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扶苏

作者:乌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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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经富延一事,百姓对乌木的爱戴和歌颂日益夸张起来。除了赋歌赞美之外,还有人膜拜她的画像来表达钦敬,坊间百姓更有用乌木画像当门神来消灾挡难的。

      据坊间传言,扶苏公子高山景行,怀瑾握瑜,心怀百姓,爱民如子。一身正气之下,神鬼皆惧。

      泛滥的爱戴也激起了不小的副作用,一时之间,甘泉宫门口日日都聚集着不少貌美如花的少男少女,每每甘泉宫有人出入都会掀起南都城这方角落的小小骚动。

      不经意间,乌木的粉丝数量开始呈直线上升,情势愈演愈烈。

      乌木每每被百姓围观追逐盛赞讴歌,她都汗颜不已。乌木所求不多,她觉得自己只要不管何时出现在市井当中,只要不再被扔菜叶被讨厌谩骂就好。

      “可是,扶苏公子喜欢男人啊。”也有人质疑扶苏品性。

      “那又怎样?扶苏公子对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情真意切,毫无玩弄之意。如此真情真性的痴心男子跟那些个世家公子相比真是天渊之别,扶苏公子情之所钟,世上罕有。”

      “是啊,扶苏公子真是世上少有的俊逸风雅之人。南山有扶苏,当真是南山百姓之福啊。”

      ……
      不但百姓如此,每每乌木在甘泉宫外遇上朝中官员,不管他们位居何位,任何人对她的态度也都更是恭而有礼起来。

      的确,乌木那么痛快的收拾了富延,当真给了朝堂一个不小的震慑。大家对扶苏公子的恭敬钦佩是真的,可他们对此事所持的观望态度也是真的。富家没出手,边境不太平,这种情势之下这场王族和权臣的角逐究竟能孰胜孰负,一时真是难有定论。

      不得不说,乌木在懵懂错乱之下,她再次被推上了一个惹人注目的巅峰。

      此情此景她和东丹的情事倒被彻底忽略几乎无人提及了。

      乌木和东丹自打在南都近郊策马同游一次之后,东丹就几日都没来甘泉宫了。碍着身份脸面又担心东丹大人不待见自己,乌木也不敢去东丹府一探究竟。

      据闻,东丹府一直盼着东丹若素能够早日娶妻生子,乌木知道自己眼下这个男人身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得到东丹大人的首肯的。扶苏公子以往声誉欠佳,近日东丹跟自己又日日形影不离,此情此景怕是引起东丹府对自己的警惕了。

      莫不是东丹被东丹大人软禁了不成?乌木开始胡思乱想,黯然神伤。

      热恋下的女人总是容易伤感的,乌木虽然身处风口浪尖,可这不容乐观的朝局情势并没有影响她对东丹心心念念的云树之思。伴着想念度日,乌木坐立难安。她一颗“难养”的女人心刚刚对东丹生出些许怨怼,松音就及时的到甘泉宫跟她“报告”起事关东丹的各种小道消息了。

      “表哥……”

      松音闯进书房的时候,乌木正在“作画”,这次乌木主打抽象流派,她此时的画作任谁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听到松音的大呼小叫,乌木手一抖,一滴墨汁便顺势滴落于纸上,于是,宣纸之上一下子就润出了一块大大的墨渍,毫无规则。

      乌木见了,皱了下眉。

      她情绪低落的扔下了手中的毛笔。

      “松音?坐吧,这几日你不是天天往武沣府跑吗?对了,你们的婚期定了没有?”乌木想到松音的好事,她不禁更是落寞了几分。

      “呵呵,定到春天了。梦婼说她喜欢春暖花开。”

      “嗯,春天甚好,春山如笑,红情绿意,恭喜你了。”

      “呵呵……”松音听着这话,就先欢喜的笑了几声。

      “表哥,这几日东丹兄好像很忙,我去找过他几次,听闻他正动用东丹府的力量在查什么事呢。好像事关苍溪边境那边,也不知东丹兄如今为何如此关心国事?我猜,东丹兄怕是担心富家因富延的事儿生事吧,可他为什么如此热衷此事呢?我寻思他富家再有权势也不敢针对表哥您啊。”
      松音简单几句话,就让乌木释放了多日来积压在她心中的诸多不快。

      东丹若素,看来他事事都在替自己着想,他在尽他一切能力在帮助自己在保护自己呢。也是,自己虽然贵为王弟,可自己这个“扶苏公子”在朝中并无任何势力可言。东丹他为自己倾心尽力,可自己最终又会带给他什么呢?

