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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云开雾散
今日终于可以不用再去禁地修炼了，玄霄准备去醉花阴练剑，来到那里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哀婉的歌声。
“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玄霄感到有些诧异，走近一看，原来是夙玉。
“啪，啪，啪。”夙玉听得背后传来一阵掌声，转过身，古井无波般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涟漪，“玄霄师兄。”
“没想到夙玉师妹竟是生得一副好歌喉。”玄霄赞道。
“哪里，师兄过奖了。”夙玉淡淡道。
“师妹竟有兴致赏花？”玄霄瞥了一眼四周火红的凤凰花，饶有兴致地道。
“我很喜欢这凤凰花，它总是让我想起一个传说。”
“哦？”玄霄挑了挑眉，“愿问其详。”
夙玉将披散在肩上的青丝拢至背后，樱唇微启，缓缓地叙述起了那个王女与灵凤的传说......
“好在这个故事总算善始善终，也不负这对有情人了。”夙玉道。
“莫非，在夙玉的心中，也是思念着谁？”玄霄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道光。
“哪里......我不过是见这些凤凰花开得绚丽，便想到了那个关于凤凰的传说。平日若是练功累了，我就来这儿看看花，总觉得心中会平静许多，只可惜不能常来......”夙玉脸一红，轻声道。
“为何不能常来？你若是喜欢，日后我也可以陪你一同来赏花。”玄霄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云天青那个祸害，脸上露出了笑容，柔声道。
“真的吗，师兄？你愿意陪我一起来看凤凰花？我还以为，师兄除去练功之外，唯一喜爱的便是夜观星空。”夙玉猛地抬起头，一副很惊喜的样子。
“天悬银河，繁星灿烂，自然令人望之胸中开阔。不过此地风光秀丽，我也十分喜爱，我们便约好了，闲暇是若有兴致，就来此赏花。”玄霄越发觉得夙玉在某些地方与云天青甚是相像，心情更佳。
“嗯，师兄，说好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看着夙玉离去的背影，玄霄缓缓敛了脸上笑容，淡淡道:“出来吧。”
“唉，果然还是瞒不过师兄你啊......”一道透明的影子出现在不远处的树下，而后慢慢凝聚成形。
风归云隐......玄霄瞳孔一缩。
“哼，真是没想到，你的风系仙术也不赖嘛......”
“嘿嘿，过奖过奖。”云天青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
“来这多久了？”玄霄问道。
“在你们之前。”云天青回答。
“你完全可以直接现身。”
“我不想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嘛。”云天青轻笑，眼底是一种莫名的波动。
“你在怪我答应夙玉陪她赏花？”玄霄偏了偏头。
“我哪敢啊......这是你的事，我有什么资格过问？”云天青看着凤凰花，话里的醋意越来越浓。
玄霄暗自叹了口气，心中又有些淡淡的喜意，他吃醋了，那就说明，他还是在乎他的。
玄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云天青。
云天青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被玄霄按住了。
“师兄，你干什么？”云天青吃惊地道。
这么亲密的举动，显然已经不是师兄弟之间应该的了。
“天青，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要陪你来赏花。”
“当然记得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云天青一怔，答道。那日他一时心血来潮，拉了玄霄前来赏花，玄霄确实答应了他要陪他一起看，但是随后他们立刻就被太清委派了任务，去山下寻找矿石，之后就遇到了很多很多事，包括粽子和祭剑，一直都没能有机会前来赏花。
“现在，我履行我的承诺，来陪你赏花了。”玄霄附在云天青耳边，轻声道。
云天青的心开始“怦怦”地跳了起来。
一方面，他很享受现在他与玄霄的姿势，一点都不想离开玄霄温暖的怀抱，而另一方面，他又深知这个暧昧的动作已经逾越了师兄弟之间的正常范围，于是正进行着天人交战。
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云天青皱了皱眉，挣了一下，低声道:“师兄，你......放手。”
“我不放。”玄霄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把云天青身上清新的气息也吸入肺腑里，惬意地眯了眯眼睛，悠悠道，“你不是也很享受现在的状态么？”
“......”云天青一惊，“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玄霄悠悠道，“天青，你还想像现在这样，一直逃避下去？”
“我......”云天青哑口无言。
两人都暂时沉默了下去。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是那么想的。”良久，玄霄犹豫了片刻，开口了。
“......！！”云天青如遭雷击，“师兄你......”
“我们......都好好想想吧！”玄霄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去了。
云天青怔怔地看着玄霄的背影，没有阻拦，也没有质问，只是在那怔怔地看着。
良久，云天青身体一软，仿佛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掉了一般，跌坐在地上，无力地靠在了一旁的树上。
“师兄，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云天青眼中泛起了一抹水光，他抬起手，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掌心，“我怕我没有时间了......”
云天青回到弟子房的时候，玄霄正坐在桌边，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回头见到云天青，玄霄神色一动，“天青，你......回来了。”
“嗯。”云天青低垂着头，走到玄霄身边坐下。
之后的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玄霄皱紧了眉，他听见了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正在他暗自气恼的时候，忽然听见云天青道:“我们......真的可以吗？”
玄霄精神一振，转过头，看向云天青，“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它会变成现实。”云天青抬起头，也看向玄霄。
玄霄怔怔地看着云天青，抬起手，抚摸云天青的脸颊，“天青，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那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云天青淡淡地笑。他把头埋进玄霄的肩膀，闷闷道:“师兄，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还以为你喜欢夙玉呢。”
玄霄不说话，只是抚摸着云天青的头，轻轻笑。
玄霄，你终于勇敢了一回，你是好样的。他在心里说。
云天青嘴角弯起了一抹笑，闭上了眼睛。
与师兄在一起的日子，将会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即使，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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