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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4）
【我只想相信自己看到的。】
就在季浩然找到第一个案子的第一现场的同时，第二具尸体被发现了。
苏唯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死者的伤口和周围的血迹后对陆祯道:“这里就是凶案的第一现场，尸体并没有向第一个死者一样被移动过。背后锐器刺入伤两处，左手被砍断，死亡时间在晚上7点-8点之间。”
苏唯站起身脱下手套，桑雨欣凑过去接过来放进袋子里，苏唯没说什么，仿佛已经习惯了。
看着苏唯离开，桑雨欣撇撇嘴，回头接着补充道:“确切的话应该是在7点半-8点之间，因为死者在7点二十几分的时候和自己的妻子通过电话，也是最后一通电话，他妻子说那时候并没有异常。死者的妻子说这条路是到家最近的一条小路，但是平时基本上没什么人走，因为太偏僻不太安全，死者从前也不怎么走这条路，但是今天因为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所以死者想要早点回家才走了这条路，只是没想到就出了事，他妻子等了很久没有看到他回来，所以出门来找他，就发现了他丈夫的尸体，之后就报了警。”
季浩洋手里拿着透明的物证袋，对陆祯道：“另外我在死者的包里找到了这只娃娃的□□，这只娃娃也是死者自己的。”
陆祯点点头，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和被割下头的娃娃，“凶手选择的人群没有变，依旧是拿着娃娃的人，但是为什么这次的手法却变了？他把娃娃的头割下来，把里面的填充物拿走，为什么这次却没有把死者的尸体装进去呢？”
简宁站在他旁边，脑子里把他们话中所有的信息集合起来，分析道：“和第一个死者不同的是，这次他还砍下了死者的一只手，他的手法在短时间内改变了，没有提升，反而下降了，这是很奇怪的一点。因为上一个死者他处理得很好，把尸体装进娃娃里，又运到了其他地方，但是这次却显得非常匆忙。”
陆祯肯定道：“的确，就像是他在作案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事情，导致了对他的影响。”
这时去周围勘察情况的季浩然跑过来，有些兴奋地道：“队长，好消息，我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摄像头，按照它的角度的话应该能拍到小路的路口。”
陆祯听完顿时眼睛一亮，“好，赶紧让方易把监控调出来。”
刑侦队回到警局，让人振奋的是案发的时候这个摄像头是工作的，其实原本这条小路并没有摄像头，但是因为在这里经常发生抢劫案，所以最近新装了一个，众人不由感慨，装得可真是时候。
刑侦队的几人紧紧盯着案发时间段的监控影像，在7点20分的时候，被害者出现在监控画面内，他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提着袋子，更加证实了这个娃娃就是死者本人的。
大约二分钟后一个男人紧接着出现在监控画面中，他穿着藏青色的大衣，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下了班的上班族，若是平常，他这样的人一点都不起眼，但在这时，出现在死者身后，就有了重大的嫌疑。
而后过了十五分钟，这个男人又再次出现在监控画面之中，此时的他走路步伐加快，看上去有些慌张，而且动作有些奇怪。
简宁看不到，但其他人都觉得画面中的男人的动作总有那么一点诡异，似乎不太正常。
季浩洋看了一会儿，歪了歪脑袋，对陆祯道：“队长，他，是不是有点怪啊？”
陆祯让方易把画面放大，又看了一遍，蹙眉道：“他好像在说话啊。”
简宁隐约觉得不对劲，便问：“陆祯，他在干什么？动作表情是怎么样的？”
陆祯一边看着监控一边回答她：“简宁，这个男的他的头时不时地转向右边，嘴一张一合的，应该是在说话，表情看起来有些激动，而且他还向旁边伸出了手。”
方易也是满脸的纳闷，回头对简宁道：“可简队，他旁边没有任何东西啊，难道他在自言自语？”
简宁继续问：“他看的方向呢？是向上看还是平视还是向下看？”
陆祯回她：“向下看的。”
简宁有些了然，“他旁边的确有个人。”
“啊？！”众人听完一脸震惊。
简宁接着把话说完，“只不过我们看不见而已。”
季浩洋和季浩然心中一寒，同时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异口同声：“啊？难道是鬼吗？”
简宁摇头，“不是，是他幻想出来的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他就能看到那个人。”
桑雨欣觉得不能理解，“所以他在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说话？天哪，完全不能想象。”
