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游戏

　　男人们不由看向他：“小子，你还不滚，想看我们办事？”
　　一阵哄笑。
　　伽芳的脸上却似有他一贯的淡淡笑意。
　　这种景况下，他的笑仿佛有一种力量，让你觉得他才是掌握着主动权的强者。
　　“你们看她这样，想弄出人命来么？”伽芳不急不徐的语速，竟像一盆冰水，迅速冷却了男人们烧得正旺的□□。
　　“弄出人命又如何？”男人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救命的不确定。
　　伽芳于是继续淡淡道：“你们身强力壮，为何世代被人囚禁？虽不曾亲见，想来你们的父辈也同你们说过，修行者与普通人的差别。这世上掌权的是修行者，你们要是弄死了修行者，再想流窜于世，只怕也不那么容易活下去。”
　　伽芳的声音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男子们对外面的世界本就不太了解，被他这么一说，倒真对那未知的世界生出一些忌惮来。
　　于是他又道：“你们看她修为也知道，她不是普通修行者，虽然你们不知道，我却也先告诉你们，最好不要碰她，那个人的女人，碰不得。”
　　“你该不会是在唬我们吧。”为首的男子突然一笑道：“我还当这是你的女人呢。”
　　伽芳摇头笑：“这样菩萨般的女子，我怎敢痴心妄想。”
　　那男子看我一眼，似几经思量，终于还是放开我，对伽芳道：“虽然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道理倒还有几分。不过她杀了我门那么多人，又撩得我们兄弟火来，你该不会以为说这几句我们就怕了吧？”
　　“你大可放心。”伽芳一笑：“各位能活下来也属不易，与其图一时之快毁了自己之后的人生，不如得一笔钱往后安安生生过日子。待天明之后出了林子，我自不会让各位吃亏。”
　　那男子走到伽芳面前蹲下，冷笑道：“谁知道你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我们要是跟你们一起出了林子，谁知道等我们的是钱还是死。我等年轻力壮，倒不稀罕去冒着份险。”
　　伽芳笑意犹在，但眉头却微不可查的蹙了起来，低声道：“那你有何建议？”
　　那男子笑着凑进他的脸，看了又看，最终阴沉声道：“你是个聪明人，既然钱咱们是拿不到了，也只能用人败败火了，她碰不得，你……总可以吧？”
　　这声音透出一中亡命之徒的肆无忌惮，我与伽芳都听得出，这是个不容拒绝的提议了。
　　我闻言，一股血气顿时直冲脑门，脱口骂到：“你这畜生！他还是个孩子！！”
　　“是，年纪小了点，又是个男的，不过长得确实不错。”男子对我的咒骂置若罔闻，伸手摩挲着伽芳的脸。
　　伽芳坐在雪地里，半垂视线，只看着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我，火光映照着他的脸，不改的微笑在这雪林阴恻恻的林立的黑影衬托下变得凄艳。
　　他说：“好。”
　　“不——！！”我大喊，看着朝他走过去的阴沉笑着的男人们，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
　　可是不行。
　　为首的男子笑得饿鬼一般，他扯开伽芳的衣襟，手忙脚乱的解那些繁复的衣带，旁边的人上前七手八脚的帮忙，而伽芳静静坐在那里由着他们的摆弄，笑着看着我。
　　“住手！住手！！”我嘶哑的咆哮、挣扎，却依然阻止不了眼前的事。
　　我不要这样的了结，那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孩子，我总是在保护他，我不能容忍这种事！
　　“住手！！你们这群畜生！禽兽！住手！！！”
　　凌乱的衣衫逐件落地，我的挣扎咆哮起不了丝毫作用，本就所剩无几的气力也被耗得干干净净，我吼到胸口也生疼，声音却是渐渐低去。模糊的视线中，男子拽下伽芳束发的金冠揣进自己怀里，一头银发滑落下来，火光映照下，少年的脸更加美得耀眼。
　　他轻声说：“戮姬姐，闭上眼睛。”
　　我的心似被什么狠狠掐住了，痛得差点背过气去。如果我能动……如果我有力气……如果我能持弓而立……如果、为什么是如果！为什么力量总是在需要的时候却不能用！这种时候都无能为力，我要它做什么？！
　　总是在这种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神封独自苦战，看着墨夜无奈的死去，看着伽芳被他们剥光衣衫，按倒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
　　我用尽全力伸出的手，触不到他的脸颊，只能悬在冬天寒冷的空气里，不断的颤抖。
　　他还是孩子，还那么年轻，这种伤害会给他带来一生都无法抹去的阴影。可他趴在雪地里，全力朝我微笑。
　　我无法闭上眼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在男人手下战栗，随后突来的进入导致的剧痛让豪无准备的少年不禁一声惨叫。
　　伽芳痛苦的表情仿佛变成一把刀绞在我心上，绝望潮水一般淹没了我，即便我垂下头、闭紧双眼，那画面还是活生生的上演在眼前，没有人怜惜他初经人事的脆弱，甚至在他身上又掐又咬，然后一个个咧开带血的嘴角，恶鬼一般笑起来。
　　我忍不住重又抬头，悔恨与悲戚哽咽在肿胀的喉头，只能任由冰冷的泪水如雨，不能言语。
　　伽芳白皙秀丽的脸因着疼痛而扭曲，他抬起头看到泪流满面的我，拼命露出一个笑来：
　　“戮姬姐……拜托你……别……别看。”
　　少年稚弱的声线带着恳求和难以掩饰的痛苦的颤抖，我忍不住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咆哮起来：
　　“你们这群畜生……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话音才落，眼前突起异变，男人们突然都不动了，然后一个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面色发紫，七窍缓缓淌出暗红色的血水，极端的痛苦之下，他们暴躁的扭曲着身体，撕扯着皮肉，眼球涨得血红血红的鼓出眼眶。
　　虽然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在我却好像看了好几分钟那么长，回过神来时，地上已经躺满了死状可怖的尸体。
　　我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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