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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六.回归
“梅林！你听见了吗——”“——斯莱特林……两个……”“两个斯莱特林？！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看格兰芬多！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可怜围观的学生们，再次被这个冲击力十足的信息炸得虚浮——几乎没有人记得他们还是斯莱特林了，有些握着魔杖的已经恨不得在自己脑子上戳个洞出来……但主角们永远在风暴中心继续着谈话，将其他人当背景。见黑发少年一副震惊得失了魂的模样，一副颤抖着蠕动嘴唇，似乎想挤出几句苍白无力的话语；巫师牵了牵嘴角，不打算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看来你还没有想清楚。那么，我来帮你冷静一下？”
萨拉查再次冰冷地笑了笑，一挥手，先前被他开启的防御法阵光芒大作，整个屋子都在震颤。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霍格沃茨！把他给我扔出去！”
黑发少年猛地睁大双眼——
——下一秒，就伴着一阵光芒消失。留下一地魂器。
“……”
众人纷纷倒抽凉气：就这样？萨莱.斯特林就这样被赶出了霍格沃茨？
两个幽灵还没反应过来，满脸惊愕。分院帽倒是早想到这里，裂开一条缝想说些什么：“萨拉查，你——”“——干得好！教授！”克瑞格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附近的画像里，撑着画框大声插话，恨不得自己从里面蹦出来，“但还是太轻啦！您是没听见他之前对校长说的那些话……”他说得慷慨激愤，甚至伸出拳头挥舞着，“您应该先出手教训他一顿！像这样——”
“够了。”
一直没说话的戈德里克终于开口，有些疲惫地说：“他的魔力很紊乱，暂时没法离开这附近……我们都冷静一下。”
萨拉查看着他，声音低沉：“戈德里克，你还要去找他吗？”
“现在？当然不。”戈德里克微微摇着头，“你这样把他扔出去，又不知他会多想些什么……不过，那又怎么样？”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既然你开启了防御法阵，他今天也不可能再离开这里，我为什么要花心思去找？让他一个人哭一会不行吗？”
“一直都是我来迁就他，就连他把霍格沃茨搞得乌烟瘴气，我也顾及着他的感受……”恍惚间浮现在脑海的，是另一个人穿过夜色向他走来的样子。还有那些别扭的关心，别扭的话语；虽然浅淡，却含了多一丝感情，落在身上的那些眼神……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他只是单纯地担心友人的身体，努力适应冰冷话语下掩藏着的温暖感情时，那时的斯莱特林还没有变得像现在这样，他也没有将整颗心完全地移走，放在另一个人身上——不过，这真的是很久以前的感觉了，模糊得现在只剩一瞬，再提起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而金发巫师只是拖着最后一个长音，微微地挑着眉说看：“为什么我就不能被人宠着了？萨拉查……我是以什么标准要求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萨拉查笑着吻他，没有回答。只觉得心口被狠狠一撞。
巴罗：“……”
海莲娜：“……”
画像里的克瑞格：“……”默默趴画框上去哭了起来。
一票鬼哭狼嚎中的学生：“……”艹艸艸还我们的钛合金蛇眼！！
这虐狗虐得简直不要太激烈，就连分院帽都看不下去了，用被棉花塞了一嘴的语气粗声说：“戈德里克，萨拉查……所有人都在大厅，你们还不过去吗？”
萨拉查扫了它一眼，说：“现在就去。”然后两个人率先向前走。戈德里克回头嘱咐，让众人跟上——完全没有和对方分开的意思。
众人：“……”
他们再次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大厅，只能迎接更复杂的情绪。这个平常的中午注定要不平凡了，在黑发男人拿着分院帽走上教授席，金发巫师将手里的格兰芬多宝剑递给邓不利多时，大厅里再次响起了凤凰的鸣叫；伴随着独角兽和精灵的隐隐歌声，霍格沃茨校徽浮现在众人面前，伴随防御法阵的彻底启动，古老城堡为创始人们的回归而震颤。
在歌声与光束汇集的中心，所有人的正前方；各式各样震惊，猜测和复杂目光下。戈德里克交付完宝剑，拍了拍邓不利多的肩膀，而后回身露出一个笑容，高声道——
“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霍格沃茨四巨头之一，格兰芬多第一任院长。”
随着他的话语，大厅里瞬间装饰起金色与红色的颜色。狮子在校徽旁威风凛凛地怒吼。
“……”“——！……，……”
不等众人从惊愕中回神，另一个沉稳声线已然平静响起——
