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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大名
在渣皇帝的带领下,本路痴我终于向正确的方向开始爬行。
“铮”剑声自我耳边响彻,惊得我一怔,将身子伏低几分,但脑筋还没反应过来,听得衣料划破的声音,赶紧摸上自己周身,大概有三秒我发现我没有疼痛的感觉时,灵台清明起来,听两剑相碰——皇帝!
往前摸爬滚打,顺手抄了地上的一个酒壶,朝正在举剑御敌的樽临前面砸去,那人剑似有一分犹疑抬剑挡下,皇帝趁这一刹见滚离这人剑下,一击失败,我也不知道那渣皇帝滚到哪里去了,隔着烟雾那人倒也没看见我,虽不大算对我一个小人物穷追猛打,但我还是隐隐觉得不大好,果真运足剑气的剑朝我刺来,我不负众望,当即吓傻,眼一闭等着蹬腿,“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应该还活着,立刻睁开眼,皇帝大人,站在我旁边,他的软剑还横在我面前,不过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被皇帝大人捞起来,弓着身子往外逃。
从偏殿侧门出去的一路上。我都没敢说话,刚才起了杀机的人,根本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个,刺客都是皇帝的人,这人就不必说是谁了,哪怕被这一场火一场刺杀搅和了他的计划,他也没放过可以让皇帝合理地死在刺客手下的机会,现在想起我觉得我背后的汗毛还立得笔直。
但心下已有决策:“妈蛋,吓得老子差点儿背过气去,早晚要你在老子面前吓得失禁!”
杀出偏殿之后,我被丢在萧淮手里,皇帝跟着禁卫军做出一副“被护驾回瑞安殿的”样子,朝我们这边比出一个耶的手势。
我想我是不是平日里教的太多了?
于是,和宣宫灭火的灭火,尖叫的尖叫,这一日忙到大半夜,然后,听闻林怀远护驾被勿杀了,然后皇帝很悲痛知道了林将军不是叛国之辈,然后宁王在刺杀中“被受惊”,“被回家休养不用早朝三个月。”
不过这之前,跟着萧淮在朔州城门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圣上英明,知宁王有此一击,索性圣上明断出此下策,保林将军一命,也守住林将军身后之名。只可惜,从此没有虎将林怀远。”
“但还是可以有军中谋将余怀临,圣上为保臣性命烧了和宣宫,臣自当为保圣上江山定去那贼子性命。”
“望余兄此行顺利,平安到达淮雎。”
“自当不让圣上一翻苦心付诸东流。”
“余兄,不送。”
“萧兄,请!”
说罢冲萧淮抱拳,转过头又冲我抬抬手,那是属于名将的风华,抬手间的小小举动,便是对我的一种认可,心下竟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这样的猛将,铁血英雄,我原本没指望他会瞧我一眼的。于是,我竟也没注意到自己脸上蹭得都是灰,那一付比他还落拓几分的样子,竟也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慨叹,冲他一拜。
尽管我时候照了镜子才知道我有多怂,起码那一刻,我觉得我还是略有小帅的。
送走承了密旨的余大人,萧淮才一脸嫌弃地递给我一方帕子,被我随手打开
“你一酸儒,怎么懂得我们这种英雄儿女的放浪形骸之外,大男人随身带个帕子,真是丢尽我们男人的脸。”其实,大概古代的文人都是干净讲究的,但是,现代根本很少男生会随身带纸巾的明明,更何况帕子呃?
“你,男人?”
其实,我觉得比毒舌,萧淮大抵也不会输的,比如他这个语气暧昧,三分鄙夷,三分讽刺,三分极小,一分疑问。我要真是个太监应该挺伤自尊的。尤其是他这样的文人,眼神还在我腰下数寸不屑地瞧了一下,啊咧。
月满西楼,沉梦悠悠,支着窗,伏在桌子上往外望,皇权翻覆,也许一个考虑不周便站错了队,有人狠辣,势要制敌于死地,敢赌自己身家性命,一心扑在金銮殿龙椅上,你有张良计,他就搭好过墙梯,向来以你项上人头为目的,最后不过是为了爬上高处不胜寒的王位,百年归老,把祖宗牌位供在殿上三尺,何必,死后香火再多焚得烬铺在你帝王之路上的尸体吗?血流漂杵,上位者是否真的见得多,也就那般麻木了?
樽临,虽是被逼,可确实也站在皇权争夺的局势中,不死不休。
要不然,他干嘛也差点儿在宁王暗算他的时候,硬拼一命下杀招?害得人家现下不得不“被休息”。
即便是萧淮口中明主,依然是站在尸堆上望他家的江山,江山是他家的,他到底能不能许这江山人一个家?
入夜寒风吹得头疼,合了窗,睡。
听昨夜萧淮跟我说,瑞安殿因为昨夜刺客的事,加派了人手,不过为了方便行事,皇帝大人还是睡到了锦齐殿,据说,为了防止被暗杀,皇帝大人经常窜着殿睡,走到锦齐殿,我才想出来这大概是某个夫人的寝殿,具体哪个我也没想起来,拿着萧淮给的腰牌,就进去了,反正由于昨夜没睡好,今日避开耳目给皇帝大人禀报我还特意起了个大早,出门看天色,这时候早间新闻都没播吧?。
进了门,主殿没点灯,我眯着眼细细瞧往内殿走,只有睡榻附近燃着两盏灯,不过真是芙蓉帐暖,春宵千金呃?渣皇帝不会正搂着某个美人… …我停止了脑补,想着这货应该不会搂着美人还允许手下放我进来,于是乎,轻手轻脚地掀开帐子… …啊咧没有人?
