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爱情

　　一群人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离过年只有两天了。回到家，马苏言拿出几个哥哥给的红包，交给马卫文。马卫文笑道：“丫头，自己保管。交给我干什么？”马苏言说：“太多了，怕丢！”马卫文拍拍马苏言的小脸，笑骂：“没出息的小东西，这点子钱就害怕了，过年的时候，收起红包来怎么办？不要交给我，学着自己管理自己的东西。”马苏言只得自己收好了。
　　马家这样的家庭，过年可不同于普通人家。亲戚、战友、部下、同袍、朋友一大群。整个过年，家里一直是人流不断。马苏言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看到。马卫文有意锻炼她，逼着她习惯和外人相处。马苏言刚开始的时候，害怕得不得了。慢慢的，她发现，自己只要坐那里就好了。马家的小姐，纵然是收养的，也没有人敢怠慢。客人自然是亲热有加，没有人会为难她。几次下来，也适应了。
　　卫文哥哥没有骗她，马苏言过年收红包真是收到手软。马卫文给了她一个檀木箱子，居然收了整整一箱子的红包，马苏言看着直发愁。她几乎没有拿过钱，除了罗月兰让她去买东西，现在居然有这么多，而且，按卫文哥哥的说法是这是她自己的钱，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马卫文看着小东西居然为这个发愁，笑她：“我们家丫头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呢！就没看见过有人嫌钱多的。”最后，还是带着她到银行开了个户头存了起来，马苏言这才放心。
　　初八那天，马卫文带着马苏言出了门。马苏言是不认识路的，只知道马卫文带着她走了很久，来到一个小巷子里。车子开不进去了。马卫文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提出一大包东西上，带着马苏言出来，走了进去。
　　这是北京京郊的一个院子，门虚掩着，马卫文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屋里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一个大娘端着一盆水出来，看见他们，问道：“请问找谁？”马卫文笑了笑，说道：“请问古玉凤是住在这儿吗？”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请问哪位？”马苏言惊喜的看了看马卫文，马卫文笑着对她偏了偏头。
　　门帘一掀，古玉凤站在门前。看见马卫文，惊道：“长官，您怎么来了？”然后，就看到马苏言。马苏言叫了一声：“玉姨！”已经冲了上去，扑到古玉凤怀里。古玉凤搂着马苏言，眼中已经含着眼泪：“出来了就好！出来了就好！言言，乖孩子，不哭了。”猛然想起，马卫文还站在外边呢，连忙稍稍推开马苏言，侧着身子，说道：“长官，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外头冷，您请屋里坐。”马卫文点点头，对马苏言说道：“丫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小宝宝。”说着，牵着马苏言一起进屋了。
　　进了屋，先头那位大娘泡了热茶上来，古玉凤笑道：“妈，这是我们部队的马长官。马长官，这是我婆婆！”那位大娘笑着说：“长官好！家里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让长官见笑了。”马卫文笑了，拉着大娘的手说：“伯母不要客气，我们战友都是兄弟。您就当儿子回来好了。这边，我给您买了些东西，您不要嫌弃！”古玉凤有点不安，说道：“马长官，这不太好吧！”马卫文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战友本来就是兄弟。我也是军人！”大娘道了谢，出去了。留下古玉凤陪着他们。
　　马苏言进了屋，上了炕，注意力就被炕上的小宝宝吸引了。小宝宝白白胖胖，睁着大眼四处看，可爱得不得了。马苏言看着，想用手去摸，又害怕。古玉凤笑道：“言言，没事的，你摸摸小弟弟，他喜欢着呢！”马苏言这才用手轻轻去摸着。
　　马卫文看了看古玉凤，说道：“古大姐，谢谢了！为了丫头，连累你受处份了。”古玉凤恬静地笑笑，说：“当初既然去找您，这后果就已经想到了。所以，我去自首了。言言这孩子心善着呢，招人心疼。我受个处份，能换回她一条命，值得了。”马卫文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大哥那边有没有受影响？”古玉凤脸色稍暗了下：“我没有什么打算，如果他在部队，等孩子再大点，我随军算了。我的学位已经拿了，找份工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我家刘千里那里，他也说了，做为一个农村孩子，当到团长，也算是对得起人了。他没有怪我。”马卫文说道：“做为军人，配偶上了军事法庭，他想升也难了，政审就过不了关。有没有想过转业到地方上工作？”古玉凤说道：“他在部队这么多年，到地方只怕难得找到工作。”
　　马卫文停了会，说道：“古大姐，丫头已经做为我哥战友遗孤，被我哥收养了。现在大名叫马苏言。我也离开部队了，马上就要到H省公安厅任职。丫头呢，我会带走。不放心交给别人了，再出点事，我没法交待了。你知道这孩子的情况，我工作忙，没时间。你也是真心疼她，所以，想请你帮忙照顾她。至于大哥那儿，你看和他商量下，如果愿意呢，就转业算了。公安部门也算对口。我来安排。”
　　古玉凤想了想，说道：“长官，您什么时候走？”马卫文说道：“过完十五就会走了。”古玉凤说道：“是这样，刘千里明天会回来，我们商量下，再给您回话，行不？”马卫文说道：“好。你记下我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给我！”古玉凤点点头，记下了电话。马卫文拿出一盒东西，并一个大红包，交给古玉凤说道：“古大姐，这个盒子里，是我们丫头送给小弟弟的见面礼，这个红包呢，就当是叔叔的一点心意好了。”古玉凤一看，盒子里竟是一根纯金的小孩子长命琐，吓了一跳，说道：“马长官，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当不起！”马卫文说道：“当得起的。救命之恩，有什么当不起。你收下，不要推了。”古玉凤说道：“我也只是给您报了个信，没做什么的。”马卫文真诚的说道：“古大姐，你不知道，当时是多么危险。晚一点，丫头的命就没了。你不报信，谁也救不了她了。还连累你们两口子丢了前程。我是真心的。以后，丫头长大了，也要报答的。”马苏言坐在旁边点头，说道：“玉姨，卫文哥哥说谎了。我不知道要来看你。礼物不是我买的，不过，要是知道，也会给小弟弟买的。你就当是我送给弟弟的。回头，我取钱给卫文哥哥!我现在有钱了！”说得马卫文和古玉凤都笑了。古玉凤收下了礼物。马卫文带着马苏言坐了一会儿，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马苏言问马卫文，小弟弟的礼物多少钱？要取钱给马卫文。马卫文笑道：“小东西，有几个小钱就得瑟了？你要是还钱给我，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花钱？就你那几个小钱，你还得起吗？”马苏言果然发愁了，问道：“那卫文哥哥，我要怎么办才能全还给你呀？”马卫文摇头，笑道：“丫头，你还小呢，未成年人由监护人抚养是应该的。这不是你该想的事情啊！放心，我养得你起。我们家丫头，可爱着呢！卫文哥哥的，都是你的。你就放心花吧！”马苏言问道：“是不是就是说，卫文哥哥就是要养着我的？”马卫文笑道：“是，就该养着你的！不要想了啊。这几天，好好陪陪爷爷，过几天，我们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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