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忘生,忘死,忘我,不忘他。

一夜的相聚能算爱情吗?
但他再找不到这样的人。
也许终此一生,他都会追寻着那个雨夜中的幻影。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穿越时空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重楼,徐长卿 ┃ 配角:景天,溪风 ┃ 其它:仙剑奇侠传三,重卿

一句话简介:忘生,忘死,忘我,不忘他。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290   总书评数:1 当前被收藏数:4 文章积分:187,38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纯爱-近代现代-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仙剑奇侠传
    之 前世今生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721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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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夜

作者: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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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夜


      景天要结婚了。他和雪见纠缠多年终于修成了正果,朋友们打心底里替他高兴,又因为已经可以预见到他妻管严的“惨淡”前景,吵着要给他办个告别单身派对。
      派对的当天晚上,景天的发小兄弟们都来了。平日里有所顾忌,借着替朋友庆祝的理由,谁也没带着家属。其实景天是他们这一帮人里结婚晚的,除了他之外,也只剩重楼还单着了。酒过几巡,男人们开始高谈阔论,话题也渐渐转向天南海北不着边际。景天酒量浅,也有分寸,觉得快到量了就开始不着痕迹地推脱,看着也喝得差不多了的一帮朋友,忍不住心里偷笑了下。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一直坐在吧台边上自斟自饮的重楼,想起今晚重楼都没怎么说话,便拎着杯子也坐上了吧台。
      重楼看着景天坐到自己身边,顺手给他又倒满一杯酒。景天苦笑着看他倒酒,说:“我就只喝这一杯吧,再灌我就倒了。”重楼是千杯不倒的海量,这会已经喝了不少也没什么醉意,他也没强求,自顾自用杯子碰了一下景天的杯子,说了句:“恭喜。你随意吧,我干了。”就把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景天就意思意思地端起杯子碰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哎重楼,你也该着急终身大事了吧?我觉得紫萱不错啊,考虑一下?”
      他和重楼从小一起长大。重楼长得好,自小身边就总追着一群花蝴蝶一样的姑娘。少年时代他还知道重楼有过几个女朋友,年纪渐长之后,却再没见到重楼有过恋人了。紫萱也算是景天的旧识,外表端庄优雅,一直对重楼情有独钟,但重楼最多只是没表示反感,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重楼手里拎着酒杯把玩,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口应了一句:“她么,她有一点像,不过也不是。”景天听着这话倒有些意思,立刻接着问:“有一点像?像谁?”重楼却不说话了。景天等了半天,刚要追问,才听见重楼突然冒出来一句:“你还记得有一年我们出去爬山,走散一晚上的事吗?”
      景天当然记得。那次是他、溪风和重楼三个人结伴去爬山,山里走散了,重楼失踪了一个晚上。这趟旅程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了,所以重楼失踪时果然有奇遇?
      “原来你那时就遇到了喜欢的人?”
