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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苏苏很想知道究竟是谁给西门庆出主意的,她觉得凭西门庆那脑袋,赚赚钱骗骗小娘子还行,送玫瑰香车巧克力可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可他真送了!
玫瑰!
香车!
巧克力!
都有!整整齐齐地放在苏苏门口。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女主都应该激动一下下的。
但是……
“那个,我说大官人啊……”
“苏儿请讲。”
“这些花,你到底想要表达一个什么?”
“苏儿说过,九十九朵玫瑰,表示天长地久。”
“……九十九朵玫瑰的确表示天长地久……可是……其实我知道你手中这花名字其实叫做……芍药……”
耸耸肩,西门庆一脸自若,丝毫没有被揭穿的不安,“在下又不知玫瑰长什么样子。”手一挥,西门庆展出了他送苏苏的第二件礼物,香车。
还是传说中的普拉达!
囧~~~
当然,这个时代当然没有保时捷,更没有宝马,但一辆挂着纱帐的马车却是不难寻觅,更何况那拉车的马还是一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看来很有感觉对吧?
苏苏应该为西门庆的用心欢欣鼓舞了,对吧?
——
“我说大官人,为何马的额头上写着普拉达?”
“喔,因为苏儿曾说过,似乎有种名车叫什么普拉达。”
“……大官人你写的是仆拉达,那个仆是个错别字。顺便再说下,其实应该没有叫做普拉达的车……那是包……”苏苏以为西门庆一定会害羞。
西门庆果真一脸懊丧,一拍大腿,他怒道,“记错了?苏儿该早说啊!一个包简单多了!”
苏苏:“……大官人慢慢同你的香车玩,我回去了。”
“苏儿别走,还有最后一件宝物。”
苏苏本不太想同西门庆纠缠的,但是,当她听见西门庆说接下来是巧克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经历了玫瑰和香车,她很想知道西门庆会弄出什么巧克力。
……
……
……
“大官人……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货?”
摇着扇子,西门庆一脸不解,“苏儿为何会这般认为?”
“……你……”
“如何?”
“你觉得……”
“嗯?”
“你觉得我长这么大就没有吃过烧卖吗???!!!而且那‘桥可你’是什么??”
西门庆眉头一皱,拿起一个写着“桥”字的烧卖,若有所思,“喔,原来这东西叫做烧卖。”
苏苏:“……”= =|||
她服了~~
阖上门,她决定睡一觉。
三日后的清晨,苏苏还在梦乡中,就听见门外喧哗得厉害,穿戴整齐才打开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瞠目结舌。
对面住户的围墙上用墨笔写着大字——
“在下错了。”
“在下道歉。”
“那日,在下不过是有些吃醋。”
“你的手,除了在下,谁也碰不得。”
他又来了!
摇着扇子,西门庆跨出轿子,一脸温柔,“苏儿,全城都写满了。”看见苏苏发愣,他神情中多了一丝歉意,“不论怎样,揭开苏儿想要掩藏的伤疤,都是在下的错,这一切,权当在下的道歉。”
“这些人家都愿意你胡写乱画?”苏苏故作镇定。
“当然不是,可在下付了钱的。”
“都写的这些话?”苏苏浅笑微微,就像这不过是一件最平常的事情,而电影和电视剧无数次告诉她,这种情况下,男主往往会牵着女主的小手,将她带至另一面写满更为深情的告白的墙壁前,而那一刻,女主会失声痛哭,原谅男主的一切错误。
电视上都是这样写的!
西门庆却说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如何会在全城写上这样的话?
“苏儿,只有这一面墙上写的这些话,这些话实在不是在下心中所想。城中的那些才能真正传达出在下的心思。而城中,写的是这些。”他指了指苏苏家的围墙。
鼻子一酸,异常感动的苏苏忍不住打量起自己的墙壁。
而上面是这样写的——
“同在下做。”
“在下爽死你。”
“要不,约在今夜?”
“在下每日都爽死你。”
“在下技术很好,同在下睡过的小娘子都爱在下。”
“打炮!打炮!打炮!”
苏苏:“……”= =|||
“苏儿,可否感动?”西门庆的眼中闪着亮晶晶的等待。
苏苏幽叹了一声,道,“大官人,你的确不是随便的人。”
“苏儿知道就好了。”
“……你随便起来简直不是人!”
