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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韩刃四方
列数诸国兵刃,各有其长,亦有其短,若论中最甚者,许是韩首当。韩刃中,剑更是有“陆断牛马,水截鹄雁”之称,当敌即斩。
只是同为长于铸剑的还有秦楚,若说韩刃中最为突出的那便是弓弩了。
“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这句话可不是喊着好听的,“远者括蔽洞胸,近者镝弇心。”据说还出过800m射程的弓弩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虚张的,但无可厚非,韩的造弓制弩的技术可使他国所不能敌的。
曾有一时,商贾之气盛行,让商旅如春冒笋,也让商道变得四通八达,因而有‘诸侯四通,条逹辐辏,无有名山大川之阻。’可以说天下虽大,但却没有商旅不能到的地方,昔者孔圣人周游列国,何不也是跟着那他认为满身铜臭味的商贾一起走。
只是一国之本在于农,农商又似乎永远处于对立的状态,正如商鞅认为的,所谓的商不过是一群不事劳作,通过差价来赚取国家钱财的贪婪无为之辈,相比于那些淳朴可爱的农民来说简直是太可恶了,这样的人于国家无益,该杀,该打压。
看他那变法,里面就有着深深的对商人的歧视。
毕竟商人好啊,转转手便是钱财,还不怎么累人,是个人都想这样。那样的话就容易会造成无人从官,无人从农的现象,要是这样,那谁来为国家做事,谁来耕种良田呀。
这不只是商鞅个人的认为,在当时普遍的人都这么认为,因此也就产生耻于与商贾为伍的风气,重农抑商是让国家成长起来的路。
只是纵观历史,商人从来没有消失过,毕竟资产需要流通,即使被打压,也不能灭绝。
妃雪阁是供那些有权有势有财的人玩乐的,这么一个地方买卖自然是少不了的。
在大铁锤的事过后没几天,仲伯带着安然踏上了前去韩的道路。
妃雪阁一场表演下来都能赚的可是能供平常人家奢侈好几年了,只是赚得多,平常也花销得多。且不说那些舞姬平常吃的穿的涂的抹的都是上好的,还要供养这么多小厮学徒,一场比较好的舞蹈那些道具也是花费不少的,这样算下来,剩下的便不多了。还有啊,要别人不来砸场子,平常也不能忘记去通通气,送送礼,这又是一笔大花销。
因此,在妃雪阁身后,还有一队不小的商旅。
而仲伯就是张罗这些买卖的人。安然人老实听话肯干,而且珍贵的是人还不傻,因此大家都挺喜欢他的,特别是偶尔回来一下的仲伯,起初还拍着心口说,日后要带安然去历练历练,现在便是兑现承诺了。
正如咱们政治课上所说,引起价格变动和差异的因素很多,如气候、时间、地域、生产条件、政策等,甚至宗教信仰、习俗等文化因素也能对价格产生影响。随着供求之间的变动,价格也在变动,商贾们就是要利用这种变动来从中谋取盈利。
韩刃好啊,质量高啊,但是韩匠在韩地这么多,市场都争抢完了,但拿到其他地方卖能卖个好价钱的啊,既然这样那就得动手干呀!这就是物以稀为贵,货多不值钱的理儿。
这厢间的道理很多,只是安然遇到了一个问题,算他家里文化素养好,也算他自己有那么一点知书达理,但撇开从小听到大的燕语不说,他也只是会雅言,而且还不怎么熟练的那种。也是你一个庶民子弟的,学这么多语言有个毛线用,还不如多干点活呢。
要去韩,不会当地语言,一路上只靠仲伯看着,那得多丢脸啊,那样的话哪里能学到东西,怎么破,自个学呗。
在这么一段时间里,安然每每干完活都会在那里勤学苦练,让周遭的人对他的打分蹭蹭地往上。
这娃儿,还真乖~
要从蓟到郑要途经赵魏两国(←忽然想到小“燕”子=“赵薇”,然后……呵呵,什么2逻辑),其路途之遥远可以说是跋山涉水了,就是商道再发达,没有一定时日也是到不了的。
这时候,咱们燕国有太子丹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法子,改良了那些车马,走起远路来特带劲,作为商队的一员,还真的很容易一冲动喊出“嗷嗷太子殿下你是咱们的神呀!”之类的话来。
饱览河山这种事情是很带感的,这也难怪历代文人都这么爱出游,爱到即使没钱了还有游下去,看着大山大水的,任谁都会心生出一种豪情来。
一有豪情嘛,就会想要讴歌。
安然虽然并非女子,也非吴侬软语,但是他经过高渐离这些时日来的调教也称得上是略懂音律了,更何况本来他的嗓子也好,唱起曲儿来也是入得了耳的,只是比起妃雪阁那些姐儿们那可是差远了。
只是现在出门在外的,卖弄又怎么了,讴歌一曲又是何妨?
