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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
工作这边,曦玥一周后就跟着独孤健柏去了华天总厦报到,为了不给公司带来风波和议论,曦玥和爸爸商量,先不公开他们的父女关系,等自己对公司事务熟悉后再做安排。独孤健柏安排了身边最得力的助理小王来带曦玥,曦玥在工作中慢慢适应下来。
这边,母亲钱雅珍一反独孤家族低调处事的常态,半个月不到就精心为曦玥操办了一个年轻人宴会,应邀而来的宾客都是同龄男女,不乏大集团总裁的子女、有为青年、海归派。这样一个盛大的party,名义上是毕业宴会,实质上是相亲会,为此曦玥还嗔怪了自己的妈妈钱雅珍,对此也不好说什么,实在是觉得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感情的事情随缘就好。
曦玥虽然从小见过各种场合,但却很少让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因为她不想透过独孤家光环看到世俗百态,所以在学校都是朴素简约就可以了。
今天情况是不允许她随意而为,穿着隆重的晚礼服的曦玥在大家的簇拥下从扶梯走入宴会,一直以来曦玥都不曾放弃过的刘海被全部拢起在额头上方,露出本来就饱满皎洁的额头,更妙的是那样的一双眼睛,注视着它就放佛看到了深渊,害怕被吸入再也出不来,光是那样一双眼睛就足够让人沉浸其中,纯净美好的感觉浸透全身。
“欢迎各位光临鄙舍,参加小女曦玥的毕业宴会,在此独孤家为大家备上薄酒,如有招待不周还望大家海涵。今晚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大家最好是不醉不归,我们这老人家就不跟着瞎折腾了,你们尽兴就好。”说话的正是曦玥的妈妈,年过四十的人了丝毫不显老态,皮肤光洁富有弹性,没有皱纹,身材依旧凹凸有致,若不是那一身贵气和韵味,丝毫无法让人联想到这人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曦玥的气质不似她的妈妈,整个人都是天然去雕饰的通透和灵动,整体看五官也不及夫人那边精致,但却更让人留恋。
“曦玥,今天是妈妈特意为你张罗的,看中了哪位家的少爷尽管跟妈妈说,还没有我们家曦玥配不上的人。晚上你就好好招待大家,妈妈这把年纪就不陪你们疯了。”独孤夫人亲昵地捏了捏曦玥的脸,叮嘱了下就退场了。
摸着刚被妈妈抚摸过的脸,曦玥还能感受到妈妈的温度,从小妈妈就将最好的放在自己面前,虽然自己不是那么需要,但是有这样的一个妈妈真的很幸福。爸爸就完全相反,不会惯着自己也从不插手自己的事情,唯一的一次也就是高考填志愿的那次。爸爸妈妈教育人的方法完全相反,连带着叫自己的称呼也不一样,玥儿,曦玥,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想想就好玩。
宴会就这样开场了,动人的音乐,配上美酒佳肴,还有就是这满堂的花枝招展的年轻人,不得不说妈妈很细心认真,整个大堂的温度跟随着这些年轻鲜活的律动高了好几度。
就是难为曦玥被粉色的鱼尾裙紧紧包裹着年轻曼妙的身体,裙摆长长地拖了一地,配上半尺高的金色细跟鞋,连走路都要小心翼翼,还要不断地向宴会上每一个人过来打招呼的人说话。那些人的脸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谄媚的,说的都是些称赞之语,有关独孤集团的种种,感觉他们的来意完全是冲着自己的家族,而非自己。自己是独孤家的女儿,承载着怎样的光环就应该承载着怎样的压力,曦玥想来清楚,所以即使是不喜这样的场合但还是尽心尽力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宴会进行到大半,曦玥好不容易从宴会中抽身而出,晚上外面的微风很是轻柔,一阵阵吹散开了曦玥从宴会中带出的闷热,曦玥大口呼吸着最爱的空气,独自漫步到花园水池边透气。独孤家这依山而建的别墅花园很大,就这方圆好几万平方米的面积来说,池边的人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越发显得稀少了。池边暗处一角的长椅上,一个身着白色西服,面色清秀帅气的男子正悠闲地依靠着,两眼静静地看着这一湾池水,似在欣赏着什么。曦玥觉得这人有些特别,别人都是在宴会中享受宴会带来的奢华和交际场上的唇枪舌剑,而他却独自在这里流连,于是决定上前打个招呼。那男子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转头看来,与曦玥的微笑不期而遇,也对她微微一笑并优雅地轻举手中的酒杯打招呼。
“你刚在看什么?”曦玥主动提问。
那男子笑道:“当然是看这池中的水。”
“那你觉得这水怎样?”
