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爱情

作者:月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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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让我朗读自己给你听>


      【要始终保持敬畏之心,对时光,对美,对痛楚。】

      【我等你回来,不要迟到。】

      朴兴秀睁开眼的刹那间,耳畔还残留着亦真亦幻的呢喃耳语,氤氲着短暂的梦境模糊了现实的界限。机舱里的空气有些莫名的干燥,他再次闭了闭眼,发觉睡意已然消耗殆尽,索性调整了姿势摆正身体,身前的毛毯略微下滑,被他轻扯到一边,率先翻过手腕上的腕表查看了时间。时针向深夜滑行的倾向应和着窗外愈发浓黑的夜色,清晰地阐述着他的迫不及待。

      于是开始幻想那人见到他时的模样。
      朴兴秀坐在8000米的高空飞行中,因为盘旋于念想中的身影而在笑意中流连忘返。
      那像是一副暖融的光景。

      行李的滑轮在地面滚动的声音清晰地响彻深夜寂静无声的走廊,朴兴秀走过那久违了两年时光的熟悉转角,那扇更加熟悉的门便径直撞进视野之中。像是无声的邀请,又或悄然的迎接,那路是敞亮的,直指终点,直指那人所在的尽头。

      心绪开始紊乱的顷刻间,脚下的步伐却是愈加匆忙,他揣着心口即将溢出的沸腾与焦灼,因为那即将到来的欢喜而心潮澎湃。按下密码后响起的开门声轻盈跃上心头,却带着无力收敛的悸动,朴兴秀握住门把径直拉开了门,仿若扑身向前,融入崭新而怀念的天地。

      隐约的开门声隔着门板从玄关处传来后,高南舜的视线率先流连过墙上的钟表,随即而来的疑惑让他停了动作侧耳去听,知道这间公寓密码的人除了他只有朴兴秀和智秀姐,然而已经接近午夜时分的此刻,智秀姐应该不会突然前来……

      瞬间擦过脑海的大胆猜测带着灿然的星芒,几乎令他心底一颤。可随即便遭到了断然的否决,高南舜不由得暗自嘲笑自己,该是怎样的辗转痴恋,才让他连这短短的一日都煎熬不过,明明那人再过一个昼夜就将归来,他却还是忍不住怨责时间的蹒跚。

      想着也许是智秀姐有什么急事,高南舜不再犹豫,利落的起身打开了房门。那门外起初是暗而昏的,他觉得莫名茫然,眼前仿若空无一人的境况分明让他察觉到了异样,匆匆走向沙发的方向,他随手开了静立于一角的落地灯。

      一片暖黄斜映出他自己的身影之后,他才挪动着视线探寻而去,望向那路的尽头,门的一端。刹那间被那映入眼帘的画面灼烧了泪腺。那像一幅画,他望了许多年岁,望了几个世纪,却仅有短暂的一眼。

      只消一眼就足够。

      连那一眼都是时光与时光碰撞出来的,生起猖獗的火,闪耀出满室七零八落的光。震得他眼眶生生的疼,最终还是逼出泪来。嘴唇不由得颤了又颤,高南舜收紧下颌线,抬起手遮了遮双眼又无力地垂落下去。那几步好似迈不过的悬崖,他觉得这种心情很奇怪。

      像要喜极而泣,又像另一种恍然大悟的眷恋。
      可那人明明就在他眼前。

      该笑的呀。他在心中提醒自己,念着念着甚至生了催促的焦灼。
      可是重又盖上眉眼的手掌沾染了热流,濡湿的感触熨烫着皮肤缱绻而柔软。他只是哭,无声而悲伤。泪一滴一滴滑落,径直扑向地板的拥抱,碎裂在他的脚背。

      思念太浓郁,反倒将人的意志掏空。
      他坚强着,坚强着,一不小心就摔进了孤单。

      入骨相思,被时光缓慢地镌刻。
      他终于等回了他。

      朴兴秀望着他,那人立在客厅的边缘,身影半掩在灯光昏黄与夜色暗生之间,几乎因为他的归来而瑟瑟发抖。他细细地端详,看那人愈发清瘦的身子藏在暖灰的居家服中,温而柔,直叫人心生怜惜,抬着的胳臂横在空中,手掌紧紧遮挡着面容,却分明有晶亮的液体流淌过手掌边缘悄然坠落。他瞧着那人脆弱的模样,顷刻间心下的疼便决了堤。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环绕整个地球的心心念念。
      全在此时此刻恣意舒展。

      一秒仿若跨越一个世纪,朴兴秀快步走上前,握住那人的手腕稍一用力便挪开了他的遮蔽,高南舜叠合的眼睫潮湿一片,映着脸颊的灯光融作一轮暖阳,愈酸楚愈动人。他心里一软,简直不能更百感交集。凑身靠近去亲吻那人的眼角泪痣,微咸的泪沾上唇角却化作蜜糖,充盈在心间满满全是难以言喻的悲喜交加。

