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心

　　[楔]

　　你若无心，我许你一半吾心。

　　君不见，彼岸那头伊人在笑，为何倾红颜？

　　[Part.1]

　　“真城璃茉，你个死小孩！你在哪里，赶紧给我死过来！”日奈森亚梦头晕眼花地走在夜晚的大街上，握着手机大神嚷嚷着：“我喝酒了啊泥煤的……开不了车！嗝……没钱拦出租车！好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丫的赶紧过来接我就对了！”

　　咒骂着收了线，将白色的翻盖手机收进了口袋里，坐在了路边的花坛旁，感觉到醉酒的燥热，用手抚了抚樱发，然后继续坐在路边喘气。

　　夜色有些苍茫，车子在街道上行驶着，夜晚的城市也仍然是一片繁华，只是在人行道上却鲜少有人来往，衬得其一片荒凉。

　　她才多大？16岁？呵，也就是刚刚成年了而已……醉酒这种事情，她也不想，但却更不想去记着当初那些痛到心坎里去的东西。

　　她的心，只剩下一半了啊。另一半，早就碎了。

　　曾经把这句话说给真城璃茉听的时候，对方还一脸嘲笑的样子环胸说道：“你以为是你的节操啊？只剩下一半，另一半碎了？”

　　“你个死小孩！”这时候她总会这样骂道，也对，璃茉这些年来仍然停留在150cm左右的身高，而自己，却已经快要170cm了。

　　好像璃茉还停留在过去，好像她已经被时间带走了。璃茉还是当初的样子，还是有凪彦陪在她的身边……而自己呢？算了，那个混蛋，不去想也好。

　　曾经脑袋里的那个人影，早就已经被心中的画笔给被涂成了灰色。

　　曾经碎过一半的心，再也不要安全碎裂了，真的很疼。

　　曾经是多么喜欢那个少年啊，为他的温柔着迷，可现在来回忆，是真的很好笑呢。

　　——曾经什么的，不要去想了，好吗？

　　看着手机上跳跃着的时间，却还是没有那辆熟悉的车子在她的面前驻足过，她再次打了个电话给璃茉：“喂，璃茉，你在哪里？”

　　“你丫告诉我你在哪里啊！你都不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怎么去接你……”

　　“……”亚梦沉默了。

　　好吧，她是路痴。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没有爱情的日子。

　　[Part.1]-完-

　　[Part.2]

　　那天在他走开后，灼热的阳光再一次打在她身上，刺痛了她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眼泪就要留下来，眨着双眼，重新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

　　眼泪水就这样砸了下来，没有任何预兆，连鼻尖都不曾酸一下。为什么要哭？这有什么好伤心的？本来就不属于她的，离开了为什么要难受？他们彼此都只是付出了一半的心，都没有付出真心，就这样分离才是最好的结局呐。

　　——当时只是说，没什么好难受的，这一天自己已经预料到了不是么。

　　无数次地梦见了自己甜蜜的未来，却没有想到事实会为她改写结局，让这一切都变得那样可笑了，原来真的是这样，他们俩，谁都不曾付出真心。又像是当年那样，日奈森亚梦缓缓地落坐在路边阴凉的地方，就好像可以回到当初的那个场景一样。

　　无数次坐在路边，都不曾再见过那个金发红瞳的少年。当初他眼底似乎是燃烧着璀璨的火焰离去的，没有一丝留念，亦是不曾回头过。她那时候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她的眼帘里，现在想起来是那么愚蠢。

　　怀念，怀念你妹啊。过都已经过去了，抹不去亦是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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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偌大，洁白的让人感到一丝污穟。床上那个原本紧闭着眼的人儿，现在已经睁开自己琥珀色的眸子，靠坐在枕头上呆滞地看着窗外。“咚咚，”轻盈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接着是小心翼翼地的敲门声，亚梦歪过头去，静静地等待着病房门打开，“嘎吱——”

　　推门的声音传来，眼前出现了一个茶褐色波浪卷发的少女，显得很娇小，脸上还残留着没有及时掩盖的关心，静静地看着亚梦开口道：“你怎么住院了？”

