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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一)
“舒公子,总算是找到你了,二小姐在找你呢。”古力拔开人群,一个箭步窜到舒勍的身旁,一把用力拍着舒勍的肩膀,朗声道。
虽然古力是极力的想遵从邬二小姐所说的一定要友好,可那表示友好的一掌拍下打下去,险些就将舒勍的胳膊给拍碎了下来。
舒勍暗咬着牙,忍着痛转身看向人高马大的古力,满脸冷漠的几近咬牙切齿的说道:“二小姐找我何事?”
古力揉了揉头,憨憨一笑道:“我哪知道,我只是个卖苦力的罢了。走吧,莫让二小姐久等了。”
说完又要一掌拍下,好在舒勍躲闪的快,要不他的手臂还真非废掉不可了。
眉头一锁,冷颜道:“那你带路吧。”暗中已开始忖度邬二小姐的用意起来。自己与邬二小姐善来无所交集,而且又是敌对之方,这会儿却不知她找我是何用意了。
原以为邬二小姐会在何要紧秘密之地见自己,却没想到她却会在这旷野的清幽之地与自己面谈。
一身青裘,将全身裹紧的如同粽子一般,双手紧抱暖炉,似乎显示出暖炉的主人并非一般的惧寒。通身虽是男子装扮,可怎么看还是怎么不像男子。太过瘦弱的身子骨让人不得不担忧她身上那厚重的衣袄会不会一不小心将她给彻底压垮了。只是那苍白的玉颜之上闪烁的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坚毅。美眸沉静若水,柔和轻盈,然若仔细瞧去,却也是深邃幽暗,堪比寒潭,深不见底。
这是舒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这个柔弱的邬二小姐,说不上的惊艳。不是因为她雅致的美貌,而是她那如风似月般优雅的气质,足以让人为之沉醉而不愿醒。
娉婷玉立在清冷的杨子溪畔,目光轻柔的目视着前方依旧冰冻着的溪流,带中浓浓的忧郁之色,令人生痛。
“舒勍,是吧。”
“二小姐。”本不想出声打扰眼前之人的幽思,可她却早自己一步轻缓的开口了。依旧侧身对着自己,沉静的注视着冰下的模糊之景。
“舒勍,你说这冰层之下又深藏着如何个不为人知的景物呢?”总算是回眸对人了,可这轻柔的嗓音飘出来的话语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邬二小姐拨空找来舒勍不会就是为了研究这冰层下有何异物吧。
舒勍不知烟萝如此文化究竟是何用意,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小的不知。”
“不知?”烟萝半垂下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暖炉,“我猜也是。”
舒勍当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那般精明的一个人今怎莫名其妙的问起这般幼稚的话题了,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唇角慢慢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眸光依旧沉静如水:“那你说这冰层是不是一如这人生呢?”她又莫名其妙的问道。
舒勍更是讶异了起来,今日的邬二小姐有些反常,实在诡异,不得不防:“小人不懂。”
“像的,不是一般的像,而是十分之像。”她万分肯定的说道,“这冰层便是人生的面具,面具之下的就是让人无法窥视的各种辛秘,仇恨、嫉妒、贪婪等诸多的人性潜伏在里边,一如冰层之下的浮游生物。”
“二小姐见解非凡,自不是小人可以攀比的。”舒勍忙陪笑道,隐约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之处。
烟萝只是淡淡一笑,眸光静若寒潭:“你很聪敏。”
“小的诚惶诚恐。”舒勍赶忙躬身接口道。
这般的恭敬,烟萝眸光微收,转身重新面对着冰流:“若是三春时节,这里因该就是花红草绿,燕雨斜飞吧?”
“因该吧,小的不知。”舒勍恭谨的答道,实在无法猜透这邬二小姐究竟打的是什么哑谜。
“是吗?我还以为你该记的得呢,毕竟这里曾是三妹最喜爱来的地方。”轻轻一笑,话外有话,双眸依旧凝视着厚重的冰层。
舒勍愣了下,藏于袖袍下的紧紧的攥起,眼中忽的闪过几分怨气。
“她自小便是为众人捧于手心,万般疼惜着。本以为让她嫁至柳州姜家便可一生无忧,可谁知……”烟萝斜眸轻瞥了眼了脸色微暗的舒勍,心中浅浅一笑,“哎!自夫人走后,三妹在那姜家的地位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满腹的委屈无人述说。”
舒勍唇角翕动,良久方四平八稳的说道:“恕小的愚钝,不解二小姐何意。”然而心中泛起的揪痛感却是越演越烈,邬三小姐在自己心中又怎会只是一个过眼云烟的代名词。
烟萝摇了摇头,轻轻一笑,话语更叫轻柔,却也让人更觉阴冷:“我说话尚来并非是无的放矢。冰层终有化解之时,里边是什么东西一看便知。你是聪明人,又怎会真的不懂呢。”眸光锁向舒勍,不再见那不温不火的笑意。
舒勍更是心惊万分,却仍旧充傻:“小的愚钝,实不知二小姐意义何为?”
