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偏离的轨迹

　　全国大赛终于还是落幕了。青学一帮人一如既往地来到了隆家的寿司店来庆祝这珍贵的全国大赛冠军。而手冢在中途偷偷离开去了医院检查自己的左手。离开的医院的时候眼神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精明，一片混沌。

　　真是太乱来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仗着自己年龄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你是想要废了自己的左手么！
　　痊愈？别想了，现在能够正常生活你都应该谢天谢地了，更不要期待什么打网球了！
　　现在日本的医疗技术并没有国外的先进，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去德国治疗比较好。

　　一个踉跄，手冢没站稳，眼见着就要摔倒了地上，一双手临时出现扶住了手冢。
　　镜片一闪，是姚晶晶。怎么是她？手冢挣脱被她抓住的手，往后推了三步继续往前走着。
　　这个动作无疑伤害了姚晶晶的心，泪腺发达的她迅速浸湿了眼眶，可是她没有哭，只是抽抽鼻子跟在了手冢身后。只是因为自己喜欢手冢，担心手冢会出什么事情。
　　手冢转身走进了酒吧，直接来到坐台要了一瓶最烈的鸡尾酒一口喝下。因为喝的速度过快，让不断灌酒的手冢迅速视线模糊，回头看着舞台上大力卖弄腰和胸的女人们。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酒吧是这么一个好地方呢。重金属音乐的攻击，烈酒的麻醉，让人能够短暂忘记烦恼。正当手冢要喝下第十杯鸡尾酒的时候，姚晶晶看不下去了。冲上去拉住手冢的手，试图让他能够清醒一些，“国光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和我说说啊！”
　　手冢转过头，似乎看到了莜蓠微笑的面孔，然后莜蓠正在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面孔。想起两个人之间没有秘密的约定，手冢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莜蓠身上，夹杂着哭声说，丫头，医生说我的手再也不能够打球了。
　　不能够打球了么？知道这个消息，姚晶晶也是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老天爷果然很公平啊，给了手冢这样高超的技术，却让他提早结束网球生涯，果然也是很残忍。怎么可以！手冢怎么能够不打网球呢！就像是让热爱音乐的贝多芬停止触碰音乐，让毕加索停止绘画一样让人觉得不可以。
　　姚晶晶顺势抱住了手冢，手一搭一搭地留在手冢的背上，大约维持了半小时，姚晶晶就带着手冢离开了。
　　而另一边，莜蓠打了将近上千个电话，可是手冢一个都没有接。中途突然离开不是手冢会做出来的行为。你去哪里了，国光，我很担心啊。
　　“小蓠是在担心手冢么？”
　　“他中途突然走了，没有和任何人说，打电话也不接，我怕手冢有事。”
　　“小蓠，手冢有分寸的，不用太担心。”不二安慰着莜蓠，自己却还是很担心，这样的手冢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呢。
　　“但愿吧。”莜蓠收起双手蜷缩在胸前，揉了揉因为鸡皮疙瘩而变皱的皮肤，然后试图让冰冷的身体能够回温。
　　天气在变冷了吧。

