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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的西游组合
明媚的阳光从不遮阳的窗帘透了进来,床上的人蠕动了两下,伸手从枕头底下挖出在不停震动地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扔到一边,似乎刚刚做了个长长的梦,可是瞬间忘光光了。她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天花板,再转头看了看小书桌,暗自骂了声shit,昨天又没有关电脑。穿好衣服,动了动显示屏,□□在疯狂地跳跃着,她点开一看,是那个家里刚介绍的相亲对象,一长串的的罗嗦话,最后一句是:你还算符合我的要求。
充满起床气的她瞬间被“还算”两个字点燃了,妈的,你这没车没房,拼不了爹,卖不了身的老男人,竟然在我面前摆谱,老娘……一下子想不起什么动词,她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郁闷地踢了踢脚边的树叶,“咦,哪里的树叶,没关窗?”再一看,那树叶沿着墙角嗖嗖地爬上了墙。
“啊~”2013年6月22日上午9点,S城园区的某单身公寓的上空传出一声惊叫。
“啊~”“啊~”二十秒后,同一坐标点再次先后传出两声惊叫,其声更惨,其情更悲。
她汲着拖鞋不解地打开房门,客厅里是她的两位舍友,一个拿着镜子坐在布艺沙发上,一个拿着剪刀站在沙发前。
“干嘛尖叫,你们吓到我了。”她嘟囔着。
面向她站着的女子一声不吭,手中的剪刀寒光一闪,而其目光更胜剪刀向她射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只听到背对着她坐着的女子幽幽道:“你惊叫一声把她吓到了,她手一哆嗦就尖叫了一声。”
“那你跟着叫啥。”
“因为她手哆嗦完,俺就成这样了。”沙发上的女子说完幽怨地转过头来。
她楞了一下,继而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海依萍,你赔我刘海。”沙发上的人立马暴躁如雷,抓着靠垫扑了过来。
海依萍洗漱完成时,自剪二人组郑葭和施笑语已经清理了理发现场,一个捧着西瓜,一个捧着ipad,怡怡然坐在电视机前,开启了周末肥皂剧模式。
她看了看沙发上的两个人,原先不留刘海的那位现在弄出了个圆圆的拱桥刘海,而原先齐刘海的那位现在则成了...哈哈...狗啃式;
狗啃式见她从洗手间出来,立刻无比怨恨地盯着她;她忍住大笑的冲动也坐到沙发上,管理好表情,无比诚恳地说:“我觉得吧,这个发型,恩,很创新,真的。”
园桥刘海地凉凉地抛过来一个眼神:“郑葭他们组下周一会提交新一版的代码。”海依萍收到暗示立刻禁声不言。
她们三个同属S城最大的软件外包公司GU,海依萍是QA,郑葭是离岸开发,施笑语是销售。作为小喽啰们,正常情况下海依萍和郑葭是没有直接联系的;不过近三个月来,郑葭被其他项目组借用,给同城的一个大电子工厂做MES,每新版上线,为确保实施的稳定进行,实施人员往往也会带上开发和QA到现场,其实这种出差情况作为QA的海依萍是很乐意的;现场实施,不通技术的QA根本是帮不上忙的,真要出了什么问题,QA也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公司对于相对大型的软件实施都会派遣多个实施人员和主力开发,QA不过是应个景,充个人气;因为不重要,所以一般情况下公司对随行的QA也不会直接指派,往往由开发人员决定。
前几次新版上线,海依萍趁着郑葭主力开发的身份理所当然地跟着去无所事事加混吃混喝了两天;But,上一次,对方工厂接待负责人换了,用郑葭的话来说,那就是一饥渴男;那眼神,大有将海依萍烧出个洞来了感觉;
她规规矩矩地坐好,严肃地对郑葭说:“相信我,坚持一周就好了,真的。”
笑语认真地补充了下半句:“恩,一周大家就都看习惯了。”
郑葭怨恨地扫了下两个幸灾乐祸地家伙,拿起遥控板滴滴滴滴地减着温度,决定漠视她们的存在。
等到该套间的第四位住客沈木兰出门回来的时候,三个舍友正一字队地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大笑;
