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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钟晓晓这天晚上作了一个梦。
梦里,大家都还停留在美好的高中岁月。
是个傍晚,尹其绷着脸拉着整个宿舍搞卫生。在走廊倒垃圾的曾妙突然惊叫了一声,钟晓晓跑出去,于是就看到了楼下的江初阳。英俊的少年伏在一辆自行车上,抬起头对着她笑。夕阳的余晖落进他澄净的眼底,抹上一层暖意……
“还不快下去!人家等着你呢!”曾妙在旁边催促着,看起来比她还激动。
尹其也笑眯眯地走出来,拿过她手里的抹布,一副大赦天下的样子:“去吧,去吧……你接下来的活儿曾妙帮你搞定就行!”说完不顾曾妙的抵死反抗,硬把脏兮兮的抹布塞入了她怀中。
钟晓晓欢欢喜喜地跑下楼,一蹦就跳上了少年的自行车……
梦里的她很羞涩,手指只敢紧紧拽住江初阳薄薄的校服衫,尽管如此,还是会时不时地隔着衣服撞上少年温热的肌肤。
江初阳哼着不成调的歌,在一个路口突然沉下声音,喊了声:“抓紧点!我要加速了!”
瞬间周围的景物以成倍的速率往后倒退,钟晓晓紧紧地闭上眼……
梦境一转又到了拍毕业照那天,是放学后,一群人背着书包在礼堂的阶梯上排排站好。
曾妙不老实,拉着她的手在镜头前直搞怪,不知怎的,她的头发突然就和站在前面的江初阳的书包链勾到了一块儿。
江初阳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拉扯着,他的手里握着她的头发,低头的表情格外认真,似乎怕一不小心就扯痛了她。
傍晚的火烧云红红火火地堆叠到了天际,摄像师傅在前面一遍又一遍,不耐烦地喊着:“看镜头——快看镜头——”
钟晓晓急得鼻尖直冒汗,反而江初阳却是一脸沉静,他专注的表情一丝不苟,似乎手上握着的就是值得他一生去珍爱的东西。
梦境的最后是少年笑盈盈地抬起头,对她说:“解开啦!”
钟晓晓醒来,摸摸眼角,不知不觉已是一片湿润。
喉咙处一阵干渴灼痛,钟晓晓探探额头,估计是昨夜冷风吹得太多有点发烧感冒了,头晕得厉害,她努力撑起乏力的身子,挪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一阵钻心的凉。
凭着记忆在黑暗中摸索到齐漾平时准备在宿舍的药箱。
钟晓晓拿来手机借光,有未接短信一条。
她深吸口气,手指微微发颤,点开……
良久,直到钟晓晓觉得蜷在地上的脚已经开始发麻了,她才醒悟过来般,将手机靠近药箱,低头翻找起来……
江初阳第二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很少喝酒,宿醉醒来的感觉很难受。
疯狂的铃声像是要把人心里的那根弦掐断,江初阳揉着头起来,按下接通键,几秒后,他像是不相信般,将电话换到另一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声音已经带上颤抖。
“江初阳!你这个王八蛋!你没听清吗!我告诉你,晓晓她没有呼吸了!她死了!”
“咚”地一声,手机从手中滑落,
早已失去冷静的瞳孔里陡生绝望,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苍白的脸上已是一片湿润。
他慌忙拾起手机,想拨通钟晓晓的号码,却发现手抖得不成样子,输了好几遍才拨通——
接听的音乐声响了许久,传来机械的答复声: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未能接通,请稍后……。
江初阳不停地重复拨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他不信,明明昨天她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
她死了?她怎么可能舍得他去死?她怎么敢?
江初阳跌跌撞撞地跑下楼,他要去找她,他不信!
站在车水马龙的公路旁,被灼烈的阳光一照,他才突然惊悟——
他要去哪找她?她还远在遥远的S市。
昨天,不,甚至更早以前,他就已经把她弄丢了……
“我要今天往S市的火车票,对,最早的那一班!”
拨完电话,他筋疲力尽地瘫坐在路旁。
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他脸上的血色陡然退去,颤巍巍地划开手机屏幕,发件箱里静静地躺着一条短信——
既然这样,那分手吧。
人来人往的马路旁,没有人去注意,一个男子绝望压抑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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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上了修文强迫症……
这一章是昨天半夜4点爬起来重新码的,看到的亲给个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