      重楼好像也有了点醉意,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些勾起景天好奇心的话,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左手上戴的大颗蓝宝石戒指,嘴角浮起了一丝温柔怀念的笑意,渐渐陷入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是一个阴沉的夏夜。知了的鸣声无精打采,树叶动也不动一下。山里的夏夜照理不该这么闷热,但是傍晚积了满天的云,眼见着要下雨了,没一会又起了雷声。看天色,雨下起来就整晚都不会停。
      来路上有一段落石区,安全起见,重楼先攀过落石区才回头等景天和溪风,可是两人莫名地再也没攀过来。重楼记得很清楚,自己没听见落石声,也没听见同伴呼救声;他还冒险返回去找他们,也没见到他们的踪影。
      重楼一边摇晃着手机,试图摇出一点信号,一边在脑子里盘点自己背包里的装备够不够用。可惜手机信号栏处的“无服务”几个字仍然健在,联系不上景天溪风他们,他也只能在沿路上显眼的地方留下记号,先找个地方避过山雨兼过夜了。
      冒着雨在山间小道上又拐了几个弯,转过一处山壁,恍然间别有洞天。前方山壁上突出一处小小断崖,断崖上立着一座小塔,看样子像有个寺庙或道观,只是不知道庙中有没有人操持。不过总算有一块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重楼看了看四周地形,觉得这处断崖应该是上下只有一条路,如此更好,既安全又不担心迷路,他在山壁上又做了个记号,就朝断崖攀去。
      此地看着虽妙,地势却陡。走到近前才能看出断崖面积不小,上面的小院也不小,从低处向上看却会完全被最靠外的石塔挡住。天色已暗得快看不清路了,雨点却还没落下来。走到庙前,重楼先是嗅到弥漫在空气中的一股香气,也不知道是什么花草散出来的,然后看见半掩的木门里一堵影壁,两旁透出些灯光。他稍微有点惊讶,原来这山中古刹还有人修行,便上前敲了敲门。
      火光摇曳,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影壁后转出一个高挑人影。此时天色已暗,这人手里执着一盏油灯,向重楼脸上望过来。
      这是个散着一头长发的男人,穿了件深色袍子。重楼看清这人的样子,有点愣神。男人看他愣神,未语先微笑了下,重楼立刻回过神来,说来时和同伴走散,想借宿一晚。男人微笑着看他表明来意,但似乎以前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要求,等他说完半天才反应过来,点点头:“随我来罢。”
      重楼跟在男人身后进了院子。这是个两进的小院,院里除了人行的小道外,各处都是苍翠花草,香气怡人,只可惜重楼对此一窍不通。男人带着他进了前院的一间厢房,把油灯放在桌上便转身出去了。重楼随手放下背包,打量着身处的这间厢房。房间十分简朴,只有一张旧式床榻和一桌两凳,但却一尘不染,也没有陈腐潮气。正打算出去跟主人打个招呼,男人已经又走进来,手里托着个陶土香炉,袅袅烟雾正从香炉中腾起。他见重楼看着他手里的香炉,解释道:“这是艾草,气味可以驱赶蚊虫。”说着将香炉小心地放置在角落里,又回身看着他:“用过了晚膳么?”重楼背包里有压缩饼干,他本来打算推托一下,但是这个男人看他的眼神认真诚挚,让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拂别人的好意,于是答道:“还没。”男人听了,便说:“门外左边是盥洗处,盥洗过后请来正堂罢。”
      爬了一整天山,满身满脸都是灰土,洗漱一番确实清爽不少。重楼进了正堂,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子。这间屋子陈设要多一些,但也一样简朴清雅。正面墙上是高及屋顶的三清圣像,香案上置着香烛灯火;案前三张长几按“品”字形排开,长几旁随意置着几个蒲团,正中间一张几上堆放着些笔墨纸砚并烛台;几后有一张琴桌,上面端放着一具琴;两侧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重楼正环顾四周,没留意到男人已经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把东西放在右边几上,道:“请坐罢。”
      重楼刚走过去坐下,才想起来还没问这男人如何称呼。只是问话的时机已经错过,再开口又显得有些突兀。
      “我姓徐,可以叫我徐道长。请问,居士如何称呼?”男人把香案上的七盏灯都拨亮了些,又似乎觉得时机正好,可以互相介绍了。