　　她是璃茉。现在这一刻，在亚梦看上去有些焦急，似乎是影响之中的璃茉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而对于璃茉来说，眼前的少女又是另一番景象。

　　粉色头发无力的贴在脸庞，苍白的脸陪着苍白的病服可以说是绝配。因为某人外在形象的干扰，所以也显得一副很拽的样子。两个人就这样看着看着，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没什么。”亚梦淡淡地回答着，头又转了过去，看着明亮的窗外景色说道：“医生说我低血糖，而且精神有些恍惚，要治疗。”没有看着眼前茶褐色发的少女，亚梦只是把眼神放在别处。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她在期待那个金发红瞳的少年推开门呢。

　　这家伙怎么病了还那么拽——这是璃茉此刻的想法。这样想着，璃茉轻皱柳眉，盯着不敢直视她的樱发少女，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混蛋？”

　　亚梦一愣，脸顿时拉下来，“我怎么知道？”悲伤的话语随之淡淡出。璃茉突然感到，眼前的少女很悲伤，却不溢于言表，只是将它偷偷藏在心里。眼前的樱发少女，为何发出一股以前从前没有的忧郁气息，对了，是在那个混蛋走后的。

　　“你还在想他吗？”

　　“……”换来的是沉默。

　　想啊，怎么不想，他离开后，想了多少次啊，多少次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了，但还是抹不去脑子里的那个影子——离开时那天的那个金发少年的影子。背景也仍然是那个夏天，本来就没有开始，何谈的结束？

　　璃茉走过来，轻轻地帮她掩了掩被角，在她耳边说道：“我听说，他好像快要回来了。”这句话令亚梦浑身一震，“你父母还不知道你住院了吧，还以为你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好吧，我不会告诉你父母的。就这样，我走了。钱我已经帮你垫了。”

　　“嗯，我知道了。”强装作镇定地看着璃茉离开，顺手关上门。

　　不料，在璃茉走出门的一瞬间，亚梦狠狠将头按在了被子里，思绪可以说是喷涌不断，“可恶啊，可恶的混蛋……你为什么不去死啊……”不断的咒骂声，伴随着哭泣的声音，混乱在一起着，似乎又有着一丝悔恨。

　　——我的心思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自己都猜不透了。

　　咒骂声没有了，传出的是轻轻的啜泣声。

　　剪不断，理还乱。

　　[Part.2] -完-

　　[Part.3]

　　莫问君，心牵我几丝，胜伊有几缕，情纬万千绕，莫添烦恼绪。

　　君莫问，何以生死系，何故生世许，蒲草怎可比，磐石岂可拟。

　　——谁能有长久不炽，历经痛苦仍不减的热情；谁能全心全意爱人，在识透世事冷眼，穷途末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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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坐在办公室里的人听到敲门声，说道：“请进——啊，是日奈森同学啊，你来了啊。”门外的那人进来，“校长，请问找我有事么？”日奈森亚梦首先是微微行了个礼，然后抬起头来说道，那一瞬间，就看到那个站在校长身边的少年，樱眸不由得瞪大。

　　校长丝毫没有感觉到亚梦的震惊，微笑着说道：“日奈森同学，这个是这学期转来你们班的边里同学。既然你是班长，又是学校的风纪委员，那就请你帮忙带他参观一下校园了。”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日奈森亚梦深呼吸一口气，微笑地回答：“好的。”

　　——我只是真的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还可以再见。

　　静静地走在校园的行走道上，亚梦走在前方，金发的少年尾随在后，亚梦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路过那些地方，企图做到对校长的允诺。

　　金发少年的红瞳在夏天的浓荫下仿佛是有一簇火焰在燃烧一样。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读了这所高中。”先开口的是他。

