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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长谈
三代火影的工作效率很高，任务的手续很快办好。
毕竟是深入别国忍者村探查的特殊任务，手续不全的话，若一直顺利还好，一旦有什么波折，很容易留下各种隐患。
虽然只会派一个影分.身过去，手续齐备总也是好的。
接过三代火影递过来的卷轴，我却没有马上离开。
正准备继续批阅文件的三代火影注意到这点，又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嗯？还有什么事吗？”他问。
没有马上回答，转头看了看周围。
三代火影会意，抬手打了个手势让暗处的守卫暂时退下。
又等了一会，确定所有人都退出范围之外，我又掏出一个卷轴递过去：“这是从宇智波鼬前辈那里拿到的关于大蛇丸的情报……预算赛之前就到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交给您。”
三代火影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接过，那张苍老的脸上起初许多讶异，然后转为情理之中的了然，最后更糅合一起，化为了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幽长叹息。
默默地伸手接过，三代火影没有马上翻看，而是点上了常年随身携带的烟斗。
缓缓吐出一口烟气，三代火影有些感怀：“鼬那个孩子……这么些年来我最对不住的就是他了……唉……”
没有接口，三代火影此时需要的只是一个暂时的听众。而我也知道，他从来不会放任自己长久地沉浸在过去的伤怀里。因为，他是火影。火影所该有的样子，几十年来的日积月累，大概已经熔铸进了他的本能吧。
果然，三代火影很快正了神色，叼着烟斗开始查看卷轴的内容。
半晌。
三代火影抬起头，表情严肃。
吐了口烟，他说：“这个卷轴的内容你看过吗？”
摇了摇头，解释：“虽然是我主动向他讨要的大蛇丸的情报，不过，鼬前辈的话，大概不会真的只给大蛇丸的情报。所以，还有由您来决定比较好。”
“主动？”三代火影诧异了。
“是啊。在中忍考试前，卡卡西老师帮我修炼幻术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去找他。”我实话实说。
“中忍考试前……找到纲手那次？”三代火影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起来，卡卡西确实说过你最近在学习幻术……这么说你去找了鼬请教？”
“是的，当初出去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到鼬前辈请教，不只是幻术方面。找到纲手前辈只是顺便，情报也是。”我说。
“……”三代火影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鼬那个孩子确实才华洋溢……”
这一次三代火影比前次更快回神。
他又叹了口气，把卷轴递给我，说：“看看吧。”
“好的。”
接过卷轴，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平静地卷好，交还。
在这个过程中，三代火影一直在细细地观察我的表情。似乎是觉得我的反应过于平静了，他有些意外地问：“你似乎一点儿也不吃惊？”
我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那个时候的事情我始终记得很清楚，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大概会面临怎样的命运了……‘晓’的存在，只是赋予了意料之中潜伏着的那个势力一个准确的名称与形象而已。”
三代火影点点头，抽着烟沉思。
“难怪你最近某些行为有些过激……我还以为是因为大蛇丸的关系呢。”他说。
摇了摇头：“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主要还是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动乱将至吧。”
“……”三代火影又开始沉思，“动乱将至么……”他喃喃地说。
半晌，他凝重地抬头问我：“卡卡西所说的‘直接通过幻术呈现’，什么时候能够做到？”
我想了想，说：“没有意外的话，再过二、三天就可以。毕竟对方配合的话，对幻术技巧的要求并不高……只是为了确保真实地还原每一个细节，所以要多花点时间磨练幻术能力。”
闻言，三代火影点点头：“这件事很重要，确实掌握之后，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了解。”我点头答应。
三代火影轻轻颔首，吐口烟，又说：“还有别的事吗？”
“有的。”我点头，又拿出了一个卷轴递过去。
三代火影接过，不忙着打开，以疑问的眼神看着我示意我解释。
我简单地解释道：“鼬前辈身患绝症，我说服他给了我一些血样。”
三代火影脸色微变：“绝症！？”
“是的……虽然他没说，但一靠近他我就能够感觉到。”
“……”
清晰感觉到了三代火影内心里止不住的痛苦和愧疚，不由得就出声安慰道：“您也不用太过担心的……有纲手前辈在，还有我自己领悟的一点儿特殊的修炼方法，再加上鼬前辈自身的卓绝天赋和聪明头脑，一定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三代火影有些颓废地叹了口气，强自振作精神，“这些血样就交给我，不会浪费的。”