      “我好想你……好想你……”

      按捺下所有求之不得的渴求与追逐,在那些昼夜交替的时空中默念千千万万,怕你听见,怕你听不见,想见你,害怕见你,你是我深藏心底的秘密,无法诉说,不能诉说,一旦形成声音,就将落实我心中的孤独,成就我辗转反侧的不眠。

      再迟疑不得,高南舜反手搂上他的背,力度愈甚恨不得就此相融,相隔千山万水的拥抱,即刻相濡以沫的亲密,让他觉得像被数重梦境层层包裹,美妙而长情。朴兴秀揽过那人的后颈,指尖摩挲着一点点抚过他的后脑,发丝柔软缠绕在指间,沁着熟悉而久违的清爽味道充盈鼻间。

      比梦境真实千万倍的视觉,嗅觉,听觉和触觉。
      像是用所有感官在摸索,将对方狠狠镌刻在心。

      是你,是那个我久违的你。

      “我回来了。”

      “嗯,欢迎回家。”

      月色渐浓,有浮云在夜空缓慢滑行,重叠交错阴晦变幻,深夜寂静。重陷黑暗的客厅被月光银镀,幽然而空净,却泛着莫名清凉的鲜活气息。时钟转动指向凌晨两点的时候,仍旧有光从卧室的门缝中透出,直映向地板滑向尽头的墙壁。

      门内则是全然不同的光景。

      【正处于风口浪尖,同志们辛苦了。】

      “兴秀……”高南舜闭着眼用手指摸索着那人的脸颊,指腹滑过浓眉,又爬下高挺的鼻梁,一一细致地描绘。渐渐渐渐与心中那个影子重合,变得鲜活而真实。尘埃落定的心安无限扩散,他空悬多日的心终于缓缓沉降,双脚踩地的落实感甚至让他庆幸。

      庆幸有这个人始终留在他的生命里。
      无论走开多远,分离多久,都会回来,回到他身边。

      【正处于风口浪尖】

      有生之年不断经历分离与重逢。
      还好有你在,所幸有你在。

      像梦一样的夜晚。

      那天清晨醒来的时候,朴兴秀的意识异常的清醒,像是从未曾沉入深度的睡梦之中,又像分享了多日难得的良好睡眠。只是他醒来之后,枕边的人略显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他侧头去看,尽量稳住自己的动作,臂弯形成的环抱姿势稍稍变更,转过身子俯视着那人平静无辜的睡颜。

      幸福的模样是在一刹那间明了的。他看着他,突然就体会到了什么是别无所求。
      俯身吻上那人的眼角,他在心中喟叹。
      是了,这就是他要的人生。

      兴许是被他的小动作惊扰了梦境,高南舜睁开眼睛的时候,神色之间分明有些愕然。愣怔地凝视他的眼神带着三分疑惑七分迷茫。下一秒却又统统敛了去,只剩下带着轻巧俏然的笑意,侧身埋首在他的胸膛。朴兴秀抬手搂过他的后背,掌心抚过清瘦的肩胛骨,感觉到那人在他心口的缓慢轻蹭,不由得笑出了声,然而很快便得到了瓮声瓮气的抗议。

      “笑什么。”高南舜舒适地伸展开腿脚,右手熟稔地圈住朴兴秀的腰身,充实的心安遍布全身,像是拉缓了时光,连垂垂老去都变得不再可怕。他闭着眼,感受着那人心脏厚重的跳动撞击在他的鼻尖脸颊,带着新鲜而生机勃勃的热血。又温暖又滚烫。

      “笑你,”朴兴秀低头去吻他的发,一下一下像在挑逗一个年幼的孩子,惹得高南舜更加用力的在他胸口蹭着脑袋。下一刻甚至张口隔着睡衣轻咬他的皮肤。不重的疼痛让他猛地一颤,随即笑着抬手揉上了那人的脸颊,连拖带拽地抬起他的下颌:“这么大的人了,像小孩子一样……”

      【正处于风口浪尖】

      一吻结束,静静相拥的沉静时分,朴兴秀却突然开口。那话来得突兀,但又夹带着多年的求知——想要探寻,想要明白。

      “那时候你离开……去了哪里?”