　　回到公寓之后，习惯性来到阳台替满天星浇水，却看到了一旁的矢车菊。太久没有打理已经长出杂草了呢。叹了一口气，开始动手整理。看的是矢车菊，脑海里想的却是幸村跪倒在球场的一幕。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按照幸村的性格，一定会狠狠地自责一番，说不定会利用不吃饭来惩罚自己，让胃的抽搐感来提醒自己今天的失败。可是这样子，会伤害到自己啊！
　　剪刀在自己的一个不留神之间划破了雪白的肌肤，血丝就像水一般流了下来。真的很担心。莜蓠犹豫了一会儿，看看天色还早，就拿起矢车菊坐上了去往神奈川的地铁。莜蓠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去看望幸村，仅此而已。
　　本来想要打电话通知手冢说自己去了幸村家，可是打了将近三十通电话却都没有人接听。嘟嘟的电子声让莜蓠感受到了不安。像是置身在黑洞之中，不断地被吸入，越来越黑，越来越深。
　　当真正站在幸村家门口的时候，莜蓠又犹豫了，但最终还是按下了门铃。出来的不是幸村，而是她的母亲，“你是？”
　　“我是幸村的同学，我想问问幸村在么？”
　　“原来是精市的同学啊，快进来吧！”关上门，幸村母亲不安地看向莜蓠，“今天精市也不知道怎么了，都不笑。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我们敲门都没有用啊。你们既然是同学，那么总是要比我们这些长辈亲近些，你能不能帮伯母劝劝精市？”
　　“我一定尽力！”本来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把莜蓠送到楼梯口，幸村母亲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大概是想要给他们两个留些私人空间吧。敲了门，却没有回应。继续敲着，这才传出幸村的声音：“母亲，我没有胃口，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吧。”
　　“幸村，是我。”怀里抱着矢车菊，“把门开了好么？”
　　之后就是一片沉寂。就在莜蓠幸村根本不会开门的时候，解锁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小蓠，为什么会来？”我以为你根本就不想再见到我了。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自己是因为担心他所以才会特意赶过来，可是说了的话幸村应该会误会的吧，“我受哥哥嘱托，来看看你。不让我进去么？”
　　只是因为耶么？眼中刚刚燃起的点点星火又变为一团死灰，让开身子，在莜蓠进去之后又关上了门。
　　“这盆矢车菊送给你。”
　　“为什么突然送我矢车菊？”
　　“矢车菊真的顽强呢。之前我来了立海大，就没有机会照理它，结果我回去的时候它还是很茂盛，一点都没有生杂草的迹象。”
　　“小蓠，你想说明什么？”
　　“幸村，一次失败不能够代表一切。只能够说明它将会是你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幸村，立海大三连霸的奇迹，仍然可以在高中部进行。”
　　“可是，如果我没有输，立海大三连霸早就完成了。是我的错。”
　　这样自责的幸村，莜蓠也是没有想到的。原来，三连霸的梦想，早就与幸村的血肉联合在了一起。对啊，早就应该想到的。突然晕倒的幸村，听到自己不能打球的幸村，手术成功重新获得手握球拍机会的幸村，因为自己不在所以失去关东大赛冠军的幸村，因为自己输了所以失去全国大赛冠军的幸村，怎么能够说放下就那么轻易地放下呢。
　　“你这个样子，难道就是真田他们所期待的么？难道你在这里懊恼就能够将时间倒流么？现在的你，他妈的是做给谁看！”忍不住爆了粗口，却让幸村一愣。自己这个样子，真的是没有一丝道理呢。还让小蓠这么担心，那么真田他们就更加不用说了吧。
　　“对不起。不会再这样了。”
　　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幼稚，幸村诚心地道了歉。
　　这也让莜蓠气消了不少，“你母亲说你还没有吃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五味面。”
　　从来没有给立海大的任何人做过，除了耶。来不及去想幸村是怎么知道的，把他推进了厕所说：“我现在下去做，你就好好地把自己整顿干净了再出来，知道了么？”
　　“恩。”

　　莜蓠打开房门就看到了贴着房门的伯母，顿时面色尴尬了不少，“伯母，你怎么在这里？”
　　幸村的母亲干笑了几声，说：“我正好来问问你们要不要什么饮料，呵呵。”怎么可以让晚辈知道自己在偷听呢，这样子也太不符合长辈的形象了，“你要给幸村做饭么？我帮你吧。”
　　“恩。”
　　来到厨房，莜蓠熟练地系上围裙，开始洗菜。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伯母你的名字呢。”帮忙之余，幸村的母亲和莜蓠聊起了天。
　　“我是佐藤莜蓠。”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莜蓠还是如实相告。虽然知道说出答案之后可能会引起轰动。
　　眼前这个文静的女孩就是佐藤莜蓠么？就是以前一直缠着幸村的女孩子么？就是最近让幸村魂不守舍的女孩子么？就是被浅川紫墨陷害了无数次的女孩子么？为什么？过去种种让幸村母亲没有办法将脸色有点惨败，却在那里熟练地生锅的女孩子联系在一起。
　　或许是幸村母亲僵掉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莜蓠有一些不安的搓搓手，说：“伯母，我不是坏女孩。”
　　“当然，伯母没有这么想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幸村母亲赶忙岔开了话题，“锅已经热了，，该放材料了。”
　　“恩。”
　　之后两个人就都没有再讲话，一直到幸村下来。这个时候莜蓠也正好完成了五味面，手却碰到锅底然后迅速烫开。
　　“小蓠！”幸村赶忙来到莜蓠面前，看到红肿的食指，想也没想就含进了自己的嘴巴。舌尖的滑过引起了莜蓠的丝丝颤栗。
　　“幸村…”在幸村母亲的注视下，莜蓠尴尬地抽回了手。
　　“精市，先来吃面吧，小蓠的手艺很不错呢。”还是幸村母亲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恩。”
　　吃到一半的时候天空突然想起了倾盆大雨，街道上迅速铺上了一层透明液体。这么大的雨，待会儿回去只怕整个人都是要湿透的了吧。莜蓠苦恼的皱起了眉头，却因为幸村接下来的话加深了皱痕，小蓠，雨这么大，今天就住在我家吧，明天也可以一起去立海大。最后在幸村母亲的强烈盛情下只能是同意了。
　　之后莜蓠迅速地拿了伯母的睡衣洗漱完之后就回到了客房，中间没有和幸村再碰过面。
　　而另一边，幸村母亲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精市，人要勇敢。试着放手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莜蓠曾经那么勇敢地，放下尊严地追过你，现在换你了。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不清楚，可是，精市，不要让自己后悔。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莜蓠从梦中惊醒。一看时针停留在十二点，再看看手机，没有手冢的任何回复。心中的不安更是无限地扩大。颤抖着拨通了手冢的电话，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机械声音。太过于恐惧闪电而是满脸都是泪水，在闪电的照耀下明明暗暗。

　　国光，你在哪里？
　　国光，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国光，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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