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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阔,痴心浞(人物番外)
“满月,第二个满月,第二个没有娓娓的满月。”心照不轩外萌芽的草地上,一个身着藏蓝衣袍戾气飞扬的男子平躺着,斜睨着那空中皎洁的月光。
“花开花榭是你送给她的,其中阵法毒物又经你们二人之手,必不会有差错。”这个身着白衣的妖冶男子坐在草地上,仰望着孤月。如果说月光洗不尽那藏蓝衣袍男子的戾气的话,那这个男子身上的肃杀之气则全被月色激发出来,所以十四个月前的满月,娓娓为他取名“韩月影”。
“娓娓的安危自然是不必担心,可是与她在一起的是陆凛风,我担心的……”蓝衣男子冷笑一声,摸过了身边的白螺酒壶,也不起身,就直接灌进口中,样子像极了娓娓。
陆凛风吗,月影低下了头,眯起眼睛,他四周的肃杀之气似乎更浓了。络绎国的大将军,在局势混乱时能抓住战机,借零丁国整顿之时直逼天姿国都,却在安宁城围而不攻,甚至留出了退路,收没人心。娓娓选择亲自对付他,足以见得娓娓对陆凛风的忌惮,只是这次与娓娓匆匆见面,其眼角眉梢竟流露出了悔情蛊发作的迹象,那怪辽略会担心。
月影将一朵白色曼陀罗花在辽略面前晃了晃。
“在就是在,不在就是不在,在就守着,不在就念着,我不要幻觉。”辽略推开月影的手,月影
的发梢扫过辽略的脸,辽略一愣,随即笑了,“神不似啊。”说罢又灌了半壶酒。
那是在毒谷的最后一个月,娓娓和辽略被山涧两条巨蛇所袭,辽略强攻,还弄瞎了一条巨蛇的左眼,这不仅没有用,反而激怒了巨蛇,娓娓自己闪躲的同时不得不时刻照顾着还试图用蛮力的辽略。那时候辽略就想告诉娓娓,巨蛇的攻击比娓娓的一掌又一掌轻多了。
“当时我的衣服裂了个大口子,娓娓也是这样附身望着我,要给我缝衣服。”辽略的视线越过月影,分散在他背后的月光上。
“那时你们引了满谷的毒虫,你们救了我,那时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死活不让娓娓碰你的衣服,原来是因为这个。”月影摘下辽略上个月才开始戴的荷包。
这个荷包的布料极好,只是绣工惨不忍睹,上面绣着不知是龙蛇还是泥鳅的什么东西,隐约还可见几个针眼,缝制的针脚又粗得不行,巴不得连石子都装不成。
“娓娓的绣工可是真差,当年居然还求着师父教她,结果没个两三针就戳在手指上,要不就是错了针,毫无章法,没多久师父就懒得教了,她自己更是懒得学,便弃了。那时我是怕她一针戳在我身上,我可不跟她一样习惯了疼。你说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弱点,向娓娓一般精明的人,竟连厨艺和绣工都不会。”辽略说着说着,露出了微笑。
“怪不得,神不似。”月影退了身子,又望着月亮,他周围的肃杀之气竟散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辽略叹了口气,“你啊,是一直紧绷神经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你把背放松下来,娓娓说得对,你就是该满头华发,右眉染一猩红印,眼角高挑,以怨憎临世。娓娓则是懒散多了,恨不得把全身的骨头都抽走,找个最软的软垫倚着,甚至连喝酒都不自己动手。我有时都怀疑,我将天下杀尽在她面前,她会不会抬一抬眼皮。”
月影笑出了声,将荷包系回到辽略腰间,又系上了一个,绣的是白色曼陀罗花,娓娓何师父都说,那是情花,所以他亲手绣了一个,比娓娓弄得那个好多了。
辽略不再说话,渐渐响起了鼾声,以及几句模糊不清的“娓娓”。
月影干脆也躺在地上,望着同辽略上空一样的夜色。
十四个月前,他还是一个人,似井底之蛙一样认为自己貌绝天下,但就在被师父种下悔情蛊放到谷中时,就在他看到一个蓝衣男子和一个白衣女子虽然灰头土脸却兴高采烈地向他奔来时,并一把拽着他向来时的方向跑时,他不再是孑然一身。
山涧传来什么巨大的东西猛烈挣扎而发出的拍击声,那一男一女才停了脚步,一手扶着对方,一手拉着他大笑起来,甚至笑到了地上。
那天的月亮啊,就如今晚的一样,不,比今晚的要美丽的多,女子问他的姓名,他说没有,女子见他一身肃杀之气,便唤他“韩月影”,说自己叫“聂娓娓”,男子是“辽略”。
月光下,月影望着比自己还要美几分的娓娓,没有任何反应,但瞥了一眼衣衫被撕了道口子露出前胸的辽略,他竟觉得耳朵发热。
然后,他和辽略的悔情蛊发作了。
认识他们之前,月影是井底之蛙,除了师父之外再未见过别人;认识他们之后,月影还是井底蛙,他头上那有限的天空,全部是那狂傲男子张扬的笑。
“你要去哪里啊?”娓娓安置好睡着的辽略,寻到了暗自离去的月影。
“我要离开。”
“悔情蛊在以后一年的月圆之夜发作,没有略,你如何捱得过去?”
