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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六道仙人
咚——
朦朦胧胧中，仿佛有水滴滴落深潭的声音响起。
从黑甜的好眠中缓缓醒来，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是一个没有天地、灰茫茫的混沌的世界。
“……”
没有恶意，没有敌意，直觉亦不觉得危险。
所以，应该是安全的吧？
如此想着，我试探着动了动手脚。
一切如常。
抬眼打量周围。在感知中没有上下左右、一片混沌的世界在视觉中却并非如此。上方是虚无而混沌的灰白色，下方却是幽深无底亦无边的平静的水潭。
而我，就飘浮在水潭之上，灰白之下。
直觉地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这是在哪里，可记忆中亦确实不曾看到过类似的场景。所以，是前世看过的漫画？
如此寻思着，我仍然缓缓打量着亦真亦幻的四周。
记忆里，我应该是在木叶村外熟悉的湖泊里睡觉的。
如果我的时间感没有错乱的话，就在昨天，我才刚帮着宇智波斑几乎跑遍了全忍界，就为了消灭掉所有的黑绝与白绝。
……
黑绝。
原来如此。
是六道仙人。
“啪，啪，啪……”
了然的下一瞬间，清脆的拍掌声响起。一下一下，不紧不慢。
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以盘膝而坐的姿势悬浮在半空的奇怪的白袍老人出现在视线里。我很确定，就在刚才，这个位置还什么都没有。
“……六道仙人？”即使心中已经确定，对方的行为也无异于是一种承认，我还是轻声开口确认般地询问。
“我是。”白袍老人——六道仙人语气温和地承认。“我想，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会找你。”
“是的。”我坦然承认。这个世界的命运已经与我所知道的截然不同，大筒木辉夜大概也不会再有醒来的机会。不客气点地说，六道仙人已经没有出场的必要。
“……确实是如此。”六道仙人感叹着说。
“……”
被看透心思的感觉……很糟糕。虽然我自己也有感知到他人内心情绪的能力，但能感知的，也只是单纯的情感而已。连思考都被看透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察觉到我微妙的还算不上敌意的排斥，六道仙人补救般地开口说，“大概也就比你和宇智波斑那个孩子之间的精神连接更强一些的程度而已。”
……无论如何，在内心的世界里还要隐藏心思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一边参照着和宇智波斑通过精神连接交流时的感觉，我在心中如此说。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想了什么的话，你大概不会相信？”六道仙人有些无奈地说。
……我的直觉很准。
更进一步调整自己的心理活动，我再次在心中说。
“什么？”六道仙人疑惑地问。
“……我刚刚说，我的直觉很准。”一边试着记住这道“能够被读心与否”的界限，我缓缓地开口说。
“嘿，”六道仙人说，“其实孩子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小心谨慎。”
“即使是炎热的大夏天，人也是需要衣服的。”我平静地说。
“……原来如此。”六道仙人说，脸上几分恍然，几分苦笑。
“那么，”我说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闻言，六道仙人轻轻叹了口气，严肃的脸上有几分感概。
“严格来说，其实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好奇，几乎不为人知地悄悄引导着忍界迈向真正的和平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
虽然很想反驳说自己只是提供了一个可能性而已，谈不上什么引导，但我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直觉告诉我，六道仙人的叙述还没有结束。
“……你是我的次子——阿修罗这一代的转生者，在你被因陀罗上一代的转生者——宇智波斑杀死之前，我也像注视着曾经的每一代转生者一样默默地注视着你的命运。在你还没有真正出生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你的不同。正常的人类胎儿，是不会懂得思考的。”
说道这里，六道仙人顿了顿，仔细地观察我的表情。——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在你出生之后的几年内，我曾一度怀疑过阿修罗的转生过程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毕竟你的性格，和阿修罗，以及之前的每一任转生者，几乎都没有任何共同点。”六道仙人回忆着，缓缓地说。
我默然不语。
不论是“漩涡鸣人”还是千手柱间，确实都是与我截然不同的性格类型。
所以，才会想见他，才会不自觉地想着，如果是他的话，会怎么样呢？
似乎是不小心放松了精神，被看透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虽然就内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对方也没有任何恶意，但还是有种赤身暴露于人前的羞赫与不快。于是我轻轻皱了皱眉，一边暗自懊恼自己缺乏紧张感，一边加强了心防。
仿佛因为我的懊恼而觉得好笑，六道仙人看着我，嘴角微微翘起，语气亦是微妙地轻快许多：“只是很快我就不再这么认为了。虽然在抱着找茬的心态之下，真的让我给找到了很多你和他们在性格上的共同点，但确实不是这个原因。”
“如你所见，我能够轻而易举地读到人们内心的浅层想法。……这当然也包括曾经毫无防备的你。”六道仙人说，“因为这个缘故，你所想象的忍界各种各样的可能让我觉得非常震惊。”
“……”
“小时候”那些不找边际、纯属打发时间防止自己崩溃的各种小说式幻想居然都被围观了……
我觉得我的脸肯定已经红透了。——如果我还存在这个功能的话。
