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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挂桃枝
钟离醒来时正躺在一个雕花大床上,迷迷糊糊间她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此时她感到全身酸痛不已,就像在这里躺了很长时间没有翻身似的。
她坐起身来,却因起的太急,眼前一黑。她慌忙间扶住床架,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纳闷极了,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脖子扭了扭,无意间瞟到了雕工精致的床架和紫色绣有暗纹的床幔。
她发现这床幔有两层,中间隔出两人宽的间隙。可是即使有两层帐幔,床内还是很明亮。
钟离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手。这是双很漂亮的手,纤长莹白。左手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古拙的珐琅镯子,上面烫有白花紫蕊的牡丹图样。
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衣服,这是件样式简单布料却上乘的紫色的古式裙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她钟离的身体啊!这里是哪里?!
这一定是梦吧?她安慰自己。可是她掐了掐自己,痛感却十分清晰。
此刻,钟离真的慌了。
她只记得梦中一个紫衣女把自己领到了一个巨大的铜镜前,然后她在铜镜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像,随即又变换成了紫衣女的影像,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待她多想,她便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她一偏头,便透过帐幔看到一个黑影正向她靠近。从来都没有直面死亡的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大白天闹鬼了。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撞击着她的胸膛,手也不受控制的抖起来。
黑衣人来到床前,用剑挑开帐幔,便看到了瞪大眼睛拽着被褥坐在那里的钟离。
黑衣人一愣,说道:“上官紫,你没死?难道是我的蛊术退步了?”因为蒙着面,黑衣人说话瓮声瓮气的,却让钟离更害怕了。
黑衣人随即冷笑道:“缺少三魂的上官紫不可能醒过来,你不是上官紫!你到底是谁?!”说到最后一句,黑衣人声音一厉,剑也准确的找到了她的脖子。
钟离感受到了脖子上冰凉的触感,也感受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不管你是谁,你都死定了!”说完黑衣男便一个手刀招呼向钟离。
“这身体的原主叫上官紫?好熟悉的名字。不知道我死后能不能回去。”在昏迷前钟离如是想。
待钟离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被关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屋子里。
她扶着墙站起来,挪到门前,却怎么也推不开这扇门,回应她的只有叮叮咚咚门环与锁的撞击声。
也是,黑衣人把她关在这里怎么可能不锁门呢?
她郁闷的转身,却看到了三盏颇为古怪的灯。
这三盏灯的灯座是诸红色的,就像半干的血,给人一种诡异又危险的感觉,灯座上面有繁复的神秘花纹。
而这三个灯的火焰恰好凑齐了现代红绿灯的三种颜色,红绿黄,这让钟离恶寒了把。
在灯盏侧面不起眼的地方刻有文字,钟离想要看一看这文字,于是便欲执起灯盏,可是手刚接触到灯盏,食指便被刺得一痛。
她抽了口冷气,将食指举到灯上查看伤势,食指上的血珠一滚竟然落到了黄色火焰上。
那血珠一接触到火焰便消失了,但是黄色火焰却猛地高涨,比之前亮了许多。
钟离既恐惧又疑惑,“ 这是嘛情况?”
