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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千年之约
不知不觉两人都在相依相畏中睡去。
当身上感受到温温的暖意时,晨曦已初露,天依旧有些晦暗,雪却早已停了,风已不大了,尽管如此却更冷了,因为在化雪,就连不语也觉得冷了,无意识的抱紧義尘,这義尘能清楚的感受到,可他不会觉得冷,冷为何物?太过清楚而麻木了。
義尘偏头贴紧了靠在他肩膀上的头颅,不语似乎睡得很熟,義尘不免升出了疑问,这般贴紧就不冷吗?
看着不语安详的睡脸,心里五味杂陈,不论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不语都很沉默,不爱出风头,放在群众中显得孤僻,这般的人都是不好相处,话都是藏在心中,就算是喜欢一个人也是那般默默藏在心中。若不是自己,他说不定真的会……只是努力的到自己身旁,当个殿君,就这般傻傻的守着,打碎牙将什么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吞。
呵!还真是傻子般的人物,若不是这层层相扣的利害关系,估计自己也无法关注到他吧,相似的人那么多,不语绝不是最好最出色的,自然无法如何引人注目,更何况他就连努力也只是依着一种卑微的姿态去,一种藏在暗处的姿态,或许在他不知道间,他已卑微了……
不过却正是这样,如同淡雅的桂花酿,淡淡的清香虽不独特,只有细细品味之后才能慢慢回味其中点点香甜。或许只有相处了,才能感受到不语的特别,可那又能如何……谁不是特别独特的?只要和一个人相处久了都能发现他的好处和坏处……
不过……義尘微微敛眉,眼睫下暗暗的一片,他的手攀上了不语的脸,落在额上,修长的中指慢慢往下,划过眉宇,触碰过鼻尖,最后落在柔软的唇上,手一僵,義尘抿了抿唇,他做事不需要后悔!
虽心里这般想,手却莫名的颤了起来,从指尖开始凉,凉到心底,果然……只要无情一次,只要闪过一丝狠念,这种寒冷就会开始在心底攀爬。反正……习惯了,过会就好……
倏然,指尖被温暖包围。
“就说不能受冷了,你偏不听!”不语已醒来,有些责怪的看了義尘一眼,小心搓着義尘的手。
義尘一愣,也没经大脑思考小脑过滤就说出口:“不,一直都这样。”
不语没有回话,双眼只是更认真的盯着義尘的手,隐隐透出倔强之色。这点不对,不语早已察觉,只是没有点破,義尘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義尘看着眼前这个人,竟也不知说什么,或许他从来没烦恼过要如何和面前这个人搭话。
良久,不语的声音传来:“你说过,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去凡间定居,这样就足够了。”说罢,低头将脸贴近義尘的手又轻轻道:“这样就足够了……”
義尘抚上不语的头轻轻的摸着,道:“……嗯。”
天已露出一边角,阳光微微露出,暖暖的光散下,不语似有感觉的转过身,突然兴奋的叫了一声,站了起来往前跑了几步停在悬崖上转过身对義尘招了招手,阳光斜斜射在不语的脸上有些夺目,一身黑衣显得刺眼,面目被反光的看的不大清,唯一显著的便是那如同孩童的笑。
“義尘!你看!!!这雪……真美……”说罢,不语深吸口气,仰起头似乎是在感受着这冬天的暖阳,有些惬意的眯起眼,脸上也挂上了懒洋洋的笑。
義尘有些恍惚的迈出一步又一步走向不语,那前面的光……
“義尘?”不语扶住他道:“怎的?”
義尘摇了摇头,朝不语身后看去,一时也被震慑住了。
悬崖下一片幽黑,隐隐有些白雾,而身周的山早已披上了雪衣,白白的一片又一片,连绵起伏的,又偶尔露出山本来的颜色,暖阳的光也是懒懒的微微照着,使得融化的雪亮晶晶的,那般的耀眼,似乎是白又似乎是金色的……
明明是很普通的雪景但在两个二愣子面前都变得是什么奇山异景了,一个从未见过雪……一个只见过院落里的雪,那矮墙上一铺白色的,有些冰的‘沙’。
“義尘……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不语拉着義尘的手,语气是出乎意料的温柔。
“什么约定?”他问。
“一千年之后,我们再来这里,再看这里的雪,到时,我还要看我们相守的心是否变更。”不语道。
義尘一笑:“好,如你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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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风里已不再带着萧索之气,隐隐透着春意,不语步履平稳的在各月门之中的穿梭着,脸上并无多的表情,有些严谨却又有些随意,但看起来依旧就是原来的木,一板一眼,待细细的看去眼底竟有着几分雀跃之色。義尘说办完手头的事就去木樨园,有东西要给他看……越想心里越是难隐的兴奋,会是什么要这般……真够让人好奇…
越靠近木樨园的月门心里的鼓打得越快越响,咚咚咚的,像要上战场一般,又像……是要去见情人的小伙子……
脚步微顿,老脸微红,在最后一道月门前停下,犹豫了下深吸口气整了下衣装这才迈出大步朝里走去。
只是仅仅几步便驻足在墙边靠着无法再前。
湖心岛中依旧是那庞大的木樨,树下一石桌和一把石琴,本满是灰尘的,不语爱干净都给清了,看去只是陈旧,特别是那石琴,上边的弦竟像是铜铁之类的物打造的,现已是锈迹斑斑,似乎能闻到一股铁锈味。
石桌旁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面朝着树,只能看着那非凡的身姿和如墨的长发,他手微抬,宽大的衣袖滑下露出有些惨白的手,因着手长而像是瘦弱单单看着手让人怜惜。
指尖缓缓滑过带着铁锈的琴弦,最后停留在石琴的边角,指腹轻轻摩挲着。另一手隐于长袖之中。似乎察觉到不语,他身形一顿,即转过身,衣襟微微拂起逐又落下。眉目间隐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左手微露,露出了一卷纸,他朝不语投去一眼,低头,浅笑悠然。
不语也被染上笑意,略为刚毅的眉不知不觉化作一滩柔水,又是这般隔水相望,这种直达心底的宁静,似不想打破这宁静,不语放轻了脚步,靴履响,脚步鸣,宛如温情的调子。
短短的一段路却无比的漫长,不语走到義尘的面前,平复下心跳,忍着脸上如火烧的灼热感,低头问道:“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義尘是似疑惑的皱起眉,“也是,成日在一块的没什么好找。”说罢,将手放于不语头上,顺着那柔顺的发,一下一下的抚着。
不语老脸有点顶不住了,微微侧头躲开義尘的手,舌头有些打结:“别……这样,像……来福。”
却不曾想过,只是单单一个躲避就使義尘的脸马上阴沉了下来。
不语看着義尘晦暗的脸色,没有玩笑之色,心里有些揣测不安,试探性的问道:“怎么了?”
