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沈越翰

　　六二
　　“喂！”
　　这东西难道不应该在轮回？！
　　“你应该知道的吧？为了实验银武解析数据，俱乐部会需要复制很多明星帐号角色来进行分析研究。”陶轩说，“但是复制出来的角色多多少少总会在各种方面出现缺陷和瑕疵，根本没办法没办法和一叶知秋本身相提并论。”
　　“……如果所有的帐号卡都能这么轻易的复制出来，那神级帐号不都跟大白菜似的。”我接过那张帐号卡，翻来覆去打量着，嘲笑道，“你不会是要跟我说这是其中最接近一叶知秋的那张吧？然后用这个来糊弄我？”
　　“它不是最接近的。”陶轩在我疑惑的眼神下，翘了翘嘴角，“它是最完美的，一模一样，你明白吗？越翰？”
　　“不可能，这种几率是根本不可能实现！”
　　“稍微用了点黑客技术。”陶轩无所谓道。
　　喂，这是犯法的吧！
　　“十多年来……其实也就成功了这一张。”他感叹着，眼神透过帐号卡仿佛回忆着什么。
　　我低着头，食指贴在帐号卡边缘来回磨蹭，熟悉的红黑色图案，金色勾勒出的荣耀二字，除了角落的帐号卡号码，和记忆中的一叶知秋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一个和一叶知秋完全相同的角色。
　　但不是一叶知秋。
　　我怔然，发现自己可能进入了死胡同。

　　叶修为什么会在意一叶知秋？因为它代表了曾经？代表了辉煌和荣耀？
　　不，他不是一个站在原地不愿前进的人。
　　那是因为……
　　因为拥有着苏沐秋的回忆？我心中微涩，还是忍不住这样想，却又马上否定。
　　不……好像也不对。
　　叶修他啊，从来都是这副平平淡淡的样子，我曾经以为我够了解他，但现在才发现，那些了解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
　　……
　　等等……他从来没有表现过要拿回帐号卡的意向。
　　是我……是我觉得这对于他是重要的事物于是自作聪明的……
　　是我——
　　但我又为什么这么执着的，不顾一切的——
　　原来是这样。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选错了道路。

　　我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你并不能证明它和一叶知秋完全一样，哪怕上线也不行，因为细节数据方面我也分辨不出来。”
　　“用这样的砝码，来换取对我而言并不公平的交易，”我笑了笑，“你以为我会答应吗？”陶轩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声叹息：“你不相信。”
　　“是啊，商人的话，怎么叫人相信。”我说，“商人做的交易，从来都是利益为先。”
　　陶轩神色有些黯淡，他微微摇着头，却一言不发。
　　“这张卡，我收下了。”
　　他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筹码我收下了。”我叹气，“嘉世我来带，队长我来当，重组也交给我吧……”
　　“唉……就是没钱，大约要和邱非打包打包一起睡大街了……”
　　“你……你，同意了？”陶轩不敢相信，瞪着我一动不动，好像我下一秒就会反悔似的。
　　“嗯。”我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陶轩颤抖着平复心情，忐忑地问。
　　“因为想通了。”我靠着沙发，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一直背负的沉重包袱，微微笑了起来。
　　我早该明白，他从来不会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他眼中看到的就是现实。
　　他一直所努力所坚持的荣耀。
　　他所爱的嘉世。
　　一叶知秋只是载体。

　　“我以为我还要多费些口舌。”陶轩显然也轻松了许多，嘴角的笑意真实了起来。
　　“哦？你还有压底的砝码？”我挑挑眉，“看上去这个‘砝码’让你很有信心。”
　　“是啊。”陶轩笑了笑。
　　“是什么？”指尖划过杯沿，我带着点不以为然的问他。
　　陶轩却只是笑了笑，高深莫测的，就像那日把合同递给我时的表情。
　　我和他聊了会儿未来的计划之后就再没有话说，他放下咖啡杯，漫步往嘉世大门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片黑暗中，耳边是钟表走动的声响，飞驰的车辆，急促的刹车音，漫天飞舞的纸张……这些，终于没有再浮现在眼前。
　　那张帐号卡被我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
　　红黑的帐号卡是十年前的版本。
　　那张复制完美的帐号卡，是苏沐秋的作品。
　　生涩，却完美。
　　他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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