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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怪异的珠子
当義尘的手覆上不语时,不语打了个寒噤,很冷很冰,就像被冰块抓住一般,那天,在木樨园似乎都没有这么的冰。
義尘抓着不语的手微垂着,宽大的袖子顺着掉下遮住两人的手。
“天帝不过想爱徒来四灵山学些有用的,为何不直说?不如和不语一块学学罢。”有意无意的瞟了紫茗几眼,说罢拉着不语就往外走。
天帝坐在位上直抖着,你再如何尊贵不过一个‘寇’,曾经输给我,必定无翻身之日,要不是神器掉落各界,又不知你手上的底牌,早掀了你的四灵山,等着,待神器寻着,定要将尔等黥面,截舌,虿盆。
面容扭曲,你们这些都是要毁掉的……毁掉的……
放在案几上的手满是青筋,还直颤抖个不停。
圣后取出怀中的锦帕,拭着泪,都是自己害了他……害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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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钳着自己的手,就像在雪天里结了冻一般,傻傻的盯着两只手衔接处,一副愣神模样。
那人也不回头,一直拉着他,冷声问道:“以为自己很厉害很聪明,是不是?嗯?尽耍些小心机,你能帮上个谁。”
“我……”其实他想说,我只想为你做些事,却说不出口。沉默了时候,不语突然说:“那你现在相信我不是天帝的人了?”
義尘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表情有些古怪,半响道:“脑袋里尽装些没用的,想的也是些不着边际的。”
義尘说话时的气全喷洒在他身上,寒得能让人结冰,再才想起他要走担心的,一时脑袋空了想不得那么多,一只手直接抚上義尘的脸,一只紧紧握着那人手,希望能带给義尘些暖和,有些焦急的问:“怎的如此冰。”
这回義尘愣了几分,似乎在感受脸上那只手传导过来的温暖。
不语也回过神了,知自己越矩了,赶紧抽回手,那人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捞着他的身,搂着他,小声很小几近呢喃:“这样就能暖了。”
心如捣鼓,自己也快喘不过气了,冰凉凉的身体……不知不觉又走神了……
良久,義尘含糊的道:“我们回家。”
“……好”脑子浑浊,本能的出声了。
一晃神,已至四灵山,,那人匆忙的把不语撂下,似乎有些急,直接消失了。
而不语傻愣愣的站在院子里,呆了半响,忽而傻笑起来。逐又皱起眉头。
自己没有办法帮到他一点事……本来只是想靠近天帝,自己是神器的化身想要寻到其他神器不难,只是现时该如何是好……
“不语殿君兄,嘿嘿!~~~多多叨扰了。”姜龙行着揖礼,一副死皮赖脸模样。
“真狗腿……”紫茗嘟囔了一句。
不语眉头一松,拉着紫茗往她屋去。原地的姜龙,收起一副笑脸,神色不明。
“你主何人?”
“你现在还不知吗?我以为你猜到了。”紫茗靠在院子里漏花窗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本以为猜到了,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总觉得有第三方,似乎不仅仅是天帝与天尊的对衡,看天尊的样子似乎不将天帝作为对手……”
紫茗抬起头,看着不语道:“怎的?不避嫌。”
似嘲的道:“我的底你早摸清了,有什么好避的。”
眼神暗了暗,眼前现了那个不爱说话,有些傻乎乎又带着些倔强的小娃,还有那显眼的面具……慢慢的两个人重叠了。
有时候都会突然的难受,不因什么,只因逝去的时光,还有那不复返的韶华。
背过身,声音很轻很柔:“那我再逆主人一次,告你一次,身为神器化身,你注定不会有好结果,还是不要猜了,等真相大白之日,必是你湮灭之时。若你……还是离了这是非之地吧!”
不语淡淡的应一句,从紫茗身边离了去。
紫茗看着不语决绝的背影,她知,他再也不会找她了。
这样也好,她只剩下职责了。阿语……阿语……阿语……忍着涌上的酸楚,吸了口气,头一偏,微斜仰着头。
“有你这么光明正大的偷看吗?”看着墙头坐着的人,他,乖张而惹眼,和不语的内敛完全不同。
姜龙也学着紫茗斜着头,不过她偏上,他偏下,一头耀眼的红发伴随着风肆意的飞舞,让她有着短暂的炫目,两只眼弯起成弧形,嘴也是,双手撑着墙头,只是笑着,并不作答。
风轻轻的吹,带着阵阵凉爽,两个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难得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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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守在峘尘宫里,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见着那个人了,他会去哪……
再见那人时,已是第二天晚,那人的肤色似乎变正常了,比往日还好些,就和个平常人一般,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只是隐于衣袍间,看得不大清。
義尘走近不语身旁,皱着眉,摸了摸不语的脸:“怎的?这几日可未休息。”
不语只是摇了摇头,那人的手有些凉,就像玉一般,在脸上凉凉的,痒痒,很舒服。
不语下颚微仰,身子微微往后倾,眼睛惬意的眯起,就同个慵懒的小猫似的,義尘低低的笑了一声,捏了捏不语的脸:“同我去个地方。”
声音低沉悦耳,若是用玉器演奏也不过如此罢。
怔怔的看着拉着自己手,往前走的人,他笑了……
两个小小的光点在玄冰镜处化作人形,義尘道:“将碧霄给我。”
乖乖的交出碧霄……那人估计早知道自己身份了罢,只有自己傻乎乎的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事。
不过……用碧霄破结界,那人是如何知道的……脑袋又糊了,清神之时已在人间。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怔愣会道:“原来人间是这样的。”比印象中和山脚下更是多了几分热闹的人气。
義尘在他身旁道:“你不是曾在人间几百年,怎的还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不语本是想这样讲,但逐又想到自己被那些个大人物把玩于手作棋子,不免有些沮丧,恹恹的道:“不过是在乡下作乡野村夫隐藏些日子罢,哪来这街上繁华,更何况,早忘了。”
一个小贩扛着冰糖葫芦,微耸着背,此时正斜着脸打量着他们俩,逐又啧啧了几声,一脸的惋惜,转过身离去又开始了叫卖。
“他……当我们……疯了?”