“舒勍,你又何必充傻。”烟萝眉眼一抬,阴阴的说道,“若非是因为我邬家曾亏欠于你,你以为你还能安然的站在这于我说话么!”
舒勍脸色一阵青白,翕动着嘴唇:“二小姐……”这算不算“一失足成千古恨”呢?
“与逆臣合谋,嫁祸邬氏家族的罪名可不小。你不怕死,但你能至你家人生死于不顾吗?”这话过得过于沉重,直将烟萝她自己平静的心湖给搅了翻天覆地。逆臣,若肖洛维是逆臣的话,那这天下大抵也无忠臣了。不知肖洛维地下有灵听到自己女儿如此称呼自己又会做何感想?
“二小姐有何凭据说我与逆臣合谋?”舒勍收敛表情,正色反诘道。此事除了邬思洞,便一直无人知晓,她又怎会知道。更何况时过境向如此之久,她能知晓什么?
“你也忒小看我了,舒勍。邬思洞能揪住你的把柄,凭什么我就不能?”烟萝冷冷一笑,“你们当初的合约我这可也是一份呢,要不要看看呢。侯贵——”烟萝凝视着舒勍唤道。
烟萝这一唤,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顿时跳下一人,急急走来,恭敬的递上个墨色长条木盒:“小姐。”
舒勍不得暗暗叫恼,竟自现在才发觉这空旷之地还有他人。有些紧张的看着烟萝手中之物。
“我自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所以我便也将此从邬思洞那儿带了出来。你要不要过目。”烟萝轻瞥着素手中的木盒问道。
只是瞬间,舒勍脸色便已苍白如纸,死死的盯着那只木盒,手指收缩成抓,犹如在挣扎着什么,久久方道:“你是怎么得到的?”
“怎么得到的?这话问的好生可笑。我想我没必要告诉你吧。”伸手将木盒递了过,然而却久等不到他伸手接过,半是讥笑的道,“不证实一下么?”
舒勍颤抖着手接过木盒,深吸了口气,沉重的打开木盒,取出里边带有血迹的雪缎,迅速的展开。
“那二小姐想要我做什么?”舒勍一咬牙,终是下定决心般,将木盒恭敬的递与烟萝。
“你不用做什么,只需安分做好你分内之事便可了。”烟萝含笑的收回木盒,说道。
“就这么简单?”
“简单?”烟萝不以为然的一笑,斜晖之下更叫瑰丽,白皙的手指优雅自如的轻叩暖炉,挥手将木盒递于一旁的侯贵, “不,这一点也不简单。因为我要你仍为邬思洞的心腹,不要思索其它,为他不计代价,不顾后果的为他谋利,助他铲除一切掌权的阻碍。”
舒勍一听,不由的愣住了,不解眼前之人到底打的是何算盘:“小的不懂。”
烟萝只是淡淡一笑,转身背舒勍,缓步向马车处走去:“你并不需要懂!你只要记住,若没有靠山,邬三小姐只有死路一条。她为你的性命与前途付出了一生只能孤寂的代价,而你,也是时候该向她偿谢了。”
……
没人见过他,端的是玉面胜天,俊眸如月,回转间,竟是风雅之至。玉冠束发,白裘斗篷披身,浑身上下一派儒雅。瞧他通身的气派,飘逸洒脱,贵雅胜日,想必此人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再瞧他一旁的一位跟从,却也同样的不凡,唇角紧抿,眉眼肃穆,警惕万分。这是这般的人物到这后堂穷困地来做什么?
“请问大娘,罗文杰罗公子是在这么?”腰身半弯,笑问着不停舂米的灰发老妇,淡如浮云般的笑容于唇角处慢慢的扬开,舒展开了他人敬畏之心。
老妇愣了下,露齿一笑,满是笑纹:“你是罗公子的朋友吧?”
殷念远扬唇微微颔首,算是吧。虽与罗文杰不熟,但与他二姐可是熟的很。
“我一看就知道。”老妇笑了起来,“像罗公子那样的好人交的朋友也定是好的。”
这算不算是一种奉承呢?殷念远心中冷笑道。
“请问罗公子在这吗?”殷念远耐心的再次询问道。
“大娘,谁找我?”清朗的声音自里屋传了出来,粗布帘一撂,一个青色清瘦修长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伴着浓浓的药味。双眸错愕的对上眼前一身贵气的俊雅男子,不认为自己曾见过这般不凡之人。
俊朗的脸上尽是错愕,试探的问道:“请问你们找我所谓何事?”
——————————————————————————————————————————————我昨天明明更新了,怎么没有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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