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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分手礼物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我给斯烁打了个电话,等了好久才听见有人说话。
“喂,谁啊!”
“斯烁,是我顾城。我是通知你不要再替我找白华了。”
“你找到了。”他试探地问出口。
“……”
我一时不知如何答复,只是沉默。
“好了,我知道了。没别的事情了吧!”
“嗯。”
见他没有追问,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有些失落。
“真是的,扰我清梦,再见!”
接着便是嘟嘟的忙音。
“这家伙。”
放下电话,我看到上面的小屏幕上显示的5:10,要是现在休息指不定睡到下午几点钟。
走到哥哥的房间,我随手写了一张纸条放在书桌上,正当我准备悄悄出去时,“城城,昨晚上哪去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身体猛地一怔,原来哥哥醒着。慌乱中我整理着语言,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从何说起。
当真要告诉哥哥吗?
哥哥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算了,我只是很担心。”然后用手拍了拍床边,示意我坐下来,接着关切的问道,“白华,找到了吗?”
“还,还没。”
我心虚的说,不觉低下了头。
“这样啊!”
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哥哥用手扼住我的下巴,一向温情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迫使我对上他漆黑如夜的眸子,“城城,你什么时候学会对哥哥撒谎了。”
即使动作轻柔生怕弄疼我,可我仍感觉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向我袭来。我疑惑的看向哥哥,这样的哥哥是我所不曾见过的。
“这几天我一直在跟着你。”
他松开了手,声音无奈且疲惫,“昨晚随你来到山下,看到你约了同伴张晓千,我才放心离开。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多少也猜到了一部分。”
“哥,我。”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只要告诉我你很好,就可以了。况且我希望你痛苦的时候找个人帮你分担。你是个女孩子,不需要那么逞强的。”如果可以,多么希望那个人会是我。
哥哥说完重新躺在床上,阖上了双眼,好像不曾醒过一样。
相比较哥哥恬静的睡颜,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自己的初衷本是不愿他为我担心的。
“可不可以容忍这么任性的我,可不可以对我这么好。”我怕自己,放不下。
“哥哥不对自己妹妹好,那该对谁好呢!”
空荡的房间里,顾他书闷声说道。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出片刻沉沉睡去,丝毫没在意窗台上等待绽放的纯白俏丽的花朵,白华都已经不在了,赋予它的意义已经丧失了,该怎么兑现承诺呢!
一个月后,晓千告诉我她要离开本市了,跟着她爷爷去南方上学,那里有一套老房子。
“爷爷态度很坚决,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她如是说。
直到检票后送她到站台,我才如梦初醒,眼泪倏地就流了下来,觉得自己忽然之间,失去了很多珍贵的情感。晓千在一旁没心没肺的笑话我,“又不是生死离别,哭个什么劲儿,再说,我妈还在这教学工作呢!我放假会回来的,别太想我了。”
“切!谁想你。”
看着一身运动装的晓千,修长健康的身形像一个专业的长跑运动员,充满着活力朝气,没有属于女生的娇柔,却也同样璀璨夺目,吸引着男生的注意力。这样的晓千无疑是我印象里最深刻的一面,以至于今后的支离破碎让我无法再视而不见。
火车到站时,不顾她的阻拦,我硬是帮她爷爷提了大包小包的行李送上了车厢。晓千的爷爷是一个形容消瘦的老人,身着老旧的中山装,身高属于南方人的小巧精致型的,同晓千站在一起刚到她的眉梢,一路少言寡语。由于之前的事,我多少有些敬畏,尤其是沧桑的面容上锐的像鹰一样的眼神。
在我将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后,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木质的小工艺品递给我,“姑娘,拿着这个。”
没等我开口,这时晓千一把接过来塞在我手里,附在我的耳边说道,“我爷爷就这样,一奇怪老头。不想要,回去扔了就是。”
“说什么呢!晓千,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斜了她一眼,转头说道“张爷爷,谢谢你,我会好好收着的。”
“顾城,不跟你犟了,赶紧下车吧!火车都鸣笛了!”晓千边说边把我往外推。果真刚下来没十来秒火车就缓缓开动了。我跟着跑了好几十米,直到再看不到车窗外挥舞的手臂才停止了脚步。
炙热的阳光让我眼前明晃晃的一阵眩晕,身上大汗淋漓,可为什么都没有感觉呢。没有炙烤皮肤的疼痛感,虚脱的无力感,呼吸急促的憋闷感。或许真实疼痛感才可以缓解我心中枯哑的分裂。
家里,闲来无事我仔细打量着张爷爷送我的东西,那是一尊黑木质手工雕刻的小弥勒佛,上面点着殷红的朱砂,不过半指大小,却也栩栩如生。有一幅对联是这样说的“大肚能容,容世上难容之事;张口便笑,笑世上可笑之人”。
我的确有些爱不释手了,二话没说就戴在了脖子上。不知为何,多日以来的烦闷燥热感顷刻间消失不见,心神愈加清明。我意识到,这真的是一件宝贝。
直到饭桌上,姥姥的举动彻底打消了我的念头。在弯腰捡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筷子时,吊坠从我的领口滑落出来,正巧落入姥姥眼中,我从没见过她那么紧张,脸色骤变,苍白异常,对我大声的呵斥道,“赶紧摘下来扔了,否则断了多年的灵脉传承。”
尽管一头雾水我还是照做了。
“老太婆,你胡说八道什么!”
姥爷刚才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大跳,语气自然不是那么好。
姥姥此时成了焦点人物,却也没作解释,转而盯着我说,“咱们家从不奉神佛,城城,你什么时候开始戴这些东西了!”
“这是今天晓千的爷爷送给我的。”
我实话实说,对一向沉稳慈爱的姥姥有些摸不着头脑。
“姓张?姓张!城城,他爷爷是不是叫张平子。”
“嗯,听晓千说好像是个奇怪的名字。”
“他现在在哪?”姥姥追问道。
我刚要开口,姥爷怒气冲冲从中插了进来,“闭嘴,怎么还想找你那相好,张老怪。”
“老头子,当孩子面瞎说什么呢!”姥姥脸面明显有些挂不住了,“城城,快告诉姥姥。”
我不禁偷笑,哥哥轻轻推了我一下,我才收起笑,说“今天坐火车刚走。”
“这个东西暂时由奶奶保管。”
爷爷在这时冷哼了一声,听到人已经离开了,不再多说。
真的很羡慕他们,相守了一辈子没有懈怠依旧默默关注彼此,偶尔吃醋斗气,却也不离不弃。
我同哥哥眼神接触,相视一笑。随即我就狠狠吸了口凉气,脑袋好痛。为了不被哥哥发现我此时的异常,正要起身离开,发现每一动就跟扯了皮肉一般,我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身体从椅子上不受控制的滑落在地。
最后在哥哥惊慌失措的呼唤声中,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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