解下身上背着的古琴,盘坐在这晃荡晃荡的车上,定定神,轻拨琴弦,一声翩然呼之欲出,随即便顺着这山光云影一边奏琴一边高唱了起来: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安然的音韵轻柔,带着点虚渺的感觉,让人听着听着默然生悲。
如今七国动荡,战士频频,曲中的故事所指又何止千万,世道变化万千,人心不古,从三家分晋开始,七国就像是狼扯去了人皮一般,全都露出了其凶残的本性,正如韩非所说:“上古竞于道德,中古巧于计谋,当世争于气力”。完全置黎民于不顾,水深火热,又岂能说清在战争中挣扎的庶子的苦楚。
只是不得不说,原本出游好好的心情被安然这么一曲给搞没了,除了几个粗俗的大汉之外,其他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让安然一下子尴尬了,本来他是因为高兴才讴歌的啊……望天。
原本明丽的天际忽然被一片白羽遮掩住,商旅一下子被蒙上了一层黑暗。
明明是生活在大王脚边,但村里的孩子没见识就是可怕,安然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只鸟,一下子便失了神了,白羽轻然,在这蓝白天际中似乎王者,傲然飞翔:“此为何鸟?然为何从未见过?”
仲伯倒是见识要广些许,比起安然他可是淡定多了,道:“非鸟,非鸟,凤凰也。”
古话说
只是这一只凤凰是素白的,没有其他的色彩,但却格外的美丽,就如一个姣倩的女子,全身抱素,白衫白裙,肤色也赛似白雪,气质高凌清淡,宛若一株雪莲花,在空中缓缓绽放。
嘴巴不禁张合道:“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今天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呀?让我看见如此好的人呀。你呀你呀,你这样的好,让我该怎么办呀?)
一回神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禁小脸一红,抬抬头无视掉周遭那些人的戏笑。毕竟将一只白色的凤凰赞为良人,这种傻事还是头一遭。
然而眼神好的忽然一呼,惊奇道:“这白凤凰是站着人儿。”
“还真稀奇咯。”
安然也顺着那些人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那么一个人影,只是模糊得很,不是安然眼睛不好,只是那人似乎也是一身素白,与那白凤凰浑然一体,似乎鸟便是人,人便是鸟,丝毫分割不开来,而且凤凰飞得也快,不一会就消失在这缓行在陆上的商旅面前。
“竟有人能驾驭凤凰?”安然扭头向一旁的仲伯问道。
“这万千世界无奇不有,奇人异事更是数不胜数,这有这么好稀奇的。”仲伯倒是坦然,稍显苍老的脸上刻出了一丝睿智,经常在七国间行走买卖,仲伯的阅历已然很深,见过的事物定是安然这种小娃子不能比的,安然想或许已经没什么能让仲伯生奇了。
“能驾驭凤凰的定不会是凡夫。”安然不禁叹道。
“这是自然,不过小然这种人危险得很,若能还是不要靠近得好。”
“然知了。”安然点了点头,只是不一会心里有开始想那只凤凰了,还有那个骑在凤凰之上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还真让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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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中的贾是读gu的,以前一直以为是读jia的呢呵呵,愚蠢如我。一个政治课睡觉的人在这里掉书袋不是在找抽么呵呵,不过这可是考点呢,我在活学活用呵呵,原谅我学识不够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