“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
……
邓不利多看着堆满信件的办公桌，叹了口气，窗外还源源不断有猫头鹰飞进来。许多封吼叫信他无暇理会，早已自动炸裂，让他不得不用上了好几个强效静音咒。
当然，这并不能怪任何人。毕竟霍格沃茨两大巨头回归，这种劲爆的消息是怎么都不可能瞒住的。即使他在昨天的记者见面会上再三强调，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不会在此世久留，几天后就会离开，疯狂的巫师们仍旧快挤破霍格沃茨的大门——谁不想亲眼看看活着的创始人？
当然，最后还是格兰芬多本人出面，才把这些骚动压了下来。虽然他极度怀疑这位随性的创始人完全是看够了好戏才出来。就像现在，这个校长室已经落满了羽毛和信件灼烧后的碎片，就连自己的白胡子都焦了好几块，金发青年依旧坐在沙发椅上不紧不慢地喝茶逗帽子溜凤凰，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哦，不能这么说。他身边还坐着同样在喝茶的斯莱特林，还一边喝，一边说：“戈迪，东西都准备好了？”
“阿不思的办事效率很让人放心。”格兰芬多喝着茶，眯着眼懒懒地笑，“还剩最后几样，应该能今天送到。梅林在上，千万别被这些吼叫信炸了就好——”
他好像这时候才发现校长被烧焦的胡子，惊讶地说：“阿不思，你的胡子怎么了？”
这语气太一本正经，就像方才故意引爆吼叫信的人不是他一样。邓不利多简直要给这位年轻的老不死献上膝盖，一边的黑发男人听了他的话，反而投来一个冰冷的眼神：“把自己弄干净点，再把那些东西处理掉——”有点不耐地指了指办公桌上堆满的信件，和窗外那些嘈杂的猫头鹰，继续说，“别弄乱了戈迪的校长室。”
“……”
邓不利多表示自己受到一万点伤害，单身狗想罢工不干了。
然而心塞归心塞，该干的还是要干。正当他准备处理一下乌烟瘴气的校长室时，格兰芬多已经先放下茶杯，挥了挥手——整个房间已经变得干净整洁，猫头鹰们被纷纷驱逐，只有福克斯偶尔带着包裹悠闲地进出。
戈德里克做完这些，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桌边端详着几个包裹：新摘下的白桦木，折骨木与青藤，还有独角兽和凤凰的羽毛，蛇的心脏腱索……他一一看过，而后想起一件事，回过头说：“萨尔，你还记得你从地窖拿的魔药和材料吗？”
萨拉查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回道：“已经还回去了，和那本笔记一起。”虽然那个叫斯内普的魔药教授一脸不忑，看上去恨不得向他喷洒三斤毒液——不过，谁敢当面向萨拉查.斯莱特林甩脾气？
“……”戈德里克显然想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继续翻看，忽然发现包裹们下面压着一卷报纸，上面是他昨天挥退众人时的照片，不禁抽出来看了看——“独家爆料！两位创始人不得不说的故事，斯莱特林的秘密情史……伏地魔和格兰芬多不可告人的关系？”他越看越无语，干脆反过来看报纸标题，“《预言家日报》？什么时候巫师的报纸也开始写这八卦了……我和你那个不省心的后裔能有什么关系？”
“……”
邓不利多忍了一会，才把嘴里那句“您不是和斯莱特林搞在一块了吗”这句话咽下去。想想前天两个人爆出身份以后，格兰芬多正准备离开大厅，却被斯莱特林按在教授椅上，被迫和男人激烈接吻的样子……他顿时觉得自己不去看这两个人真是太对了——毕竟作为一个校长，默默欣赏全校师生同时露出吃了狐媚子干大便的表情（……）还是很有意思的。
萨拉查明显没他那么多顾虑，挑着眉说：“如果那天我不只是按着你接吻，而是在所有人面前向你求婚——你觉得你和我的后裔有什么关系？”
戈德里克：“……”
邓不利多：“……”阁下这狗虐得越来越有技术了……我艹艸艸我能辞职吗？
“回去以后你真该去找一下罗伊娜，戈迪。”这个男人忍着笑，继续火上浇油，“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吗？那个‘怀孕综合症’？”
“……”戈德里克直接看着邓不利多，阴沉沉说，“阿不思，我的剑呢？”
萨拉查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看着金发男人有些发红的脸，及时换了话题：“戈迪，学校这边都处理好了？”
“嗯，斯莱特林学院已经重新整改过了。不过我将首席制度留了下来，毕竟作为良性竞争的手段，它还是有不少益处。”见萨拉查略一点头，他径直往下说，“我也在思考，要不要在课程上做一些调整，例如让高层次的学生得以进一步学习，或是开展一些礼仪课程……当然，这些应当留给现在和今后的校长来考虑了。我们要做的，只是拨乱反正，让斯莱特林学院回到正轨。”
邓不利多闻言，慎重地点头。而后格兰芬多继续说：“至于魂器，挂坠盒我已经从萨莱.斯特林身上拿了回来，还有日记本，金杯和冠冕……这四片魂片，我和萨尔已经销毁了。阿不思，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找出剩下的魂片，进一步削弱伏地魔的实力。而后击败他。”
