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贞

作者:木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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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你!”郝季游怒视廉贞。
      廉贞轻笑:“怎么,还不服气?门派相争的开始不就是火并杀人引起的么?也许魔教多年以前出现了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引起武林公愤,众人联手诛杀妖邪,这本无可厚非,可是魔教手下高手众多,所以正道们先从剿灭魔教中人。但是这些魔教中人是真心想要和你们为敌的么?未必。可是出身魔教就被一棍子打死,看着所谓正道们想要杀他们,他们也无法可想,只能杀敌自保。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结了仇,他杀了你师弟,你杀了他师兄,血仇越结越厚。杀到如今,不知道诸位还记不记得为何释旻教会被称为魔教?他们果真是魔教么?”
      释旻教当初会被称为魔教的确是因为教中出了一个叫做释旻的魔头。这个释旻修炼魔功,处处与正派为敌。个中缘由早已不可考。如今,这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那个释旻早就死的连骨头都化成灰了,可是释旻教的教众还在江湖上接受着正道人士的排挤。
      廉贞说了这么多大道理,打了个呵欠,有些困了。她揉揉眼睛,对绿芙道:“绿芙,你去整理一下马车里的被褥,等会伺候表哥就寝。红颜姑娘,今日可能要你和我们一起露宿了,还望见谅。”红颜点点头。
      廉贞又打了个呵欠,赵临沂看她一脸困顿的样子,说:“你们三人是女子,今晚上马车,我在外边就可以了。”廉贞有些顾虑,赵临沂道:“没事的,你早些去睡吧。”廉贞看他如此坚持,没有再强求,支着枪爬进了马车里。
      赵临沂以为她睡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廉贞又从马车里爬出来,手里拿了一件兔毛的裘衣给赵临沂:“夜里凉,表哥仔细身子。”眼里还带着些许水光,看来是真的困了。
      赵临沂不自觉地嘴角带上一抹笑意,往裘衣里摸了摸,竟然摸出一壶酒来。绿芙贴心地说:“这是三少爷特地给小姐备着的梨花春。想来小姐是拿来给表少爷暖身子的。”眼底泄露出一丝温柔,赵临沂开玩笑道:“她怕是不小心将酒藏进衣服里忘了吧。”绿芙被赵临沂这么一说,抿唇一笑,眼中却有些许不安。

      过了子时,红颜才爬上马车,正巧对上廉贞含笑看她的眼睛。绿芙已经睡熟了,廉贞帮她掖掖被角。
      红颜坐直身子:“不知道姑娘是什么人,手中又为何会有教主的信物?”红颜声音压得很低,为了防止马车外的人听见。
      廉贞笑问:“我二哥廉箫可好?”红颜一怔,猜到廉贞的身份:“你是,廉小姐?”
      “对啊,这样你就不会再怀疑我要加害于你了吧?”廉贞肯定了她的猜测。
      红颜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回答:“教主七月中回到教中,廉公子一切安好。”廉贞点点头,又问:“他们,没闹出什么吧?”红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脸上还是不动如山:“没有,不过,两人有半月光景未出过教主的院子。”廉贞摸摸下巴:“半个月啊……”二嫂还真是下得了手。
      立羽,本名释翊,是释旻教第九代教主。两年前,他被武林盟一干人围攻,被迫藏身京城艳歌楼阴差阳错结识了廉贞的二哥廉箫。然后走上了一条【哔——】不归路。
      廉贞抬起头,红颜认真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万年不动。廉贞噗地笑出来:“真像啊。”红颜心下疑惑,廉贞接着说,“难道你们释旻教的教众都是这么一副不苟言笑样子么?二嫂如此,蓝颜如此,连红颜姐姐也是这样。”
      红颜认真地回答:“廉小姐说笑了。”和立羽相处了那么久,廉贞自然也摸索出一些门道,知道他们在同样的表情下,心情会有所不同。
      廉贞摸摸算了一下时间,对红颜道:“大约再过一个月,我会去金陵一趟,届时想要见他们一面,不知道可否?”