太过羞赫导致心防再度决堤。六道仙人看着我的目光带上了笑意：“其实你不必觉得害羞，基本上，那都是相当不错的故事。我想，写出来的话，肯定会大卖的吧！”
“……”脸上开始出现火烧的错觉。
“……我应该庆幸，当时我还小，不会出现基于性别器官的冲动而产生的相关幻想吗！？”我咬牙切齿，愤怒地说。
“……咳！”六道仙人干咳一声，“总之，因为这个缘故，我开始觉得，如果是你的话，或许真的能够给这个饱受战火蹂.躏的忍界带来真正的和平吧。而这，我想也正是阿修罗选中你的理由了。……事实也正如我所预感到的那样，因为你的影响，尽管看起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忍界真的开始一点一点地，朝着你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说到这里，六道仙人停顿下来。他目光柔和地看着我，感慨着说：“你是对的，当初的忍界，缺少的并不是人们对和平的渴望与追求。它缺乏的，仅仅只是‘和平的概念’而已。”
“所以，那时候，你被宇智波斑杀死的时候，我真的是觉得惋惜的。”六道仙人唏嘘着说，“也因此，当我通过因陀罗转生者的视角，发现你还活着的时候，当时的心情还真是……”
六道仙人的未尽之语，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二。——反正无非也就是惊喜交加难以置信之类的吧。
“不过，”六道仙人话音一转，“通过因陀罗转生者的视角，确实地观察过你如今的存在形势与心态之后，虽然早就有过隐隐的预感，依然还是觉得非常惊讶。——应该说，不愧是来自异世界的意识吗？心境与这个世界的人们，真的是完全不同。”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我的世界观、人生观与价值观，都成型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确实如此。”六道仙人赞同地说。
然后，非常突兀地，灰白的世界中陷入了因为无话可说而引起的静默。
正寻思着要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对了，有件事我不明白。”我看向始终盘膝飘浮在半空的六道仙人说。
“你说。”
“您说我是阿修罗的转生者……但我从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除我和九喇嘛、父亲与母亲之外的任何意识与查克拉存在过。——大蛇丸那个咒印不算。”我这么说道，“我的能力，您应该也是清楚的。”
“是的，那确实是非常犀利的能力。所以，我让九喇嘛把阿修罗的查克拉藏起来了。”六道仙人淡定地说。
“……”
仿佛感觉到我的无语与囧然，六道仙人又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你察觉到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将阿修罗的查克拉排除的吧？”
“……确实如此。”我抽了抽嘴角，“但是，为何连别的任何意识也感觉不到呢？九喇嘛应该没有能力将别人的意识藏起来吧？——不要告诉我，阿修罗是没有‘心’的。”
“……他确实没有。”六道仙人叹息。
我愣住了。
还没等我回神，六道仙人又说：“因为留存下来的，只有阿修罗的查克拉和附着于查克拉之上始终无法散去的执念而已。严格的说，‘它’并不是阿修罗，所以，‘它’确实没有心。”
“……只有执念的话，确实很容易被九喇嘛充满恶意的查克拉完全掩盖住。”我再次抽搐嘴角。“那么，阿修罗的灵魂呢。”
“转世轮回了。”六道仙人说。
“……”这一次，连眼角也一起抽搐了。
吐出一口气，我明智地转换话题：“那么，三年前我被宇智波斑‘杀死’之后，阿修罗的查克拉就离开了？”
“是的。”六道仙人说。
“那他……不，‘它’现在……？”
“飘荡一段时间后，最终去了漩涡长门那里。”六道仙人说。
“……”我沉默。“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是借助了因陀罗转生者的视角发现我还活着的？为什么……”我没有说完自己的疑问，我相信六道仙人知道我的意思。
“长门那个孩子很敏锐。”六道仙人平静地说，“我不希望自己的存在过多地被不必要的人发现。因为我不想自己这个过气的人物阻碍到忍界的发展历史。——正如你所说，旧时代的遗物，有宇智波斑一个就很够了。”
“……其实我指的是负面的遗物……而且，那样的想法，也是负气的成分居多。”我有些惭愧。
“但是你得承认，过多的过时‘权威’，确实不利于忍界的发展。”六道仙人平静地指出。
“……我无法反驳。”我呐呐地说。
“其实你不必因此而觉得愧疚的。”六道仙人笑了，“因为这也是我自己的期望。”
“……”无言以对。六道仙人所说确实也是我所认为的事实，不论是他的存在本身还是那个期望。——虽然不会否认存在有利的一面，但也因此无法否认存在不利的一面——所以才更加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仿佛看穿了我的窘迫，六道仙人再次微笑起来。
“这种时候，只要陪这个老人家聊聊天就好。”他微笑着这样说，“你的话，以后大概会成为类似如今的我的存在吧。——说真的，我对你以后的打算相当好奇。”
“……比起这个，在我已经和阿修罗的查克拉分离的现在，您是如何来找我的？”这也是我从刚刚开始就非常想问的问题。
“这个啊，你白天不是带着宇智波斑转移了很多次吗？宇智波斑的身上至今依然残留着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查克拉痕迹，我就是通过你和他的接触乘机留了个坐标的。”六道仙人轻松地说。
“……”
该说果然不愧是千手柱间的祖先吗？让人无语囧然的手段风格不同却一样的炉火纯青。
抽搐着嘴角，我不由得如此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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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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