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天下同人]蝶

　　命运是怎样的？“就像树叶的脉络，向四面八方延伸，哪能轻易地看见？”哥哥是这样说的，那时的哥哥脸上流着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我怀疑，哥哥是不是通过龙眼看到了什么，答案我已经无法知晓了，因为哥哥已经完全疯狂了。“真夜，你已经不需要去考虑其他的事了，只要看着我就行。逃跑的话就杀，当然不是指杀你，你跑到的地方、你依靠的地方，我会把和你有关的人一个不剩地杀掉。”哥哥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甚至拿着剑在我面前，指着光臣的脖子，我彻底明白了，与我这一生血的牵绊，哥哥是无法摆脱龙眼的控制的，我哭着求光臣离开，光臣先是疑惑地看着我，突然又明白了什么，让我给他2个月的时间，要带走我的眼泪。我的眼泪能由谁来带走，我自己也不知道。

　　光臣跟我约定的2个月到了，已经在天览武会获胜的我们，却又要举行一场比武，是哥哥与光臣的，而且这场比武是哥哥要求的。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前一秒还在一起照相的我们，这一秒哥哥与光臣却斗得你死我活。作为执行部的会长，哥哥应该是统道学院里最强的了，此刻的哥哥却被光臣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片刻之间，哥哥就被打得遍体鳞伤，看着这样的哥哥，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正在蹂躏着。这样下去，哥哥可能会死。死！我想起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光臣的眼中分明有着杀意，不要，不要！我不要哥哥死，我不要哥哥就这样离我而去！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去阻止光臣？文七呢？不是哥哥从小的死党吗？葛叶真鱼呢？不是哥哥的女朋友吗？为什么大家对眼前的一切都视若无睹？我不要啊——啊——啊——回到眼前，哥哥已半躺在地上，而光臣似乎正要给哥哥最后一击。“不要——”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阻止这一切，当然明白时，身体早已经背叛了我。

　　我飞身扑到哥哥的身上，同时，光臣的那一拳也重重得落在我身上，刹那间，嘴中有股血腥味，我难受得吐出了血。光臣和哥哥似乎都惊呆了，光臣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哥哥瞪着眼睛直盯着我残留在嘴角的血渍，我想他是吓呆了，呵……“哥哥……”我轻声呼唤着，一瞬间，哥哥清醒了过来，冰冷的手掌抚上我的脸颊，用悲哀的眼神看着我。“哥哥，请别这样看着我，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一直都知道……咳……”话才说了一半，胸口又一阵恶心，接着吐出一口鲜血。“……咳……咳……哥……”我想把话说完，却发现艰难无比，我猜刚才的那一拳应该足以致我于死地。“真夜，别说了，我们回家吧，不，去医院吧，别再说了！”哥哥紧紧搂着我，眼里闪着悲怆，像是要失去一切的眼神，眼泪顺着脸颊滴到洁白的和服上，那样的干净清澈。“哥哥，让我把话说完吧。”我微笑着转向光臣，“光臣，对不起，咳……我知道……咳……你喜欢我，我也试着喜欢你，咳……但是……咳……没办法，我的心……咳……早就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咳咳……所以，请不要悲伤，咳……现在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咳……”越咳越厉害了，再不快的话，我就再也撑不下去了。我冲着光臣虚弱一笑，转向哥哥。

　　“哥哥……咳……手松一点，好难过。”哥哥听到我的话，立刻松了下手，见我久咳不止，他的眼神无时无刻透露着不顾一切。我释然的笑了，哥哥从来都没有说过他喜欢我，给我的仅仅只有拥抱，但是对于他来说，我就是他的全部。“哥哥，咳咳，还记得我8岁时你在火堆前说的话吗？咳咳……那就是飞蛾扑火的故事吧……咳……哥哥你一直把自己当作黑暗中的飞蛾，一生都在寻找那点滴的光明，那就是我吗？哥哥，我不要你当飞蛾，也不希望你这一生只为了保护我而生存着。尽管我有这么多的不要，这么多的不希望，现实却总是相反的，一切都已经晚了，不是吗？”我稍喘一口气，胸口越来越透不过气了，“哥哥，你到底通过龙眼看到了什么？……算了，不管是什么都已经不要紧了，我曾经不顾一切要让你脱离龙眼的掌控，还是太勉强了吗？是我的能力不够吗？咳咳咳——”一阵连续的咳嗽声催促着我，时间真的不多了，“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了，血缘真的是很暴力的东西，哥哥你在承受的，我感同身受……”我看到哥哥的眼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透过那充满泪水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哥哥要和我一起做蝴蝶哦！’哥哥，做蝴蝶很难吗？或许真的很难吧，这一生我们都无法双宿双飞，咳咳，好累，真的好累了，哥哥，以后我似乎没法再待在你身边了，你……”

　　睡意渐渐袭来，我好象还忘了一句话。我拼力挣扎着起身，仰起头，向哥哥的脸靠近，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接着转向哥哥的耳边，“这一生，我有你就够了，还有，我爱你，慎……”说完，我似乎卸下了重担，眼前慢慢变黑，一切都结束了，慎，来生，不要再是我哥哥了。世界一切都归于寂静了……我淡淡地扯开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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