男子指了指远处山间奔腾而下的百尺瀑布:“自然孕育着的水当然是好水,我刚才有感于这水,不管先前经历过多么得惊涛骇浪,当流到花园中却能保存这边恬淡静雅,清澈而不浑浊。”
“这话说的很有意境,以水喻人。年轻的时候,经历风雨磨砺,泥泞浇灌,感受与领悟了人间世事,年纪大了,却能保存一颗赤子之心平静的看待曾经的一切,追求远大。”曦玥表示赞同,这山庄的风景,自己也唯独喜欢这水。
男子没料这在生意场上霸气十足的独孤家族,竟然有这么有见解的女儿,还以为大多数富二代都是趾高气昂的,没想到她与自己的想法一致。今天,在父母的威逼下参加了这个宴会,父母那点意思自己岂会不知,不就是为了攀龙附凤,和独孤家拉近关系,本来心情就不是太好,可现在听到,看到这位极少露面的“独孤小姐”,好像还真有些不同,一下子也不烦躁了。不由又看了看曦玥一会,静看确实有一种脱俗的美。
曦玥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双目下垂。男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笑了笑说道:“你今天穿的裙子虽然好看,但太长了,走路一定很不方便,刚看到你走路差点摔着了。”
曦玥听罢,想起刚才下台阶时,有个热心为自己挽长裙的人,想来就是面前这位,很是感激,连忙道谢:“刚才谢谢你了。”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本意不是邀功的,摆摆手:“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有句话虽然不一定好听,但我还是想说,你的长裙虽然好看,但还是适用的好。”
这条裙子是母亲请著名的服装设计家设计的,宾客中,有称赞长裙的不在少数,而唯有眼前的这名男子能看出曦玥的不便,并可以直言相告,曦玥再一次感觉他很不一样,于是想要“刁难”地故意问道:“现代社会都讲究一个平衡,创新的口号都呼吁大家迎接挑战,寻求新途径,你作为新一代的青年,难道不能尝试两者兼顾的方法吗?”
那男子想了想,嘴角上露出一丝笑意,起身走到曦玥身边,动作极度绅士地躬身略挽起裙角,在裙边快速地结出几个大小相同的蝴蝶结,垂挂于裙尾四周,裙子瞬间短至小脚处,显得方便轻盈,又增加了不少活泼。
自此,施雨臻,这位性格文雅,举止间透露绅士风气的阳光男子走入了曦玥的生活。
三个月后
维塔市玉虔路西段——市内有名的“夜店一条街”正热闹非凡。到处都渗透着不明不暗的五色灯光,朦朦胧胧地仿佛在仙境,在这仙境中随处飘荡着激烈的摇滚乐声或是销魂的女声独唱,着实是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一纸之隔的店内,流连着醉酒人晃晃悠悠的身影,互相拉扯着,相互追逐着,还有倚在窗边独自蒙头灌酒的,伴随着阵阵略带拖腔的沙哑醉语划向这漫长的黑夜。
街道上却很是清净,偶尔开来一辆车,放下三两个买醉的顾主,便静悄悄地离去了。两排路灯也都慵懒地蜷在一旁打着盹。
曦玥从“Get Alone”酒吧中带着浓浓的醉意,但更多的是纵饮后的难受走了出来。悲痛让她第一次尝试喝醉,借此忘却想要忘却的事实,可没想到酒量竟是如此得小,几杯过后胃就立即翻腾不断。夜晚寒意正浓,冷风吹拂街面,曦玥下意识地裹紧身上单薄的风衣,步履蹒跚。
下午,前男友施雨臻来找她,为“电话事件”道歉,她优雅地接受着道歉,结束了这段短暂的感情,但没有人知道她虽然表面不在意,内心却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可这样的狼狈,并不是感情欺骗所带来的,而是它的原因是那样赤裸裸的现实。
众所周知,独孤家族几千年前从某位祖先开始以经营玉石起家,历经世世代代。有学者曾这么评论独孤家族:从它的家族历史中可以看到时代变迁的缩影。可见历史渊源之深远。独孤家族历来都以乐善好施被世人所称赞,虽为经商起家,但在文墨中可品评出它的书香之气。
但从十九年前父亲独孤健柏从爷爷手中接过生意以后,集团一改历来低调的行事作风,开始大肆扩大经营规模,旗下公司大大小小遍布各地,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涉足金融、传媒、餐饮行业。当年父亲的这个举措震惊了整个商界,界内人士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当时的经济形势紧迫才使得集团不得已转型,有人说是父亲和爷爷的经营理念背道而驰,还有人说是十九年前姑姑和姑父的失踪给了父亲很大的打击才使父亲失常,但没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曦玥当时还年幼,自然不知道,长大后,父亲也从未提起此事,所以这就成为了一个谜。
在生活上曦玥有着超乎一般富贵人家的锦衣玉食,可富贵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众多不为所知的无奈。曦玥还在襁褓之中父母就把她送到住在远郊的奶奶身边抚养,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来看望下她们祖孙二人。奶奶待曦玥很好,仿佛要把她余下的生命和爱都倾注到曦玥的身上。每每忆起和奶奶一处生活的那段时间,曦玥心中总会涌上不可言说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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