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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
夜半时分,一间普通客栈内。
小罗宾陡然睁开眼,身上交织的虚幻肢体散去,默默下床,咯吱一声,木门被推开,她悄无声息的走进隔壁房间,床上摩西微微发出鼾声。女孩上前几步,站定在床前,躬身弯腰,苍白的脸对着摩西的脸,近在咫尺,漆黑暧昧了她的面目,只有一双幽暗的眼眸带着浓重冷意,紧紧盯着,凝视着。
一条条纤细手臂在床榻之上聚合围拢,如树藤纠结,小心翼翼的逼近沉睡中的人,最终停在一寸之间的距离,纹丝不动了。
妮可罗宾微微张开唇,哈出一口气,榻上手臂颤动。
摩西突兀睁开眼帘,沙哑说道:“大半夜的,跑来干嘛?难道……”说着双手抱胸,一脸警惕。
小女孩后撤,手臂早已消失不见,她面无表情的摇头。
摩西坐起来,打了一个意犹未尽的哈欠,笑道:“睡不着?失眠啦?怎么,想要和我睡在一起,才能睡得着?比较有安全感吗?好嘛,来吧!”说着,他挪出一个位置,拍了拍。
小女孩撇撇嘴,黑色衣裙无风自动,嘟囔了一句不用,转身离开。
门轻轻关注,摩西笑容消失,躺回床上,双手枕着头,翘着腿一晃一晃,自言自语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没耐性……哎?我年纪也不大啊,干嘛用老头子的腔调啊真是的。”
摇摇头,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
日上中天,两条懒虫才慢悠悠的起床,干脆连带着早饭中饭一起吃了,又在客栈里消磨了一会时光,才在店伙计的目光洗礼下离开。
摩西手里拎着一根细长柳条,时不时的去逗弄走在前面的小罗宾,烦不胜烦的她直拿眼睛瞪,摩西嬉笑对怒目,唾面亦自干。
小道后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摩西拉着小丫头退到一边,一行数人疾驰而过,尘土飞扬,皆是一身黑衣,头蒙黑布,胸口似乎用银线绣有标志,腰间佩刀,摩西一眼扫过,有了一个大概,等人马远去,摩西晃着手上的柳条,蜿蜒如蛇。
“咱们跟上去凑凑热闹。”摩西冲罗宾摆摆手,小女孩不情愿的跳上他的背,搂紧脖子,摩西啧啧道:“轻点轻点,松开一点,你就那么喜欢我啊。”女孩羞恼狠狠掐他。
追了有一会,九曲十八弯的,对方尽是挑些不常有人走的小路小道,直至黄昏,才到达目的地。
有几名身穿破旧麻衣拄着木棍的人与他们会合,摩西蹲在远处瞅着,转头对罗宾说道:“嘿嘿嘿,看见没,那几个呀,应该就是丐帮的人了,这里江湖最大的帮派,人马遍布天下,可以不夸张的说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他们的存在,主要工作是要饭,你懂的,就是拿个破碗挨家挨户的装可怜或者装残疾真残疾什么的等着别人往里面放钱。”
小女孩张大嘴惊讶说,“哎?那我们那里也有很多啊。”
摩西点点她的眉心,说道:“所以说啊,是最强大的了。”
那边双方交头接耳一阵子后,黑衣领头递给丐帮一个瓷瓶,双方默默点过头,分开离去。
女孩问跟谁?摩西说当然跟丐帮了,带你见识一下降龙十八掌去!
