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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天山
却说关浩那日满腔怒火带着关鸿秋出了轩辕谷,父子二人共乘一骑,快马加鞭往关内而去,看着远远离开了白鹫山,他心里的荫翳却没有消散分毫。
十年的相处,如君子之交,平淡如水。可这平淡却泊泊然沁入心肺,待要抽刀断水,才发现其间的情义早已千丝万缕,无法割舍,纵是决然而去,还是有一丝淡淡的痛在肺腑间缠绕,弃之不去。
细细考量着今后儿子的去处,左思右想,竟然找不到一人能如龙秋庵一般将爱子相托。最后,他决定带关鸿秋回华山,正式入华山派门墙,由自己亲自教养,想来掌门师弟也不会有异议。
华山众人见关浩携子回山,都惊喜异常。关鸿秋于襁褓中一去数年,大家哪里还认得。关浩忙给大家引见,关鸿秋一下见到这许多师叔、师兄,也欢喜得紧。关浩安顿关鸿秋歇息了,便找岳梓翔商谈关鸿秋入门之事。
岳梓翔以为关浩想让关鸿秋兼修华山正宗武学,道:“入咱们华山门墙,倒是无妨。只不过鸿秋的师父不知是否应允?”江湖上各门派对弟子兼修外派武学或改投别派禁规森严,故此岳梓翔有此一问。
关浩冷然道:“鸿秋与‘白鹫三姝’再无瓜葛!”
岳梓翔乍听之下很是吃惊,本以为此次关浩是带儿子出外历练,没料竟是弃师而返。他知道关浩与白鹫三姝情深意重,越发惊异,急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竟到了这等田地?”
关浩沉默半晌,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请掌门师弟恕罪。个中情由,因囿于承诺,请恕为兄不便相告。”
岳梓翔忙起身相扶,道:“师兄哪里话来。小弟也是想替师兄分担一二。师兄既不便相告,小弟自不会勉强。”
两人落座,关浩想起一事,问道:“请问掌门师弟,可有师父的消息?”
岳梓翔面有忧色:“仍是音讯全无!”
关浩道:“虽说师父功力精深,难逢敌手,但江湖险恶,他年纪又大了,孤身一人,如今一去半载,不知是否安康。”
“可天下之大,却到哪里寻他?”
关浩想到自己十年来寻访公孙离的遭遇,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是啊!天下之大,要当真寻一个人,却是千难万难!”
岳梓翔道:“小弟也着几位师弟去几大门派询问,皆无人知晓。”
关浩思虑半晌,道:“师弟,依为兄看来,要找寻师父,还得从摩天崖寻起。”
“摩天崖?”岳梓翔犹豫道:“不过,师母已殁,师父已上摩天崖祭奠了她的亡灵。他既已离开摩天崖,是断不会再回去的了。”
关浩点头道:“不错,师父是不会再回去了。可师父当日进师母墓地,既天人永隔,今后也不会再上摩天崖,为何不陪伴师母几日,便突然匆匆离开摩天崖,却令人大为不解。”
听了关浩的言语,岳梓翔也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他提出也要去摩天崖。
关浩摇头道:“掌门师弟身系我华山一派安危,怎能无端涉险。摩天崖尽是为兄熟识,我一人前去便可。”
休息两日,关浩便要下山。临行时关鸿秋满心不乐意,拉住父亲的手不愿松开。
“爹爹,你带我一同去吧,我不想一个人留在华山!”
“爹很快就会回来。你先跟着掌门师叔习练入门功夫吧。”
关鸿秋撇着嘴,不以为然:“哼!孩儿昨日讨教,几位师兄都不是我的对手,华山派的武功哪里有我师父教的功夫厉害!”
“鸿秋,华山是武林正宗,讲究循序渐进。等练到极处,你师父的功夫就不是对手了。”关浩只得耐心解劝,“爹爹去去就回,你要做好孩子,不要让爹在外面还不放心。”
“以前在轩辕谷也没见你有啥不放心。”关鸿秋低声嘟哝着。
关浩心下也万般不舍,让儿子独自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中生活,虽说师弟、徒弟们都会好好照顾他,可毕竟鸿秋只是个孩子,确是不放心。这些年来,自己天涯海角闯荡,何时为幼子操过心?那都是因为有秋庵——。一想到龙秋庵,关浩的心头忽然一阵刺痛。他甩了甩头,毅然辞别了众人。
一路无话,到了雪镇。
望着眼前绵延无际的天山,关浩心下叹道:“摩天崖,我又来了!”他思绪飞掠,想起自己前两次到天山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他从药囊中摸出“辟毒丹”,锦囊是秋庵亲手缝制的,药丸是秋庵特意为他配制的,他身上的衣物鞋袜也都是——。为何什么都和龙秋庵有关?关浩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将药丸放进了口中。
关浩急行上山,数十里路转眼即逝,眼见到了“土卡”的境内。关浩驻足四下观望,未见有教众的身影,不禁奇怪:“为何此处防范如此松懈?”
正疑虑间,忽然山下有踏雪飞行之声,关浩回身看去,只见远处一道蓝色的身影飞掠而来,不一会儿已到眼前。是一位身着蓝衫的蒙面男子,中等身材,眉心一颗黑痣,看样子有三十余岁年纪。
蓝衫蒙面人见到关浩吃了一惊,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他瞧着关浩眼熟,心内暗想:“难道是他?他如何到了这荒远之地?十余年不见,他的容貌竟然没什么大变。”他冲关浩一拱手,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因何到此?”
关浩只道是摩天崖的高手,连忙拱手施礼,道:“在下华山关浩,与贵教四护法熟识,特来拜望。”
蓝衫蒙面人身子一震,暗道:“果然是他!他竟然与流花熟识!哼!不知他这些年来功夫进境如何?”他冷冷一笑,道:“摩天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还是先与我这无名小卒较量较量吧。”说罢飞身一拳。
关浩待要解释,见拳风疾劲而来,忙挥掌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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