      乌木想着这些,刚刚生出的丝丝甜蜜就又化作了点点酸楚和焦虑。

      松音和乌木不着边际的又聊了几句之后,便急匆匆的告辞了,他说他和梦婼早约好了要去赏梅呢。

      乌木心烦,就去了卓悦那里,她和颜悦色的跟卓悦相对抚琴消磨了整整一个下午,这份难得的平静相处使得卓悦欢欣不已。

      整个下午,乌木尽量平心静气的要么抚琴要么品茗,而卓悦则面带微笑眼波流转的盯着乌木不停的看啊看的,他深情款款,含情脉脉。

      冬日天短,又赶上天气阴沉,黄昏未到,不等掌灯,外面便降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乌木回到暖阁,她枯坐窗前忍不住又开始想麓鸿王想东丹,想边境想富家。其思绪如雪花一般纷扰杂乱毫无章法,一时心烦之下,她就让江阳带着几个人随着,雪飘如絮之中她人便出了甘泉宫。

      乌木轻车简从,一辆车孤伶伶的在少有人的街市之上只是毫无目的的缓缓的行着。

      马车骨碌碌的行得孤独,乌木于车内就昏沉沉的神游天外。

      胡乱走了一会儿,江阳便按着摩哲的嘱咐把马车给引回了甘泉宫,他们不敢走远,图灵主人的安危可不是可以闹着玩儿的。何况,现在的他们均隐藏在麓鸿王这个最大仇人的手掌之中呢。

      铺天盖地的皑皑白雪之下,南都的夜晚显得透亮透亮的十分晶莹。

      乌木一直神游天外,进甘泉宫的时候,这甘泉宫上上下下多出了不少侍卫她也没有在意。

      回暖阁的路上也挺奇怪的,原来铁定会第一时间出现的吴顺未见踪影,整日木着脸的卓悦也遍寻不到了。

      乌木懒得管他们,她一个人只是闷闷的奔着暖阁去了。晚膳她也不想吃。

      才进暖阁,乌木就如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她定定的站在门口动不了了。

      房间之内,麓鸿王正端坐于软榻之上信手玩弄着乌木原来戴的那个面具,而软榻之侧,规规矩矩的站着不少人。有吴顺,有鹤龄,有赤焰,还有卓悦。

      “王兄?”乌木心惊胆颤的看着眼前之人,她嘴瘪了瘪,一股从天而降的委屈感觉让她有一种要嚎啕大哭的冲动。

      “您怎么来了?”她看着麓鸿王,目光不免露怯。

      自己这是要再次被捉回王城吗?

      麓鸿王看见乌木就很开心的笑笑,那个笑容十分平静,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其间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暴戾也没有嫉妒的不满神色。

      这样的麓鸿王,深不见底,乌木看了惟有心慌惧怕这一种感觉。

      麓鸿王若是个平常人,是个可以讲道理的平常人,那该有多好。

      “你在王城之外乐不思蜀,你不念着王兄,王兄就只能出王城来看你了。”麓鸿王平静的说了一句。“扶苏,你站着干嘛?过来坐。怎么,王兄来了,你这是欢喜呢还是不欢迎呢?”

      乌木闻言,身子想动却没动。

      麓鸿王看了她一眼,暂不理她的执拗,他没动声色的把注意力先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你们刚刚的话孤都听明白了,吴顺,以后你要管好甘泉宫,侍候好公子。以后扶苏的事情你要多多跟齐方汇报,事无巨细。扶苏任性,你不能事事由着他的性子随着他胡闹。还有,没什么事情少出甘泉宫才好,这个时辰出去以后可是不准的。”麓鸿王先对吴顺吩咐起来。

      “是”吴顺赶紧搭话。

      “鹤龄,扶苏是主子,他任性惯了你们不要对公子心生怨怼。日后你们仍要侍候保护公子不得懈怠。富延那件事上你们不让扶苏任性妄为是对的,日后你们也要如此才好。”

      “是”鹤龄微微颔首。看来,麓鸿王对他们“忤逆”主子的行为给了一个很大的肯定呢。

      “卓琴师?”麓鸿王说罢了话,又看了一眼卓悦。“你还算懂事,如果当初是你怂恿扶苏出去惹祸的,孤断不会如此这般留着你。”