“我习惯了。”
“别人不心疼你,你再不心疼自己,岂不是太辜负自己了?还有,你可也同我一样被师父活活用毒虫噬咬成了一个毒物,所以习惯了疼痛?”
娓娓那时的笑容同辽略的一样不羁,似乎从来没有感觉到月影身上的杀气。那时只有娓娓身上的悔情蛊没有发作,所以辽略和月影都以为娓娓是没有动情的,甚至机心如娓娓,也是这般猜度的。
“好了,难得有副月貌,我去帮你洗洗,看你头发乱的。”当时是月影帮娓娓在她背上的伤口上的药,他记得她的伤口很严重,但娓娓依旧若无其事地采了许多花瓣,在月影褪去衣衫进入水潭后,将花瓣从他头上洒落。
那是啊,辽略并没有睡着,而是尾随着他们,直到娓娓背对着进入水潭的月影时他才发现月影是个男子,他以为月影的悔情蛊发作是因为爱上了娓娓,醋意中生,也不顾月影是否穿衣,举了剑就刺。
娓娓发觉,左手挥着苗刀挡住了辽略的攻击,右手舞着银丝把潭边的衣物勾到跃出的月影手中,夹在二人中间,背对着月影。
“你干嘛护着他?”辽略怒视着娓娓。
娓娓憋了好几下,终于还是笑了出来,先是扶着辽略笑,后扯着辽略的袖子笑,最后干脆抓着辽
略衣服的下摆笑得又蹲在了地上。
娓娓再挡不住拿衣服捂着身体的月影,月影望着辽略的眼睛,竟面红耳赤。就是那日,他经历了他这一生唯有的两次脸红。
辽略明白了娓娓和月影的心思,尴尬地背过身去,让月影把衣服穿上。娓娓虽停了笑声,却依旧抽搐地站不起身。
十四个月后,月影想起初遇的情景,还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娓娓啊,离开毒谷时你央着略用鹿皮绘一幅毒谷的地图,还答应用一个荷包来换,没想到你竟绣了这样一个东西,更没想到略居然还留着,那么,你是否也将那鹿皮地图保留好了?
娓娓啊,你希望略做你永远的后盾,让你有处可依,他便为你在三国各置一座行宫,如花开花榭。你用作永恒的归宿也好复仇的归宿也罢,总而言之,你别负了。
娓娓啊,你习惯了疼痛,不代表感觉不但疼痛,习惯了疼痛,不代表不会受伤,习惯了疼痛,不代表受伤后不会记恨。这个月圆之夜,你在谁的怀里娇喘呻吟,曼陀罗花海中,你又付出了几分真心,与酒混在一起的泪里,你添了几成仇恨。只一点,莫让略伤心。
娓娓啊,你把你的毒蛇放入交给略的锦奁里,究竟是在防谁?我,羌管,还是略?
娓娓啊,以繁华天姿国的百年基业来维持零丁国的财政,你真能想得出来。国破家亡,你到底想
让略因为你复仇怎样处置这个天下?请你,勿伤了略。
月影觉得有些硌得慌,便枕在了辽略的腿上。辽略又含糊地说了句“身披落月纱,头枕朝阳霞”。
月影又笑出了声,“身披落月纱,头枕朝阳霞。”他轻声附和着。
好吧娓娓,求你,勿伤了略,否则我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也不知你会做出什么,但我们都不会好过。
你曾说,我应以怨憎临世,唯有略,才能激起我的怨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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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人物番外 正文的话养肥中 预计三天内更=W=
坑品保证 周更保证
因为是苦逼高三党的关系可能有临时测试什么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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