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濡

作者:小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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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我还没准备好的生活(11)


      “操,这下死定了。起来了,起来了。张凡”周杰嚷嚷着。
      “急什么,你没听见,整个楼只剩下我们一个寝室的了,生米已经煮烂,木舟早已下沉。”张凡不急不忙得准备起身。
      由于上半身与常人不同,局部的顶端优势使得张凡在上铺那狭小空间很难游刃有余,随着他的几声惨叫声,捂着头的他终于困难的从上铺爬了下来。
      当心跳加速,血液澎湃时,人们往往慌不则乱,就像我们那样,随时随地会为了找不到短裤而忙的晕头转向,气喘吁吁,本来已经狭小的空间被弄得更水泄不通,互相摩擦着,挤压着,踩着别人的鞋子找寻着自己的鞋子,指责对方拿着属于自己的袜子,就在大家忙做一团时,与之格格不入的画面突然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只见严志宏不经意间翻了个身,用他的右臂遮掩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左手熟练的扯住毛巾毯往上半身方向一使劲,就这样整个人又继续被适宜所包裹,然后接着的就是他的鼾声,依然的那样此起彼伏,他如同一个世外的高人,尘世间的喜怒哀乐与之毫无关系,他的超脱使我们觉得出乎意料的差异。
      “这朋友叼的,输给他了。”包文斌竖起了大拇指。
      “喂,喂,集合了,你不想活了啊。”刘向边说边掀严志宏的毛巾毯。
      “再睡会,马上就好。”
      “好什么好,就等你们了。”我也开始急了。
      “你们,先去,我马上来。”严志宏贪婪的呻吟着。
      团结的班级或者集体,他们互相帮助,友爱,共同奋斗与前进,强者帮助弱者,弱者陪衬强者,大家互相依偎着,生存着。就从我们开始互相拉扯严志宏的手脚,脑袋,和短裤时就能看出我们是多么团结,虽然我承认有部分动作比较粗野甚至有些下流,但我相信严志宏是能理解我们的一片苦心。
      “你们还是人吗。”严志宏表情显得十分复杂。
      “好了,不闹了,走了走了。”张凡急匆匆的冲在了最前面。
      110这个号码,是整幢大楼底层最靠后一间。我也是在走出寝室后才发现的,虽然房间的狭小却不影响走廊的宽敞和深远,走在昏暗的过道,出口的明亮显得格外渺小,四处空空荡荡,偶尔看见几个清洁人员游走在各个寝室,包括刚刚那个陌生的大叔,只见他熟练的拿起依靠在墙边的拖把,消失在另外一间寝室的门口。
      慢慢悠悠的闲逛不知不觉变成了急速的奔跑,风开始在耳边呼啸,飞快的速度和急促的呼吸焦灼着,让人感觉异常的难受,但绝对能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的来到了目的地,室外,那空旷的草地上。
      四周依然寂静,能听见鸟在嬉戏,风在追逐,草在荡漾,心在跳动。
      “妈的,不是这里,往后面跑。”张凡嚷嚷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队伍终于停了下来,张凡用他那独特的高纬度视角发现了高一(8)班的旗帜,然后我们也比较顺利的找到了组织。悄悄的,悄悄的,我们尝试着幻想不知不觉地就这样,加入大部队,继续革命。
      “后面6个人不要挤了,站出来。”班主任那翁声翁气顿时征服了所有的人。
      于是乎,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一个,两个,三个,我们被独立的规划在了一边,与大部队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无数异样眼光的扫射下,我们移步,来到了队伍的正前方,面对着大部队,低着头,额头流着汗水,我们深知在军训的第一天就犯下如此大逆之事,后面肯定没好果子吃。唯独严志宏,他双眼睛紧闭,又开始作昏睡状,他的超脱又一次让众人折服。
      “你们怎么回事?”班主任王老师打破了沉默。
      “我们最后个寝室,更本听不见哨声。”张凡憋不住了。
      “又是你,张凡对吧,刚刚的事情还没结束,又找事情了喽。”
      “嘿,奇怪什么,这是事实。”
      “事实?事实就是全班都听见了,就你们几个没听见,事实就是为了等你们几个,别的班级都走了,事实就是你们脱了班级的后腿。”班主任声音越来越响。
      “十三点。”包文斌,轻声低估了一句。
      “你说什么?”气氛开始变的火药味十足。
      “没什么,天太热了。”
      “注意点你。”
      “噢。”包文斌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笑了笑。
      “班级里准时到的就是因为等你们这些人,而站到现在,你们应该感到惭愧,晚上一人交份检讨到我宿舍,3楼308,我等你们,然后看你们态度在处理你们。归队。”
      呼啦一下,我们急急忙忙散进了大部队里,消失在了人群了,突然发现,在老师旁还站着一个人。
      “严志宏,过来,你他妈在干吗啊。”我轻声喊到。
      严志宏的依然纹丝不动马上被班主任发现。
      “怎么还不归队。”
      “说你呢。听见没有。”
      老师顺手推了拍推严志宏。
      “嗯?”严志宏慢慢得睁开了眼睛,四处张望了几下,迷茫的看着我们。
      “你当我说话像是耳边风?”