      红颜想了想,对廉贞道:“等廉小姐到了金陵,可以去金陵的同心客栈,到时候出示信物即可。只是教主愿不愿意见廉小姐,我也没办法保证。”
      廉贞笑眯眯地说:“这个红颜姐姐就不用担心了。”
      第二天,廉贞起了大早,叫醒了赵临沂,没吵醒青城派那几人就离开了。
      这一晚,谭秦守夜到很迟,清晨才些微松懈,等他发现廉贞一行已经离开,只有懊悔。他还有话没和绿芙说。
      深秋萧瑟,清晨的薄雾氤氲着微凉的桂花甜香。
      一处老旧的木门吱呀开启,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用木盆装着家中攒下的衣服打算带到河边浣洗。
      “老婆婆,您可知道李成泽家在何处?”老妇人才刚出柴门就被人挡下问路。老妇人抬起有些昏花的眼睛看着来人,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身量不大高,眉清目秀,正温和地看着她。
      “小伙子,你是问那个去当兵了的李成泽吗?”老妇人问的声音有些大。
      “是的。您知道他家在哪里么?”
      老妇人奇怪地问:“你找他做什么,他已经十年没有回来了,他家现在已经没有人了。”
      “怎么会,他不是说他母亲和妻子都在么,即便母亲过世了,他妻子呢……”青年喃喃自语道。
      老妇人听见他说话,却没听清:“年轻人你说什么?老婆子年纪大了,耳朵背啦。”
      少年连忙道:“老婆婆,我是李大哥的朋友,你知道他母亲和妻子怎么样了么?”
      老妇人点点头,叹了口气:“原来是他的朋友啊。你不知道,他母亲三年前已经得病去了。他媳妇扇娘也快要改嫁了。”
      “改嫁?”少年觉得惊讶,见老妇人抱着木盆吃力的样子,对老妇人道:“老婆婆是要去河边洗衣服吗,我帮您拿过去吧。”听他这么说,老妇人挺高兴的:“谢谢你啊。”
      两人向着河边走去,少年道:“老婆婆,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扇娘的事?”
      老妇人听了,不无叹息地对少年说:“扇娘她啊,是个好孩子。成泽去了那么多年,一直都好好操持着家。村里人人都知道她对婆婆孝顺。你是不知道。扇娘和成泽那是青梅竹马从小长大的,还有村里的顾安。顾安和成泽两个人都喜欢扇娘,当初扇娘及笄,两家都请了媒婆去扇娘家提亲。扇娘她爹原本看不起成泽,嫌他娘体弱多病,他家也没有多少家底。不比顾家,那顾安年纪轻轻就考了秀才,城里的教书先生说他是当官的命。可是扇娘和成泽两情相悦,死活要嫁给他。扇娘她爹被她拗的没办法,就把她嫁给了成泽。
      “虽然李家家境不太好,可是成泽肯吃苦,和扇娘两个小夫妻感情又那么好,咱们村里人也都挺看好他们的。谁知道啊,他们才成亲没多久,成泽就被招去当兵了。成泽走的时候,扇娘直接就哭昏过去,村里的赤脚郎中给她看了,说是扇娘已经有了身孕了。作孽哟!”
      少年急忙问:“那后来呢,那孩子生下来了么?”
      老妇人接着说:“原本扇娘娘家是不要这个孩子的,欺负着李家就剩下成泽那个药罐子老娘,非要扇娘打掉,连堕胎药都备下了。当时扇娘和她爹娘说,要是孩子没了,她也不活了。他爹娘也是心疼她的,村里人又帮着劝了,孩子就留了下来。十月怀胎,扇娘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一个大胖小子,还是老婆子给接生的。”少年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老夫人。
      “扇娘给那孩子起了名字叫念君,如今也已经十岁了,活蹦乱跳的,平日叫人可甜了。这些年顾安一直多多少少照拂这扇娘一家,收了念君做学生,教他读书。”老妇人脸上带笑,连皱纹都舒展开了,可见那果然是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成泽走了那么多年,念君五岁的时候就有人去李家劝扇娘改嫁,直接就把她婆婆气病了。扇娘回绝了那个婆子,还说只要她婆婆不同意,她就绝不会改嫁。”
      少年若有所思:“婆婆哪能同意媳妇改嫁,分明是扇娘自己不愿意才推了她婆婆做借口。”
      老妇人叹息着说:“谁说不是呢。扇娘那么孝顺懂事,这些年伺候她婆婆都是尽心尽力的。她婆婆身子不好,三年前去了。临死前,她婆婆当着村长的面说要代替成泽把扇娘休了,不想她再在成泽身上荒废了。当时扇娘就哭了,可是她也明白她婆婆的好意,就说了,一定会给婆婆守满三年孝,再想着改嫁的事。”
      少年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如今三年已过,有人向扇娘提亲了,这个人就是顾安对不对?”
