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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虎果然不负他的名号,口口声声对阮晴说“你先把自己手里的事情做好”,结果等她费心费力把手里的事情给处理得差不多了,他又扔来几个麻烦,明明拿给别人弄也是可以的,却让她忙得跟才当上助理那段时间一样,连喘口气的时间都快没了。
她实在有些扛不住,哀求着笑面虎放过,但笑面虎就只是咧着嘴笑,眼中分明写的是:“谁让你那么快就要走的,我不好好再利用你一下,对得起我当初把自己的嘴巴管得那么严实么!”
阮晴只能无奈认命。
其实,亏得她每天都忙,忙到连茶水间和女厕所的八卦都没时间仔细去听,只是大致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人爆出来了,而且流言还传得有些难听,但好在大家面上都还对她和和气气的,除了眼神偶尔有些怪异,她也就不计较了,反正她都要走了不是么?
终于又要把事情弄完了,为表正式以及表明自己已经不想再被压榨下去,阮晴还是写了辞呈打算亲手交给笑面虎,而且是亲眼看着部门里最爱八卦的那姑娘走进总监办公室后才敲门进去的。
在笑面虎阴沉的面孔下,阮晴淡定地将辞呈双手奉上,“老大,这是我的辞呈。”
八卦的姑娘一脸吃惊的模样,嘴巴张得老大,阮晴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等着笑面虎回话。
笑面虎只好把八卦姑娘打发出去,非常严肃地对阮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非把大家都搞乱是不是?”
“我明明都把事情给做完了您还要扔事情给我做,我没办法了啊,只能以此明志,以除后患。”阮晴倒是说得理所当然,“而且老大你已经让萱萱开始接手我的一些工作了,这种不言而喻的事情,让其他人心里有个底也是好的,你说对吧?”
笑面虎被问得哑口无言,就那么愣愣地注视着她,她也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打什么鬼算盘,反正他不让自己最后好过,自己也不会留给他一片清静地。
笑面虎无奈地指着阮晴,“好啊,阮晴,你倒是把我这招给学着了,这也算我半年来没有白调\教你一回,辞呈我收了,”又侧过脸对她挥挥手,一副不想看见她的样子,“就这两天把位置腾出来吧!”
阮晴也不矫情,做了个“OK”的手势,走出了办公室。
外面的人看着她出来,各个人表情各异,阮晴只是冲着他们笑笑,回到自己位置上该干嘛继续干嘛了。
她现在在工作上基本上做到了一个上班族该有的素质,对什么认真对什么油都能区分得清楚。
第二天阮晴就拿了个大箱子去把自己的放在办公室里的东西全部整理好,离开公司之前还特意去找了江谦,想要当面郑重对他说声谢谢。
奈何他大忙人一个,阮晴在门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见到他。
因为姜意然是老师,平时抽不出那么多时间,和江谦结婚之后并没有立刻去度蜜月,而是将蜜月顺延到了寒假,江谦倒没什么所谓,反正他可以一直很忙,也能很闲。
“接下来什么打算,需不需要我帮忙?”
江谦说的理所当然,阮晴依旧摇头,把对笑面虎说的话以差不多的意思给江谦也说了一边。
“那也行,”江谦也不勉强,“注意最近L市最近的招聘了么?”
阮晴摇摇头。
“那就再在这边多呆几天,在网上找找合适的,把简历发过去,有了回复再走,对了,时间多了就多回去看我爸妈他们几次,我爸还是挺在乎你的。还有,如果回去不想住在家里,可以向意然拿钥匙,她家的老房子不是还空着么?”
阮晴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点头,觉得自己这个姐夫真的不是一般的贴心负责然后突然想起婚礼那天景北齐那句没头没脑的“意然她爱江谦不假,但还没爱不到要嫁给他的地步。”觉得莫名其妙。
这么好的人难道还不够去爱,难道还不够做丈夫?
好吧,其实她不太懂爱来着……
“姐夫,你真爱我姐么?”一不留神,阮晴就把问题给问出来了。
江谦明显一愣,“意然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没,”阮晴赶紧摆手,辩解说,“我的意思是,你对我姐这么好,又还顺带着照顾我,我很好奇‘爱’对你来说是个什么意义……”
明白了阮晴的意思,江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有几分语重心长:“有时候‘爱’这种情感讲求的是一种信任和真诚,当然,还有一份责任。对我来说,照顾好意然是我的责任,而你是她身边重要的人,我自然也有责任和义务帮你,因为帮助了你,她也会觉得开心,只要他开心,我才会觉得满足。”
江谦的话久久萦绕在阮晴耳边,似乎在江谦那里,‘爱’是一种很平静的感情,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
他提到了信任和真诚,阮晴又不禁想到了覃森。
她对他为什么产生不了信任,还直接忽略掉了他的真诚,就算他愿意担负起自己的一份责任,她也不领情,对,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在抗拒异性,你害怕,你担心,你是个胆小鬼,你是在矫情,阮晴。
——一个刺耳的声音嘲笑着回答她问自己的问题。
真的么?