　　“嗯。”好像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尴尬，亚梦的声音淡淡的。

　　曾经无数次想过是怎样再遇的，各种的场景，也没有想到再见的时候居然这样平淡。很多人都说，两个老相好相见的时候如果彼此心里都没有起伏，那就是真的没有感情了。

　　——可是现在，她的心在起伏吗？他呢？

　　起伏的话，她或许还是有一点的吧。几年了，心里还是放不下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呢，可能会是……没有吧，毕竟当初走得那样决然，原本她都要彻底绝望了，以为他们两个已经永远都不会相见了。那么现在这样的场景又是什么？

　　旧情复燃？不可能，就算是对方提出来的，自己也不会答应。时间的确可以冲淡感情，但却是无法磨灭感情的。

　　金发少年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的后脑勺，静静地欣赏着少女深思时认真的表情，步履轻盈地跟随在她的身后，不曾落下，也不曾超越。其实，就这样一直跟随着她的步伐走着也好，反正学校很大，道路很长，就一如同他们的时间都还很多。

　　“你呢？又是为什么而回来了？我听璃茉说，你在外国混得很好。”淡淡的询问里却带上了一丝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责怪。

　　少年一愣，唇角温柔的弧度扬起，说道：“想就回来了。”他只是没有说，想字后面其实还有个被他悄悄消声的字——【你】。

　　她的步子没有乱，还是很从容，只是不知何时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平日里神采奕奕的眼神似乎有些恍惚。她的语气也没有慌，“这座城市，还有什么值得你好想的么？”目光游离在沐浴在盛夏之下的校园里。

　　也对，当初他走的时候，他的家人也搬离了这座城市，原因是什么她不知道，反正，他的一切都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怎么找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听着她的问题，他没有说话了。只是，在心底轻轻地默念着。

　　——笨蛋，还有你啊。

　　[Part.3]-完-

　　[Part.4]

　　曾经有这样一句话：“鱼对水说，你看不到我的眼泪，因为我在你的怀抱中；水对鱼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中。”

　　那么，他和她是否也是和这水与鱼一般模样？纵使流言荒芜了谁的心间，时光路过了谁的心上，但他们还是和当初一样——你若无心，许你一半吾心。

　　“算了，你回来看看也好。”等待了许久少年都不曾言语，亚梦也没有再继续等下去的耐心，气氛开始变得有些轻松起来，他先问道：“你还是那么喜欢吃冰淇淋？”“嗯。”

　　“香草味的？”“嗯。”

　　“还好我记得。”“嗯。”

　　“……”

　　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而她，只是想感应到一样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尔后，少年睁开了酒红色的眸子，认真地凝视着她，其认真之度让她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能说是，像把她死死地扼住一般。扼住的是哪里？是手腕还是脖子？是想抓住她还是让她窒息？

　　她不知道呢，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认真，甚至不知道他为何要笑。

　　下一秒，他说：“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觉得我们不可能了。”

　　最后那句话是谁说的？是他还是她，她，不记得了。但却只是响在她自己的心里一样，又好像没有人说过一般，只不过是她的幻听而已？好像，的确是如此呢。

　　但又为什么会觉得，他们好像……也还有点可能。

　　或许吧，我真的还是喜欢你的，边里唯世。

　　这么久了，她终于再叫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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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里最狗血的剧情之一莫过于前男友回来然后解释清楚他当初的所作所为是为什么，然后就是两人冰释前嫌，于是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好像现实也和那些小说差不多吧。她笑笑。很多情侣都是吵过但又复合了的，不是么？不会有人那么幸福，不会在没有吵闹的日子里一直到结束亦或是天长地久。前进走不完距离，后退走不出回忆。人都是如此的。

　　花落花开，多少风流年少；隔花初见，惆叹流景已老。

　　不过，他们之间好像还真的可以继续不是么？彼此对彼此都还有余情。不对，应该说是彼此的心底都没有放下过。

　　然后，日奈森亚梦就这样和边里唯世和好了，说来也蛮简单的。他们两人之间没人再会提及过去，只是很平淡地带过了，连璃茉也说她脑子是不是抽了，曾经伤得快死了的傻样，现在就几句话就过了，准是脑残了没吃药。