      “我是重楼。”话一出口,重楼就惊觉不对,这个自我介绍极不礼貌,但他好像很自然地就顺口说了。还好这位徐道长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还微微笑了下,抬手比了比长几,示意他开动。
      食物不多却很精致。白瓷海碗中一碗素面,汤里躺着两枚水嫩荷包蛋,汤上飘着鹅黄金针翠绿野菜;一个青色小碟中盛着连蒂的黑色小野果;又有一个黑釉茶盏放在一旁。重楼闻到食物香气,才觉得相当饿,说了句:“多谢徐道长,我不客气了。”便抄起了筷子。
      徐道长坐在几前,含笑看着他狼吞虎咽,看着看着似乎觉得不太妥当,移过一张宣纸,提笔开始写字。大男孩的饭量和吃饭速度都很惊人,很快一碗面便风卷残云。重楼一边觉得心满意足,一边抬头看见徐道长又在看他,嘴边带着柔和的笑意,又是一怔。
      “你有些像一位故人,触景生情,失礼了。”徐道长见他停箸,便放下笔起身来收拾碗筷。重楼看着他出门的背影,总觉有几分熟悉,下意识地端起茶盏送到嘴边。这茶味道十分清爽,又有些奇怪,不太像普通的茶。重楼正仔细辨认茶叶,正巧徐道长已经回来,便问这是什么茶。
      “荷叶、苦须、雪风草三味草药熬制的茶汤。这个是野葡萄,尝尝罢。”徐道长又顺手指了指青碟里的黑色野果。重楼拈起一颗放进嘴里,有点甜涩,也算别有风味。
      大概是重楼尝野果的表情不太对,徐道长有些赧然:
      “山中清苦,比不得尘世繁华,还望不要介意。”
      重楼自然不是介意,只是觉得这位徐道长年纪看着还很轻,言行举止却是全然的旧式作派,一不留神便有不知今夕何年的感觉。这样一走神,又错过了向他解释的机会,重楼赶紧找补:
      “徐道长会弹琴吗?”重楼简直要决定今晚再不开口了。他出身教养都好,平时虽然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但绝不会说话如此不得体;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在这位徐道长面前,他总有一点手足无措应答无绪的意思。好在徐道长似是性格很温和,边道:“略知一二。”边走到琴桌后坐下,抚响了琴弦。
      曲声柔和婉转,琴者宛若谪仙,重楼边听琴,边拈着果子往嘴里送,渐渐思绪纷乱,突然脑中跳出一个念头,这人舞剑一定也很好看,半点不会沾染烟火气……
      一曲终了,重楼猛然惊醒。他刚刚听着听着居然打了个盹,甚至好像还做了个梦,梦见了什么倒是不记得了。重楼十分尴尬地看着放下琴又提起笔来的徐道长,想道歉又有种这个人根本不会介意这些小事的感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徐道长果然不介意,倒像是有几分好笑似的,道:“游玩一整天想必累了,早点休息罢。”
      刚刚还在徐道长弹琴时打盹,这会儿睡意却并不迫切。重楼坐在床边,拿出手机试图再联络景天,无奈还是没有信号,起身想去把油灯吹灭时,听见门上传来轻敲声。
      门一开,徐道长站在门外,道:“刚刚忘了件事,打扰一下。”
      “没什么,我也还没睡。”重楼随口应着,见他先是去墙角把还散着烟雾的香炉封死,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包东西,走到床边,将小包置在枕头底下。置好后回身见重楼正疑惑地看他,道:“艾草呛人,傍晚燃起,睡前须熄灭;这里是一包七叶莲与别仙踪,可以祛湿解毒兼避蛇虫。这回睡罢。”
      重楼看着他吹熄了灯,退出门外回身将门扇合上后,就倒在枕上。果然艾草烟气散去后,枕下渐渐漫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气,重楼就在这清气中沉入了梦境。梦里依稀有琴音兜转,冷香缭乱。
      天色尚暗,重楼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看了看时间还早,却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顺手摸出枕头下的那包药草嗅了嗅,清幽香气中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熟悉和怀念。忽然隐约一声木门吱呀响起,似乎有人推动院门。重楼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出去看情况。
      刚出门,就看到徐道长撑着一把油纸伞走进院来。他本来就气质脱俗,隔着雨帘,越发显得不食人间烟火。徐道长看见重楼站在房门口望着他,愣了一下,显然也没想到重楼起得如此之早。
      “天色尚早,怎不多休息下?”