      “没有啊老师,”
      “你叫什么名字?”
      “严志宏。”
      “好的,晚上你和你们寝室的同学,一起上来交检讨,记住你要交两份。”
      “啊?”
      “啊什么啊。归队。”
      就这样,严志宏莫名其妙的又多了张检讨,痛苦并快乐着。
      有些事情有着连带关系,就像美国房地产市场疲软,给汇丰控股带来冲击的严重程度突破了市场预期一样。我们的迟到,带来的是班级成为整个年级最晚出发的,而最晚出发带来的连带关系就是当我们被带到食堂时,看见了无数的人头攒动,和理所当然的残羹剩饭,这样的余波,震的我们心脾介碎,完全失去了食欲。
      “你里就是我们的食堂,以后训练完毕,集合后就在这里用餐。”
      “这是你们的教官,与我同姓,也姓王,你们可以叫他王教官。”他指了指站在门口的陌生人。
      “同学们好。”这个面带志气,脸蛋黝黑的小战士给我们来了个标准的军礼。
      “怎么没声音,从新来。不好意思,王教官,小孩子不懂事。”
      “没事,同学们好。”王教官露出了几许尴尬的笑容,和他那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一片寂静,大家依旧沉默。
      班主任开始挂不住了。“你们要说首长好。”
      “首长好。”零零星星的声音越发觉得不整齐。
      “哦,不不,王老师你太客气了,我不是首长,就叫我王教官吧。”王教官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噢,那叫王教官,来,再来一遍,说不齐就不许吃饭。”
      听到类言语,不免觉得有些亲切,它就像种体制,是中国传统教育式的体制,老师们擅长用像教训自家小孩子的口吻,比如,做不完作业不许睡觉,吃不完饭不许看电视等等,来下达自己的部署或命令。自从托儿所,幼儿园开始,就时常会在学校里,听见这样的语句,带着些许威胁,更多的是哄骗。没想到到了高中还能听见这样的小儿科的话,感觉更加的希奇。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语气的带来的效果也是明显的,随着整齐明亮的一声“王教官好。”班主任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笑容中更多的还是满足于得益。
      随着进进出出的人群,我们来到了军训基地的食堂,体积不大的它,竟然拥入了超过它体积的人群,使得吃饭也变成了折磨。
      几部三叶吊壁式电风扇,缓慢的转动着,像是大片农田被蝗虫蚕食,而农民伯伯们无力的抗争,它们的摆动,毫无一丝凉意。
      教官开始摆放餐具,那是种铝合金的组合餐具,放在桌上,咣咣直响。
      开始有人帮着盛菜盛饭。由于教官规定吃饭时不许说话,所以搞的像在吃豆腐饭,就缺少了前面那段悼词了和随后几声抽搐声。
      我是没有吃出任何的韵味,觉得像是在完成任务,听到教官说先吃好的可以离开直接回宿舍,我和张凡还有周杰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筷子,准备闪身离去。
      “带上餐具,出门放在水池边。”教官叮嘱着。
      “烦死了,今天他妈真霉。”周杰气愤地说。
      “就是,操他的,水池在哪里啊。”张凡四处张望。
      “水什么池呀,管他妈的。”说着,我随手把餐具扔进了一个垃圾桶内,接着里面又多了两具餐具。
      走着走着,张凡开口问。
      “哎,检讨怎么办?”
      “写呀,怎么办。”周杰摆了摆手。
      “怎么写啊,麻烦死了。”
      “真他妈的,飞花轻似,无奈何风吹起,终究如烟纷飞东西。我们仨真渺小。”我感叹道。
      “滚。”
      随着嬉笑声,我们走进了寝室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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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第一章我还没准备好的生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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