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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偷心
昏昏睡睡的情况持续了几日。
这期间我自己也曾暗自揭开衣服检验过胸口的箭伤。坦白说,有一个我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摆在眼前,那就是,箭没入身体本身其实并不算深,可从伤口周围的皮肤来看,箭头应该是事先浸过药汁的。
我们姑且可以将这药汁理解为毒,可奇怪的是这毒的药性却并不见得有多么深重,否则,莫说都拖过这么多日,那是连一个时辰也不可能耽搁的。
那么这样说来,射箭而来的人并非想要中箭人的命。推理下来就是说,这尚书苏尊不过是想给书生何云誊一个教训。
唉。看来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养育孩子的父母用心良苦的心情是不变的。
可是……我垂着头黯然的想。没有普鲁卡囡打指根做麻醉,没有无菌刷子,没有术必泰(一种清洗伤口的消毒药水),甚至找不到任何一种消炎药片。在这个不知年代的时空里,现代医术显得如此缺乏根据与说服力。
所以,几日下来除了注意休息少活动伤口,我只能任凭碧奴每天更换一坨豆绿色的草药来疗伤。
难能可贵的是,自己每一次醒来,总能看见何云誊守在身边。
有时候他疲倦的趴在床边沉沉睡去,有时候睁开的双眼刚好与他关切而疼惜的目光相触。他的眼睛明亮如星,深遂的眸子里似有千言万语。
他的眼睛让我知道,那个叫做苏婉凝的女子其实一直没有真正回来过。有很多次,我想告诉他,他的婉凝永远都无法回来了,可是无数次话到嘴边都生生咽下。
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我困惑。
难道让我跟他说,自己是2007年来的一个女子。因为男友外遇而在酒后负气自杀,然后碰见了一个黑衣人,应承着给了我今生?还是跟他说,苏婉凝已经因救他而命赴黄泉,我只不过是借助了她的躯体开始我的人生?
哦,不。这些话我统统说不出口。
事实的真相再不堪都无畏他知道,可我……若我将实情告知,他必将要随那婉凝一道……
那么,又叫我情何已堪?
在伤痛里辗转的日子里,这个叫做何云誊的男子,已经一步步、一步步,走进我并未设防的心里……
“何……公子”我唤他。这么长时间,这还是很难适公子这样的称呼,想了半天喊出来的也这样生硬。
“啊?”一旁的何云誊轻锁眉头。“婉凝,可以不可以叫我云誊,以前你都如是叫我。”
“云誊”我低低重复。继而轻抿嘴唇。“好,以后就叫你云誊”
他点头微笑。
“告诉我。我是谁?我的家在哪里?现在身在何处?我们现下又处于何种境地?”我急急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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