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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乌木怕湛泸生事误了她新籍牌的取得之旅,所以情急之下就挺身而出要助 “湛泸夺美”这一臂之力了。
“湛泸,所谓‘拔刀相助’有时是不必真的拔刀的。”乌木笑嘻嘻的拍了拍湛泸紧握剑柄的一只手之后,就神态自若的直奔台上而去。
她对古琴的演奏向来是信心满满,各种考试考级她向来都是应付得游刃有余呢,这,当然得益于她从小就练琴的“童子功”了。
看着眼前的扶苏公子竟会挺身而出上台去救这个慕出尘,湛泸有点愣在当场。“看来扶苏公子是真的什么都忘了,难倒他想不到救这个慕出尘是为了大皇子吗?难倒他真的放下了对大皇子的痴心不成?不说扶苏和慕出尘他们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吧,可他们也不至于会友善到彼此出手相助的地步。看来,扶苏公子说他失忆一事,竟像是真的。”
湛泸看着乌木,是满眼满心的费解之色。
当初因为慕出尘,扶苏公子在大皇子面前曾好一番的激烈争宠,后来,因为不服气大皇子宠爱慕出尘,扶苏还差点把慕出尘给杀了。
因为这事儿,大皇子对扶苏公子的脸色奇差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后来才会有扶苏献詈冧城来讨好献媚大皇子一举。据传言,这献城一事可是把麓鸿王气得差点呕血,听说麓鸿王一再扬言要杀掉他这个王弟呢。
乌木上了台,台上的三人见了她面色都有了些许变化。
慕出尘那原是等来救星的惊喜待见了乌木脸上的那块面具之后,瞬间就换作了一副“原来是你,看来自己只能听天由命”的认命姿态;圭昳则是一脸被人打扰了好事的愤懑;而石关泰则是一脸戏谑模样的盯着乌木上上下下的看个不停。
“怎么是他?就他那琴艺,呵呵,看来扶苏公子又要当众出丑了。”石关泰心里想着这些,可面上只是不露声色。
“原来是扶苏公子啊,既然扶苏公子有此雅兴要夺得美人,那就请吧。”随着石关泰那飘飘欲仙的随手一指,乌木也就闪过了台上那一脸警惕和质疑的看着自己的慕出尘和那因为愤懑而黑着脸的圭昳,她自是到古琴一侧稳稳的坐定了。
台下本就有些人见识过扶苏公子的面具,也有些人见识过扶苏那莫名其妙的琴音,而另外一些人听了石关泰刚刚的一番话,也就知道了这台上之人就是那从南山国叛逃到栖嬿的南山皇子扶苏。
据说这个南山扶苏对栖嬿的大皇子是情有独钟以死相逼不离不弃,一时之间台下的嘈杂之声顿时响起,而且这议论纷纷的声音是越来越大,大有不可控制之势。
大多数人对扶苏都是一脸戏谑的等着看笑话之神色,尤以那个石关泰和圭昳为最。
琴声还未响起,乌木以扶苏的身份在台上亮相就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他们躲在人群之中看向乌木的目光均不友善。
乌木哪里知道这许多事情,她不过就是单纯的想为湛泸赢了这个美公子而已,然后也好让湛泸带她回邑安都,顺风顺水的帮她弄块新籍牌啊。
扶苏为人如何,眼下是否有人对她轻蔑,乌木根本不知道也根本就毫不在意。
自己弹些什么好呢?
乌木在面具之后是一番凝眉沉吟,须臾,她就定好了一曲。
眼下,想在此一举胜出,除了琴技高低之外,这选曲也是十分重要的。如果自己弹奏《广陵散》、《渔歌唱晚》这些知名古曲,就不如弹奏这些古人都不知道的现代曲子为好。
现代的曲子?练得最好的几曲之中……想到这里,乌木不禁是计上心来。
这个时候,还有哪一曲比二十岁的《摘下满天星》更合适的呢?这歌中的那番自在、惬意、扶摇直上心境的旷达和极具韵味的旋律,以及其悠远的意境,这些都是使乌木陶醉沉迷的地方,从她三岁练琴开始,每逢练琴她就会孜孜不倦的弹奏此曲,如此说来,没有比它更适合此时弹奏也没有比它更美不胜收的曲目了。
最主要的,这当真是乌木最拿手弹奏的一曲。
台上台下之人见扶苏公子端坐于琴后久久不动手抚琴,于是,讪笑之声就开始由小渐大的不绝于耳。
石关泰手摇折扇,一脸讥诮之色。他盯着乌木看个不停,真是越看越讨厌。这叛国之人本来就得不到什么尊重,何况眼前这个叛国之人竟还是南山国的王族,而他叛国的惟一理由竟是爱上了人家栖嬿国那在四国都享有姿容风雅美誉的大皇子。
唉,想到这里,石关泰不禁是一声长叹。这人如果出在沣逻,不管本国的朝堂是否有命,他石关泰一定会派人把他除之而后快的。看来这麓鸿王容人的雅量着实是不小,怎么这个扶苏小儿还能如此神态自若的存在于世呢?他竟还没有被麓鸿王诛杀。
如果能摘了他的面具,让他的丑态毕现就更好了。不知不觉,石关泰是坏坏的一笑。
四国盛传扶苏奇丑,此时,想必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的吧。