      迟到了多年的疑问,一旦展开就无力收敛。朴兴秀贴着他的身子,熟悉的体温持久而平稳地传来,源源不断,仿若安慰。原本是一派浑浊的沉默,渐渐地,那寂静也变得清晰起来,高南舜没开口,朴兴秀便也不去催促。等到再次有声音打破满室平静,却仿佛连翻开回忆的陈旧味道也充盈鼻间。

      “我……”高南舜用右手食指轻轻滑过他裸露的额头,不经意间拂过一旁凌乱贴服的刘海,仿佛瘙痒在他的心尖。朴兴秀望着他,静静候着,那声音有刹那的迟疑,可下一秒就生生掺进了温柔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高南舜垂眸沉思了片刻,再抬眼便是充盈的柔光:“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那将是一个有关于痛楚和悲伤的故事。
      可他却想把它叙述得温暖一些,再温暖一些。
      最起码,不要显得悲凉。

      离开了爱情的高南舜,还无法被称为社会人,可是他却连前途也渺茫得一塌糊涂。站在父亲所在的城市的土地上,他觉得自己被抽离了站立的根。像是筋骨被生生打折,深入骨髓的痛如影随形,几乎能够一口吞噬掉他眼前仅剩的光。

      那种灵魂被掏空的感觉其实一点儿也不好受,他想要流泪的时候,总会自虐般的在心底默念千万遍,这是你的自作自受酿就的苦果,没资格哭泣,也怨不得谁。

      最开始的那段时日,他只顾扮演行尸走肉的角色。在生活中漂浮着,穿梭来往,按部就班。然后时间被磨得平滑,乃至起了纠缠的毛边,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腐朽的味道,熏得他泪腺失了灵。

      他的眼泪总是来得不合时宜。

      他会在各种时间场合流泪,突如其来的,无法遏制的,甚至歇斯底里的。又恐怖又疯狂,被他人异样的眼光包围,却更显得悲怆忧戚,难以言表。

      有一次他和父亲面对面坐在桌前,那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父亲第一次在工作中得到相对而言较为丰厚的报酬,因为生计奔波而垂垂老去的男人耐不住心底的欣喜,带着他去了街边的小酒馆,向往着一场父子俩相依为命的酣畅酒肉。

      第一杯酒下肚之后,滚烫的辣意顺着食道滑过流入胃部,直接生了一团火在他体内,愈燃愈旺,却并未将他身体里的水分蒸发殆尽。

      玻璃杯撞击在桌面的霎那间,他哭了。
      泪水还未来得及模糊视线,就已砸碎在衣襟。他失神地望着窗外夜色中斑斓迷蒙的霓虹光芒,被心底升腾而上的空虚紧紧箍住不得动弹。就在那个平凡的瞬间,他想过死亡。

      至亲的人就在面前,可是对他而言,生活是无望的。
      他觉得羞耻,不,他不觉得羞耻,只是悲哀,仅仅悲哀。

      离了爱情的高南舜,快要枯萎了。

      他想没有人能救他,父亲不能,兴秀不能,生活不能,他自己也不能够。但是或许,死亡可以。那时候他像被酒精蛊惑,又像被窗外那个美妙的世界蒙骗,短暂的麻痹带来的却是翻天覆地的痛楚。他活得浑浑噩噩神魂颠倒,却哭得撕心裂肺无声无息。怎样都是矛盾,怎样都是错误,怎样都是穷途末路。

      他以为那泪水是宁静的,却没想到失了控。眼泪掺进酒水之中,酸涩夹杂着苦涩,又捻住几抹毫不留情的狠劲,一鼓作气冲上脑海,让他的精神刹那间溃如蚁穴。

      那一次前所未有的崩溃哭泣,令他多年不敢回首,仅仅是回首,也令他鼻酸。
      父亲坐在他的对面,望着他痛哭的模样,竟在醉意酣然之间,一同恸哭起来。那个男人颓唐的身躯缩在简陋的座椅上,黝黑而沧桑的手胡乱地蒙上脸庞,老泪纵横,狼狈不堪。

      直到父亲猛然间抓住他的手,指尖用力,狠狠掐住他的皮肤,像要抠出血来。他忍着痛回望过去,泪水还在源源不断伴着节奏。然后他听到父亲嘶哑的声音,带着血肉模糊的痛,和经年的悲苦,对他绝望而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们去见你妈妈,怎么样?

      那是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站在医院的太平间辨认尸体的时候,他才明白了这个男人选择怎样逃离这暗无天日的命运,那句话是他的心声,也是他的新生。这下好了,人间只留他一人。不过短短几载,世界已换了模样。

      那之后高南舜再未曾流过一滴泪。随着父亲的离世,他的感官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举目无亲像是一个悲惨的词,却被他尝出了一些惨烈却肆意的傲然。当他斩断了所有与他亲密依存的关系,那些关系带来的归属感与温度抽丝剥茧地离他而去,让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开始变得薄弱不堪,无力承重,好似再多一份力量,就将摧枯而拉朽。