半晌工夫,跟着来到一处宅院,翻墙而入,躲开巡视,传讯的几人走入一个房间,摩西带着女孩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溜入室内,窜上房梁,施施然坐于其上,以居高临下之势俯瞰一众人等。
可惜没有瓜子啃,不然就更完美了。
不多做赘述,下面一干人均是丐帮决策高层,那几名传讯乞丐说的就是里应外合对付乔峰的事情,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将那个瓷瓶交出来,对于丐帮内部的矛盾问题摩西不在意,只是想见到感兴趣的人而已,所以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那个因为乔峰没有看她一眼就要置其于死地,万劫不复的女人没有露面,可以说乔峰的悲剧主要因素就有她的影子,不过摩西认为更多的还是要追溯源头,那个因为怜悯收养了乔峰的人才是最大的根源,既然都养大成人了,都要让他做未来的帮主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留下一份信,既然根本就不信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么当初就应该杀掉才对,既然视如己出的养大,就当成儿子好了,契丹汉人再不要提,所有当年的知情人都杀掉,至少就算有乔峰亲生父亲的存在,结局也不会是那样的。
万军之前,一箭穿心。
下面人头攒动,总之围绕的主题都是乔峰既然是契丹人,那么不管他做了多少好事,现在是多么的英雄侠义,那么都得杀了才行。
都是些媚俗小丑。
所以都该杀!
不想再听下去的摩西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一众人惊骇不已,摩西活动了一下四肢,不管那些人的喊叫,对着第一个冲过来灭口的人并指刺出一道雷电。
开始杀了。
心中倒计时,刀枪剑棍拳打脚踢,统统无效化,海贼王世界的能力到了这里,简直就是无敌了,只有爽快,摩西呵呵笑出声,血如泼墨,肆意挥洒,没有哀嚎,电光幽蓝璀璨乱舞,一指一点过后,便不再动弹。
最后,当小罗宾下来时,地面已被鲜血染红,腥味铺天盖地。
摩西懒洋洋坐在堂中正位上,披头散发,身上溅满血迹,苍白脸颜,唇红如血,轻轻勾起一抹笑,小女孩怔怔看着,那么如妖似魔。
摩西招手,示意小丫头坐在自己身旁,懒散说道:“该杀的都杀了,现在咱们就等大英雄来啦,高不高兴啊小萝卜头?”
女孩很难去适应在一地尸体和刺鼻血腥中安之若素,只有捂住嘴巴闭上眼睛不理会。摩西轻笑,手指沾了点还温热的血液抹在小丫头脸蛋上,女孩啊地一声尖叫,无数手臂绽放出来狠命拍打向那个可恶又可怕的人,摩西一边悠哉躲闪,一边得势不饶人的张口奚落。
“你打不到我,你打不到我~~,笨蛋!傻妞!”
“看招!哈哈哈,好不好吃?味道怎么样?”
“羞羞羞~~小萝卜头,怕这怕那可报不了仇的,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会看着,你来杀人。”
妮可罗宾骤然僵住,直直望着他,摩西没有收敛笑容,而是走上前直视她,慢慢道:“听到我说的了?没有错,下一回我会让你动手,世界政|府可不是儿戏,你要通过历史正文颠覆它,纯粹是痴人痴梦,在五老星眼中你就是一只蚂蚁,想要报仇吗?别告诉我你不想,别告诉我你只是在意那些散落各处的历史文本,你不会只想当一个历史学者的,那只会像你妈妈和奥哈拉上那些学者一样,任人宰割,你希望那样?你希望自己面对世界政|府只有哭哭啼啼,流眼泪流鼻涕?恶心都恶心死了,不用别人,我会先杀了你!听清楚了,妮可罗宾,我会给你机会,那颠覆一切的机会,你也要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话,哪怕装样子也要给我装出一副笑脸来,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因为我之于你,永远是对的。”
说完,拍拍小女孩的头,不去看她黯然心灰意冷颓丧到极点的神情。
妮可罗宾死死咬唇,狠狠抹掉要流下的眼泪,双手紧握,目光转为死灰般的坚定。
摩西摩挲指尖血腥,腻滑温热,在凝固,他看到屋檐角落里的落尘蛛网。
小丑,他们全都是小丑。
陡然,狂风起,一股霸道绝伦的气焰狂猛袭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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