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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那天晚上和今天一样,下着很大的雨,电闪雷鸣。”风从会议室上方的窗口吹进来,川寻又打了个寒颤。左藤探长脱下外套递给她。“谢谢。我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情子打电话来叫我过去,她说她一个人害怕……我们没有事做,又睡不着觉,情子突然说要看碟片,然后从一个已开封的邮包拿出一张碟片……”
川寻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晚上。
“这是谁寄给你的包裹?”
“我也不知道,上面没有邮戳,可能是谁亲自送来的。”
“只有一张碟片?”
“恩,我还奇怪呢,会是谁送来的呢?”
“是什么?”
“《恶咤灵》。”
“就是,那个,几年前就禁止发行的据说吓死了很多人的恐怖电影?”川寻有点不敢相信,“那些卖出去的碟子不是已经在几年前被全部收回销毁了吗?”
“我也不知道是谁拿来放在我的邮箱里。”
“情子,不要看了吧,据说很恐怖的。”
“没事,不就是一张碟片嘛,哪有那么恐怖,再说有不是要你一个人看。”
川寻继续陈述:“我拗不过她,所以我们就一起看。”她顿了一下说,“那是我这辈子都不愿再提起的碟片,想都不敢想,太恐怖了。我当时吓得差点昏过去了,最要命的是,影片才看到一半就停电了,我吓得尖叫起来,拼命尖叫……”川寻脸色苍白,看得出她的确受了很大的惊吓,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是心有余悸。
“那情子呢?”左藤问到。
“她胆子比我大,没像我那么反应激烈,她还学着电影里的声音吓我,把我吓哭了。”
“她学的什么?”
“就是那句‘我是恶咤灵,我要掐死你。’”
“恩。”左藤用手指点点额头,若有所思,“您继续说。”
“她刚说完这句话,窗外就划过一道闪电,我看见她伸着手,要掐我的样子,眼神却异常惊谔,像是被什么吓着了。只是那么一刹那,又恢复了黑暗,但是却异常寂静,我叫“情子”,她不回答我,我叫了几声都没有回音。我以为她故意不回答我,就伸手去摸,可是我什么都没摸到。我慌了,我一个劲地喊“情子”可是没有回音,我想她不应该会走动的,因为屋子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她要是走动的话一定会碰倒什么东西的,可是我并没有什么声音啊。您可以想见我当时的恐惧吗,我快被吓疯了。”
“后来呢?”
“电来了,我看见她躺在地上,两只手还那样伸着,眼睛圆睁着……”
“然后呢?”
“我就使劲地摇她,叫她的名字。叫了好半天她才醒过来,可是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
“感觉。我感觉她有点不一样了,好像不是她自己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口里念着那句话就朝我扑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川寻的呼吸很急促,仿佛又看到情子伸出手来掐自己,“我叫了几声就喊不出来了……当时我真的绝望了,我以为一定是要死的了。幸好,隔壁的山本大叔下班回来听到我的叫声,从窗户爬进来救了我。后来,我们把情子送到医院,医生说她因为惊吓过度,神经错乱,在意识里只记得住最后说的话,见的人。”
“这样说来,情子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因为当时天黑,她只记得你的大概轮廓,于是当她再次意识中的影像,就会做出要掐死她的反应。”
“您是说情子是杀人凶手?”
“这还不能肯定,毕竟还没有证据,今天就这样吧,真是太感谢您啦,川寻小姐。”
“不用客气。”
“哦,对了,情子有没有练过跆拳道什么的?”
