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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殷重之痊愈，风中练习轻功，长久未动，大不如前，长时间毫无效果，索性坐在草地上发呆。
云水悠来时，那个侧面正好微微昂起，轮廓勾人魂魄。
他奇怪她并不靠近，她笑说：“美的事物，可远观。”
殷重之默然，依旧眼神空洞，望着前方。
半晌，云水悠轻声：“内力，终究无法恢复。”
殷重之凄然一笑，辛苦数十年，一朝得知无法进步，永远停留原地，哪能豁达？
当然也有机会，只需一人耗费自身内力，填补原先的空挡，可是非亲非故，即使有，也不是谁都愿意无私奉献。
何况，功力不济，利于禁足，云水悠巴不得。
殷重之微笑，掩藏凄凉：“无所谓，除了灵魂，都是身外之物。”
微风中他发尾飞扬，阳光透射下呈金色，凝脂白玉，目如寒星，一个男人拥有这些，简直罪过。
他看着云水悠，平静地：“坐过来。”
云水悠淡笑着与他并排。
他一言不发，搂过她，接吻，解衣带。
云水悠却脱开怀抱。
他问：“去卧室吗？”
她摇头：“我没做出要求，目前，不必勉强自己。”
“你低估了自己魅力。”他笑道：“我的确对女人不热衷，可勉强自己不至于。”
“我要的不是你想象的。”
“在外面，我朝不保夕，逃避追杀，在这里，我遇见你，你不讨厌，我有点喜欢，何乐不为。”他一笑，你不是追求那遥远的爱情吧。
云水悠道：“我的爱好不在这里。”
殷重之侧首，做费解状。
“我没有爱过人。”云水悠遥望山色：“死之前，想体验两情相悦。”
“这，不难吧？”
“试过九次，很难。”苦笑。
九具尸体，面容安详，殷重之突然一个寒噤。
如果□□，当然容易舍去，对男人来说，不算损失，但是精神，爱情，此类贵重物品，难矣。
殷重之缓缓道：“蓝冽——”他不爱你，怎会让你得手，你不爱他，为何悲伤。
“我厌恶这个名字。”她皱眉：“别使我烦躁，对你不利。”
殷重之道歉。
云水悠微笑：“你以为我杀了他们？”
“没有讨取你的欢心，是他们的错。”
“他们自杀。”她淡淡地。
殷重之的神情，掉进阴沟般。
“难以置信？”
殷重之沉默。
“九个，都是自尽，很奇怪，是不是？”她一丝困惑：“我的要求很难吗，至于以死抗拒。”
殷重之此时，只有沉默方压得住胃部抽搐。
她一笑，眉头舒展：“刚才，有人说有点喜欢我。”
殷重之“哇”一声，吐了。
她悠然起身，好整以暇地：“高估变态程度，是愚蠢的。”
衣角扫过翠绿草尖，大片青翠中一抹白色，渐行渐远。
他们都爱白，他们都爱洁。
心呢？
谁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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