这时，季浩洋突然偏头看着旁边，开口道：“你也觉得很奇怪，是吗？”
停顿了几秒，他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哎，估计是脑子有问题。”
又停顿了几秒，他又道：“是啊，那也犯不着杀人啊。”
季浩然看着弟弟诡异的行为，拍了拍他，“季浩洋，你在干嘛？”
季浩洋回头看他，“我在和我朋友说话呢。”
季浩然皱了眉头，“哪来的朋友？”
季浩洋往旁边指了指，仿佛真的有个人在那里一样，“你看不到他吗？就在我旁边呀，来，朋友，和我哥哥打个招呼。”
季浩然这下知道自己弟弟就是在玩，直接往他后脑勺拍去，“你找死啊！”
季浩洋笑笑，摸了摸脑袋，“简队，是不是就像我刚才的那种情况啊？”
简宁无语，“嗯，没错，就是这样。”
玩笑结束，大家还是回到案子上，陆祯问简宁：“所以他杀人或许和他出现这种幻觉有关系？”
简宁颔首道：“嗯，我觉得有一定的关系，而且我觉得他幻想出来的人可能是个孩子，可能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但如果存在的话应该是他熟悉的人或者身边的人，可是已经去世了。”
陆祯托腮，“如果孩子存在的话，娃娃可能是这个孩子一直抱着的东西，所以在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看到娃娃之后就产生了杀人的冲动。方易，现在可以确定这个男人的身份吗？”
“我来匹配一下。”方易把这人的头像截出来，在数据库里寻找，“队长，找到了，这个男人叫陈彬。”
陆祯快速指挥着，“马上出发，我们去他家里，方易和小桑，你们留在这里看一下案发现场周围的监控，看他往什么地方去了。”
***
刑侦队的人到了陈彬家门口，敲门后，开门的是一个有些胖的中年妇女，看到警察后，她紧张地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陆祯问：“是陈彬家吗？”
陈妈妈一脸的迷茫和警惕，“是啊，警察同志，这，这是怎么了？”
简宁：“阿姨，陈彬在家吗？”
陈妈妈摇头，“不在啊，他还没回来。”
陆祯继续问：“您知道他什么会回来吗？”
“他一般下班就直接回来了，我也正奇怪他怎么还没回来呢。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陈妈妈有些着急，这么晚了自己的儿子没回来反而是警察找上门来。
陆祯觉得现在不方便和陈妈妈说明，只是含糊地道：“他和一个案子有关系，所以我们正在找他，现在能联系到他吗？”
听到是案子，陈妈妈更加急了，“他是不是犯法了？打人了？”
简宁安抚她，“阿姨，现在找到他是最重要的。”
陈妈妈权衡再三，还是同意了，“那我打给他。”
简宁不忘叮嘱道：“阿姨，别告诉他有警察来找他，就像平常一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在哪里？”
陈妈妈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好，好。”
电话按了免提，嘟嘟嘟地响着，但一直没有接通。
陈妈妈急道：“他不接电话可怎么办？”
陆祯给季浩洋使了个眼色，季浩洋一边安抚陈妈妈的情绪，一边让她继续打电话，而陆祯则和简宁进了陈彬的房间。
房间里没什么特别，整理的还算干净，陆祯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上的一个大娃娃，很脏很旧，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拿起娃娃对简宁道：“他床上有一只娃娃，很旧，应该是蛮多年前的了。”
“我们得去问问看陈彬的妈妈，看她知不知道这个娃娃。”
陆祯拿着娃娃走到客厅，陈彬的电话还是打不通，陈妈妈已经越来越急了，脸色都有些发白，陆祯问她：“阿姨，这个娃娃是陈彬的吗？”
陈妈妈觉得很奇怪，“一直在他房间里的，怎么了？”
简宁问：“陈彬还有妹妹吗？”
陈妈妈摇摇头，“没有啊，他是独生子。”
简宁追问：“那有没有和他比较亲近的小女孩？”
“等等，让我想想，这个娃娃，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叫小妍。”
陆祯赶紧道：“小妍是谁？”
陈妈妈回忆道：“陈彬高中的时候和他比较好的一个妹妹，只是后来去世了。”
“怎么会死的？”
陈妈妈叹了口气，“哎，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被自己父亲打死的。”
简宁已经有了一个想法，“阿姨，小妍被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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