      卓悦闻言只是不语。

      麓鸿王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把目光对准了乌木。

      那道目光当中明显蕴了敌意,那份敌意,怕是连卓悦本人都是不知道的,也只有乌木能读出一二了。

      “都下去吧。”麓鸿王对着这一众人稍稍抬了下下颌,于是,暖阁之内,顷刻间就只剩下麓鸿王和乌木他们俩人了。

      再看乌木,此时麓鸿王的眼里便现了笑意。

      他起身走到乌木面前,拉住了乌木的手,柔声道:“怎么,看见王兄就这般呆呆的模样,王兄只认为这是你的惊喜表现了。”麓鸿王说着话,就用另一只手亲昵的捏了下乌木的鼻子。

      乌木被他牵到软榻之前,刚要坐下,却被麓鸿王拉住了。

      乌木惊愕抬眸,不待她看仔细麓鸿王的表情便被麓鸿王给紧紧的拥在了怀中。

      乌木的身子一下就硬了,她排斥麓鸿王,尤其在听了刚刚他那一连串的各种“吩咐”。照这个情势发展,即便自己住在甘泉宫,这甘泉宫上下也只会像养性轩的那些宫人那样待自己而已。王命所在,乌木觉得自己无处遁形。

      麓鸿王低头索吻,乌木侧过脸,躲开了。

      麓鸿王目光一滞,便松了手。

      乌木默默的坐在软榻之上,她做好了准备。

      她准备迎接麓鸿王的各种质问,各种警告,各种“吩咐”甚至是各种威胁。她不知道麓鸿王会怎样,她很明确的知道一点,自己和东丹的事情,麓鸿王一定知道,他甚至知道他们的一切细节。

      果然。

      “东丹的别院还好吗?听说雅致得很。”麓鸿王开口直指东丹若素,乌木觉得事情摊开也好,于是就仗着胆子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乌木的反应让麓鸿王微微一愣,在他的判断里,他觉得扶苏应该有所畏惧有所慌乱有所躲闪才对。

      看着眼前毫不畏惧有点破釜沉舟气势的扶苏,麓鸿王就敛了轻松的神色,随着他看乌木目光的深沉,麓鸿王的脸色也愈加严肃认真起来。

      乌木不敢看他,她只是定定的等着,等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半晌无语,乌木耳边只有麓鸿王用手指轻轻敲打面具的“当当当”的声音。

      “没用晚膳吧?”麓鸿王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

      这话让乌木意外,原来麓鸿王的思维也是如此跳跃的。

      “没……”

      “来人,传膳。”麓鸿王对着外面吩咐一声。“孤也没用呢,我们一道吧。”

      须臾,俩人便相对而坐。

      “王兄……”乌木踯躅。

      “先用膳吧。”麓鸿王温和的笑笑。“听闻你喜欢东丹府的桂花酒,孤便也要了几坛。”麓鸿王突然指着桌上的一个酒壶看似随意的说了起来。

      提到东丹府,乌木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她抬头看麓鸿王,神色慌张。

      麓鸿王好像没有看到乌木的慌乱,只是又继续道:“孤尝了尝,这酒太甜,孤并不喜欢,这种女人喜欢的酒看来也只有扶苏你会喜欢喝了。”麓鸿王说到这里看着乌木,他的眸子亮亮的又沉沉的。那是一种极为坦荡的神色,坦荡到让乌木觉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和东丹的一切。

      不过,乌木也明白,这个可能性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王兄……”乌木浅笑一下,这个笑容十分牵强。她要开口说话,她想说自己喜欢东丹若素,自己对王上只有敬仰,只有对兄长的亲情。