      于是他背起行囊,肩负着父亲的骨灰和遗留在这片土地上最后的生气踏上了前往首尔的路。独自一人游荡在那个繁华而炫目的城市的日子,让他感悟到了生存的深度与质感,渺小而微茫的他,与天斗,与地斗,与多舛的命途抗争,都好似蜉蝣撼树,越拼命越苍白。
      近乎流浪的时光将他煎熬过后,转机发生在那一年的夏天。
      他带着与人争斗之后伤痕累累的身子走过狭窄的街口,却颓唐狼狈地跌倒在华灯初上的繁华街市。意识模糊叠合的刹那间,他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想着要和这个世界说声再见,却已然跌进了浓稠黑暗。

      眼前再次有光的时候,他闻到了令他深恶痛绝的味道。那味道悬浮着,与每一寸空气忘情的缠绵悱恻,强烈地刺激他的鼻腔。耀眼的白令他目眩,他深谙自己明明已经染上肮脏的漆黑。格格不入的僵硬感被进门的护士打断,他收到了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卡片。
      然后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场淋漓暴雨。
      回忆接踵而至的时候,他开始笑。笑声断断续续,声音愈扬,最后活像患了精神疾病,盛满了凄凉而悲惨的自嘲。这些年,他活成了什么样子。

      那生活不快乐,不整齐,甚至不平静。
      他在痛与苦的泥淖中挣扎,不得安宁。

      后来他进了模特公司。练习生的时期像海平面以下的波涛暗涌。他学会了挣扎,学会了搏斗,学会了冷漠,也学会了自我防御。在血与汗的挤压攀登之下,心脏被打磨坚硬,记忆被封尘,回望成了明令禁止的区域。他不想回头,也不敢回头。

      事过境迁,他觉得自己比不过那一场物是人非。

      进入镜头的焦点时,他望着台下的万千注视,心下是氤氲成一片的迷茫。像是被无名的双手操纵,他不去思考,不去反省,只去表现,只去作为。最后打造出臻于完美却暴躁冷酷的肖恩。
      他属于那个世界,却又不属于。
      精神的交错持续了很多年,他开始习惯这种违和与矛盾,最后渐渐遗忘了自己。

      人们以为他耀眼,便拥着那些光芒沉入美梦,随着花与掌声翩跹起舞。
      却无人问津,那些逝去的爱遗落在哪个世纪,沉醉了谁的灵魂。

      这像是一个关于迷失与绝路的故事。
      但是他从这个故事中走出,融进了那个人的怀抱。

      低哑的声音逐渐消散在空气当中的时候,那尾音也像飘荡在房间里激荡着回音。高南舜垂下眼脸,任由短暂的沉默接替他的故事舒缓情绪,抬起手抚过那人的额发,却突然感受到他重了几分的呼吸。心头一凛,他侧脸去看,径直迎上朴兴秀凑身上前的唇。

      有苦涩的液体掠过唇角时,他觉得心尖有一点疼,再加上一抹释然回首的放逐感,他只能紧紧抱住那个无声哭泣的男人,唇齿相依着感受温暖。

      “我很自责……”朴兴秀闭着眼,泪痕干涩在眼角,却一路烧进心底,像燃着炭火。他攥紧身边人的手指,却又藏不住隐约的颤抖。开口的声音带着嘶哑,却压着痛楚不愿明说:“很多事我该察觉,却全都错过了……是我逼走了你,却无知无觉地活了这么多年,我太糊涂……我弄丢了你……”

      “……”高南舜侧了侧身子,垂首去吻他的下颌,再顺着鬓角贴上额头,那安抚带着柔情,藏匿在皮肤与皮肤之间,轻若蝉翼。

      “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却不曾想象过你的世界……到头来你吃了这么多苦,这么多……”他话音一顿,再开口却又渗出泪来:“……就好像是我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窗外有光穿透而来,染上窗帘的颜色浮动于墙面,高南舜盯着那斑驳光晕,突然发现,又一个春暖花开的清晨已然到来。
      谁欠谁,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叹息,仿佛看到一个傻瓜似的孩子。

      “不对,”他抱住他,将他的头圈在自己的怀中,手指探入发丝间轻轻摩挲。许久才再次轻声开口:“是你塑造了我。”

      那些年月,缠绵,痛楚,离别和放逐的爱。最后回归岸的彼端,抬首又见你。
      我远走过,流浪过,览过人间百态,瞧见死亡的颦笑,看过生活的模样。尝过擦肩而过的依恋,走过黑暗无边的隧道,经过风雨飘摇的时间。
      迷失了方向,却被你挽救。

      你站在那里,不说什么话,却对我笑的模样。浸润在夜色阑珊之中,穿透了经年的梦境,回归我的枕边,让我知道月是明的,星辰璀璨,如若你的眼。

      有力量波涛汹涌,浩瀚苍茫,又生生不息。
      蜷缩依偎在胸腔,像爱。

      沉醉的,辽阔的,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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