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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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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24、振臂


      璨颜虽然熟读神州史记,但史记内容汪洋如海,又惜墨如金,她根本无从知晓哪国的君主宠幸哪位臣子,自然没想到宁集健深得蒯王玟凰的信任,朝中有传言,他很快会升右大丞。她更没想到宁集健有个女儿,与琪辇年龄相仿。琪辇之所以被玟凰过继为后,宁集健再三举荐的功劳非常关键。因此宁集健或多或少,心里对琪辇怀有再造的施惠,言谈之间,难免失了分寸。现在被璨颜指出,他如何下得了台?
      “这位姑娘是什么人?”宁集健指着璨颜,问冼如皋。
      蒯国号称礼仪之邦,朝臣之间等级森严,冼如皋品级低于宁集健,答话时毕恭毕敬,“这位璨颜姑娘是风氏国有名的才女,是王子的……”他看着璨颜和琪辇,吞吞吐吐的,众人的眼睛从说话者的身上同时转移到琪辇脸山,冼如皋终于吐出了后面的词,“……那个,是王子的朋友。”
      “朋友?唔……”宁集健抚着下巴,审视璨颜,眼神中不小心流露出权臣才具有的戾气和霸气。
      璨颜心里“咯噔”重重跳了一下,“坏了……”看来甭指望在蒯国能有顺心顺利的日子。
      “莫非就是风氏国东宫伺书女官?”宁集健果然不可小觑,对风氏国的内幕看来了解的不少。
      瘦瘦高高,长须美髯的道善走了出来,呵呵长笑,打起了圆场,“莫非阁下就是蒯国名臣宁御史?久仰久仰,久仰大名!”
      “足下是?”宁集健看他神情飘逸,不敢小瞧。
      “区区首阳山道善,微名不足挂齿,”道善谦虚地露出自得的笑意,“这位璨颜姑娘博古通今,机智善变,老夫自愧不如,将来蒯国君主王子能得到她的辅佐,必定受益匪浅。”
      听他言语和善,对璨颜赞许有加,宁集健脸色和缓了下来。璨颜心中感激首阳,冲他投出一个表达谢意的笑容,但道善并不看她。他一副和蔼表情,但双目如电,隐有狰狞之意。那神情璨颜觉得很眼熟。

      蒯国王城不及风氏国富丽堂皇,但城市格局规划齐整,建筑宏伟大气,街道干净整洁,璨颜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城市。
      还没走进城门,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迎面而来,蒯国百姓们穿的像过节一样,等候在街道两旁。洱平低声问冼如皋,“今天你们过什么节?”
      宁集健哈哈大笑,“哪是过节,是我们蒯国百姓夹道欢迎琪辇王子。”
      洱平与道善对视一眼,眼中都有喜色。琪辇被蒯王玟凰立为王储的传言,虽然已经被证实,但历朝历代,太子能否登基,还有很漫长很艰难的道路,现在以蒯国上下对琪辇的态度来看,琪辇将来继承大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阻碍。
      身为山学士,能够辅佐储君继位,乃是登上名臣的最佳捷径。当时麒柠将他二人转赠琪辇,乃是因为门下食客太多,所以选择排在中间位置的道善与洱平。他二人为此心中颇有不甘。而且琪辇在风氏国数年间低头做人,被视作资质平庸,因此道善与洱平自然担心与杞智等人各为其主,琪辇却比不上麒柠。
      现在看起来,这种担心完全不必要。琪辇的优点像是初芽的花木,一点一点,很快就露出新绿的叶和美丽的苞,不论是谁,都看得出他必然会绽放灿烂的光芒

      从城门走到王宫,一路行来,琪辇等人早经被百姓们的热切和兴奋所感染。琪辇激动得不能自已,对璨颜说:“不管我能不能当上王储,或者以后怎样,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蒯国付出一切。璨颜,你会帮我的吧。”
      璨颜正拿着糖果逗一个可爱的小娃娃,那小娃娃也不认生,张开白白胖胖的双臂让她抱。璨颜笨拙地从孩子奶奶怀中接了过来,手忙脚乱,几乎顾不上和琪辇说话,只顺口说:“那当然!那当然!”
      小娃娃被她抱着不舒服,转而投向琪辇怀抱,用花瓣般的嘴唇轻轻啄了啄璨颜的脸颊。璨颜的脸“腾”地烧红了,围观的百姓善意地笑了起来。
      琪辇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解下临行前垣标王赏赐的风氏国锦袍,露出内中又短又小的蒯国旧袍,走上高处,人群的声音停了下来。
      他朗声道:“父老乡亲们,琪辇去国八年,无时无刻不思念故土,今日归来,全都仰仗当今王上和诸位父老乡亲!琪辇对天起誓,今后当惮心竭智,鞠躬尽瘁,回报百姓,再不许列强欺凌我蒯国。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说着,他泪流满面,将孩子高高举起,那娃儿觉得新鲜,两只小手不停地摇,咯咯笑个不停。百姓们呼啦啦纷纷跪倒,所有的人都流出了眼泪,挥着手臂高呼:“再不许别国欺负我们了!”
      宁集健急忙跟近,展开一领明黄绣袍,披在琪辇身上,接过孩子还给家人,低声道:“王子,王上正等着你呢。”

      几个宫监急行而来,宣读谕旨:“王子琪辇聪慧敏智,慈家孝国,其行彰嘉全境,并擢立为王储太子,代朕监国。”
      琪辇三叩九拜,百姓山呼万岁,换上了玟凰王御赐的王储服色,他本来眉目如画,此时更加容光焕发,丰姿卓绝。
      宫监和宁集健簇拥着琪辇,一道进了王宫,璨颜和道善、洱平相随而去,宁集健回头吩咐冼如皋:“此次太子归来,冼使节功劳最大,我会禀明今上,为你加功进爵。现在你先带太子的三位贵宾到驿馆歇息。”

      璨颜三人在驿馆等得心乱如麻,冼如皋千方百计安慰他们,哪有什么效果。不过从他口中,璨颜他们得知了朝堂上发生的一切:琪辇在风氏国八年的经历和处境,原来玟凰全部清楚,他早有计划过继琪辇,今天大殿之上,父子两人更是一见如故,分外亲切,相谈甚欢。玟凰多年来身体欠佳,冼如皋等臣子很少见他如此开颜,大家欢欣鼓舞,无不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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