      “扶苏,你过来。”麓鸿王不以为意的打断了乌木的意图。

      乌木不知何故,就毫无防备的走过去坐在了麓鸿王的身侧。

      说话间,麓鸿王斟满了一大杯桂花酒,那种香气让乌木不得不想起了东丹。

      这微微的一个分神,乌木就被麓鸿王给紧紧的拥住了,猝不及防的,她就被麓鸿王吻了个正着,然后,麓鸿王口中的桂花酒就滑进了她的口中。

      乌木惊讶的开始挣扎,她的抵触反抗换得的是麓鸿王的钳制更为用力、麓鸿王的吻更加霸道和蛮横。在麓鸿王的钳制之下乌木终是咽下了这酒,之后,麓鸿王才微笑着松开了乌木。

      乌木知道,自己不把这酒咽下,麓鸿王的这个吻、这份霸道就不会停止。

      暂得了自由的乌木赶快抽身坐到了麓鸿王的对面,她心有委屈十分不满,可她不敢发作,她只是沉着脸坐着,不言不语的。

      俩人开始用膳。

      麓鸿王也不说别的,他并不怎么吃东西,他开始给乌木一下下的布菜。

      他夹给乌木什么,就定定的等着乌木的反应。不管乌木坐着不动多久,麓鸿王就陪在她对面静静的等多久,他不急不躁也不催促,就只是平心静气的等着,等着乌木吃她眼前他为她选的吃食。

      这不是用膳,而是一场角逐,麓鸿王稳如泰山,乌木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每次,她都像被催眠了一般,虽然心有不甘却总是不情不愿的把菜吃下去了。

      麓鸿王再布菜,乌木就再挣扎再静坐再默默抗议,而麓鸿王就再次认真等待,最后乌木再苦着脸把麓鸿王递过来的吃食用下。

      这个样子不像是俩人在用膳,倒像是他们之间的一场心力角逐,像是麓鸿王针对乌木的一种惩罚。

      “王兄,我用好了。”乌木实在不想继续如此“用膳”了。

      麓鸿王闻言后就笑了笑,然后就放下了筷子。

      “扶苏,你最终总是会听王兄话的,不是吗?”

      麓鸿王低声一语,这话让乌木心中悸动,浑身不自在。

      用罢了晚膳,俩人再次相对于暖阁之间。

      他们谁都没说什么,可这气氛绝对不是什么“静谧”,而是一种“低气压”的绝对压力。乌木闷闷的想开口说明很多事情。

      “王兄,臣弟最近才知道王兄的感觉,原来喜欢一个人……”她的声音像蚊子哼哼。

      麓鸿王看着哼哼唧唧的乌木,就好笑的笑了几声。

      “天不早了,孤还有事,日后孤再来看你。”麓鸿王站在乌木对面,好整以暇,他开始用指背轻轻抚触着乌木的脸颊,一下一下的情不自禁。他看着乌木的目光随着这个动作逐渐加深变暗。

      不待乌木躲闪,麓鸿王就忽然换了眼色,他没了刚刚的深沉晦涩和明显到不行的占有欲望,换上的是一脸云淡风轻的轻松神情。

      他笑笑,转身就要离开。

      “王兄……”乌木情急之下,便拦在了麓鸿王身前。

      麓鸿王看着乌木,目光费解。

      “王兄,臣弟喜欢的人是,是东丹若素。”乌木看向麓鸿王,有点大无畏豁出去的模样。

      看着如此认真的扶苏,麓鸿王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他再次伸手扭了下乌木的脸颊,很宠溺的样子。

      “扶苏,你只能是王兄的。”

      乌木得到的只是这句她最怕的话。

      “为什么?”乌木在质问,可这时的她根本没有任何气势。

      “……”麓鸿王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乌木就提心吊胆的也跟着沉默着。

      “因为,”麓鸿王终于开口了,显得很好脾气的样子。“因为你本就是王兄的人,哪里会有什么‘为什么’呢?”

      “……”这次换乌木无语沉默。

      “好了扶苏,你不要任性也不要闹脾气,这几日你且在甘泉宫住着,王兄有事顾不上你。等过年了,孤再接你进王城陪孤。”麓鸿王说着话就又要离开。

      可是乌木不想让开路,她不想当他的人,她想把这事谈清楚。

      “怎么,有话说?”麓鸿王看着乌木,眸子黑黑的沉沉的。乌木也盯着他的眼睛想看出点端倪,可她就是什么都看不出。

      今天乌木想说很多话,她就是要说。

      “嗯”乌木点点头,满脸视死如归的绝决。

      “呵呵……”麓鸿王又笑了两声,好像乌木的每个表情都能引得他发笑似的。之后,他便稳稳的好脾气的坐在了软榻之上。

      “好,王兄就放下一切,今天且认真听听扶苏要说的话。”

      乌木见此,就咬着下唇也坐下了。不过,她和麓鸿王保持了一点距离。

      麓鸿王轻轻蹙眉,但没有任何发作。

      “王兄,嗯,我真的有些任性又极其无状,我其实不怎么好……”

