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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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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22、痊愈


      水姬费解,他们那一代,感情逻辑里只有“从一而终”四个字,无论遇后来到什么样的异性,都不能代替第一次,所以她无法理解璨颜。
      即使因为年龄和环境发生变化,她仍旧不能想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璨颜感情生活的变化会有如此多的起伏波折,“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你曾经喜欢过他?”
      璨颜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咬着唇道“就因为我预知他的命运,所以我要努力改变这一切!”
      什么?水姬更加疑惑,她盯着璨颜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智慧,也有无知;有思考,也有迷离,那双眼睛与自己有着同样的血缘,却要面对比自己多得多的诱惑和艰难,她不希望这双眼睛被世俗的尘垢所伤害,可她太固执,她改变不了她,尘世那么遥远,她就是想帮,也帮不了她。
      水姬湛蓝的眼睛浸满泪水,她把璨颜抱进怀中,柔声劝道:“就凭你一个人,怎么能改变那么多呢?世界自有它的规律,人的命运只属于自己,你再努力,能做的了多少呢?”
      璨颜偎依着水姬,什么都不想说。眼前浪花翻涌,海风穿梭,夜深了,气温越来越低,只有水姬的怀抱温暖如故。
      “璨颜,不要高估自己,也不要低估这个世界,顺其自然不是更好吗?”水姬试图说服璨颜,低头看时,璨颜的眼睛已经合住,她睡着了,睡得很是香甜,梦中她的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就像是婴儿时的她。

      天光大亮,琪辇从梦中醒来,身旁的麒松正在揉眼睛,两人翻身坐起,潮水一浪一浪袭来,璨颜半身浸在水中,睡得正熟。
      琪辇急忙去拖璨颜,口中抱怨,“璨颜怎么这么不小心?夜里海风侵骨,她一个女孩子,病倒了怎么办?”
      麒松在沙滩上连着露宿两夜,浑身不舒服,心中越发懊丧:看来今天又没能成功!白耽误好几天功夫!他想,实在不行,不如先回当阳城,下次再想办法,或者留璨颜和尘桐、琪辇在海边,他自己先行回京处理政事。
      耳边传来尘桐声音:“这是哪里啊?永福!永福!永福何在?咦,三弟,怎么你也在这里?”
      麒松和琪辇同时回头,尘桐在几步开外,白衣如雪,纤尘不染,眼神明亮,脸色略显苍白。
      “尘桐,你好了?解语花还真管用啊。”璨颜从琪辇臂膀中探出身来,推开他,兴奋地望着尘桐。尘桐看了看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麒松和琪辇对视一眼,心中明白,璨颜果真治好了尘桐。看来这一趟没有白走。麒松走上前,试探道:“你知道你是谁吗?你认得我是谁?他是谁?”
      尘桐狐疑地看他,似乎对他的问题感到奇怪,“三弟,你怎么了,这不是蒯国王子琪辇吗?虽然他是被送到风氏国为质,但毕竟是九弟的至亲,你怎么连他都不认得?”
      琪辇点头,道:“尘桐太子果然大好了,这可算得上风氏国一大喜事。”
      麒松仍不放心,又说道:“二哥,这里是松明原,你我兄弟此次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这里就是松明原啊?我只记得它是南北朝交界,三国共管的军事要地,当年父王派遣你我兄弟十五人和琪辇出海,我们曾经途径此地,此次出来,为的是是什么?”
      麒松长出一口气,多年以来的心头大石,终于落地。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璨颜激动之下,欢呼雀跃,紧紧抱住琪辇,不等琪辇反应过来,她又扑向尘桐,紧紧抱住尘桐,笑得哭出声来,“我终于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我终于改变了你的既定命运……”
      她突然察觉不对,慢慢收回动作,后退半步,楞在当地。
      尘桐僵硬着身体,好奇地打量着璨颜,微微绽笑,意态客套,却分明对璨颜极为陌生。
      “大哥,你居然不认得她?你不认得璨颜吗?”麒松指着璨颜,迟疑地问。
      尘桐朗星般的双目从他们三人脸上依次挪过,最后停在璨颜身上,眼神变得温和亲切,道:“这位姑娘丰颐广额,貌美娴雅,我离宫外出,她陪我同行,除了我的身边人,还能是谁?”
      璨颜瞪着尘桐,几乎晕倒。
      麒松瞪着他的大哥,也很诧异。没想到一夜之隔,尘桐的头脑如此敏锐,反应如此之快,判断力如此之强,他素来自诩睿智聪慧,换了他处在尘桐的位置,也没有把握能做到尘桐这样。
      尘桐看到弟弟的表情,知道没有做错。毕竟,他二人兄弟连心,彼此信任,尘桐受到他的鼓励,上前轻轻托住璨颜的手臂,道:“只是我大病初愈,过去很多事情记得不很清晰,璨颜,如果我以后说错了话,请你不要介意——”
      “介意什么?”璨颜强撑着问,心中早已明白,他根本没有认出自己,只是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要求需要她帮。
      “我知道你一定是个聪明女子,将来想必能帮我很多忙。”果然不出所料,尘桐道:“风氏国王室外戚关系错综复杂,父王的嫔妃、诸王子的妻室、南北朝重臣之间的血缘亲疏,都需要你给我详细讲解。”
      “也就是说,你现在最需要我告诉你的,是我自己的来历出身?属于哪国王室?我的家族曾经和谁有过联姻?是这样吗?”
      尘桐笑而不语,看着璨颜,如同杨柳春风,拂面融融,雅致俊逸,无可比拟,只可惜离璨颜遥如天涯,璨颜内心凄恻,掩了双目,不住气地摇头。
      琪辇走上前来,轻轻揽住璨颜,昂起头,双目灼灼,盯住尘桐,朗声道:“尘桐太子,我想你弄错了,璨颜来自浩瀚海,并非你的妻房,况且她早已与我商定,为太子治好疾患之后,她会跟我回蒯国,从此与风氏国再无瓜葛。”
      尘桐瞪大眼睛,不明所以。麒松叫了起来:“别瞎说了,璨颜怎么会答应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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