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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往事已矣
琼华，剑舞坪。
云天青刚一走到这里，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天青师兄！你回来啦！”身穿蓝白色道服，长相秀美却又不失英气的少女大叫着向他冲了过来。
两人毫不避嫌地大大拥抱了一下，那少女重重地拍了一下比她高了半个多头的云天青的肩膀，关切的问道：“天青师兄，你这次下山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还有，”那少女压低声音道：“有没有给我带酒？”
云天青“扑哧”一笑，调侃道：“夙莘啊夙莘，我看这才是你真正关心的吧？”
夙莘正色道：“哪有！你师妹我是真的关心你！”
云天青撇了撇嘴，满脸不信的样子。
夙莘也丝毫不以为忤，爽朗的一笑，道：“天青师兄，等你再被罚去思返谷的时候，可别忘了准备两坛，我会去找你的哦。”
云天青眨了眨眼，道：“不必那么麻烦，等你被夙瑶师姐罚去那的时候，我会随便找个理由让师兄也把我扔进去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夙莘是在云天青入门半个月后来到这里的，她入门以来同云天青一样，一向视清规戒律如无物，所以她被罚去思返谷的次数仅次于云天青，还有几次和云天青作伴。一来二去，两人也就这么熟络了。云天青把“一口梦千年”分她一半，两人经常在思返谷里对月豪饮，后来甚至发展成捉弄同门弟子和长老，搞得高层们哭笑不得，可谓是琼华派两大活宝。
正在云天青和夙莘对于酒的分配问题而吵了起来的时候，玄霄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夙莘，就一把抓住云天青的衣领把他拎了过来。
云天青和夙莘正吵得正欢，忽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衣领，不及防之下顿时被拽了过去。
云天青以为又是玄宸玄月之类的人，恼羞成怒之下破口大骂：“我靠，谁呀！敢冒犯老子，不想活了吗？！”忽觉背后温度骤降，云天青一抬头，就看到了玄霄那比锅底还黑的脸。
云天青顿时吓得一哆嗦，连连求饶道：“啊，师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呀呀，师兄你轻点，你别这么绝情嘛！”
“哼。”玄霄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天青，陪我去练剑！”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把他往醉花阴那边拽。
“哎呀！师兄你轻点，我快要被你勒得断气了！哇呀呀，夙莘你不准笑，不准笑！啊呀！师兄！呜呜~~~”剑舞坪上的所有弟子都惊讶地看见了云天青被玄霄拽着一路大呼小叫地去了醉花阴。
一蓝一红两道剑光在落英缤纷中交错，清脆的金戈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幻彩般的剑光，腾转潇洒的身姿，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一阵激烈的纠缠之后，红蓝两道剑光分开消失，露出了两个挺拔的身影。
“师兄你真厉害，师弟我......自愧弗如。”云天青有些气息不稳地道。
玄霄的手腕也是被震得有些发麻，他一边揉，一边淡淡的道：“如果你之前不是那样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剑术一定会比现在要高明得多。”
云天青摆摆手，“哎呀师兄你继续吧，我去找夙莘了！”
“不准去。”玄霄闭目道。
“啊？为什么？”云天青愣住了。
“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接着陪我练。”玄霄抬起剑指着他，冷冷道。
“喂！不行啊！她会把我的酒都喝光的！喂！师兄你别拦着我呀！”
......
不远处，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静静地看着他们。
“你看他们俩的感情多好啊，我还没见过玄霄师弟对谁说这么多话呢。”玄震轻笑道。
“嗯，也只有玄青师弟能做到这一点了。”夙萱靠在玄震的肩上，感受着那令人心安的温暖，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云天青再次回到弟子房的时候，玄霄正坐在桌旁看书。
云天青一看自家师兄的脸色，就迅速地爬上了柔软的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他看到玄霄又开启了原本的冰山模式，正散发着森森的寒气。
想来他还在怪自己半道跑路的事吧。云天青暗叹。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玄霄也熄灯上床，云天青才悄悄地把头露了出来。
安静了一会儿，玄霄突然道：“天青，我睡不着，你陪我说会儿话。”
“......哦。”云天青一愣，随即应道。
“说说你过去的生活吧。”
云天青怔了怔，道：“好。”
“我出生在黄山青鸾峰山脚下的一个名叫太平村的小村庄里，那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相亲相爱。”黑暗中云天青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但随后立刻隐去，“我从小就喜欢调皮捣蛋，是村里出了名的祸害，大人们都拿我没办法。”
“以你的性子，确应如此。”玄霄的声音带了几分笑意。
“我的父母很疼我，即使我调皮捣蛋不学无术，他们还是一样疼我。”云天青接着道，“但是好景不长，在我十岁那年，他们相继染上重病撒手人寰，独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人间。”
“天青......”玄霄心中一痛，没想到他的童年居然会那么苦。玄霄心疼之余，不由转过身轻轻抱住云天青。
云天青顺势靠在他怀里，接着道：“我父母去世后，我好心的邻居岚姨娘就主动提出要照顾我。其他村民们都讨厌我，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所以一听到岚姨娘要照顾我，他们都很高兴。”
“岚姨娘对我很好，我打心眼里感激她，我决定，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报答她。为了不给她惹麻烦，我一直都没有再闯祸。可是又有谁知道，我闯祸，只是单纯的因为我希望有人去关注我呢？”云天青捂眼，悲声惨笑。
玄霄心如刀绞，不由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
“在我十三岁那年，我被赶出了太平村，因为村长的儿子妄图轻薄岚姨娘的女儿，我就跟他打了一架，差点把他打残。村长一怒之下，不顾岚姨娘的苦苦哀求，把我赶出了太平村。”
“后来，我就一直在江湖上闯荡，直到找到了可以延年益寿的神品七妙丹灵果，把它给了岚姨娘，报答了她的恩情。之后，我再无牵挂，于是就上了琼华，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
“师兄，你怎么了？”半晌未听到玄霄的声音，云天青不禁疑惑地问道。
“天青，以后不要那么笑。”那样，我会很难过。
“嗯。”云天青一怔，随即应道。
“对了师兄，那个什么天玄冰晶，让我吃下去了。”云天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玄霄。
“！！你怎么吃下去的？”
“我吃的是它的晶髓。”
怪不得那么畏寒。玄霄想起那日青阳说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师兄，睡吧。”云天青说了这一番话，也是有些疲累，就靠在玄霄怀里睡着了。
“嗯。”玄霄也闭上了眼睛。
两人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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