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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又一村
赵世昌和赵承阳都站在门外。
“世侄女,今日将你关入大牢是情非得以,万望侄女见谅!”赵世昌已经换上了一副慈祥的面容。赵承阳也走上前来说:“今日我爹这样做就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如果你落到吴三桂的手上便九死一生了,希望皇上看在袁世伯曾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能对你网开一面!”
“镜书心里明白,世伯这样做都是为了镜书好,镜书感激不尽。”镜书低首行礼。
赵世昌突然老泪纵横说:“世伯对不起你和你爹,你们全家惨遭飞来横祸时我没能救得了你爹,那时,风声很紧,凡是与袁家有关系的人都会被安上一个罪名打入大牢,我们赵家也差点跟着入狱,那时我想与其玉石俱焚还不如保留这副老骨头为你家日后翻案。没想到袁家竟然还留下了你,真是苍天有眼啊!”说着跪了下去。
“爹!”
“赵伯伯,”镜书从牢狱里伸出了手,扶起赵世昌,努力把眼泪吞了回去,“谢谢你这样为袁家着想,我爹在九泉下一定会感激你的!”
“其实皇上的心思朝中上下也都明白,”赵世昌双手紧紧抓住牢房的栅栏,定定望着镜书,“乖侄女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一定要记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镜书心里咯噔了一下,是吗?她知道怎么做吗?她应该按照知道的那样去做吗?
“当上皇妃也不会辱没袁将军家门的令名啊,也算是为你父亲平冤昭雪的举动呀!孩子!”赵世昌再劝,唯恐她为了一时的义愤害了自己的性命。
其实,此时镜书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目的:复仇!
“袁姑娘,皇上亲自临讯的时候你见机行事就好了,我和爹会在皇上面前力保你的!”赵承阳扶住赵世昌往外走去,“我们不便多留,你保重!”
“多谢赵公子!”镜书再行了一礼。
“难道他就是和你有婚约的赵承阳?看来也不过是个明哲保身的胆小鬼!”声音从黑暗处响起,镜书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身雪白的司马从暗处翩然而出。
“你?”镜书惊得有点口吃了。
“是我,关不住打不死的清风!”司马嘻嘻一笑,背手踱步,休闲得好似闲庭信步,“那日我的确中了软筋散,可是那玩意怎么难得到公子我?只是,我不愿意解毒罢了,还有那吴三桂妄想用这个土木造的牢狱困住我更是笑话!别忘了,我可是名震江湖的江洋大盗!”
看着司马洋洋得意的表情,镜书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但是他为什么要演戏?镜书有些气愤:“当时我也这样想,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骗人?让我差点错过了上元节!这个节日对我很重要!”
司马点头,戏谑地说:“可是你没错过啊!而且你也达到你预期的目的了,不是吗?”镜书一时语塞:“那,那你骗人了,为什么?你有什么居心?”
“是的,我是有居心的。我的居心就是:尽量能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与你单独相处,我真得感谢吴三桂为我创造了这样的机会!在大牢的那几天我觉得是我一生中过得最幸福的时光,多么希望那段时光不要流走!可是,现在你却把这个机会给了那个崇祯皇帝!”司马突然变得一本正经,是镜书在他身上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好陌生的认真,镜书再吓了一跳。
“走,我要带你离开这里,远离这个让你伤心的地方!”司马是认真的,绣扇一挥,牢房的大锁竟掉了。
“你干什么?你疯了!我没有说过我要离开!”镜书奋力挣脱司马老鹰一样的手,“你赶快走,有人来了!”
真的有人来了,牢房的大门有锁和铁链的响声,而且有火光照了进来。情势危急下司马重新闪进了黑暗处:“我还会再来!”
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镜书面前,正是崇祯皇帝。
“袁姑娘今日坦荡勇敢,借机见到朕,是不是想解释你父亲叛国通敌之事?”崇祯倒是简单明了。
“是的,父亲蒙受不白之冤,镜书有责任为他老人家洗清冤屈!”
崇祯沉吟片刻,脸上显露出一丝悔意,语气也变得有些不那么坚定:“朕对于袁将军的确十分愧疚,当时朕很生气,下旨斩杀了袁爱卿,但边关战败之事始终有些蹊跷,朕没有仔细审查便对袁家下了诛杀令,现在想想,朕真是太冲动了!”
一听到这些话,镜书非常意外也非常愤怒,她吃惊于皇上居然勇于在自己面前承认错误,同时又对皇上生杀予夺草菅人命的做法十分愤慨。崇祯悔恨又怎么样?愧疚又怎么样?她的爹爹已经不能起死回生了!
没等镜书有任何解释,崇祯便把镜书放出了大牢,暂时安顿在后宫的沁芳庭里等候分封,镜书便将计就计暗暗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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