      麓鸿王看着乌木,黢黑的眼睛把乌木包裹了一个严实。

      “嗯”麓鸿王随意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乌木低着头咬着唇,又继续道:“王兄,我喜欢东丹公子,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乌木知道对方不是普通男人,这个话出口乌木还是紧张的。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扣着软榻上绣着的花瓣,一下一下的。“我不是王兄的人,也不想成为王兄的人。”

      乌木艰难的说完了她想说的一切,然后,就深深的低着头等着麓鸿王的发落。

      他会暴跳如雷吗?即将发生的一切乌木心里都毫无预测。

      稍时,麓鸿王有反应了。

      他起身先在乌木面前踱了几步,然后就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乌木的对面。

      乌木如坐针毡,心绪不宁,她除了低头再没其他动作了。

      “扶苏”麓鸿王说着话,伸手就勾住了乌木的下颌。他让乌木抬起头,他让乌木跟他对视。

      “扶苏,你在王城外的一切行为王兄都很清楚。你是王兄最在意的人,王兄怎么会对你不闻不问。富延的事情已经如此,接下来就让王兄善后好了,怎么着王兄都会护着你的。”麓鸿王看着乌木,目光定定,他的话简单清晰,一字字的往乌木耳中传去。“至于你和东丹,扶苏,你这是在试探王兄对你的情意还是要挑战王兄的忍耐底线呢?”

      “孤并不喜欢人任性,不听话,胡作非为。可你很明显就是个任性不听话又不能约束自己言行的人。可是奇怪的是,不管你如何,王兄都喜欢,不管你怎样,王兄看着都顺眼。可是……”说到这儿,麓鸿王很严肃的顿了一下。他放开了勾住乌木下颌的手,把手放在的乌木的膝盖上面。

      “扶苏,你不可以跟东丹在一块儿。原因很简单,孤的人自然是不能被任何人染指。王兄说过,你的心里若是有了别人,受苦的是你自己,孤不想你有一点不开心,所以,日后你跟东丹不要再有什么瓜葛了。这些话王兄本不想说的,这个道理不深,你应该懂得才对。”这时的麓鸿王很认真的看着乌木,老成持重谆谆教导语重心长。他言辞温柔,话语间却充满笃定与威胁。

      乌木听着听着,心里就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起来,想到自己会与东丹分开,忍不住两滴泪珠就落了下来。

      麓鸿王见了也不恼不急,他只是轻轻的为乌木擦拭掉了。

      “扶苏,你的泪再不要为其他人流了,孤看了,心里实在不舒服。”

      “我不想戴着王兄的玉佩,那时我不知道南山的风俗,我……”乌木不想放弃挣扎。

      “扶苏,你今天是成心要激怒王兄不成?你还真是会让王兄对你牵肠挂肚啊。你不戴王兄的玉佩又要戴谁的呢?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多说也是无益,对不对?”

      麓鸿王看了看楚楚可怜的乌木,又淡淡开口道:“扶苏,你不知道你埋在王兄心里有多深,你也不清楚日后王兄会如何宠溺于你,所以,你有所迟疑有所动摇也是可以理解的。与其你痛楚不甘,就不如让王兄来告诉你处理这件事最简洁的方法好了。”

      麓鸿王说着话,就再次坐于软榻之上,伸手就把乌木抱在了怀中。乌木像个玩偶,被麓鸿王摆弄来摆弄去毫无反抗余地。

      “你不要自寻烦恼,这件事的处理方法很简单,扶苏,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你什么都不要想,你只要一心一意做孤的人就可以了。日后,孤绝不会让你为今日的选择后悔。”

      麓鸿王又低头想再亲芳泽,可乌木仍是侧头躲开。麓鸿王好似并不急于一时,他顺势把吻轻轻的落在了乌木的脸颊之上,缠绵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了乌木。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这次,乌木没拦他。

      麓鸿王人到了门口却并未急于出去,他又微微侧身嘱咐道:“扶苏,日后你不许让东丹再对你放肆,王兄对这种事情毫无忍耐力可言。你不要让王兄真的动怒才好,如果那样,你觉得孤会怎样呢?”

      麓鸿王出去了,而乌木则开始透澈的无助。

      那是一种彻底的很长久毫无办法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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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麓鸿王的表现是挺吓人的,怎么能这样明目张胆的把人家乌木给据为已有了腻?
    下次更新,估计周末了,作者菌尽量往前赶赶看吧。
    同学们,端午节快乐哈,吃粽子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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