不知道啊。
要是能再见他一次,有机会能好好体会一下那种感觉就好了,可以确认一下自己当初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要那么抗拒。
**
没了工作彻底闲下来,阮晴老老实实按江谦说的去了几次姜意然家,跟老江大致谈了谈自己这一年多来的一些感受和想法和未来的打算,老江也询问她需不需要他的帮忙,她依旧拒绝了。
谁都想帮她,可她真的只想凭自己的履历和运气去搏一搏,如果老是被他人庇护,真就显得她多么无能似的。
她在网上投了几份在L市相对比较合适她的职位的简历出去,也依照江谦的意思留在H市没有立刻回去,等有了回复再说。
可每天大部分时间无所事事,她又不喜欢出门去,就只能窝在家里看电影、打扫卫生,买菜做给自己吃,几天过下来倒是难得的放松。
可放松下来反而怪了,明明什么都没做,也没受风,莫名其妙就出现了感冒的症状,由于只是脑袋隐隐发痛,忍一忍就过去了,她也就没吃药,反正每天她都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多睡会儿也没什么问题。
再者,她似乎真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生过病了,发一次也好,就像她妈妈以前说过的,有的病是由心因性因素引发的,心理调试好了,自然而然也就没事了。
如果说是心理原因的话,一定就是她之前一段时间给自己的负担太重了吧,应该是的。
晚上把中午做的剩菜剩饭吃光了,清理完毕,阮晴觉得今天头格外地发晕,有气无力睡在沙发里,把电视打开也没力气抬眼去看,就只用耳朵听声音,整个人一直都模模糊糊的,没能入睡。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下意识接起放到耳边,等着另一边的人开口,自己没有说话。
“阮晴,我是景北齐。”
由于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阮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景北齐听着另一头人的声音像是没睡醒,问道:“你在睡觉?”
阮晴又“嗯”了一声,停了一下,口齿不怎么清晰地说:“我头痛,感冒了。”
“那正好,”景北齐心中小喜悦,“我正说带你去泡温泉。”
“温泉?感冒不是不能泡温泉么?”阮晴脑子里冒出这一句话,她直接就说了出来。
“谁说的?泡温泉有助于血液循环,只要不受凉就行了,泡了温泉我们就去蒸桑拿,保管你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阮晴实在不想说话了,嘟囔了一句“随便”就挂了电话,继续发昏去了。
阮晴明明就觉得耳边才清静了没多久,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刚好和她头痛的频率产生了共振,更让她头疼得厉害,可是捂住耳朵那敲门声依旧在,而且声音反倒变大了。
实在没法,她只能从沙发里爬起来,双手抱臂,闭着眼睛凭着走到门口,打开门。
刚开门,突然一阵温热扑面而来,夹带着醒神的薄荷味冲入鼻腔,她脑子里的各个部件才开始重新运转,一股恶心感从胃部急速往上涌,很快达到身体与外界的交互处之一的口腔。
她立刻用手捂住嘴,转回身蹲到地上,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阮晴,你没事儿吧?”
一个焦急的声音询问道,声线却是舒心的淳厚,带来莫名的安定。
紧接着,肩膀被人扶住,人也因此被带起来,半推半拉在沙发上坐下。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景北齐也跟着坐下来,边拍阮晴的背边问。
阮晴摇摇头,终于把眼睛睁开,转头看看身边跟自己挨得很近,身上一股薄荷味的男人,直直得盯了好几秒,才开口说:“景北齐,你能不能换一种香水啊……”
景北齐不解:“怎么了?”
阮晴毫不迟疑就把景北齐叮嘱过她别说的两个字给说了出来:“恶心。”
“你再说一次试试,信不信我立刻就办了你?”
阮晴瞬间浑身一阵痉挛,犹如当面被泼了一盆冷水,立刻精神抖擞,折起手臂一肘子朝景北齐打过去,嘴里还高声叫道:“你去死!”
还好景北齐眼疾手快身体及时向后微倾,手掌挡住那一肘子,“是你先破规矩的。”
“我……”阮晴无话可说,想起景北齐之前好像真的跟她定过这规矩。
景北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看到阮晴茫然无措地样子特别想笑,忍不住松手去捏住她因为睡觉而红彤彤的脸颊,“快点去吧衣服换了吧,开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
阮晴哭丧着一张脸,“我能不能不去啊,我跟你根本不熟……”转念一想又发觉不对劲,“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啊!”
“意然告诉我的。”
“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我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乖乖去把衣服换了,我没剩多少耐心了。”
景北齐严肃地盯着阮晴的眸子,那目光不禁让阮晴想起了阮权,明明还有话要说,也只能乖乖咽回肚子,看起来别提有多委曲。
景北齐又推了阮晴一把,阮晴真就顺从的起身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阮晴走进卧室就觉得哪里怪怪的,自己怎么就一下子那么听他话呢,他也不是谁啊,而且,这也就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吧……对,肯定是因为她脑子还没有灵光,对,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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