回来的时间太短，又有斯莱特林在。他来不及和哈利.波特进一步接触，但既然这是邓不利多的选择，他也相信这孩子有能力做到。思及此，他再多嘱咐了一句：“哈利额头上的魂片已经被清除了，是萨莱.斯特林做的。阿不思，我想你应该有所察觉。”
见邓不利多再次点头，他接着道：“有必要，我允许你前往波特庄园，寻求一些必要的指导——克瑞格，你在吗？”
唤出来这一声，立刻就有个声音接话：“校长男神！我在呢！”然后不等戈德里克说话，他立刻抢话过去，“带他们去庄园，我知道的！包在我身上！”
学生千年后还是这么贴心，这感觉真是不错。戈德里克这样想，眼神不自觉飘到对面坐着的男人身上：为什么这家伙无论千年前后，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可想是这么想，他又有些开心。也只有这个人，无论千年前还是现在，都坐在自己对面，陪在自己身边——到现在一切基本尘埃落定，很快他们和斯莱特林都会回到自己的时空。等到那时，许多想说的话，想再说一次的话，也可以一一述说出来吧。
+++
第二天清晨，人马领地。
除了邓不利多和卢平，前来送行的还有分院帽，福克斯和克瑞格的画像。令萨拉查惊讶的是，人马领地里早已画好了三个魔法阵，甚至还有许多难以寻觅的珍稀材料——和四具新鲜的独角兽尸体。
“这些是独角兽们献出的祭品，格兰芬多阁下。”
他们那天见过的马人头领向金发巫师低下头颅，尊敬地说。而他身后更年迈的马人走上前来，将从萨拉查手中的戒指放在法阵中心昏迷着的黑发少年身上——那天在霍格沃茨宣布身份后，他们出去寻找斯莱特林时，便已被通知，人马们将这个人带进了领地里。也许是不让他再更多打乱时空轨迹。
“现在，请两位站到法阵中心。”
人马长老拄着拐杖，低声地说。看着两人分别站好，组成大型法阵的三个角。
“格兰芬多阁下，您回去时的时空点，是您的巨龙孵化的瞬间。请在我数到一时，调动体内的魔力，注入您脚下的法阵……斯莱特林阁下也一样。”
“好的。”两人应下。
戈德里克不禁多问一句，“您这次送我们回去，除了独角兽一族，也使用了巨龙的力量？”
老马人微微笑了笑：“是的，阁下。巨龙就沉睡在您的脚底，您站在它的脊背之上”
谜底终于揭晓。戈德里克了然，点了点头。有巨龙和独角兽的力量，损失也会降到最小。这次回去成功的几率十拿九稳。
时间差不多了。看着昏迷中的斯莱特林，他微微叹了口气，说：“这之后……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吗？”
“一旦牵涉到时空魔法，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格兰芬多阁下。”
老人马摇了摇头：“两位在此世的时间线穿行，所以不会有太大影响，至于这一位……也许会失去在这边的记忆。”
“是吗？”戈德里克笑了笑，低声说，“那……还是忘记比较好。”
“忘了我们——忘了我吧。”
老人马垂下头，干枯的手指拂过脖颈上的花环。
萨拉查同样听见了这句话，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在金发巫师说完这句话后，法阵的光芒大作。
——“时间到了。”
人马们纷纷低语着，在三人身边一定距离的地方围成一圈，双手在胸前紧握着祈祷。
年长的长老们吟诵着咒语，作着倒计时：
“三——二——”
在法阵的光芒中，邓不利多与卢平深深鞠躬。
“一 ——”
“院长男神！即使穿越了千年我依旧爱着你！——我们千年前见！”
克瑞格大大咧咧的笑声穿过空气和魔法，从另一端传来。还有分院帽的尖声告别——
一阵狂风席卷整个人马领地，伴随低浅龙吟。待所有人凝下神，三人已经消失。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曾经存在过。
“再见了，巫师们。”
人马们率先鞠躬，离去。
邓不利多和卢平站了一会，沉默着。
而后老人率先出声：“走吧，莱姆斯。”
卢平点点头，抱着画像和分院帽，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屹立着的霍格沃茨城堡。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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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
明天补全最后的尾声，就是萨哥和戈迪回去以后的一些事情，大概也就是一两千字左右。
然后写个后记。番外，新文计划等等等等这些都明天发！
现在已经三点半了我实在撑不住了……我去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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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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