不过也就是顷刻的功夫,被人一掌展在后颈之上,手劲儿意外的不重,我侧头要瞧,却顺着一个倾下身的影子,被撞在榻上,“我的老腰啊。”——这是我倒下的时候最后的执念。
不过我的脑袋倒是没有磕在硬硬的床板上,正庆幸要伸手去摸头,才听见嘶的一声,抬眼才又看见那张大特写,眼前这人噙着浅笑一抹,似是比透过帐子的烛火柔和两分,眼神如夜里的流萤,最是一种闲散清澈的静美,浮光下五官精致,那般沉静竟让人觉得似是撞进了一汪澄澈到极致的镜湖,刹那便不能呼吸。
若不是此时这人煞风景的一句话:“这时候来是要帮我暖床吗?”
此时我才方觉得我要抬起的手被这人压住了,头大概是枕在他手上了,这人压在我上方,另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虽是这极其暧昧的姿势,见他眉目神态间毫无旖旎之色,又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想大概,刚才是把我当刺客了。
“渣——”我也于此想到了我是个太监,确实没什么可以脸红的。
抽出我枕着的手,他翻身撑着头斜斜的倚在我身侧,索性我腰也疼,懒得起来了。
“为何每次听你说这个“渣”我就觉得怪奇怪的”
“所有的奴才不都这么叫吗?”不叫你渣,叫你闰土?
“可是偏偏听你叫就觉得奇怪”他似是活动了一下我被砸到的右手,倒是一副认真的样子。
“大概我叫得比较真诚,皇帝大人你比较感动?”
“哦?大概。”
“皇帝大人你还要暖床吗?”
“不敢,怕你砸死我。”
“那我就开始对昨天的事情进行实时播报?”然后准备起身做会议播报。
“随你。”
“渣。”
边说着,见他还在那边晃着自己的手腕,心下想着昨天好歹救过我一命,大着胆子把他的手拽过来,揉一揉,毕竟如果他刚才没有认出我而收力,我可能要睡到后天这个时候了。哦,这手长得还是挺好看的,白玉色的,又像是上好的白釉,倒是像能舞得起剑的手,不过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做出不会武的样子,保养得倒好,一点儿茧子都没有,我仍带着发现美的眼睛,欣赏这手,也没注意到这皇帝有看头的表情,对着他的手念叨着:“那宁王大概也确定了你会武,这次没能伤到他,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过,他倒是没理我,我便偏头看见他在那里自己尴尬着,脸上倒像是害羞染了一层红晕,见我盯着他,方才淡淡道:“左不过实际也差不多,按照计划,让他养病三月。即便是暴露武功,也讨得了一些好处,若我猜的没错,他对我早就生疑,我不动手,他早晚也会动手,不如杀他个措手不及。”
说罢,不着痕迹的把手抽过来,缩在袖子里。
闷骚,太闷骚,且不说我是个姑娘还没说什么,况且我还是个太监。于是我也把手抄在我的袖袋里。盘着腿瞧他。
一时无话,渣皇帝溜圆的眼珠子盯着我,我方才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放松下来的神情倒是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我瞧着也没我什么事儿了,美色虽好看,鉴于人家是皇帝我就不贪恋了,不过皱着眉头盯着我算怎么回事儿?
“那皇帝大人奴才我就收拾东西滚走了。”
“等一下。”这人一笑,伸手从我身侧捞起我的帽子,端端正正帮我戴在了头上,我摸一摸才发现,头发早就在拉扯间散开了,把碎发别在耳后,整了整衣服:“谢皇帝大人。”
“虽然早就觉得你这人说话方式与众不同,但你总这样奴才我,皇帝大人的说听上去,总是别扭。”
我边弄着我脑袋上的头发,边想了想:“语言习惯,一时改不了,既然有意见,我就欣然接受。以后奴才就是奴才,皇帝就是皇帝。”
“你人前一直是这样叫的,那没人的时候,你就还像平常那样我啊我的,叫我的话,直接就叫樽临。”
“啊?”这回倒是换我有点儿不解,这哪门子皇帝啊,随便一个小太监就喊他名字,尊卑什么的,帝王的尊贵象征什么的?虽说我一直不喜欢奴才奴才的说自己,不过直呼皇帝大人名讳我还是有点儿怵,这个不符合礼教。
“萧淮也这么喊你?”
“… …”
“那为什么?”
“算报答你救命之恩?”
“我不救你,你也不见得会受伤,况且你还救了我。”
“… …”
看皇帝专注想找个理由的模样,我索性蹲在床上和他一起想。对视了半晌之后,我托腮貌似也没寻到什么好理由。
“算了,如果你不喜欢,那就还叫皇帝大人。”
“那怎么行!要是还这么叫,不是白想这么久了吗?算了,樽临就樽临呗,反正你名子叫起来还顺口,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樽临右手攥了个拳头,敲在左手的手掌之上,“就酱!”
我这样一怔,这算什么?卖萌吗?我平日里是不是真的这么具有现代气息?都被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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