      “睡不着了。”
      “年轻人气血足是好事,但到底要多爱惜身体,不要太过损耗。”
      “……徐道长,你年纪也不比我大多少吧?”
      徐道长眼睛嘴角都弯起来,显然是被逗笑了。“收拾好来正堂用早膳罢。”
      早饭很简单,一碗山茱萸粥配一碟子糖桂花。徐道长把托盘放在重楼面前就出去了,重楼一边吃一边盘算吃完就告辞,还要设法联系景天他们,实在不行恐怕只能报警寻找失踪人口了;又觉得有点不舍得走,这山中日夜虽然寡淡,却另有恬然安适的味道,让他很想多留一段时日。正盘算着,徐道长提着茶壶走进来道:“今日天色不好,或许有雷电,你要么再留一晚,要么就赶在暴雨前出山罢。”重楼慢慢把最后几口粥喝完,才低声道:“多谢徐道长。我今天要下山去找人了。”
      “山路艰险,一路小心。你有水瓶么?灌瓶莲心茶路上喝罢。”重楼把早已空了的运动水壶掏出来,看着徐道长把一整壶青碧色的茶水都倒了进去,又递过来一个用荷叶裹的小包,道:“带着路上吃。”
      从正堂出来,重楼见清早的小雨已经停了,但天色还是十分阴沉,确实像在酝酿暴雨。他默默地走在前头,走到院门口才回身看了看送他出来的徐道长。徐道长也正看着他,眼里有些深深浅浅的情绪,重楼忽然就没控制住自己,脱口而出:“我能抱你一下吗?”徐道长显然也被震惊了,一瞬间目光里竟然有些害怕。但重楼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应允了,用力揽住他往怀里一带。重楼比徐道长高很多,环住他顺势就把头埋到他的头发里;徐道长身上也带着清幽的香气,一瞬间就包围了重楼。过了几秒钟,徐道长挣动了一下,重楼才放开他,认真地看着他说:“我走了,有机会还回来找你。”徐道长也微笑着回答:“后会有期。”
      也许是清早下过雨的缘故,山路分外泥泞。重楼小心翼翼地攀下断崖,到了来时的路口,回头往断崖上一望,道观又被石塔挡住了。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下山的路走了下去。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路过一处景区指示牌,重楼正摸出手机要往管理处打电话,突然听到指示牌上方的广播喇叭响了。
      “重楼游客朋友请注意,请听到广播后速与您的朋友景天联络,或到任意服务点求助。景区管理电话为0XXX-XXXXXXXX,有需要请拨打。”重楼心里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了下来。这至少证明了景天他们很安全。他掏出手机看到信号全满,立刻拨通了景天的电话。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景天的声音传来:“喂,是重楼吗?”
      “是我。”
      “天哪你总算出现了我和溪风都急死了一眨眼你就没影了手机也打不通你跑哪去了——”
      “见面再细说!你们在哪里!”重楼当机立断打断了景天的絮叨,让他说下去不知道要说多久。景天也只好不情不愿地把一大堆抱怨咽回去,说:“我和溪风在景区东峰管理处,你附近有没有指示牌或者景点,定个位,过来找我们或者我们去找你?”重楼看着身边指示牌上的地形图,景天目前所在的地方离他并不算远,“看到路了,我去找你们。”
      地图上看着不远,走起来也不远,不到一个小时重楼就找到了管理处。景天看到他,使劲往他背上乎了两巴掌,溪风像是惊魂未定,重复了好几遍“回来就好”。重楼有点疑惑又有点好笑,“你们至于吗?”景天被噎了一下,怒道:“喂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我俩都急死了你知道吗?你转过山去就没影了,我还以为你掉下去了,找了你好久,差点就报警了。后来溪风说也没听见其他的声音,再等等吧。打你手机也无法接通。晚上又下大雨,我们两个淋得半死,只好先下山求救,结果你居然不领情!”