      老妇人点点头:“这么多年了顾安一直都对扇娘好,扇娘如今孝期满了,也不好再推拒。顾安几年前考中了举人,家里也好劝歹劝,就是对扇娘一心一意地死心眼着。这么多年下来,咱们也都看在眼里,他答应了扇娘会把念君当亲儿子看,扇娘这才答应下来。她已经带着念君回了娘家。顾安说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娶回顾家,下个月初十,就是好日子。”
      少年将老妇人送到了河边,道了谢之后,按着老妇人说的找到了李成泽以前的家。
      木板围成的栅栏已经有些年月了,里面两间普通的茅屋,和村里别的人家差不多,只是院子里种了一棵高大的合欢树,叶子已经在秋风里掉的差不多了。少年,正是扮作了男装的廉贞,她推门进去,院子里有一小块菜畦,已经荒了,那棵合欢树下却是干干净净。
      打开未上锁的房门,屋里自然是没有人的,桌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看样子虽然没人住在这里,但是扇娘应当会隔一段时间来打扫。廉贞叹了口气:“李大哥,你还真是娶了个好妻子。”说着她从身上背着的包袱里摸出一个尺余长的匣子,放在桌上。廉贞四面瞧了瞧,看见墙角搁着一把锄头,便拿了过来。
      走到院子里,廉贞在合欢树下找了个太阳一直能晒到的地方,用锄头挖了个坑。
      挖完了坑,廉贞随手丢下锄头席地坐下,把背上的包袱解下来。鼓鼓囊囊的包袱显出盒子的形状,打开之后露出一个二尺见方的雕花红木盒子并着个小酒坛子。廉贞恭恭敬敬地将盒子放进坑里,以手捧土,仔仔细细地将坑重新填起来。廉贞一边填着,一边絮絮叨叨地对着盒子讲话:“你不是说如果不合适将你交给你妻子就随便找个地埋了么。我瞧着这树底下挺好的,阳光也好,春天的时候说不定会有几朵小花落到你头上,算对得起你吧。”盒子里装着一个白瓷瓶,里面放了李成泽的骨灰。扇娘坚持了那么多年,不过就是还惦念着李成泽,想着有一天她丈夫还能回来,只是她不知道,他的丈夫四年前就死在了云关。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李大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非要我们将你烧了。现在好了,闹得尸骨无存的,媳妇也跟着别人跑了,多窝囊啊。你要是肯留在云关,还能和韩秀才蒋二作伴,哪像现在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啊,都没个人还能来陪你说说话。我下次来六安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不过娶了这么个好媳妇,还真是你积了几辈子的福气。你刚才听见那个老婆婆这么夸你媳妇,是不是高兴坏了,要是你能说话,铁定在那边傻乐。”
      廉贞拿过酒坛子,开了封泥,把酒浇在刚刚填平的坑上:“这是我昨天才买的烧刀子,梨花春就不浪费给你了,反正你也喝不出梨花春的好。”廉贞像着以前那样和李成泽开玩笑,“都怪你带着我开始喝酒,我这么个国之栋梁都被你带坏了。这壶酒都给你,我不拦着你喝,也不和你抢,够兄弟吧。”
      “你慢些喝,多记着点酒味,免得以后酒瘾犯了,都没人给你带酒喝。你这么个酒鬼,一定会觉得非常难受,哈哈。”廉贞说着笑起来,表情却看不出什么高兴的样子。
      一壶酒很快倒完了,只剩下一抔湿润的黄土。廉贞对着这抔黄土,坐了很久,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投在身上带着暖意。廉贞收拾了东西,把包袱重新系好,支着锄头站起来。
      “李大哥,下辈子记得投个好人家,不要在当兵了,娶个好妻子,安安乐乐地过一辈子。”
      廉贞进屋将锄头放回原处,扭头打算离开的时候,扫了桌上的匣子一样。犹豫了一下,廉贞走过去将匣子打开。盒子里放着李成泽这么多年下来积攒的银钱,还有一枚雕着合欢花的木簪。
      “你说过的,要是扇娘还在等你,就将这合欢花簪留给她,做个念想;如果她已经找了好人家,我就可以自己留着这根簪子。咱们当了这么多年兄弟,我不过收你这根簪子,不算太过分吧。”廉贞拿出簪子,虽然只是不值钱的普通木簪,但是雕工细腻,打磨得很光滑,还上了一道薄薄的清漆。这是李成泽在空闲的时候一点一点自己做的,不知道雕坏了多少才雕出来这么一支。廉贞还记得当时她问李成泽为什么不用玉的,他说:“要是玉簪子,她一定就不愿意戴了。”
      廉贞出了院子,将柴门好好地关上,看了这座小院子最后一眼,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廉贞此行是为了帮她在云关结交的那群好兄弟们完成心愿,如今这样,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她前脚刚刚离开,街角转弯处正好一个妇人过来,看到廉贞离开的背影。那妇人有些疑惑地张望了一下,却也没怎么多想,进了她以前的家。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那妇人追出来。可是哪里还有廉贞的身影。她朝着村头跑去,若是要出村子,他应当是往那边去了。
      鬓发随着快速地跑动被吹乱,那妇人一边跑着一边忍不住红了眼眶。那个她等了十年的人可是回来了?可是在责怪她改嫁,所以才不愿意见她?
