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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何去何从
杜松散心散到了十一点,放眼忘去,操场上只有他一人杵在原地。
掏出手机看,不好,寝室要锁门了。
一路狂奔,在宿管大叔锁门前一侧身钻进了楼。
进得寝室后,大手一挥,书包砰地落在外间屋的桌子上。
杜松是真的累了,他晚饭也没吃就绕着操场走了近五个小时。
当然,比身体更累的是大脑和心。
他从以后还要不要去找韩露?不是,应该叫他丛柏才对。想到丛柏为何不走,他是有什么心愿没完成?亦或是在等谁?
这些问题想的他头都大了,按理说作为一个正常人,既然发现事实,那间休息室是死活都不能再去。
小时候听老一辈人说,如果人死后灵魂不散,那多半是这人还有心愿未了。
这种话本就被杜松当做荒诞之语,今天想来却只有这一种解释靠谱。
杜松明白丛柏这事现今只有自己硬着头皮去解决。
做好决定后,杜松一个鲤鱼打挺,从郭奇铭铺上起身。
“杜爱卿终于肯起身了,朕还以为你今晚想侍寝。”
说完,郭奇铭放下一盆水,坐到床边,洗脚。
“今日臣身体不适,改天一定。”
杜松调笑回去,在上铺取下睡衣,准备换上睡觉。
“嗨,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邪风,杜爱卿竟从了吾皇?莫非是……”
成诚的话刚说到这里,突地被谢致远打断。
“你们能去外屋坐一会儿吗?我有点私事要与杜松讲。”
话音落下,整间寝室安静了。
“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他们都进了被窝,再出来容易感冒。”
杜松见大家不知所措地呆愣样,开口解围。
谢致远坐在床上皮笑肉不笑地扫向还没动静的几人,最终视线停在成诚处。
“你们确定要我在这里当着你们的面儿说吗?”
成诚咬咬牙,下铺。摇醒李扬,拉着张瑜唯,同端着洗脚盆的郭奇铭齐齐走出房间。
成诚一脸恳求地看向谢致远,谢致远邪邪一笑,打个手势示意成诚把门关上。
杜松背对着自己的床铺,满目疑惑看向谢致远。
谢致远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起身屐上鞋。
“你最近这几日晚上是不是总往钢琴楼跑?”
谢致远一步步逼近,杜松见他额头青筋爆起,下意识向后退去。
只一步,他便绊倒,坐到郭奇铭的铺上。
“你问这做什么?”
杜松皱起眉头,面带不悦。他自认没有和谢致远熟到去哪里还要想他交代的地步。
“好,那我们换一个话题。你脖颈上吻痕是艺术系哪个女生留的,你们做过了?那女人怎么样,好不好抱,同韩安洋比呢?”
谢致远来到郭奇铭床铺前,转身坐到杜松身边。他边问边将身子向前倾。
杜松为躲避不知哪根筋错乱的谢致远,只能将上半身向后仰。
谢致远抓住这个机会,顺势将杜松按倒在郭奇铭床上,俯身压上去。
“你做什么,别闹了。”
杜松用力去推身上的谢致远,只是精疲力尽的他,委实是白费力气。
“闹?不,你错了,我可没有和你闹着玩。来,告诉我,这是你和谁亲热时留下来的?”
谢致远一只手按住杜松抵在他胸前的一双手,另一只则是拉低杜松睡衣领口,触摸着杜松脖劲一处。
杜松进寝室时就很反常,腰肢发软,步履沉重,精神萎靡至极。还没睡着的谢致远立即上了心。
谢致远十五岁脱离处男行列,几年下来可谓阅人无数。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玩男玩女不是关键,只要看对眼就是前来查房的小警察也能弄上床睡上一睡。
钱能搞定的事钱来搞定,搞不定还可以搬出身份来吓一吓。这样半推半就,你情我愿的事,也没捅出什么篓子,大人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玩的凶了,年纪轻轻的每天都是一脸菜色,搞得他爸妈以及远在美国的哥哥都耳提面命地告诫他,多注意身体。
他对此皆是一笑而过,该怎么玩还怎么玩,直到近两年才消停些。
看杜松这幅样子同纵欲过度没什么区别,谢致远忍着怒火。杜松换睡衣时露出脖颈上那个吻痕,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说可不可笑,我不忍心一直等,等来等去你都快是别人的了。“
说着,谢致远俯头,唇贴上那刺眼的吻痕。
然后,谢致远发现不大对头。瞬间明白了。
”你这次看中的是什么女人,用的唇油还TM是油漆味,够别致啊。“
杜松躺在谢致远身下,眨眨眼睛,攒足力气,一个猛子把他推在地上。
”你是不是有病,这是今天不小心碰到树上弄的。“
快入冬了,北方有给果树修剪枝丫的习俗。被剪断枝条的树要在截面涂上油漆,以防水分蒸发和虫害。
这所大学树多,种类也齐活。杜松今天撞到的树,是棵柿树。上午才剪了枝刷了漆。
被掀倒在地的谢致远本应该是生气的,听完杜松解释后却笑出声。
杜松觉得比起丛柏,今天晚上谢致远更像是鬼。
坐起身来的杜松,看到谢致远笑着从地上站起,再一次坐回他身边。
“今天是我多疑。不过,你是个聪明人,我的意思你多少也该了解些。不了解也没有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让你慢慢接受。”
谢致远右手食指与中指抬着杜松的下颚,让杜松的视线恰好与他对视。
杜松看向谢致远发着光的眼睛。那里满满的皆是占有和势在必得。
伸手打开谢致远的手指,杜松觉得这种姿势是为调戏女人而设计的。
杜松站起身拉好衣服,慢悠悠地向门走去。走到门前时,他背对谢致远下结论。
“别玩了。我赌,你会输。”
谢致远听后,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杜松。
“我没闹。我赌,我会赢。而你,杜松,会心甘情愿躺在我身下,被我上。”
最后三个字谢致远几乎是贴在杜松耳边说的,他刻意说的很慢很清晰,以保证杜松会听清楚。
而后,杜松推开门,落荒而逃。
在卫生间洗漱完毕,杜松回屋上铺睡觉。
今天他经历了太多太多,只想倒头就睡。
躺在床上,他发现手机的呼吸灯闪闪发亮,有短信。
成诚问他:怎么样,还好吧?
杜松发个笑脸,证明自己没事,并让成诚明天中午下课后在一餐门前等他。
第二天,两人各怀心事吃完饭来到教学楼旁一僻静之处。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
杜松坐在石凳上,低着头扣弄石桌面上刻着的象棋图线。
“我和郭奇铭都是大一下半年知道的这事。开始只是怀疑,后来郭奇铭有一次和你开玩笑开过了头,把你压在他床上搔你的痒。谢致远第二天就把郭奇铭给揍了一顿。”
“你是说郭奇铭那次挨打是因为我?”
杜松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伸出食指,指向自己。
成诚点点头。
“连我也收到了警告,让我别对你抱有非分之想。还有,谢致远也有让我旁敲侧击地告诉你他的身家背景,意在劝你别反抗。”
两个人身后的银杏树被秋风吹黄了叶子,扇子般金黄色的落叶散落一地。
杜松摇摇晃晃起身,捡起一片吹到脚旁的落叶,捏着叶柄,举起来。越过小小一片叶子,他看向蔚蓝的天空。
“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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