      重楼听着听着,脸色渐渐阴郁起来。照景天的说法,不是他和溪风失踪,而是自己失踪。晚上下了大雨,自己却只见到早晨的小雨……他下意识地翻开背包,看见那个碧绿的荷叶小包还在,稍微觉得安心了些。景天眼尖看到了,指着问:"这是什么?"重楼也不知道这包里是什么东西,顺手拿出来递给景天。景天打开一看,是一包已经剥皮去心的嫩莲子,往嘴里扔了两颗,大呼新鲜好吃,又招呼着溪风也来分享,又问重楼在哪里弄到的。重楼若有所思,只说遇到山里人送的。景天坏笑着说:“山里人送的东西收拾得这么精致?肯定是人家姑娘看上你了吧?”重楼听了瞪景天一眼,有些心事重重。过了一会,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我昨天看到个地方,带你们去看看。”说着把背包甩到背上就往外走。景天和溪风对看一眼,急忙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重楼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因为沿路做了记号,并不难找。但是在景天和溪风看来,重楼好像带着他们两个在兜圈子。走在最后的溪风偷偷戳戳景天的后背,景天回头,看溪风指了指路边一棵树,立刻会意。这棵树孤悬在山路边上,树上挂着好几个鸟巢,很是显眼,他们好像已经路过这棵树好几次了。两人都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景天刚想叫住重楼细问,重楼已经转过路拐角处。后面两人跟着转过去,重楼正望着远处一个断崖,看他们跟过来后说:“就是上面。”
      断崖上立着一座小塔,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重楼已经向上攀去,景天溪风跟在后面,攀到近前,渐渐能闻到幽幽的香气。塔前一片平地上长着高高低低的草木,香气四散,却不像有人打理,更像天然生长的,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值得一提的地方。景天见重楼面色阴晴不定,目光似悲似怒,直觉有些不对。四下看看,忽然看见塔底一株一米来高的草,指着笑道:“重楼,这个是你哎。”重楼看看那株药草,不解地道:“什么是我?”
      “这个这个,七叶莲,又叫凌云重楼,能治跌打损伤和解蛇毒。刚好跟你重名。”景天学的是文物学,对传统文化也颇有研究,认识些中药不是什么奇事。这株草果然名副其实,花上有七片叶子,重楼蹲身嗅了嗅草叶,只有淡淡草木清气,就问:“那这里香气是什么草的?”景天在塔下转了转,指着另一棵不太起眼的药草说:“是这个。”
      “这个叫什么?”
      “别仙踪,又叫徐长卿。”
      别仙踪……徐长卿……重楼嘴唇微抿,脸上显出十分刚硬的线条,“走吧。”

      那是他和他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重楼后来又独自去找过好几次,都一无所获。徐长卿再也没有在他生命里出现过。是的,徐道长虽然没有说出名字,但重楼知道他叫徐长卿。说不清为什么知道,但是这个名字一定是为他准备的。
      在景天说出别仙踪这味草药的电光石火间,重楼想起了徐长卿弹琴时他做的梦。
      梦里无尽虚空中雾气茫茫,什么也看不清。他枕在一个人的腿上,那人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感觉手指修长秀气,持剑弹琴都很合适。他闭着眼睛,看不见这人是谁,脑中突然冒出一句“醉卧美人膝”,说不出的开心喜乐。但又听见隐隐约约的一句“你过得好,我很欢喜……”,平淡话语里满含深情。重楼觉得有些心酸,睁眼时猛地惊醒,徐长卿已经弹完琴正看着他,一双明眸在烛火中竟然像是幽蓝色。

      一夜的相聚能算爱情吗?谈不上爱或不爱,重楼觉得用这个字是亵渎了那个人的心意。而对他自己来说,他只是再也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安心与之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再也找不到一个穿越时间与空间都不会忘记的人。
      也许终此一生,他都会追寻着那个雨夜中的幻影,而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是的。”重楼又倒了杯酒,边回答景天的问题,边对着虚空遥遥一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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