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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结束也是开始
“再见了……这回,大约是再也见不到了……”
穹顶的巨石轰然倾塌,长明灯随着纷纷陷落的石屑忽明忽暗。在这巨大的倾颓间,他倚靠着石门,颓然滑坐在地上,疲惫地闭上双眼。
耳边依然是那个傻小子绝望的叫声,他没有理,只喃喃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谢衣……你,当真是个……有趣的人呐……”
多处被巨石砸到,剧痛却再不能作为清醒的稻草。意识即将离身体而去。在神女墓猛烈的震动中,在半梦半醒之间,合上眼帘他最后看见的,是三生镜前那个眉目温柔的青年。
被雨雾笼罩的巫山极美,平素清脆婉转的鸟鸣此刻鲜少听闻,配合着蒸腾森渺的水汽,倒显出些世外神隐之感。就着山色,闻着雨水混合草木菌菇的清香,心情愈发舒畅,只可惜……初七叹了口气——
左腿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忍着疼痛采了足量的菌子和果物,初七回到了神女墓中。巨石隔绝下淋淋雨声消失在幽暗里,四周重归寂静,此时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就显得张扬。好在初七三个月来已经习惯在墓中深居,很快找到了平日自己休息的碎石板,点上火烛,放平疼痛的左腿,就着微弱的火光吃起刚找来的食物。
侧耳听了听,除了自己发出的咀嚼声,没有人声,也没有脚步声。初七低下头继续吃着。
除却主墓刚刚坍塌的那几日,那个孩子没有再回来过。自己那时候为什么要那么拧呢?躲在黑暗中,忍着浑身的剧痛,听着那孩子带着哭腔的喊声,偏就咬死了牙关不发一声。必死的决心坚持了数天,为何伤势渐渐痊愈后,浑浑噩噩在这巫山水底的墓中苟活,却挨不过几个月的惶然。
一直以来只为流月城的大祭司而活,一下子失了那人,没有了命令,心口就像缺了一个大洞。
不过也确实是缺了一个大洞。初七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一下。
百年前就因为重伤不治而没有心了,当初为救治自己而植入心脏的子蛊已死,相连的母蛊不再跳动,瞳和那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吧。何曾想到,将死之时,从墓中四散的片片昭明剑心中飞出一小片,混合着天然的草木之力径直进入了自己的胸膛,救了自己一命。
可这草木灵气太过微弱,连施法也不能,如今已如普通人无二,那人的身边,是再也回不去了。
初七一直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仅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隐匿在流月城巨大而空旷的大祭司神殿里,微弱而单薄地活着。大祭司让干什么,初七就干什么。如今机缘巧合,绝境逢生,想是天意而为。
既然天不亡我,那我就活着罢。初七是这么想的。
可是——也只是活着而已。
三生镜映照之前种种,初七摸上,灌入脑海的仿佛都是别人的事一样。是以初七不敢回想,偶尔有桥段在脑海里出现,都带着一丝偷窥旁人的不堪。可不正是,剥去了记忆和意志,可不正是别人。
那些记忆都是谢衣的。
而谢衣是……
那是百年前自初七睁开双眼后,卑微地匍匐于那个高大身躯的脚下,隐藏在冷寂的神殿里,蜷缩在晦涩的年光中,从骨血里剃去的,永远不可能再变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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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对谢衣的执念(笑)。
古剑二最喜欢的三人:谢衣,无异,阿羽。
谢乐让我第一次认真喜欢师徒情,但是喜闻乐见也是第一个萌上的BG,所以乐乐阿羽请你们自由地……-皿-
都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三千个谢衣,2.0和3.0两个人,一个头颅不知道被搁在哪里,心脏做成了兵器;一个被大石头砸死,睡在冰冷的巫山水底……想给偃谢和初七平淡温暖的结局,也想说说自己心里的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