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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门前
不久之后就是钟别离的60寿辰了。其实齐非凡与钟别离一开始并不是师徒关系,是顾如画收的徒弟。但是后来顾如画和钟别离结了夫妻,钟别离便把齐非凡接来自己带,不再让老婆操心这些人人鬼鬼的事情。本是三人一代的九方门,钟别离的师兄夏寒在收了叶晓不久后患病去世了,叶晓就靠着研习夏寒留下的笔记和古籍,俨然自成一派,与门下其他的人联系不多。
也就是说,何是才是钟别离自己收的徒弟,然而看起来钟别离更中意天赋甚高的齐非凡。
寿辰那天,何是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全国十佳饼店取了前几天订好的生日蛋糕,并照师父的要求拿了写着“十八”的生日蜡烛,以表现自己的不变青春。
到了钟别离家里,钟别离,顾如画还有齐非凡都已经换好了正装。何是笑着和顾如画拥抱。齐非凡也穿得有模有样的。何是其实表面上简直是用绳命在想方设法黑齐非凡,心里其实是一种自卑。他在父母去世后那种自卑在心底就变得根深蒂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羡慕优秀的人却又想抽自己一巴掌。
四人在路上谈笑着到了一个公园。这是钟别离特别强调的,挑一个舒适的地方就好,排场不许大。
“叶晓等会也会到。”齐非凡对着钟别离说,“她离这比较远,好像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过马上就到。这些年来,她一个人不容易,师父也帮了她不少的。”
钟别离乐呵呵地欣赏了一会湖景,期间顾如画还赏香吻一枚,钟别离笑得老脸通红。何是打心底里羡慕他们。九方门的情况,旁人不易理解也不易保守秘密,所以门下之人若要寻到伴侣基本上只能自产自销。像钟别离和顾如画这样恩爱的画面,自己或许永远都不能成为主角了。想到这里,何是不禁瞥了一眼身边西装笔挺的齐非凡。齐非凡也感觉到了什么,心有灵犀一样的侧头看进何是眼里,带着盈盈的笑意,何是却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不怀好意,默默地侧开了视线。
齐非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男孩。明知道以自己的形象和风度,愿意倒追自己的女生也不在少数,在认识何是之后,却发现其他的人都太无聊了。他没有把何是当作女孩儿,他很佩服何是。何是是这样一个坚强敏感的人,在入了师门之后几乎没有什么怨言。他变得更加努力,对认知的新的世界,身处的新的环境,适应力好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何是,给了齐非凡一种感觉,就好像看到一个不善社交的人在家里对着镜子拼命地扯着嘴角,直到泪流满面,让人心疼。齐非凡有时候故意去调戏他,看他炸毛的样子,似乎觉得这样,他才能够真实一点,但好像,又总是缺乏一点什么。
何是看着眼前的一派祥和,心底却泛起一丝不好的感觉,慢慢地简直就翻江倒海,稍微皱起了眉头。
倏地一道青光闪过,本来空无一人的石柱后面走出了一个人。
叶晓满眼拼命克制的慌乱,汗湿的头发丝乌油油地粘在脑门上:“师叔。。。师叔。阴阳门那里。。。快要被,攻破了。”
“你说什么?!”钟别离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叶晓脱力般地说:“我都不知道。。。阴界的鬼暗中策划这次突破已经几年。现在来不及细说。九方门门下所有的人都快准备。这是一场大战,而且看起来我们就是拼上一切也得非赢不可。快走,具体我路上说。”
所有人心中的担子都重了起来——若是收不住这道阴阳门,会发生什么心里都一清二楚。最初的平衡将不复存在了。
几人里,钟别离,顾如画,齐非凡是上品术士;叶晓是中品;何是最晚入门,还是下品。上品的三人迅速站到三个角上,手掌翻飞,开始画一个大型的转移符咒。叶晓慢慢恢复镇定的语气道:“前些天,我把一个孤鬼从阳界打回阴界的时候,想着没什么事,就随着入阴界看一看。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年来,需要我们处理的鬼都特别容易?那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觉得阴界并无强鬼,只是散军罢了,松懈了戒心。阴界的鬼,在暗地里偷偷地修习,就像九方门一样地修习法术,虽然不如我们精深,但数量众多,也不乏一些厉害的头目。此去凶险,每个人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话语间,何是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站定已经是阴阳门下。他转斗一看却发现少了顾如画。钟别离摸着鼻子道:“画符咒的时候。。。我动了手脚,把如画封在家里了。这次真的太危险,若是。。。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起码有人守着九方门。而且状况如果凶险,你们都不许上,老骨头给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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