“谁让你躲了?”義尘并没有色厉,他说得很缓慢,却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不语有些哑然,不知所措,低下头微偏着,不再言语。
他不说,義尘也不说,两人就这么僵着。
良久,不语头上又传来熟悉的的抚摸感,一下一下的,很温柔。
他不缓不絮的道:“我只对你这样做,不要问为什么?”
不语侧了侧身子小声道:“……不要把我当作娈童。”顿了顿又道:“太过轻贱,也污辱了你。”
“我不需要娈童。”義尘早已收起了阴沉之色,眉稍稍皱着双眼透着认真之色:“更何况,娈童的腰没这么粗,腿也不该是小短腿,又细又长。娈童的XX又小又红又嫩,看去忍不住捏一把。”
不语又臊又怒道:“你哪里听来的浑话!”
義尘笑了笑道:“不气了?”
不语没有接下去,義尘也没期望他答,正要说话,却听见不语低低的岀声:“偏偏是这样一个人让时而欢喜时而恨。”
“那欢喜多还是恨多?”義尘似乎很开心,语气也如同浸过了春风。
不语恼恨的看了一眼道:“若是恨更多,非弃了你去不可。”
義尘闷笑几声道:“好。”逐又道:“我谱了张曲,特地找你来试试。”
说罢,敞开了一直藏在袖中的卷纸。
不语呆呆的看了几秒道:“我看不懂。”
義尘道:“那我直接教你吹吧。”
不语惊讶道:“你会?”
義尘也难道得虚伪了下:“略懂略懂。”
结果……
“義尘……如果没把握就别太用力……破音了……啊!”不语呆呆的看着義尘淡然的脸,似乎刚才那尖锐之声不是出自此人之手。
義尘没有丢脸后的窘态,一脸的从容,十分镇定的将碧霄扔给不语道:“太久了,艺疏了。”
不语呆呆的抱着碧霄道:“那怎么办……”
“我弹琴给你听听,你彷着,配合着我跟着我走。”義尘道。
不语问道:“你会琴?”
義尘继续:“略懂略懂。”
当看到義尘要抚那生锈的石琴,不语愈加的纠结,到底听不听,为了不扫義尘兴,不语决定露出一副期待加崇拜的神情。
像不语这般打扮穿着严谨的人让人有一种真诚不作伪的君子之感,因此他现在显得十分的真诚。
義尘却出乎意料的用着指尖戳了下不语真诚的脸颊逐又转身抱琴去了。
不语摸了摸被戳的脸颊,呆滞的看着義尘。
義尘没有多说话,在石桌旁坐下,双手放在琴。
乐符跳出,有些出乎意料,这样琴也能弹。
義尘一脸淡然,指尖懒懒的撩拨着弦,显得很是悠闲。
曲调很平稳,平和,隐隐又透出几分欢悦,调子并不繁复,简单而简洁,很美好的调子,似乎有幸福的味道,听久了重复的旋律就像个漩涡被绕入,最后沉迷。
不语正听得入迷,突然被一声尖锐的弦声惊醒。
義尘皱起了眉,眸子透出了认真,动作也不再悠闲,双手快速的拨着、按着。
琴音急剧转调,时快时慢,快时彷如猜忌阴谋,让人紧张非凡,慢时宛如一只手抓着你的心,虽然平静,却好像会突然狠力一抓随时抓碎你的心露出鲜红的肉碎。
最后,两种调子交叠,时而险象环生时而安逸得让人贪恋。两个调子替换的愈来愈快,让人感觉要爆炸之时,琴声嘎然而止。
不语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愣了几秒道:“怎么停了?”
“结束了。”義尘道。
“就这样?”不语道。
“嗯。”義尘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妥又道:“后边的没想出。”
不语点了点头道:“这曲子有点难,我……”
義尘道:“没事的,有空的话就陪我弹弹琴,慢慢的就熟悉。”
不语笑道:“嗯,義尘,你的琴技很精湛,绝不是略懂。”说罢面露崇拜之色。
義尘猛的拥住了不语。
不语似乎有些习惯了,任他如何。心里却十分高兴,学会了这首曲子那他除了灵术会的曲子就有两首了,两首皆来自他最珍爱的两个人。
也不知拥了多久,仿佛过了多年,时间之久竟引来了困乏,耳畔传来熟悉的叫唤,那般的宠爱————小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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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很赶 。。。 一直都没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