“好玩吗?”钟离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钟离吓得一抖,侧头一看,竟然是黑衣人,她暗暗翻了个白眼。
有一种人,一段适应了危险,就没有那么害怕了,钟离便是这种人。
“好玩,但是你晓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吗?”钟离推了推莫须有的眼镜,对黑衣男说。
“因为这火焰里锁着上官紫的觉魂,而你滴的是上官紫身上的血。”
“可疼的还是俺啊!”钟离安自诽腹道。
“你那是唯心主义,让我用理论知识来跟你说道说道。”钟离眨了眨眼睛,对黑衣男说。
黑衣男也不分辨,挑了挑剑眉,抱着手臂,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用化学知识解释,就是我的血含有某种化学成分,这种化学成分能与钠或钾发生化学反应。它们发生化学反应后会产生一种可燃烧的气体,所以火焰燃烧更旺。黄色火焰之所以是黄色因为它含有化学元素钠或钾,同样的道理,绿色火焰含有化学元素铜,红色火焰含有化学元素铁。想知道怎样检验黄色火焰到底含钠还是含钾吗?”说到这里,钟离顿住看向黑衣男,等待他的回应。
黑衣男却抽搐着嘴角,给了钟离一闷棍。
“呼~,终于安静了,脑子都被你搅糊了。”黑衣男松了一口气。
钟离醒来时已是晚上了。屋外一片寂静,偶尔有秋蝉有气无力地嘶鸣。
她揉着脑门缓缓起身,挪呀挪,又挪到了放灯的矮桌前。她发现这三个灯放的位置似乎颇有玄妙。
钟离恶作剧地把红灯与黄灯互换了位置,这时她发现这灯盏有手柄可以提。
她想这火也许可以烧断捆她的绳子,于是便把被绳子紧紧捆住的手腕往红色火焰上凑,结果绳子依然完好无损,连变黑都没有。试到绿色火焰时也是如此。
当她试到黄色火焰时,绳子断了,但却并没有烧着的痕迹,似乎怕伤到钟离,在此过程中火焰跳跃着灵活地躲开了钟离的手腕。
“这灯真有灵性。”钟离暗道。
“我带你走,你愿不愿意?”钟离玩笑道。
但是那火焰却猛地颤了颤,化成一个人形火焰,不住点头。
“可是你太亮,会暴露我的行踪。钟离皱眉说道。
人形火焰摇了摇头,轻闪了下,分离出一缕光华,而那灯上的火焰已恢复正常的形状,却不再是黄色,而是白色了。
那缕光华依恋地绕着钟离转了一圈,就钻进了钟离宽大的衣袖中,隐去了光芒。
钟离利索地解开捆在脚上的绳子,小跑着来到门边,可是到了门口她却止住了脚步。
那缕光华适时溜了出来,穿过门缝。咔嚓两声,门锁打开了,那缕光华又溜回钟离的袖中。
“阿觉真棒!”钟离轻声笑道。
袖子动了下,觉魂似乎兴奋地在打滚。
钟离轻轻推开门,一出到门外,便撒腿就跑。
“靠,还弄两把锁。可还是关不住姑奶奶,哈哈。”钟离轻声笑骂道。
今夜的月亮很圆,照的周围的景物格外清晰。钟离跑了一会儿,停下来望了望,便跑进了一片树林。
夜幕下,安静的只听得见她的喘息声。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她暗暗为自己打气。
可是她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再往前两步就是悬崖了。
初秋的晚风吹得她有些冷,她抱着手臂转身,却看到黑衣人正抱剑站在她面前。
钟离天生对危险有一种钝感,不死到临头,她是不会真的害怕的。
所以,她酷酷地装作没看见黑衣男,自顾自的往前走。
黑衣人恼了,抽出长剑架在了钟离的脖子上。
“又是这一套!会武功了不起啊?!会耍贱(剑)了不起啊?!”钟离火了,冲着黑衣男吼道。
黑衣男的手腕一动,钟离的脖子一阵热辣辣的疼痛。
“是了不起。”钟离吸着气,弱弱地说。
钟离正准备向黑衣男示弱告饶,突然腰间一紧,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往后退。
当她的脖子离开了黑衣人的剑刃时,她大喜。当她的脚一空,掉入崖底时,她便哭都哭不出来了。
“完了,这次死定了!”当钟离还没有挂到树上时,钟离是这样想的。
“靠,还是得死!”当钟离挂到树枝上可是树枝又断掉时,钟离这样想。
当她做了一段时间的自由落体又挂到崖壁上长出的一颗小松上时,她望了望那细瘦的松枝,又望了望看不到尽头的崖底,哀嚎道:“老天,给个痛快行不?”
于是老天真的给了她一个痛快。松枝断了,她继续自由落体。这次,她真的吓到晕过去了。
当她醒来时,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挂在树上。
“靠,我咋和树枝这么有缘啊!”
她仔细打量这棵树,发现这是棵十分高大的桃树,所以她十分烦恼,她在想如果掉下去要怎样才能避免头朝地。
她看了看勾着她衣领的小桃枝,忐忑了。
“小桃枝,你可得挣点气啊!”
夜风轻轻的吹,桃枝轻轻的颤,跟着颤动的还有钟离的心。
渐渐地,满树的桃花送来了阵阵香气。这种香味很淡,却给钟离一种宁静温馨的感觉。钟离便在这种宁静温馨的花香中睡着了。
一天之内经历的太多,她实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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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第二章,筒子们,快到狐狸碗里来!新人求评论求建议,如觉得此文还凑活,可以点击一下收藏,下次看文就比较方便哦。狐狸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