“我一直如此相信。”我笃定地说。
三代火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还有别的事吗？”
迟疑了下，我还是点了头。
“说吧。”三代火影磕了磕烟斗，语气温和。
“是关于漩涡香磷的事。”我说，“刚刚等您散会的时候，我去找了她。她已经决定留下来了，真心实意。”
三代火影有些惊讶：“这么快？我还以为那孩子至少还要观察个十几天。”
“她是纯正的漩涡一族，感知力在整个木叶估计只在我之下。”
“原来如此……”三代火影了然，“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接下来先与那孩子见一面，然后就可以与草隐交涉了。”
“麻烦您了。”我微微躬身。
三代火影摇了摇头：“如果那孩子真如你所说，那对木叶而言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才当然要争取。”
“说起来，”三代火影又磕了磕烟斗，突然就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那个女孩长得不错呢！性格也开朗，脾气是暴了点，心地却不坏。如何？有没有生出点儿别的想法？”
……
三代啊，您确定怂恿一个十二的小屁孩谈恋爱真的没问题嘛……
心里的嘴角和眼角一起抽了又抽。
暗暗叹了口郁闷的气，这感觉真是别扭极了。
“……请您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再如何别扭，我还是得解释清楚，“会对她多加关注，只是看在同族的份上多少照顾一些，并且希望她能够将漩涡一族继续传承下去而已……我已经习惯了以旁观者的姿态冷眼旁观世人的一切悲欢离合，爱情这种激烈的感情，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了……也不适合我。而且，我的情况您应该清楚的，不出几年，我就会成为像尾兽们一样永生不老的查克拉聚合体，根本就不会有子嗣……所以，还是别去耽误人家的人生大事比较好。”
三代火影沉默了。
“您不用觉得难过。”察觉到三代火影又开始自责，我宽慰道，“这条另类的道路，其实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一个天生的旁观者，永生之路，也许意外地适合我也不一定……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而且，永生所注定的孤独，我也已有所觉悟。”
一段话说完，火影办公室重归于沉寂。
良久，三代火影一声叹息。
“鸣人啊，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你的成长真的是太好了……或许，自初代火影以来代代相传的‘为忍界带来和平’的夙愿真的能够在你的手上实现也不一定……”
……
“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擅与人打交道，更不擅长引领什么，真的。”我摇了摇头，诚恳地说。
三代火影亦摇了摇头，说：“我之所以认为你有可能做到连历代火影们也做不到的事，就是因为你所擅长的是冷眼旁观而不是热情地参与其中。”
“所谓当局者迷，人一旦满怀热情地追求什么，再如何时刻提醒自己要注意公平公正与客观求是，也难免会有所偏颇，或是深陷局中而看不清真实……你所拥有的独特而非常规的能力与性格，注定了你比任何人都更为接近与了解这个世间的黑暗与光明，与此同时却不会有太过激烈的情感……感同身受着这世间所有的爱恨与悲欢，却身处于一个谁也无法到达的地方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就仿佛神明一样。”
“正因为是这样的你，所以才能够比任何人都更为清晰地看到命运的趋势与这个世界的未来……这样的你，不适合成为一个领导者，却是一个最好的辅佐者。”
三代火影认真地、诚挚地说。
我沉默了很久。
“您……比我想象的更为了解我。”最终，我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三代火影慈祥地笑了。
他说：“因为你对我很放心呢……虽然并没有打算特意表露出什么，却因为对我毫不设防，所以总在不经意间就透露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我很高兴，即使清楚知道当年宇智波的真相，你也愿意如此地相信我。”
……
“我只是……能够感受到您的一片挚诚……”
“所以说，我很高兴……”三代火影笑得更为慈祥。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鼬那个孩子……要好好相处啊！”三代火影突然这么说。
……！
回过味来这句话里隐含的深意，我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吃惊地问：“您……？”
“呵呵……”三代火影只是看着我，笑得越发的温暖慈祥。
三代火影就这么笑着、笑着。
渐渐的，我的心情也明亮起来。
“是！”
第一次，仿佛一个孩子般，我以着活力的声音响亮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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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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