管韩秋总是对他冷言冷语。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因为吕布之言，但后来我觉得——有可能是因为我？

　　不妨逗逗他！

　　于是我微微侧身，把手伸到他脸上，本来打算拧一下或是掐一下；只是我不知，武人的反应居然是这么快！只一瞬间，我便被他按在身下，他阴沉火热的眼睛盯着我看。

　　“以男子之势欺压姑娘，好像不是大丈夫所为，”我把双手枕在脑后，微笑道。

　　“……我要出去睡，”他良久咬牙道，“以后，不要再把我当做你的暖炉！”

　　我撑身坐起，冷冷地望着他：“高顺，你是吕布送来的，不要忘了。你是暖炉，我就要靠着你睡！”说罢我按着他躺好，我依然伏在他胸口处睡了，他身上微微发抖。我变本加厉，干脆把冰凉的双手伸进他衣服中取暖，他冷得哆嗦了好几下，然后使劲推开了我。

　　我再次起身，冷冰冰瞧着他。

　　他脸色涨红，一言不发。

　　我嬉笑道：“承平，你不是在害羞吧？”

　　他怒了，结巴着说道：“赫兰，你真是……真是……我出去睡！”说罢他把被褥叠卷起来，就要出帐。我一把拉住了他：“真没想到，要个人工暖炉还要费心收买？你过来！”

　　“什么？”他仍然警惕地坐在一旁。

　　“过来就是！”我等他靠近了，便扯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总行了吧？我冷！”他愣了片刻，疯了似的回抱住我。我没有读心术，也不知道他那时还没近过女子；我更不明白我怎样伤害了他，直到多年后，年近四十的他对我说：“我做过的最大错事，就是喜欢上你。”

　　我则嬉笑道：“喜欢我呢，还是喜欢上我？”

　　“……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他依然脸红如少年。

　　几天后我们到了西凉境内，其实在路上我们就已经发现民风民俗、甚至人们穿着的衣服都在逐渐变化。西凉境内的人个个彪悍，男子都挎长刀上街，女子也打扮得如同男人一般，修短了头发或是把长发束起。高顺以前曾经来过不多几次，但他仍然对这里的事情记得挺清楚。他熟门熟路地找到小城内最大的一家客栈，我们三人住了进去；这家客栈虽然是城内最大最好的，却仍然十分简陋，不过我和韩秋都不在乎，高顺似乎也无所谓。

　　我们安顿好了，先下去吃午饭。

　　客栈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西凉人一桌一桌地坐着，大声地谈笑，喝酒如喝水。我们穿着中原的服装异常显眼，小二很快跑到我们面前，问我们要些什么。韩秋没说话，我看了眼高顺，记得他是不喝酒的，就要了一些好饭菜。小二跑着去了，没多久菜肴就送了上来，我们走了一路都饿了，立刻举筷大吃。

　　西凉人带着地方口音的谈话不时传到我耳朵里。

　　他们谈了些骏马与风月之事，然后一个西凉人道：“马将军来我们这里做什么？这么小个城，哪里容得下他大将军的天威。”

　　“屁。不过是路过，”另一人答道，“不是因为那个马孟起在金城郡惹了麻烦吗！据说马将军专门去把那小家伙弄回来呢！”伴随这句话的是西凉人的一阵狂笑，和杯盘相撞的声音。

　　韩秋看了我一眼，低声笑道：“你的机会来了。”

　　高顺也盯了我一眼，脸色发青。

　　韩秋无奈地瞧瞧高顺，又瞧瞧我，目光饶有深意：你弄这么个难缠的来干嘛？

　　我低头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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