“她练过几年跆拳道。”
“恩。”探长在本子上记下来又说,“我想去情子家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那明天是周末,您到学校来找我,我带您去吧。”川寻低着头说话,没有注意到惠美听到左藤探长要去情子家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过,这一切,左藤可是尽收眼底。
“那好,明天我再来,打扰了。”
“探长,请进吧,这就是情子的家,她爸妈都在国外,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晤,那天晚上你们就是在这儿看碟片的吗?”左藤指着电视前的沙发问。
“不是,我们坐在地上,离电视很近。恩,就这儿,她就这样坐着的。”
“哦,那么她抬头能看见什么呢?”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前方。
川寻正对着窗户,窗外有一棵樱树,正是盛夏,树叶正茂密,很妩媚的样子。树上有一只风筝,这一切都不构成恐怖的元素啊。
“谁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风筝呢?”左藤心中犯疑,再看那风筝,它是在空中飘着的。看来它不是不小心撞上去的,而是被别人系上去的,可是一只风筝也不至于把一个人吓疯吧。
“咦,这是什么。”川寻突然发现茶几下面有一个礼盒,“是情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亲爱的川寻,
上次上街看见这条绿色的手链很适合你,就买来作为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
乐。
看着情子出事以前就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川寻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喃喃道:“你这个家伙总是喜欢把红色说成绿色……”
“你说什么?”左藤突然问到。
“我?我说情子总是把红色说成绿色,你看。”川寻将卡片和和手链递过去。
左藤接过来,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什么,他突然眼睛一亮,“难道……”川寻还来不及反应,左藤已经跑出去了。一会儿,他出现在窗外的樱树上,他在取风筝,然后就跑了,没有跟川寻告别。
“真是个工作狂啊!”川寻看着探长的背影感叹到。
川寻午后醒来的时候接左藤探长的电话,他让川寻马上到警署一趟,说是案件有所突破,让她去指认一件东西。
“探长,是不是找到情子了?”
“没有,不过我们发现了一点东西,想向你了解点情况。”
“您请问吧!”
“你见过这个吗?”左藤探长拿出一枚装在口袋里的耳针。
“啊,它是情子的。”
“你确定?”
“是的,那是我送给情子的,我认得,探长,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川寻不敢想下去,难道真的是情子……
“川寻小姐,我想你得承受住打击,不瞒你说,这耳针是在死者身上发现的……”
川寻脑子里一下子变成空白,左藤赶紧扶她坐下。
“对不起。”
“没关系,您继续说。”川寻用手支着额头。
“那你在请看看这件东西吧!”
“风筝?这是那天樱树上的风筝吗?”
“没错,就是这只风筝让情子由于受到过度惊吓而神经错乱的。”
“什么?”川寻惊讶的看着这只风筝,他实在不知道这有何恐怖可言。
“在常人看来这不过是只普通的风筝,可是问题就在于情子她患有家族红绿色盲症。”
川寻想起情子总喜欢把红色说成绿色,原来她是色盲,可是这与风筝又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你还明白,如果我们把风筝上的红色都变成绿色,那么你看。”
“天拉。”川寻惊呼出声,“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居然是……是……恶咤灵。”
“对,情子就是在一道闪电中看到了这个‘恶咤灵’,所以……”
川寻一下子没了思想。
不知不觉中,川寻又来到情子的家里,打开门,川寻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仿佛空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腐烂,她甚至听到了一群苍蝇聚在一起发出“嗡嗡”声。苍蝇似乎太多了,空气有点稀薄,她想情子的卧室走去。她感觉气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一切在她推开卧室的门之后得到了应证。
情子死了,是被自己勒死的,川寻不知道是什么害死了她,是自己在她脑中的影像,还是那张碟片,或者是那只风筝。川寻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见人就问,最后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那么那张碟片是谁送来的,那只风筝又是谁挂上去的,这一切是否是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是否与惠美有什么关系,这些问题一直饶在左藤的心里,于是他去调查惠美,结果发现一些重要的线索。
惠美其实叫宫本·隐惠。她的祖辈都是做风筝的,到了她父亲这一代才中断。他父亲宫本·永吉是位导演,《恶咤灵》是耗尽他一生心血的作品,可是因为影片的内容极为恐怖,许多人因其丧生,政府勒令禁止发行,还把以前卖出的收回集中销毁。这对宫本·永吉的打击很大,据说后来他就疯了,没多久他们一家人就失踪了。
惠美肯定是有很大嫌疑的,但是左藤去找她时,她却不见了。
几天之后,有人在海边发现一具女浮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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