      等她跑到村头,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穿着黑衣的人。
      四野辽阔,云淡风清,妇人扶着村头高大的梧桐树,,眼泪同金黄的树叶一起在秋风中滑落。
      “成泽……成泽……”扇娘哭着呼喊,右手抓住胸口的衣襟,“你出来见见我,见见我呀。”终于支撑不住,扇娘的身子顺着树滑下来,原本大声的呼喊声变成了低低的自语,“你在怪我对不对,你一定是在怪我。我没有照顾好娘,我没有等你回来……”
      廉贞躲在村口的一处房屋后面,远远地望着蜷缩在树下哭泣的扇娘,握着那枚合欢木簪的手握紧,犹豫着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上前去。
      晨雾渐渐散去,明媚的秋阳照亮村庄,用不了多久村里的人就会多起来,到时候看见扇娘在这里哭成这个样子,说不准会出什么事。廉贞叹了一口气,她不擅长安慰别人,而今看见扇娘哭成这样,无法可想,只能去和她说清楚。
      廉贞正打算走出去,左手却突然被人抓住。廉贞一惊,回头一看,却是赵临沂。
      赵临沂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在墙后站着。廉贞皱着眉,不知道赵临沂是什么意思,又挣不开赵临沂的手,只好站在那里看着。
      一个男人急匆匆地从她们过来的那条路跑向扇娘。廉贞默默地打量那个男人。一身读书人打扮,来人眉目温和儒雅,眉目间又有些除不去的焦躁,想来应当就是老妇人口中的顾安。
      “扇娘。”顾安在扇娘身边蹲下,语气听起来有些担忧。
      扇娘听见顾安的声音抬起头:“顾安……”
      顾安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帮她拭去面上的泪水,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扇娘怔怔地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突然抓住他的手“顾安,顾安,是成泽,一定是成泽回来了!”
      顾安看起来有些惊讶:“你说成泽回来了?”
      扇娘用双手环住自己的腿:“可是他不愿意见我,他一定是在怪我,怪我没有等他!”说着说着,语气中带上了一股子自厌自弃的味道。
      顾安安慰她:“扇娘,也许只是你弄错了呢?如果是成泽,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见你呢?他以前那么喜欢你,你们从来没吵过架,他一定不会不肯见你的。”
      扇娘好像是被顾安说动了似的:“弄错了……”扇娘摇了摇头,眼神突然变得清明坚定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残留的泪痕,扇娘吸了吸鼻子,朝顾安露出一个笑容来:“兴许是我弄错了,看我,前两天忙坏了,精神都变得不大好。”扇娘眼底的那一抹黯然和愧疚没有逃出廉贞的眼睛。
      顾安见扇娘信了,道:“既然累了,就要好好休息,咱们回去吧,念君肯定等着了。”
      扇娘柔柔地回答:“好。”
      看着两人相依偎着离开,廉贞的表情有些复杂。
      良久,廉贞才说了一句:“看来这个顾安是真的对扇娘好,这样,李大哥也该安心了。”廉贞转过身问赵临沂,“那顾安,是你找来的?”
      赵临沂摇头笑道:“我都不曾见过这个顾安,哪里能将他找来?”
      也是,廉贞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赵临沂笑问:“你怎么看起来不大欢喜?”
      廉贞舒了口气:“怎么说呢,看到扇娘找到归宿,我自然觉得高兴,只是一想到李大哥,又觉得不是滋味。”
      赵临沂劝慰她:“逝者已矣,现在扇娘有顾安照顾,总好过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
      “嗯。”廉贞点头,还是没想出来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
      猛然,廉贞抬头盯着赵临沂:“你,跟了我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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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改的好心焦。。。。_(:з」∠)_幻肢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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