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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浮乱
闫赭玉正在房中用茶水擦拭浠水剑,这是日日来的习惯,无论是否有杀戮他都得擦一擦。突然一阵利器钉在木桩上的声音响起,一把飞刀连着一张被叠成茶盏大小的纸稳稳戳在了离闫赭玉一丈开外的红漆木柱上。
闫赭玉丝毫感受不到外边放暗器人的气息,或许人已经走远。他也没打算追出去。径直走到木柱前拔下飞刀,慢慢展开纸张。
若想知道真相,于今日子时在城东陈家等候。白纸黑字。字迹像是被人刻意压制着写出来的,本该霸气锐利的笔锋硬生生变成了带着些许温润的味道。闫赭玉无力去猜这是谁给的,可心里还是将此事与那不知来历的杜清渊挂上了钩。今日子时他是非去不可了,无论是探求所谓的真相还是有人装神弄鬼。这真相大概和昨日的猫妖脱不了干系。
闫赭玉将手中的纸张随手放在了桌上,拿起浠水剑出门。找到杜清渊的时候他正在喝茶,喝的是那日闫赭玉给他的茶叶。
“这茶不利于你剑伤的恢复,还是少喝为妙。”清渊对闫赭玉会来找他不奇怪,但还是故意为他的关心而略感惊讶。
“承蒙国师挂心,这伤好的差不多了。”虽然他说好的差不多了,但在闫赭玉眼里他是故意提这事,尽管是他先提起的。杜清渊左肩上仍旧打着的白布在闫赭玉眼里有些扎眼。
待解决完这事他便不管杜清渊,而且要交给蓝齐师兄的竹箫还在他手中。如果杜清渊在这时期身份败露,那么他绝对不会手软。
“再换一次药吧。”丢给清渊的是一个小瓷瓶,里面是蓝齐在他下山时给的伤药。
清渊接住,不忘道声谢。说完就开始脱衣服,等闫赭玉回身,清渊已经将道袍解开。虽然外边有日头,可还是初春,天气还凉,而清渊却赤着上身任由闫赭玉瞻仰。
闫赭玉先前是将白布包在清渊道袍的外边,这回他自己是如何解开的闫赭玉疑惑了。清渊的肤质细致白皙,虽说没有闫赭玉般有若病态般的苍白,但匀称肌理潜藏的力量暴露无遗。
“你。。。。。。”闫赭玉对此无话可说,他甚至感觉脸颊有点烧,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虽说清渊不是女子,可作为清心寡欲道士的闫赭玉仍是不自然的撇开头。
“劳烦国师给杜某换药吧。”不知道气氛的清渊一如既往温和的要求着。
看着自己当日一剑铸就的伤口,还未结痂,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乍眼一看还挺吓人,闫赭玉犹豫一下还是接过清渊递来的药瓶。闫赭玉一直知道自己不是能铁下心来的人,所以自从下山之后便日日提醒自己不要为外物干扰。能到今日这般淡然已是不易,若让心怀不轨之人乱了分寸,他便有负自己。
缓缓倒上药粉,闫赭玉极力忽视清渊光着的上身,专心为他上药。
上好药闫赭玉换了布条为清渊包扎在里面,那件玄色道袍因那一剑加上昨日上药撕开个口已经无法再穿。闫赭玉只好拿了带着的衣物让清渊换上。清渊比闫赭玉高出半个头,身板自然要大一些,那宽大的袍子给清渊小了一点,不过也算合身。清渊有闻到闫赭玉衣服上特有的淡香,眼睛一亮,和柯邺小道士身上的味道一样,和当初的一模一样。是合欢的味道。满足的掩嘴一笑,送完衣服要匆匆离开的闫赭玉自然没有看到清渊的表情。
闫赭玉莫名想起了早晨杜清渊说相信他时的眼神。他说信,哪来的自信?杜清渊来历不明让他心悸,他感觉不出杜清渊到底是否恶意。转念又想到今晚子时去陈家等候真相,他只需要带上浠水剑便可。浠水剑的力量在增强,他能察觉出来。
清渊在天界受的伤布满全身,在闫赭玉面前他刻意隐藏掉了。每日要发作疼痛两次,肩头的剑伤比之那灼烧的痛感真算不得什么。左肩的那一剑他用的是□□接住的,血液也确实是体内的。欠他的,何止这些。这日的疼痛不亚于前些日子,或许更甚,此时清渊额上皆是因痛感而溢出的细小汗珠。如果闫赭玉此时推门而入看到了怕是清渊也来不及避开。
那日听到天帝说要贬他下凡间受几年人世之苦之时,清渊虽然高兴但还是想过若去了人界找不到小道士他该怎么办。从未有过的沮丧倒是给了冥界的主人一个嘲笑他的机会。堂堂天界二殿下为了情居然成了这样,当日冥府之主冷着的脸露出了笑意。可在几番忙活仍没找到柯邺轮回后的那人时脸色不由一日比一日黑,最后还是找到了。不过是在清渊到了人界之后,他只得派鬼众将消息传达。
是夜,月光依旧如昨夜般透亮。清渊拿出袖中的竹箫细细抚摸,好比是难得一见的宝物。走到昨夜闫赭玉落座的地方吹起了昨夜的曲子。等了许久,果然还是见闫赭玉来了。依旧是《相思》,可少了昨夜过于浓重的凄凉。彼此之间没有如同昨夜般说话,只是一人静静地立着,一人静静地坐着。
“国师早些歇息。杜某回去了”吹完第二曲,清渊转身对闫赭玉说。
“嗯。”与昨晚不同的是换闫赭玉看着清渊的背影沉思。
子时将近,闫赭玉准备好前往纸上所写的陈家。该是时候会一会这未给他带来危机感的人了。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陈家外头,闫赭玉明显感觉附近妖气加重。紧了紧手中的剑,见有人从大门出来,闫赭玉闪身到一旁的大石柱后边。现在不可轻举妄动,而且那人让他在此候着。出来的是个人没错,带了丝妖气,这应该是沾染上的。
人走远后闫赭玉注意着大门的动静。直到袖子被什么扯了一下,他立刻提剑。
“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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