沈木兰瞄了下电视,爱情公寓,她努努嘴,对于这个已经看了超过五遍的电视剧,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三个还是能够看一次笑一次,而且还大有看超过十遍的趋势。
郑葭听到开门声后看了看是她回来了,随口说到:“回来啦,外面热吧,冰箱里还有一只西瓜,自己去宰吧。”
她嗯了一声,换了鞋到卫生间冲了个脸。凉了会儿,总算找不出了刚刚产生不对劲感觉的原因,她比划了下头发,“郑葭,你又自己剪刘海啦。”
“不,这次是笑语的成果。”
笑语吱牙笑一声,然后,不理她们。
沈木兰跟郑葭随便说了两句,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依萍看着已关上的房门,无限感叹到:“你同学真淡定啊。”
郑葭耸耸肩,继续看电视。
回到房间的沈木兰翻出遥控,将空调风开到最大,站在风口处,意图吹散胸中的那股闷热,客厅中的笑声时不时传来,她蹲到地上,只觉得分外孤单。
门外的三个人,与她认识的时间都不算短,施笑语的前一份工作跟她也在同一个公司,海依萍和她在大学时同任文艺社副社长,而郑葭更是她认识了二十多年,从小一起长大,且幼儿园同学到高中毕业的青梅竹马;可是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你不能用时间长短来衡量彼此的亲密关系,你也永远解释不清楚明明看上去性格差异那么多的三个人却能在认识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就在沈木兰躺在床上神情低落地想着这套间四个人的关系时,门外的海依萍也同样地不解;
施笑语是外热内冷最忠实最诚实最坚实的代表,看上去有点大大咧咧,很好相处,可是真正要走近了她却发现怎么也走不近的感觉,而郑葭呢,看似温柔单纯,真的只是看似而已,顶着一张幼稚温和的大饼脸不知道让多少人不知不觉间就被她拿了主意;前两次参加他们的定版会议之后,看着会议记录中被划掉了一堆原本指派给郑葭的待定项,海依萍心里瞬间升出了一种豪情:“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然而,就是这样两个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把握得极端变态的人竟然愿意跟感情疏远的沈木兰同处一室,真的是“稀奇啊,稀奇。”海依萍摇头晃脑地。
“什么稀奇?”
施笑语分神看了看她极端迷惑的神情问道;
海依萍立刻正襟危坐,将自己刚才所想,条理清晰地列出来,并虚心听两人的意见;
两人听完海依萍的陈述,俱是一愣;
“按照你这说法,我们两都是变态?”施笑语指指自己和郑葭;
“额。。。。姐姐你这什么理解力呢?”海依萍抛过一个极其嫌弃且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眼看两人即将上演抱枕大战,郑葭懒懒地说到:“这有啥奇怪了,西天取经都得四人一马呢。”
“哈哈,那我是悟空,你是二师兄,你是唐僧,那谁谁是沙僧。”海依萍兴奋地分配完角色,洋洋自得;
郑葭暗暗叹口气,见被分配到二师兄身份的施笑语有爆发的趋势,忙给依萍泼了盆冷水;“你是白龙马。”
“我为什么要是白龙马。”
“那白龙马和黄袍怪,你选一个。”
“不要,我是悟空,我要做悟空。”海依萍开始幼稚地耍赖。
郑葭站起来去倒水,海依萍拿着抱枕狂捏;
施笑语淡淡一笑,其实依萍忘了,要说到人与人之间的亲疏把握,依萍自己才是更极端的那个,她还记得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她与沈木兰合谋开玩笑骗依萍说领导找她去加班;依萍发现被骗了以后,扁着嘴问她:“你怎么能跟她一起骗我呢。”
笑语还来不及解释道歉,依萍说了下半句:“你应该跟我们更亲,应该跟我们一起做坏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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