義尘点点头:“应该是。”忽然,義尘有些奇怪的道:“为何叫卖的小贩多为男子,街上为何一些女子都无。”逐又指向春满楼道:“那边的女子怎么回事。”
不语顺着義尘所指之处观了去,几个女子裸露着香肩,倚在窗边,轻摇纨扇,见不语看她们,娇羞般低下头又不住的朝不语看,还示意般的露了露茭白的□□。
此处为菜场和大街是不宜青楼作大门开业的,所以他也没怎么顾及……结果这是春满楼的后门!大白天姑娘都在休息。
轻寒是希望他在凡间生活的,关于凡间的事他知道的还是比较清楚的,但也只是个雏形。
義尘扳过他的脸,低低道了声:“放荡!”
不语想起了轻寒,自顾自的说:“她们也很可怜,这样的性子她们也不想要,只是什么地处什么人,烟花之地,哪个清白姑娘愿意去,都是人贩子和世道造的孽。”
“你不是不清楚人间吗?”
“……”我只知道事的!什么都是听说,没亲眼见啊!
不语含糊的跳过:“凡间的女子比各界还为严格,是不容许轻易露面的,有钱家的小姐出门需轿子,而普通人间的女子则得小心,无事都在家帮忙,而那些个出来卖东西的都是没办法的,家里过不去了或者死了夫婿的。”
说罢到一个老妇人的摊前,摊上都是些女子用的头钗,男子用的簪子,但都很普通,皆是木头所刻。
拿起一个刻着花纹的素簪问道:“婆婆,这都是您刻的吗?”很少有女子会刻木的。
老妇人有些坐立不安的道:“这位爷,老婆子我只有些手艺,靠着刻木糊口。作姑娘时,跟着父亲打下手,大约会了些。”踌躇几分道:“爷,老婆子这些都是给那些个平民束发用的,您……”
不语瞧了瞧自己,又看了看身后的那位爷,锦衣纨袴确是像权势人家的公子哥。
而自己这身黑衣倒像是位分高的武官。
不语笑了笑道:“不要紧的。”说罢便仔细的瞧了起来。
老妇人见他如此一说,便热情的介绍起来:“若是送给心上人,这些荆钗虽然上不了台面,但留着存着特别啊,若是自己戴,这个簪也不错。”
从怀中取出了个珍珠犹豫下道:“老婆婆等我一下。”说罢便朝着当铺去了。
典当一般都是需要籍贯,还需要道清所当之物的来,日后出了事好应对。
还有一种是黑当,就是贱卖,价钱极低,无需籍贯,什么都不需要,当铺自会捏造。
东海出的珍珠价值连城,而贱卖的价格不过是酒楼的一顿,不过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对于不语这样对金钱没有任何价值观的人。
将换得的钱全给了老妇人,收起选好的簪子,便与義尘走了。
老妇人满是感激的看着不语,这些银子够她过好几年的了。不过这些银子要留着作棺材本,免得死后尸曝众人眼前。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忽而,義尘轻声说:“你能感受到神器的气息吗?”
闻言,停下步子,闭起眼,靠着风中流动的气息,寻觅着神器隐藏的气息,良久,张开眼,一双眼变了颜色,瞳孔的黑色涣散开来慢慢变成了银色。
一只手直握上義尘的手,本想带他去寻神器,却被东西咯到……讶异的转过身,瞪着義尘手中那物半响,那是个白到透明的珠子,大约手掌大小,只是那是一半,另一半不知去向,透明的珠子里全是白色,如迷雾般闪开,其中时不时闪过红色的光。慢慢的,红色的光消失了。
“别看!”義尘收紧手中那物,藏于袖中。就像个见不得光的东西。
不语顿了半响,那人身上太多秘密,他猜不透,甚至那人为何要这样对他,他也想不透。
有时好,有时坏,若说自己是个特别的存在,倒也像,倒又不是。紫茗说,真相大白之日便是他湮灭之时;湮灭啊……那又如何,一直浑浑噩噩甚至不知自己存于世有何意义,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想要接近的人,每次接近他的愉悦的快感,总是能够麻痹自己。
就算飞蛾扑火亦是无悔。
收起思绪,银色的瞳孔不住的四处瞧,半响,朝着一处去。
義尘站在原地上,良久才跟上,那脸上的表情不变,只是手中的珠心时不时闪过黑色的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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