　　日子就这样在走着。

　　亚梦什么也没说了，她静静地坐在图书馆里翻阅着书籍，偏过头，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身旁睡着了的唯世身上，金发在碎光铺满的时刻显得格外的耀目。

　　嗯，这样也好，谁也不多说了，洗洗睡吧。

　　白皙的手轻轻地搭在金发少年的头上，轻叹一声，嘴角扬起了此刻全世界最为宠溺的笑容，只是给眼前的这个熟睡的金发少年。

　　睡醒了，就叫我一声。玩够了，要记得回来。

　　还好，他们彼此都还爱着。哪怕，她只剩下一半心。

　　[Part.4]-完-

　　[Part.5]

　　“唯世，帮我去图书馆占位置。”她这样对他说：“教务主任叫我去下办公室，你先过去，我待会儿就来。”樱发在风中扬起，不似风尘。琥珀色的眸子被夏天映衬地亮晶晶的，就像是过了千年的琥珀一般明亮。

　　金发少年笑了笑，微弯着嘴角，“嗯，好，你快点。”然后就回头向图书馆走去，期间，没有回头。这家伙，还和当年一样啊。亚梦看着他的背影笑笑，然后自己也回过头去走远——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回头。

　　当亚梦匆忙地赶到图书馆的时候，看着唯世坐在靠窗户边的地方，也走过去坐下，拿出书开始自习。唯世看着她的一系列无声的举动，扯下耳机小声地问道：“事情弄完了？”也没有耗多少时间啊，早知道就等她一起了。

　　等待回答的过程中，他轻轻地将一只耳际温柔地塞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听了听，一下子就回忆起了这个熟悉的旋律，里面播放着的，是大冢爱的《金鱼花火》。

　　不会忘记的，曾经他们也这样在图书馆里听过。很温馨。

　　——果然，还是那样温柔的旋律呐。温柔地让人想掉眼泪。

　　时间就这样在走，眨眼间他们就是国中高三的学生了，也是夏天，都在努力地准备冲刺。他问她：“要考A大？”“嗯。”她微笑着，说道：“我们约定过了吧。小学的时候就约好了的，所以我一直都有着目标。”

　　是的，很早很早的时候就约定好了。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小，却也约定过，要一起上最好的学校。圣夜小学、市井初中、冬木高中、A大。这一切亚梦都在实行，而唯世，也只是在市井初中的时候去了外国而已。

　　不管离别与否，都会再次相见。

　　不是相交线，因为相交之后就会错开；不是平行线，因为两条线从不相交。

　　他们只是他们——日奈森亚梦，边里唯世。

　　“嗯，说好了要一起的。”边里唯世笑笑，酒红色的眸子里是抹不去的温柔，“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了。”她，只剩下一半的心了。“当初，我可是被你伤了一半的心呐。”她哭笑不得，用力地打上他的胸膛。心底是一片蜜糖。

　　他宠溺的笑扬起在嘴角，说：“剩下的那一半也别要了吧。我把我的心掰一半给你，你的心里就只剩下我了。”你的心里，只要有我就可以了。

　　“不好，把你的一半心给我，我的一半心给你，剩下的就当做是喂狗了。”凭什么那么不公平？当初她也伤了一半的心啊。

　　“好啊——那我们彼此心底就只剩下对方了。”这样正合他意。

　　“你这家伙……”

　　——这样就可以了，彼此心底就只剩下对方。

　　现在很好，两个人，一对情侣，一起到天荒地老。

　　“对了，亚梦。”他突然很煞风景地说道，她没声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干吗？”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他现在说话很煞风景的吗？但在对上那酒红色的眸子的时候，看到那里面难得的认真，突然间不再乱想了。

　　“大学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吧。”

　　这样也好，私定终身，谁也不知道，把心交给对方。

　　“嗯，好。”

　　……

　　四年后。

　　日奈森亚梦和边里唯世大学毕业后半个月就决定结婚，但，却还有比他们更快的。

　　“璃茉！你个死小孩！姐姐我结婚你都不来——啥？！你结婚了？！你在度蜜月？！我去，你们俩也太迅速了吧？！咋不告诉我？”她对着电话里的璃茉吼着：“丫的该不会你这家伙打算先去打红本度完蜜月再回来举行婚礼吧？我去，我明天结婚，你爱来不来。”