惶惶之际,亘古琴音响起。
“漫漫长路远,冷冷幽梦清,雪里一片清静。可笑我在独行,要找天边的星。有我美梦作伴不怕伶仃,冷眼看世间情,万水千山独行,找我登天路径。让我实现一生的抱负,摘下梦中满天星,崎岖里的少年抬头来,向青天深处笑一声……”
琴音悠扬,婉转,脱俗,扶苏的唱词之中又富含了乐观豁达的力量,琴音响起瞬间,这台上台下早现了一片寂静。
话说此曲的励志之态与这遭人唾弃的扶苏公子的处境倒是颇有匹配的。
乌木一时忘情,她竟是歌、曲并进。
“呵呵,自己的歌喉还真是不错,此刻的发挥很是正常呢。”曲毕,乌木暗暗对自己的表现自是评价了一番。
一曲作罢,台上台下依然寂静非常。
石关泰的目光深深,慕出尘看着乌木也是一脸惊羡。
这曲子超凡脱俗,不同凡响,堪称世间难寻之作。也不知道是哪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石关泰就是觉得这个曲子的风格有些怪异,但却好听得紧。
乌木起身,走在台前,微笑着想要问询结果如何?她心里想说,如果此曲弹奏的结果不理想,得不到这个石关泰认可的话,那也就只能由着湛泸大闹此次书会,来场“英雄救美”了。
石关泰这个时候也起了身,他的笑容是一如既往,华贵的行头没有掩盖住他的风雅之姿,他摇扇一抬,刚要说话,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是一闪而过,伸手就摘了乌木的面具。
乌木的反应也算是及时,面具一除,她慌忙以袖掩面,虽然乌木现了真容的时间不过是区区一刻,但前面的少许几人还是见了乌木的真容颜。
这少许几人当中,自是有一个娇俏的小公子,他见了扶苏真面目之后的真容就会心一笑,然后他跟那个摘面具的武士使了个眼色之后,就在一行人的众星捧月之下潇洒的上了华贵的马车,绝尘而去了。
而台上的石关泰也见到了乌木的真面目,面具背后这张姣美的容颜让石关泰有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心惊胆颤的震撼之感。
“不是说扶苏他……”
惊讶之际,湛泸已经夺回了面具送到了乌木面前,乌木转身戴上之后,这才恢复了常态。
她是女人,这事儿还是稍后在暴露要好一些。否则,她不会武功,是个女人,没有籍牌,妈呀,这事儿可是怎么想都是不妙呢。
“先生,不知……”乌木缓缓开口询问,刚刚这夺面具之举,可真是把她吓得不轻。
半晌,台下都一直是静悄悄的,可见乌木的琴音给大家的冲击实在是大了些许。石关泰站在乌木面前也是沉吟着,久久的没了回应。
除了容颜,扶苏公子的琴音也是让石关泰震惊不小。
“扶苏公子,慕出尘是你的了。”终于,石关泰恢复了常态,他对着乌木笑笑,随着他的话音,这事儿也就有了结论。
书会散了,刚刚那个授意侍从抢夺乌木面具的小公子也走出了很远,湛泸想要追究,但被乌木制止了。想来是有人对她面具之后的容貌好奇罢了。
石关泰看着出门而去的扶苏公子,心情竟是涌动个不停,这个扶苏,竟也是玉人一个呢。看他的气度与姿容,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那般、那般獐头鼠目,猥琐不堪啊。再说如此雅音,岂是庸俗之人能够弹奏得出的?这个扶苏公子,还真是个待解之谜呢。
几名青衣男子坐在二楼,他们看上去甚是孔武有力,其中貌似头领的一人稍稍的动了动下巴,一个青衣男子便下了楼,快马加鞭的飞驰而去了。
他们要回南山国面见麓鸿王,就说,就说如今他们在栖嬿已经有了扶苏公子的消息。
几名灰衣的持刀男子也都看着乌木和湛泸一行寒着脸色,待乌木他们走远了,这一行人才匆匆离开了茶楼,似乎有大事要回禀主子的模样。只是,在一个青衣男子悄悄尾随乌木的同时,又有了一个灰衣男子藏于暗处盯着乌木湛泸的一举一动。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乌木和湛泸他们是不知道的。
他们俩人只是欢天喜地的带上了慕出尘,直奔着客栈而去。明天,明天他们就要启程去邑安都了,如果快马加鞭的话,在入夜城门关闭之前,他们应该能赶到。
于是,这琥侎书会之后,关于扶苏公子就又多了两个版本的“传说”:其一是扶苏公子姿容甚美,琴艺卓绝,当真是天下罕见的风流雅士;其二则是这南山扶苏小儿为了大皇子的爱宠而登台献艺,以期望能够据此得到大皇子些许垂青,他,可谓是鲜廉寡耻之极。
麓鸿王,怎么想他都有点悲催,关于扶苏的各项传闻,他始终是被莫名连带着跟着丢人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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