“砰!”苏苏将门狠狠阖上。
但她忽又想起一件事,便又打开门。看见她再度出现,西门庆眼中闪过一缕激动的光。
强行按捺住想笑的心情,苏苏指了指其中一株写上红色字的树的树干,“大官人……这棵树,抱歉的抱字,写错了……”
西门庆的表情,就像吞下了一只垂死的老母鸡。
苏苏头发一甩,得意转身。
“砰!”门关上了!
“……玳安!扣你半年的工钱!!”
远远的,听见西门庆的怒吼声和玳安可怜兮兮的解释声,“大官人,这可不能怪小的啊!小的连夜写了全城,才写错一个……”
“扣一年!”
“大官人,你是正确的!你是绝对正确的!是小人该死!”
苏苏想要笑,却又强行忍了下来,她才不要原谅他!
心里是这样想的,嘴角也没有丝毫变化,但眼角,却荡起最明媚的笑意。
次日,西门庆又来了。
这一次,是传说中的情书。
还是一首诗,内容如下:
啊!太阳啊,你亮晶晶!
啊!骏马啊,你四条腿!
啊!月亮啊,天狗啃你!
啊!爱情啊,床上睡!
苏苏:“……”
西门庆摇着扇子,一脸自得,“苏儿,在下写得如何?”
“说!谁是枪手?!”
“枪手……是何意思?”
“……谁帮你写的?!”
听见这话,西门庆面露惊愕,似乎被吓了一大跳,“苏儿如何知晓不是在下写的?”
“你就算写诗,内容也一定是十八摸!二十禁!”
“……这其实是玳安写的……”
她就知道!!
不过看着西门庆那张纠结的脸,苏苏真的很想笑……
阖门,她还是懒得搭理他!
当夜,她听见玳安用爪子抠门的声音,还有那气若游丝的呼声,“姑娘啊!求你回来吧!小人就要被大官人折腾死了。你就算不为小人,也要为你自己着想啊!你真愿意再观看大官人那些惨不忍睹的馊主意?”
躺在床上,苏苏回想今日的事情,掩嘴还是想笑,说实话,她还真不介意。
但没多久,苏苏就后悔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天上已布满晚霞,她却才提着一篮子菜从街上回来。这几日西门庆折腾得厉害,她的工作几乎停滞,好容易西门庆再度消失,她可得好好赶工。毕竟她完全没有在西门庆面前认怂的打算。
就在她穿过必经过的西街,走到距离城门只有一条直行大道的拐角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这一次,是成群的野狗。
当然,也少不了风度翩翩的西门庆。
发生何事似乎是太明显了不是?
为首的那条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大公狗冲着苏苏吠了一声,吓得她一跃三丈高,赶紧冲到西门庆身后躲了起来。她小时候被狗咬过,对狗多少有点心理阴影。
挡在她面前的西门庆依旧怡然自得。
苏苏忍不住将这两者联系起来。深信这事一定是西门庆干的!
“西门庆……你真是太敢玩命了……”苏苏很想在西门庆后背掐两下,但手却使不出力,只能死死抓住西门庆的衣袖。
而西门庆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和风霁月,“苏儿严重了。在下不是玩命之人,更不会让苏儿跟着玩命,在下同这群野狗,没有丝毫瓜葛。”
苏苏:“真的?”
“苏儿,在下就算不顾及你,也要顾及自己吧?这次,真是偶然……毕竟,若被这群野狗缠上,三条命都不够用吧!届时,苏儿真成丑娘子了。”
苏苏没有体会到他言语中的调侃之意,她依旧轻轻打着抖,“那,你有办法吗?”
“在下在女人身上百战百胜,但从未尝试过同母狗同寝,故而,在下不知。”
苏苏无语,这男人说的什么混账话啊?现在是说这些混账话的时候吗?很多人都说,遇见狗,切记不要跑,否则定会引得成群的野狗跟着猛追。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冷静,再做出拾地面上的石子准备打狗的姿势。
苏苏做了,可是那群狗却依旧朝着她呲牙咧嘴,所以……
能不跑吗?
扯着西门庆她就一阵猛冲。身后传来无数可怖的犬吠声,苏苏丝毫不敢朝后看,大街上没有一个人,一条大路直通向城门,身后那群狗死跟着他们的脚步,一口气冲了出去!
当然,苏苏不知道的是,她才扯着西门庆冲出阳谷县城,那群“野狗”就在主人的呼喝下冲着城门狠狠叫了几声,而后乖乖停了下来,享受了一顿因为表现良好而被赐予的大餐。至于它们的主人,一位一脸伤疤的养狗人,也从玳安手中接过了一张颇有些分量的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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