　　说完果断掐断电话，回过头对着边一脸温柔地看着她一边淡定地喝茶的边里唯世，气得有些牙痒痒，走到他身边坐下说道：“我说璃茉这家伙也太心急了吧？你看看，红本都打完一个多星期了——好吧，毕竟他们也是小时候就互相喜欢了的。”

　　哎，那两变扭的家伙，在自己和唯世小学时候就是朋友了，一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很正常，可、可是——谁知道两人过他个两三月就好了呢！混乱中……

　　“不是的哦。”金发少年，哦不，现在应该算是男子了，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着，将眼前的樱发女子拥进怀里，咬着她的耳垂呢喃道：“真城同学的话，肯定是不会心急的哦。只有凪彦那家伙才会心急呢……”

　　“你……混蛋……”亚梦被抱在怀里，樱发有些微微的散乱，耳垂那里传来的细痛感让她的脸红得像是火烧云一般，低声反抗着：“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不要咬那里……疼……你这家伙……明天才是婚礼，今晚擦枪走火的话似乎不太好……”

　　好吧，不要想歪了，他们都还很纯洁，始终没有擦枪走火过。对于边里唯世，他也懂得怎么忍，毕竟忍了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

　　“傻瓜，我当然知道。”他的牙齿终于放开了她的耳垂。偏过头，嘴唇轻轻地印上了她的唇瓣，轻轻地撕磨，却一直都是很温柔的。破坏这份平静的美好，他怎么舍得。

　　——就像是现在一样，他们在迎着逆光拥吻，彼此都有着彼此的半心。

　　明日过后，互相牵手到老，一世不再分离。

　　[Part.5] -完-

　　[Part.Ending]

　　“边里小姐，你好。”

　　“你好，早川先生。”她礼貌地笑笑。

　　那男人一脸绅士地伸出手说道：“请问，我有资格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抬起手打下停在空中的那只手，只见那男人一脸的错愕，她扬起唇边的笑容，静静地对早川说道：“很抱歉，有人开了车来，现在在外面等我，我得回去做晚餐。”然后再次礼貌地回以微笑，转身离开，樱发在空中飘扬。

　　慢慢地走出了大门，来到了那个金发男子的面前，樱发女子笑笑，笑里却带上了方才没有的宠溺。那个人现在靠在车边玩手机，她走过去，发现是在用手机看网上的投票。

　　“在看投票？”她问道。他缓缓地抬起头，温柔地注视着她说道：“是啊，你看。这里有个投票在说选举KG集团分公司部门的部花呢，喏，你现在票数稳居第一哦。”然后微笑着拿起手机给她看着手机屏幕。

　　她无奈地扶额，说道：“你这家伙，难道就没有一点危险感吗？自己的妻子被那么多人看上不觉得很危险？”真是的，要拒绝那么多男人，很辛苦的好不好？为什么这家伙还这么悠闲地看热闹啊，还有，为什么不公开自己已婚的消息？

　　“我就是要让他们嫉妒啊，笨蛋。”他伸出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这也是为了你好，起码那些无聊的女人不会找你的麻烦，因为有那些无聊的男人拦着。”这说的是实话，对于这一点倒的确是有作用的。

　　“算了，回家吧。”她无奈地叹息一声，却不想唇上却突然招来了一片温暖，伴随着那熟悉的温柔，尔后缓缓地移开，只见金发男子已经抱着她坐到车里，说道：“走了，回家。”

　　“嗯，回家。”

　　——半心也好，彼此深爱着就好。

　　[Part.Ending]-完-

　　[末]

　　你若无心，我许你一半吾心。

　　君不见，彼岸那头伊人在笑，为何倾红颜？

　　……

　　无须君心许一半，温然自有一片心。

　　莫问君，只因伊人在身旁笑，红颜为君倾。

　　——半心。

　　[《半心》-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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