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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不用,我包里有胃药,我这是老毛病,真的不用去医院”。
“那你的包在哪,我去拿”。院长说道。
“在我的座位上”。
院长去拿胃药,秦新宇竟然一把把我抱起,我轻拍着他,“干嘛,要去哪呀”。
“别说话啦,抱你去孩子的房间休息一下。你知道吗,你现在脸色发白,看起来很糟糕,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可不可以不要逞强,其实很多人都值得你去依靠”。他抱着我,我感觉他抱得很小心翼翼,我几乎感觉不到颠簸。轻轻靠在在他的胸口,我觉得好安心,好累哦。
他找到了最近的一间宿舍,用脚踢开门,把我放在床上,又拿来被子帮我盖上。
“我去找院长拿药,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像平时给我的那种孩子的感觉,而是一个成熟,能照顾人的,可以依靠的,稳重的感觉。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过会,院长和秦新宇就来了。院长拿了一杯热开水还有药。秦新宇接过院长手上的水和药,对她说“让我来照顾夏老师吧,院长你快去看着孩子们,这里我来就好”。
院长看了看我,也同意了。嘱咐秦新宇有事找她,也让我好好休息,实在不行就回家。
秦新宇,坐在我床的侧边,慢慢的将我托起,我觉得他一定不会照顾人,因为他的所有动作都表现的极为小心,而且很不熟练。我向他打趣道“秦老师平时一定没有照顾过人吧,我好荣幸哦”。
他一边弄药,一边答道“哪有,我平时经常照顾孩子,我很有经验的”。
他把水和药端到我面前,“来,我看了说明书,剂量对的,你把它吃了吧”。
我一口气就吃完了,他又把我轻轻地放平,并盖上了被子。又担心的摸了摸我的头,拿了湿纸巾帮我擦掉头上的汗。
他的一切行为都很温柔,我觉得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吃了药就会好一点的,你好好休息一下,要我陪着你吗?虽然你很麻烦,但我乐意为女士服务”。
“秦老师,你是个好人,很感谢你。你去给孩子上课吧,我吃药就会好的。其实我这都是老毛病,真的是小case,不用担心,去吧”。
他又看了看我,把门关上,临走前,又帮我扯了一下被子。
我把手轻轻放在胃那里,慢慢的按压,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胃药的药效有点慢,我还是觉得胃好痛,只好蜷缩一团,忍着。
“铃铃铃”,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响了。已经过去一节课了,我觉得胃还是很难受,又睡不着。翻身也难受,就是觉得好痛苦。
突然听到急切的脚步声,我微微侧过身子。一道光慢慢沿着门缝照进来,由一道变成一股,屋子顿时变得好亮,原来是秦新宇。
其实在开门的一刹那,我还有点小小的幻想,会不会是他,但是,幻想就是幻想,不会是他。
秦老师看我全身蜷缩在一起,赶紧看了看我。“是不是还很痛,药还没起作用吗?”
他又拿了湿纸巾帮我擦头上冒出的细汗,一脸急切地望着我。
我不想他担心,也不想去医院。“没有,我已经好多了,都不怎么痛了”。
“那你怎么还冒那么多汗?”
“秦老师,你试试这么热的天盖被子,当然会冒汗,没事的”。
“那你为什么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全身都缩成一团了,不要骗我,有事一定要去医院”。
“真的没事,我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待会就可以上课啦”。我睁大眼睛,尽量做出很真诚的表情,真的不希望再麻烦他了。
“好吧,那我陪着你”。他坐在另一张床上,看着我。
“秦老师,我们见过面的,告诉我吧,我很想知道”。
“我说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又或者你会想起来也说不定”。
“我老了,脑子不好使,真的记不起来,可是我一定见过你,告诉我吧。你要是不说,我的胃痛就好不了了”。
“你记得你大学的时候做过家教吗?”
我大学的时候靠做家教解决了生活费,但是做的很多份家教,对于他,我还是没有印象。
“记得,可是我做过很多份家教,你说的是那一份”。
“我哥哥,秦印天。你教他高三英语,记得没有”。
被他这么一说,我就记起来了。大概是八年前吧,他的哥哥曾经是我的学生,我以前经常去他们家做家教。他们家挺有钱的,所以家教报酬高,至于秦新宇,他当年还只是个小孩子。不过他的学习成绩好,所以不用请家教。
我记得当时的他,也是拽拽的,青春期嘛。不过男大十八变,我真的没有办法从以前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过渡到现在这个大男生。他以前又害羞又调皮,又不怎么跟我说话,又爱恶作剧我,有时又悄悄给我留蛋糕,给我糖果吃。
哇,一眨眼,他都长大了,都毕业了,长成现在一个很棒的小伙子,真好。
“原来你就是小屁孩呀,一眨眼都长大了,变帅了”。
“我本来就很帅,还有,我不是小屁孩,当年我都十五岁了”。
“好吧好吧,还神神秘秘的说什么总有一天我会知道,早告诉我就好了嘛”。
“我以为你会记起来”。他的语气有点小落寞,小失望。
“我说了,我人老了,脑子不好使,年轻的事情好多都忘了”。不过,我又补充了一句。“照片是被你画了的吧”。
“对,就是我”。秦新宇承认道。
“当年你就是死小孩一个,干嘛这样恶作剧我”。
其实就是他当年把我夹在书里的殷梓琛的照片拿了,在照片上用马克笔涂鸦,把殷梓琛画的像小丑,说来好笑。
“谁让你犯花痴,幼稚死了”。
“好吧,我是幼稚,你最成熟。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当老师?”
“不想像我哥那样,不想继承家里的公司,我觉得在这里当老师挺好的,很快乐”。
“哦,那你哥现在在你们家公司上班?”
“对呀”。
“你哥哥比你稳重,继承家族企业也不错嘛。至于你,真的让我大跌眼镜,我怎么都想不到,小男生竟然长大了,我果然是老了”。
“别三十没到就动不动说自己老了,其实你和以前一样年轻,还漂亮了”。
“真的吗,秦老师第一次夸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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